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雨站起身来重新给我又续了一杯新茶，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玩弄手中打火机的我，然后没话找话说；“大哥依我看你现在也应该考虑把烟戒了，你比我大一岁今年也五十四了吧。像我们这个年龄正是生命的瓶颈期，假如你再这样的不知道珍惜你的生命资源，可劲的挥霍。结果真的是不很乐观。我家你叔他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以前我劝他戒烟戒酒他就不听，你看看现在，他就是想戒也晚了。”

        “你们这些当医生的，一聊起健康之类的话，说的都是那么骇人听闻。依我看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那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嫂子最近在看那个北京卫视的养生堂，看的把我管的蝎子不掉蠹，吃啥喝啥都由她来支配。我常给他说戒烟戒酒真的不容易，再说了吸烟喝酒对人还有好处呢，咱远的不说就说南边的猴子大爷人家一辈子既吸烟又喝酒，而且还都是高档名牌，可是人家现在八十七啦还不是天天和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啊。”我反驳她说。

        “他那特殊个例啊，你可别认那个死理。”小雨她今天也给我叫上了真，还真的给我做起了科普。“烟酒都是心脏病、高血压的克星。我听说咱爸生前就是高血压冠心病，这两种病可是都有遗传的可能啊，对了你做过全面体检没有？过了事你去县医院让大刘领着你全部查查。”

        “没事，没事我现在是身体倍棒，吃饭倍香，你看像有病的样子吗？”我嬉笑着应付她；“对了小雪他们近来咋样？还有他对二老怎么样？是否能过得去啊？说实话我离开老家这么多年了，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我怕一会见了小雪不知道该怎样讲。说不好了人家会生气的。说实话小雪真的不像你那样大度。有的时候她说的话真的很给人一种下不了台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可是个笼统的话题。再说了我们俩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这人呢一大了就不像小时候那样单纯可爱。毕竟现在的社会关系复杂了，咋了小雪又惹你生气了。咱爸那次我回来后你婶给我说过。你知道吗为了那事让你叔气的都喝了老鼠药了。多亏了抢救及时。要不然可能和咱爸一样。”

        她的后半句话一刹间把我雷住了，瓜叔还喝过药。我咋不知道我的脑海里不住地搜索。尽量回归当时的情况。但是由于时间长了我真的一点也没印象了。我只知道父亲的葬礼后半部分小雪和瓜叔都没有出现，一开始我还纳闷瓜叔怎么半路不见了。后来我就逐渐想通，毕竟自己的女儿做下这不光彩的事情，可能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在那里杵着了。现在突然听到小雨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应付。没有办法我只好采取避战法，不理不睬。继续接着我刚才的话题说；

        “咱家小雪毕竟是成功人士，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说话也很有尺度，根本就不看别人的感受。一句话就能把你搞的很没面子，尴尬的很。我记得上次在南院五婶老的时候，你也知道五婶是没有闺女的。当时小民找到我，觉得我和瓜叔关系好，能说着话，想让我从中间搭个桥，让小雪给五婶烧三斤六两纸，以后人家就给她当门亲戚走着。你说这事咋不中？俗话说得好多个亲戚多条路，多个仇人打道墙。我也觉得差不多。就接了这个差事。可是你猜咋着？人家两口任我嘴皮子磨烂，别说答应人家连眼角都不洒我一眼。我叔我婶呢人家一句话都没说。我只好灰溜溜的扫兴而去，小雨你说这事？现在想想都寒心。”

        “哥，你可别和她一样，到啥时候她在你跟前都是一个小孩。你不原谅她，谁还能原谅她呢。”小雨一旁劝着我。

        “不过也怨我自己，怨我饭盒里面扎猛子不知道深浅。自己把自己看的太当回事了。其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好利索，现在又管别人的事情，而且还是同样事情同一个人，你说我同一个地方摔了两跤。你说我这样不长记性的人是不是很没谁了”

        “哎！”小雨又叹了一口气说，大哥这事吧我给你说，说实话，老人一开始有点情绪时我就说通知你，可是人家两口子就是抱着葫芦不开瓢。也不说同意更不说不同意。我和东子爸也不好意思给他理论，毕竟现在这个门楼是人家两口子撑着，我呢一个出门子闺女也不好说什么。可是昨天东庄咱大舅来。说闲话时扯到以后的事该咋办时，可是她竟是猴子吃芥末——傻了眼。当时王八哥在跟前他说了一句话真的深深刺痛了我。原话是这样的。他说指着他两口子办事为人，咱大庄的人可能没有几个人能出头的。甚至烧个纸的情意都没有。所以我怕到那个时候作难丢人，所以才和她商量着把你请来。”

        我笑了，“你也把我看的太伟大了吧。我也不能一个人顶两个人用。”

        “反正不讲咋说，你就待把我爸平平安安的送到土里。谁叫你是俺哥呢。”小雨撒娇说。

        “这个真的还不好说，我也那么多年没有在家了，家里的事情变化也挺快的，你也知道现在农村跟以往时候的也不太一样了。现在的事都是酒桌上敬酒——一来一往的。有的时候你要是两个驴抵头光可这脸上也不行，毕竟现在讲义气要面子的人太少了，现在的人都是属老鼠的眼光短的很。只看到眼前的四指，连一乍都看不到。这样吧到时候我给我五叔商量商量，让他出头，他是咱这一片的人头又是大总仙。我们村里一般人家有了红白喜事都是他操心办的，到时候我领着你们到他家磕磕头，他是个热心肠，搁不住几句好话保准能应下。”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管他们家的事，一提起小雪。一刹那我的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五叔他本身就是搞白事一条龙服务的，到时候要多给他点钱就行了，可是昨天你婶给我说，五叔不一定能帮我们这个忙，恐怕再多的钱也没用。”小雨一副愁眉苦脸。

        “这是咋说呢？有钱他不挣，他傻啊？”我假装不知道的问道。其实他要说的事我是知道的，数年前我回来过年时，五叔就给我摆过理，其实这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谁是谁非都已经是过往云烟，我觉得五叔不会记这个仇的。

        “这个真还不好说，你婶说了当年我爸和小雪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搁着谁，谁都会不挣这个钱的，前不久五叔在吃饭场里就发过牢骚，假如我爸走了不但他不挣我家的钱就你们门的人谁也不能来，谁要来了他要吊死谁家家门口。”

        啊！听了小雨的话，我的心不由得一沉，我的老天爷啊。他们俩家怎么会这样呢？假如这个老头发难我该怎么办呢？

        （到底我该怎样去化解他们俩家的呢？瓜叔一家到底还有什么瓜葛呢？下次再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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