第六章

看着眼前的的小雨，我的脑海里不由得闪现出一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那个时候的她总是一步不离粘着我。我又一次重新审视眼前的小雨，可是任凭我再怎么审视也找不出多年前那个可爱的小姐姐的影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努力的从我记忆的碎片里查询，希望能得到自己所要的答案。

        “哥，你先喝着茶，烟也在这里，大刘不吸烟，这是东子买的。我先进去一会，该给量血压了。这都是必要的常规检查，虽说是在家里，我们也习惯了这样做。”小雨看我没有谈话的兴趣了就给我说了一句。

        “哦，降血压？”我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不好意思。我的思想有点走岔了。雨你刚才说的啥？我没听清。你有事该忙那你去吧，还有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你进去休息一会吧。千万注意身体，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我是说，你也折腾了半夜。你就在这打个盹歇歇，我过去给你叔量量血压。”小雨回答我。

        “这晌不晌夜不夜的，量啥血压啊，老爷子现在睡得正香。折腾啥啊，没病也让你们整病。再说了老爷子现在的情况降血压还有必要吗？”

        “哥，你不知道，凌晨三四点钟这个时候的血压最稳固，这个时候得到的结果最准。这是我在卫校时课本上说的。可是在现实中没有那个真正能做到这一点，毕竟这样很辛苦的。”小雨想拿证据让我相信。她做的对。

        看着小雨的表情我真的想笑，但是我还是努力的假装认真的点了点头。因为我要回到我的记忆中，想寻找那个曾经的女孩。

        “你去吧，我想静静，我想想一会怎么才能更好的劝劝老叔，让他更好的配合你们。”我说；“小雨其实我觉得现在……”我停了停，因为我犹豫了，真的不知道想说的话该不该说，毕竟那么多年曾经的感情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已经不存在。

        “说啊，我在听着呢。”小雨说。

        “我觉得按照你们说的话，老爷子也没有几天了，我们必须改变一下自己，不要再过分强调他要做什么，而是要学着想想我们能为他做什么。让他开开心心的走完这一生。”我说；“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就当说着要说说而已，真正要怎么做还得你们自己拿主意。”

        “好，这个我知道了。我尽量的改改。我去给他量血压去啦。”说着走进了卧室。看着她的背影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啊，怎么是这样的呢，说变咋就变得这么不可思议呢。我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

        我记得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因为家里的原因我的高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在县城一家炒货厂里当了一名协议工。那时间的工资少的可怜。一个月下来也就撑死了不上三位数。

        突然有一天瓜叔满头大汗的在传达室大爷的带领下找到我。我看着满头大汗的瓜叔我就知道他是走着来。那个时候走着去县城说实话就给现在的年轻人周末去一趟kdv那样随便。

        “叔，你咋来了。家里有事啊？”我的心里也不住的打鼓，家里能有啥事呢。我不是把厂里电话给留下了吗，有啥事不会打个电话，非让这个不会骑车子又舍不得花钱坐车的主来。看着他的样子真的心疼。“叔，你先在这等着我，我去找主任请个假。有啥事咱们出去说。”

        “没，没啥打紧的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瓜叔边擦汗边说。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因为他也真的不善于撒谎。因为他的这个瞎话说的技术含量几乎是零。没有事，跑四五十里路专程来看看我，你是我爹呀？我们俩无亲无故的看我干啥。这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啊。

        虽说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个礼节还是不能省略的。一定要把他照顾的舒舒服服。让他以后在村子里也好给咱美言几句，为以后说媳妇备一点口碑。很快就找到了车间主任。我把当时的情况给他说了一下，那个主任我记得是个老头，其实也就跟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也怪好说话大手一挥就准了我的假。

        我领着瓜叔到了一个沿街的小饭馆，那个时候的饭馆不像现在。不到吃饭点，是啥也没有。不过还好厨房的师傅已经扎开了炉火。我就排了一个一号。然后我从后面压井里给他压了一盆井拔凉水，让他洗洗脸凉快凉快。我从饭馆冰柜里拎了四瓶当时正畅销的格瓦斯。要了一盘猪头肉，一份卤大肠。一份猪头粽本来我怕吃不完想点三个菜，老板一句话让我又加了一个醋溜黄瓜。那个老板说无论几个人饭馆点菜千万不能点三个菜，因为三个菜是招待下艺人的。后来的经验我也真的应验了他的话。招待剃头的，老坟地的先生之类的都是端出三个菜，而且还是没人陪。

        “你，你这孩子。咋弄这么好的，吃碗肉丝面就行。”瓜叔洗了脸，上了厕所。一看见桌子上的酒和菜就抱怨。

        “没事的，叔。这点你侄子还能拿出来的，你坐，先坐下喝瓶格瓦斯，冰镇的这玩意解渴。”我把打开的格瓦斯递给他。“瓜叔，我们家出啥事了，害得你跑这一趟。其实人到事处迷，我四叔家就有我留的厂里的电话。是不是我奶她……还是我爸出事了？”

        “你看看你这孩子，咋光朝坏处想。你们家啥都好好的。你就放心吧。”瓜叔放下一口气喝光的空瓶子说；“是，是俺家你妹，小雨有点麻烦。我和你五叔说了，想让你和我一块见见她。毕竟在县城我只有你一个熟人。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啊。”

        “这事啊，小事一碟，你可让我吓死了。”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家里没人就好。我突然明白了，他家的大女儿小雨和我一样大，在小的时候玩水掉进坑里，被我娘救了上来。瓜叔家为了报恩，就把他给了我家当干女儿。虽说我娘不在了，但是这个亲戚一直还走着，而且随着我们俩逐渐长大，我们的关系还真的不错。小雨现在在卫校到了夏天就要去实习了。“叔，你先吃着，我去给他打个电话，我有他们卫校传达室的电话。”

        “好，你就让他过来，就说我来了。”他还在喝格瓦斯。我一溜烟跑了出去我想找个电话亭。跑了好长时间的路终于在一家公话超市里打了一个电话。赶得也挺巧小雨他们班里正在校门口打扫卫生，门卫老头一出门就看见了小雨。就这样简单。这个信就传到了。我想着瓜叔的格瓦斯还喝完了，是不是等饭会等的着急。

        我又在邻家商店里买了两瓶汽水。走着喝着，满头的汗水毫无毫无忌惮的流着。我也懒得去擦。

        瓜叔一个人在那里海吃海喝，根本就不顾我的感受。我看见他心里有点不好受了，四瓶格瓦斯没一会他就报销了三瓶。

        “林娃子，这个真的好喝，没有把住劲一下子喝了三瓶。”老家我回来了，瓜叔憨笑着“电话打通了吗？雨咋说的？”

        打通了，他正在打扫卫生。一会就下课了，一点半之后在沙河公园会面。你说好吗。人家学生之家是不欢迎男士。我们那个宿舍说实话七八个人住一块，又脏又乱的我也不想让你们进去。所以我就选了公园。那个地方离他们学校也不远。你觉得咋样叔。”

        “中，还是林娃子会办事。”瓜叔满口称赞。

        【到底瓜叔突然到访有啥子事呢，难道是他家姑娘有啥过不去的火焰山。还是？好了下次再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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