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三章 礼物

“阿望，你怎么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是瑶瑶啊，我一直都是那个爱你的瑶瑶啊！”姚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还有些恐慌。

        秦之望落泪了：“瑶瑶，我觉得我的人生一塌糊涂，甚至也让你的人生一塌糊涂。”

        “不，不，我的人生并没有一塌糊涂，阿望，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爱上了你，我对你的爱是那样浓烈，那样地不顾一切。阿望，对你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诱惑我。”瑶瑶在电话那边急切地说着，而秦之望已经挂断了电话，这让姚瑶感到恐慌，她飞快地拨打秦之望的电话，占线，再打，还是占线。

        这到底是怎么了？阿望是在给谁打电话呢，还是说把自己拖黑了？姚瑶更加恐慌了，而这时候的秦之望拨通的，是苏羽心的电话。

        接起电话的还是诺诺，听到女儿的声音传来，秦之望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静：“诺诺，妈妈在哪里？”

        “妈妈在……”诺诺很想告诉秦之望苏羽心不在，但她不擅长撒谎，还是说了实话：“妈妈在和干爹拆礼物。”

        拆礼物？今天是圣诞，尽管不是假日，也不是周末，但市中心狂欢的人群已经挤满了两条街道，秦之望也曾和姚瑶一起去参加这样的狂欢，并在人群之中深情拥吻，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证明，彼此爱的深沉。如果不是真正爱，谁会在圣诞节出门吃贵的要死的大餐，然后挤在人群中，把嗓子叫破音？

        “那你让妈妈接电话。”秦之望的语气那么温柔，因此诺诺在稍微纠结了下就把电话给了苏羽心，苏羽心接过电话就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你啊，可以接我的电话，但你张叔叔的电话可不能接。”

        “好的，妈妈！”诺诺飞快地答应着，就跑到张旋那边：“干爹，你都拆了些什么礼物出来？”

        “我啊，给你祖祖准备了七十八份圣诞礼物！”张旋说着又拆开了一份，而张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孙子：“你就是喜欢胡闹，什么七十八份圣诞礼物，我有那么老吗？”

        “奶奶在我心中，永远是十八岁！”张旋口惹悬河地说着，张老太太瞪了孙子一眼，而张旋看向苏羽心，苏羽心在那接电话，似乎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于是张旋对自己的小间谍，也就是诺诺勾了勾手指：“诺诺，谁给妈妈打来的电话？”

        “是爸爸！”诺诺凑在张旋耳朵边说，爸爸，秦之望？秦之望一个小时前刚刚离开，怎么现在就要给苏羽心打电话，张旋正准备走到苏羽心身边，就见苏羽心拉开书房的门走进去，竟然还要进书房去听电话？张旋的眉头皱紧，不再去看苏羽心，继续拆着礼物，但手上动作已经没有原先那么快速了。

        喜欢真的是一件无法掩饰的事情，张老太太察觉到孙子的变化，他的喜欢，怎么都无法遮掩，怎么都，都显得那么亟不可待地要对全世界宣布，他喜欢苏羽心，是那样地喜欢，容不下任何人说这件事有什么不好。

        苏羽心看着满书房的书，这些书大多是所谓精装版，用来装饰书房的意义更大于让人阅读的意义。

        而电话那边，秦之望还在说话：“羽心，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甚至于你的人生，也被我搅的一塌糊涂。”

        “我想，你太看重你自己了。”苏羽心很有耐心地听秦之望说完，才对秦之望说：“我的人生，是否一塌糊涂不需要你定义，而我的人生，是否一塌糊涂也跟你没有多少关系。阿望，过去几年，我生活的的确有些不大愉快，但是这其中，和你的关系很小。”

        秦之望听出来苏羽心和原来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苏羽心了，她真正站了起来，不管自己怎么对不起她，她都不在乎了，真正的不在乎，所以自己和她说什么，都不过是自取其辱。

        “你变了，羽心，你真正变了！”秦之望有些叹息地说着，苏羽心也笑了：“是的，我变了，阿望，我变了，我不再是那个我了，那个你所熟悉的我，阿望，我们之间，除了有一个诺诺，就没有别的任何联系了。从此之后，你的人生是否一塌糊涂，都和我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之望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苏羽心挂掉了电话，所有的恩怨，都在这一个电话之中，消失了。苏羽心看着自己的电话，电话没有再次响起，但愿秦之望能真正放下，尽管他放下与否，和苏羽心已经半分关系都没有了。

        曾经对秦之望的所有感情，都消失殆尽了，他们之间唯一有的联系，只有诺诺。而诺诺，这个可爱的小天使，会伴随着苏羽心，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苏羽心深吸一口气，书房的门重新打开，张旋走进来：“电话打完了。”

        “是的，打完了！阿旋，我已经真正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苏羽心伸出手，抱住了张旋的腰，张旋看着苏羽心的脸庞：“而你真正要的是什么？”

        “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都该走下去，阿旋，至于那些恩怨，如果你愿意，我会陪着你，陪着你去解决，因为我爱你！”苏羽心的话让张旋整张脸都亮起来，因为苏羽心爱着自己，这个世上还有比这更动听的话吗？张旋觉得没有，没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动听了，她爱着自己，这就足够了。

        张旋把苏羽心紧紧地搂在怀中，他们贴的那么近，近到苏羽心可以听到张旋的心跳声，而张旋的心跳是那么地激烈，那么地混乱。

        “你的心现在跳的好快。”苏羽心含笑说着，而张旋的唇已经落在苏羽心的唇上，接着张旋才笑着说：“是啊，我的心跳的这么快，我的心在告诉我，如果不跳这么快，你会笑话我的！”

        苏羽心忍不住笑弯了腰，张旋紧紧地搂住她：“羽心，我们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害怕。”

        是的，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害怕，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地，又有什么不敢面对的？苏羽心在这一刻真正释怀，放下才能遗忘，而遗忘才能让自己快乐。

        “祖祖，这第七十份礼物是什么？”张旋走进书房，诺诺就代替张旋在拆礼物，而她的好奇心比张旋要重多了，不时地询问张老太太。张老太太一边和诺诺说话，一边想知道书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张老太太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张旋对苏羽心的感情。

        因此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

        “啊，祖祖，您看，这份礼物是您的雕像！”诺诺已经把这份礼物拆开，看到里面的玉雕小人就高声叫起来，张老太太接过小人看了看：“我的雕像，诺诺，你怎么看出来的？”

        “您看，祖祖，这里的衣衫褶子，就是您的，还有这神情，都是您的！”诺诺双手托腮在那指点。张旋和苏羽心正好走出书房，张旋已经大笑起来：“诺诺果真有苏家人擅长鉴别的特点，我还以为，奶奶需要很久才能认出来，这是雕她的小人。”

        “这真的是你给我雕的？”张老太太握着这个小人，有些不相信地问，张旋走到张老太太身边蹲下：“您看，这的确是我雕的，这个小人，奶奶您还记得吗？原本，我是想给您做生日礼物的，但我不知道您的生日，于是就想给您做圣诞礼物，但是您，压根就不过圣诞，而我就把这个小人，藏在我房间里面，藏了很多年，我就想，有一天，我会给奶奶把这个小人送出去。”

        小人，小人！张老太太握住这个玉雕小人，不由想起另一个小人，那个是石头雕的，那个是自己送给秦家哥哥，定情的信物。然而，这个定情的信物，终于在数天前，回到了自己面前。张老太太长叹一声，对张旋说：“阿旋，对不起，我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让你的童年过的没那么快乐。”

        “奶奶，一家人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张旋笑起来的时候，两道眉毛似乎都要飞起来，张老太太看着孙子的笑，伸手抚摸他的脸：“你陪着这样的我，日子一定很辛苦吧。”

        “不，不辛苦，没有吉岚辛苦。”张旋实话实说。提到吉岚，张老太太就笑了：“是啊，吉岚比你会讨我欢喜的多，吉岚这孩子，也实在太压抑自我了，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你们。”

        “奶奶，这些事都过去了，继续拆礼物吧。”张旋说着已经把剩下的几个礼物盒子一一拆开，而剩下的礼物盒子中，有好几样是张旋自己设计的珠宝，张老太太其实并不喜欢日常佩戴珠宝，她的珠宝更多是参加宴会时候戴的。

        看着这些明显是日常佩戴的款式，张老太太不由惊讶了：“你设计这些做什么？”

        “传家宝啊！奶奶以后可以传给你自己的孙女，还有我的孩子们，然后他们拿着这些东西，就会说，看，这是我太奶奶传下的宝贝。”张旋理所应当地说着，张老太太看着孙子：“我原本以为，原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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