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被开启的新世界
在柳白跺脚的一瞬间，他脚下的一整块圆型的石板都开始陷落，但对手的招式已经近在眼前，加上向内吸引的巨大风压，这不足以让柳白逃过一劫。
与此同时进行的，还有向上升起的巨大水浪。
没错，地板往下陷的同时周围还迸发出了大量的水，随着柳白跺脚时的劲法向上升起。
至此，比起这场对决的胜负，一个更加惊异，足以改变世界的秘密被揭露出来，但我们还是先回到眼下。
没错，这整个地宫的底层看似已经无路可走到了尽头，实际上这一层中心的地板，却是一个阀门。
但由于积尘的缘故，变得无法启动，鸩用能力所吸取的，正是来自这地面下整个阀门积攒了两千年的尘埃。
地下水在失去阀门支撑的同时，会马上恢复到该有的水位，而这喷涌而出的地下水，足以吞没整个底层。
由此冒出的巨浪瞬间就淹没了整个钻头的一半，但这不足以完全渗透进本就高密度流动的钻头内部。
所有的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高高的击起，并由两侧向中间靠拢，像是合掌一样。
与此同时在跺脚的瞬间，柳白攒紧的拳头，犹如出膛的子弹一般朝着尖锐的钻头侧方击打，成功的击断了最前端的尖锥。
即便那是整个钻身最脆弱，密度最低的地方，也很难想象柳白能靠肉体一拳把这样的招式击穿还能全身而退。
这其实是因为柳白的拳头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虽然相对鸩的朱砂掌差了好几个档次。
但与之相对的铁砂掌，本来就是练就八极拳的基本功之一，因此柳白的拳头本就有钢铁般的硬度。
真正不容乐观的却是这一招的后续，有两米高足以将整个人彻底吞没的钻尾，这才是最棘手的，但现在有了足以吞没它的水源，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两侧的水浪已经成功将整个流动的细砂构成钻头拍散，此时的柳白只需要将整个水流都化作成自己劲法的一部分。
把拳头继续插进被被打碎的钻头内侧，将自己的拳头随着螺旋的方向再摆动了一圈，将积蓄的劲法一鼓作气的彻底灌入整个钻头内。
而渗入了大量的水，还被打散了整体的黑砂凝聚成的钻，将再也无法限制住这股穿透一切的拳劲，不再密集而是渗入了水变得松散的内部马上会就被八极拳凝练的劲法搅乱。
这看似无解的一招，就这样在水的加持下，被柳白所化解了。
鸩的元神也已经随着灵魂消散在了人间，他已经永远都无法知道这场胜负出乎意料的结果。
沈望和柳白同样也没用感叹的闲工夫，因为在分出胜负的一瞬间，他们已经被完全淹没在水底，被涌出的水流冲的七零八落。
要知道现在的沈望手掌和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要想在这样激烈的水流中控制住自己可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滚烫的地下水一瞬间从脚底喷发出来，一下子就把他给淹没了，水快要被呛进他的喉咙里，混乱的水流使得他迷失自我。
“嘿，振作点，你都已经坚持到这一刻了！”
然而在这般激烈的水流中，柳白还是第一时间游到了他的身边，带着沈望朝着更高的位置游去。
好在水位并没有一下子涨到非常夸张的位置，沿着柳白来时埋伏的上层楼梯游去，很快的他们俩可以把头探出水面。
“呼呼，原来有地下水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在骗我。”
脱离水流的沈望大口大口呼着气，而将他带上来的柳白也不轻松，脱离了战斗的状态以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咳嗽个不停的病秧子柳白。
就这样，两个人都缓过一口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沈望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准备质问柳白，而柳白也在等着沈望向自己抛出疑问的那一刻。
太多的疑问和缘由，让两人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你可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疯子。”
纠结了半天，慢慢的从水中走上陆地，整理了一下被沾湿的头发的沈望，还是决定先损一手自己的救命恩人。
将束住头发的竹簪拔下，沈望才发觉来这里以后，自己的三千烦恼丝已经可以垂到腰间。
“哈咳咳，没想到你你会这么说。”
“我可是刚刚救了你的命啊，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对于沈望的发难，柳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话总得有个头，沈望自然是希望能够让眼前这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对自己全盘托出。
所以这场审讯还得从头开始，也就得从柳白为什么是一个病秧子开始说起。
“若不是疯子的话，怎会想到用以毒攻毒的办法，使自己从钻心蜈蚣的埋毒中脱身呢？”
那钻心蜈蚣，便是锁住沈望和地牢中所有大侠筋脉的祸首，柳白身上也本应有，但从来到监狱的第一天他就已金蝉脱壳。
在那回想起来仍充满味道的第一次见面的电梯里，柳白就已经把钻心蜈蚣吐了出来。
吐在看守身上激怒他们也是为了掩盖这一点，事后沈望当然是唤来了杂役进行了必要的清理。
也从中得知了这么一件事实，柳白这家伙的呕吐物里，有像是蜈蚣的残骸。
扫地的杂役哪懂得这么多，他们只觉得这个病秧子可能真的是吃蜈蚣充饥才变成这般模样。
钻心蜈蚣虽然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奇毒，终归只是一介寄生虫。
它所寄生的筋脉本就有剧毒傍身的话，钻心蜈蚣也会受不了想要逃出体外。
这也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何战斗中的柳白并不像一个病秧子，只要能运动自己的筋脉他就会觉得好受得多。
“真是瞒不过你，所以你才坏心眼的将我引荐给甄吾仇，让他不断试探我？”
“多损呐，上面那几个老哥下手可个个都不知轻重。”
柳白可算是找道机会抱怨起沈望来，一番你来我往的互损，两人总算可以开始知根知底的交锋。
“没办法，我也不知道谁会对我不利，好在赌赢了。”
“但……变成这样，或许我还是死会好得多。”
沈望看着眼前因为地下水而被填满的空间，他感到头疼不已。
这档子事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应该掺和的，说现在的他站在整个人类命运的转折点上也毫不过分。
因为他脚下所埋藏的，现已不再是一个单纯荒废的古遗迹。
而是能让所有人为之狂热的万能许愿机，一个有可能尚未启动的通天陵。
被迫站在这改写历史的一刻，沈望只感觉此刻所呼吸的每一秒的空气都无比凝重。接下来他只要走错一步。
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将陷入名为命运的绞肉机，无处可藏的绞碎成历史的渣子。
“可别一脸埋怨的看着我，这不就是典狱长想要的，一个再完美不过的泳池么。”
柳白的装傻再刻意不过，他笃定沈望对他有再多的猜测，也无法证明眼前的游泳池与他有关。
“你脚底下沾着什么吧。”
沈望白了他一眼，他可不允许柳白事到如今仍旧糊弄他。
“哈哈，可真是瞒不过你。”
柳白尴尬的从脚底揭开一张刻有符文的白纸，这张纸与他所制造的符文爆弹有所不同。
同是言出法随的产物，但这个白纸上所镌刻的却是一行像是代码一样的字符。
这符咒的用途，正是用来给方才还存在地面的阀门启动的指令。
回想一下方才柳白出拳时候的场景，八极拳再如何刚猛，有可能让整个地板都为之颤动吗？
实际上那是柳白在用脚第一次尝试打开阀门，但阀门早已经被积攒千年的尘埃堵死。
像是鸩那样拥有操作尘埃能力的人，在这世上应是万里挑一。
而柳白也好巧不巧似是一个知晓古遗迹机关的专家。
这样的两个人齐聚一堂，在鸩正好倾尽全力汲取完阀门内所有尘埃后，柳白笃定的靠地下水的涌出扳回一局。
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无论如何，都不是能用巧合了敷衍过去的。
“好吧，你及格了，和我做一笔交易吧。”
被逼到这个份上，柳白实在叹服沈望的洞察力，他揪着头发开始缜密的计算起眼前的种种。
在总算下定决心了以后，深呼下一口气，对着沈望这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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