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知音
不管什么人,当你遇到一个懂你,赏识你的人时候,然后那种和你产生的共鸣之感,都会让你生出许多欢喜和激动,那种欢喜,我们为他送了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多么了不起而又悲壮的一句话,任何时代都有很多人,才能难以释放,遇到一个知音都能激动的去死。
是啊,岁月悄悄的埋葬了多少人的才华,又风干了多少士的热血。
是岁月无情,
还是知己难寻?
就连左穆这个超级未来的人,也免不了这种情绪:“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情绪。
九儿读着商典,甚为得意,不自觉的那种君王神色配着那种惠民天下的豪气悠然而生:先生大为,功盖千秋,万民之福,天下之福啊。
左穆看着九儿的神情,不由的心生感动,国君本来可以安享生活,却心中始终装着天下,或许他说的不错,天子成了摆设,谁来约束天下,无人约束的天下,将会怎样的生灵涂炭。
九儿才是极具远见的出色政治家。
左穆苦笑着似乎自言自语一般:既然都来到这个世界了,不做点什么,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那来他做甚?
倒不如在那个世界中,玩着各种逼真到让人窒息的刺激游戏,尤其是那个做了几十年经久不衰的吃鸡游戏。
左穆不由得怀念起那个让人神经麻木,却又激情四射的世界。
九儿似乎没听清楚左穆在说什么,看着左穆想起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先生经常说的一句话,当你看到我自言自语时,那我一定是在做自我批判,自我反省,我正三省吾身呢。
九儿见状不由神情肃穆,先生如此功德,依旧不忘自省其身.....
看了一会发呆的左穆终于忍不住说道:先生,吾仍有一事不解,为何典三中既然赈济灾民,还要归还,而且获取薄利?
左穆思绪回到了现实,听到九儿如此问,心中不由感慨,一般人看到如此完善的规范条陈,那还有心思思考每一条的道理,倒是九儿,即便激动不已,也不忘记思考每一条条陈是否合理,于是直言道:这一条,开始并不想加上去,犹豫再三才加上,施恩于人,使每一个施恩者获得肯定和认同,他们会自觉的认为自己从事的行业,乃是大义之举,每个人不自觉的形成自我约束。
而让人归还,一者对不劳而获、偷奸耍滑宵小之辈的防范,一者是让借贷者心安,不能总是怀着愧疚之心,他日再来个以死报恩,便违背了吾等初衷。
九儿听完后,又一波的崇拜神色在哪张额头褶皱已经清晰可见的脸上显现出来:先生人心揣测之妙,无出其右也。
左穆叹息道:人生而无善恶之念,只因世事所侵蚀,逐渐分出三六九流。商典不在约束,而在启迪和帮助,人心中多了善念,郑国才能长远,天下才能升平。
九儿慢慢消化着先生的言语,而左穆则心中想到天子的那个司宫,以及这些背后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左穆知道,这件事既然能如此发生,以九儿之能,将来必然会知道事情原委,自己先做些铺垫,不然将来真的爆发复仇念头,天下生灵涂炭,不知几何?左穆也终究没把司宫的事说与九儿。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九儿命司宫取食,烛豆,二人继续商讨着《商典》细节,手中拿着的便是,左穆带来的粉面肉馍。
九儿吃的不亦乐乎,胡须都沾着细碎肉末。看着左穆不由好笑,心想把那吃货找回来,会不会有更多惊喜呢?
讨论差不多时,左穆又说道:农、商已成,还有两策以保前两者万全,若无后两者,前两策具为空谈。
九儿一怔,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先生这十余年憋坏了?还是自家宗庙显灵。
要知道,今天这桩桩件件事情,放到任何一个国君手里,都将是改天换地的壮举。而先生说这居然不够,居然还有,激动的神色不言而喻。左穆却误认为九儿疲乏,心想自己心太着急了一些,毕竟是一国国君啊,哪能吃得消这些。
开口说道:既然上君疲乏,此二策可先进行。等吾归来,再补遗策不晚。
哪知九儿接连说了四五个:不疲乏。然后补充到说:倒让先生受累。
左穆恍然,感情这小子是激动的。哎,君王死社稷,果然不假。
于是不废话直接说道:前两策为阳,后两策为阴,后两策分别为:工、兵;工不仅于兵为阴,亦为农之阴,可善其器,为农作提供便利;兵,非战也,而止戈也,可为商庄护驾。
左穆说完,九儿如醍醐灌顶,说道:妙,秒,实在是妙。
其实左穆说的意思很简单,农具的提升、商具的制作都很重要,所以需要工利其器,兵用来对付不讲道理的人,有些人纸只长眼睛,不带耳朵,所以武力是他唯一能听得懂语言。
只是说完之后,左穆心中一震,就像心脏突然停止跳动,时间静止一般,总是觉得那些地方不对,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暗思是否自己劳累所致。
于是左穆又把其中关节讲了清楚,九儿仔细的记录着。
屋内灯光摇曳,二人的影子投在那层层书阁上,仿佛一个链接知识与行动的纽带一般。
完善后,九儿一如既往不求下问,说:先生所说兵制,如此建设,那岂不浪费务农壮力?况且,如此兵制,需多少钱粮?
左穆神秘一笑说:吾等如此布局,商庄获利多多,建制六万兵士,有何难养,又何须劳力。只是,如此兵制,后世应用不好,倒是有些麻烦,所以必须先出《兵制》。九儿听到兵制,眼睛顿时光芒大盛,精光四溢。
原本疲惫之色,消失殆尽。道义策、兵礼、戎制长策、兵伍策、监军策、粮草策、论战策......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左穆把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九儿越写越惊,如此精湛的兵制,先生如何想到?写到最后几乎要窒息。
“故而兵者,天地道义也。”
九儿写到最后,不解的问道,先生何谓天地道义?
左穆悠悠的看着眼前的灯火说:天地道义便是兵礼,双方开战己方必须师出有名,指出敌方破坏人道,不合规矩的恶行,让其将官、兵士都觉的自己在做恶事,而让己方觉得替天行道,所以得道多助也。而行兵事前,务必审时度势,充分掌握双方传遽之信,双方兵将、车马、粮草、城邑、山地、沼泽、气候、水土、日月、兵阵、士气不一而足。凡此种种,上君可自行完善矣。
灯光照着九儿脸上忽明忽暗,一脸郑重之色,向左穆行拜礼。
说道:先生如此兵策,万不可外泄,此等兵策一出,天下思兵,必将难以太平。
左穆点点头说:武,乃止戈也,吾见上君心怀仁义,故授此法。上君当以此法,以守天下安宁。
九儿稽首于地:先生之言,寡人谨记。
郑国,从此开启了兵士职业化的世代。
而左穆心中却想,就算现在没有,后世也会出现,当一个利益团体倒下时,会有无数个利益团体来争夺,这是无可避免的,真正的止戈,乃武也。
说的好懂一些,就是你想有话语权,你得先具备实力和能力,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于是二人接着探讨,一宿,那司宫在院门前石墩上睡醒了好几次,抬头一看,我的乖乖,天亮了,这二位爷还未出来?
正打算进去询问,却见二人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宫仔细观瞧:二人神采奕奕,哪像一宿未睡?
但细看又疲惫显露在双目之间。
心中暗叹,君之变,天亦变也......
巾注:
花巾在写兵制时,想花些气力,但是想想算了,大家都活在《演义》里,写了也是浪费。孙子写了几千年了,也不见几人去看,况一衰仔乎。只是每每看到孟德的《孙子略解》,花巾忍不住想说那个名满后世的“空城计”。
作者胡乱套用故事,与兵道一无所知,满纸胡说八道,而后世奉为瑰宝,津津乐道。
你让我说什么好?空虚寂寞冷?买个布娃娃抱着!
孟德深知用兵之道,并且优化过古代兵制的人,一个谦虚好学、不断研究的人,政治眼光更是当世第一人,无人可及。
结果明明一个能人,被后世毁坏的成了一个奸臣,乱世枭雄?
却没人考虑谁在乱世?而孟德一生以丞相居之。
诸葛操琴退兵?
无知而可笑,孟德如果出兵,不先把敌我情况搞清楚,就让司马仲达带着几万大军、费着粮草,满世界转着玩?
然后司马仲达回去和老大说,诸葛亮诡计多端,我不知深浅,不敢打?
心里面还想着,如果我把诸葛杀了,就走狗烹了?
这种解释都能出来,弱智还能理解,你明明看到了这本书胡扯,还要给他解释,你是得有多坏?你是有多贪财?
就算一个摆摊大娘,她都会问你,你出兵前干嘛去了?对方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就带着兵去攻打人家,你玩呢?
哪,都是钱粮啊!
如果司马仲达真这么幼稚,还能把魏国窃为己有?
你说这种欺骗弱智的方式,放到谁身上不行?偏偏选孟、仲?
如果双方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比的都是实力,这个实力不仅仅是多少兵马钱粮。
所以凡是教你投奸取巧的书和人,坑能挖多深挖多深,把他埋了还得使劲跺上几脚。然后用你积攒了几十年的老痰吐上去。
不然他把你脑子都给锈住了。
豆:灯,也有作镫一说,豆更适合九儿此时用的灯具称呼,是盛放脂膏器皿。兰膏明烛,华镫错些――《楚辞•招魂》;卬盛于豆,于豆于登——《诗经•大雅•生民》,豆也是计量单位,四升为豆。
从象形字体中看,豆更像一个灯具,应该器型略小,镫器型较大,所以先秦之前家里面点的灯,应该称为豆。
火在地曰燎,执之曰烛。——《仪礼•士丧礼》,烛、炬在古代和今天你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李长吉,唐代三李之一,仰先生大才,虽天生妒念,亦光辉千古。
此标注处,华巾突然想到一个趣事,与我家宝贝儿,聊学习,他老是带着口头禅习惯,经常,经常,于是我生猛的问他,你老说的经常,我问你常字是什么意思?
他的回答特干脆,经常。
我真的是无语,常最早通裳,也有规则的意思,道德经中“非常道”常就是规则、平衡的意思。
于是我就把经和常仔细给他说了一遍,这小子反过问我,哪爸的意思是什么。
我心中暗叹,给自己做了个大坑啊,但是老子高兴。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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