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张妍妍做账的时候发现，叶乐把协议也放到了里面，这是故意给她看的，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处心积虑！
不过对叶乐还是改观了一点，能挣钱对年杲好，这算优点，但太能惯着年杲了，孩子是能随便能养的吗？也不知道劝劝。
霖霖一直在101露出个小脑袋看着张妍妍，怕年杲挨欺负。
年杲像个小鹌鹑缩着脖子，倒了饮料，拿了坚果零食又切了水果，看着张妍妍穿着短裙和高跟鞋，回楼上拿了拖鞋和毯子，蹲下来给张妍妍换鞋盖毯子，看见张妍妍脚踝的新纹身夸张地说：“哟，真好看，妍姐新纹的啊！”
张妍妍点点头，没搭理她。
年杲只好回到前台椅子上，对霖霖招了招手，打开动画片，抱起霖霖看。
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想起了霖霖说的高珍阿姨，机场那个女人的纹身她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脑子转了起来。
张妍妍做完了账，看着年杲在发呆，换了鞋拎起包跟她说：“我走了，你记得我晚上说的话，明天就去办。”
看着年杲点了点头，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张妍妍知道这是又没听进去，明天再给她打电话吧，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听到引擎声，年杲才醒了。
关了门，抱着霖霖找到叶乐，脸色有点白，“我可能犯错误了。”
叶乐笑了笑，知道张妍妍在年杲心里地位很高，以为她在自责，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你又没做什么，再说你做什么张妍妍都会原谅你的。”
年杲拿出手机打开刚拍的监控画面，给叶乐看了一眼，问霖霖：“这个阿姨你认识吗？”
“高珍阿姨，妈妈让她带我去游乐场玩，还有吃蛋糕。”年杲把霖霖放到门口，说：“霖霖乖，去找方奶奶玩，妈妈和爸爸说点事。”
看着霖霖上了楼，年杲把门锁上了，讲了高珍那天跟她说过的话。
“我觉得朱惠没有那么聪明去杀人，高珍明显和朱惠很熟，朱惠不会放心让陌生人带着霖霖去游乐场的。张警官也问过我，高珍的事，我说过她来找陈锋，我觉得陈锋出事后，她一再来找陈峰和我们，万一是想加深我们对她的印象给她做时间证人呢？”年杲难得智商在线了一回。
叶乐想了想，“我现在给刘警官打电话。”
刘警官和张警官还没下班，叶乐骑着小电驴带着年杲去了市局，两位警官黑眼圈很重，下巴上都是胡茬。
“小年糕啊，你那个401房间可以出租了。我太忙，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张警官打了个哈欠。
“没事，您忙，我们都理解。”年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刘警官听年杲说了遇到高珍的细节，惊讶了一下，说：“我们确实发现陈锋体内的青霉素含量有些不对，所以一直没有结案，你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张警官想了想说：“这个案子很复杂，我们查到了很多信息，你很聪明，不过不要和别人透露这些事，也不要自责。”
受到了夸奖，年杲明显开心了起来，石头剪刀布赢了，年杲带着叶乐准备回家，叶乐突然拍了拍她说：“我肚子有点疼，去下卫生间，你等我一会儿。”说完下了车向大楼里面跑去。
叶乐跑回刘警官办公的二楼，走到刘警官面前。
刘警官正在聚精会神的查高珍，身旁一个黑影，抬头一看是叶乐遮住了光，问：“怎么了，又回来了？”
叶乐攥紧了拳头，轻声说：“我想让陈锋退租，黑过陈锋的电脑，知道他是个变态，我就把那些文件匿名发给你们，但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抓陈锋，所以我又报了警让你们去年华公寓看到那个电脑。”
张警官走近了说：“是你啊，怪不得小年糕在你报警第二天一早问我。”他以前就查过年杲和叶乐，已经猜到是他，但没有证据。本来想着查完案子好好找他聊聊，没想到叶乐自己坦白了。
刘警官站了起来拍了拍他，“你发的视频我们技术部门收到了，陈锋没露脸，你又是从国外服务器发过来，我们排查需要时间。”
叶乐低着头窘迫说：“我就看了两个开头，没往下看，不知道他没露脸。”
办公室只有刘警官和张警官在加班，同事们出去吃饭了，他们俩为了等年杲和叶乐才没有去，张警官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刘警官，两人无声地商量了一下，“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再发现犯罪要直接报警，不要再侵入别人电脑，也不要再搞这些有的没的。”
叶乐点点头，承诺道：“好，我以后不再做了。”
“我不知道你们技术部门有没有查到一份很长的名单，陈锋藏得很深，是一个单独的网盘，他用平板电脑登陆过，里面有个人，我在新闻上见过。”
叶乐其实没说全，不止一个人。但他的目的一直是让陈锋退租，陈锋的案子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对视频没有兴趣。陈锋经常带着平板，叶乐先黑了他的平板，房间里电脑其实是陈锋的备份。
年杲今天发现高珍有问题的时候，叶乐在脑中梳理了一下，发现自己漏了一个细节。陈锋是个很细的人，他把所有受害者都编了号，分了等级，这份名单在最高级。他刚搜了名单里的两个人，都没有新闻被抓起来，甚至还有参加社会活动的新闻。
叶乐意识到陈锋的死应该和这份名单有关，他不想年杲身处危险之中，查了刘警官的履历，思虑再三才决定坦白。
刘警官在电脑里找出受害者名单和涉案人员名单，删掉敏感信息打出来给叶乐看，叶乐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名字不一样。”
“网盘的东西你下载了吗？”刘警官在案卷里找着之前的网盘资料。
叶乐回忆了一下，“我没有下载，但我还记得登陆密码。”
刘警官让开座位，叶乐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是一个国外的网盘，“登陆不了”。叶乐站了起来。
张警官问：“上面显示什么？”
“用户已注销。”叶乐拨通了年杲的电话：“你再上来一下，我们可能等晚一点才能走。”
刘警官坐在电脑前又试了一下，还是那行红字，叹了口气，“可惜平板电脑我们一直没有找到。”
“名单我都记得。”叶乐把手机放回口袋，“但你们能不能不告诉年杲，我怕她生我气。”
刘警官睁大了眼睛问：“你不是说名单很长吗？你都记得？”
叶乐点点头，“能不能说我是帮你们修电脑，我很快就打好，但年杲在外面太久，我不放心。”
刘警官给了叶乐一台笔记本电脑，让他坐在同事的办公桌上。叶乐环视了一下办公室，把电脑放到了腿上。
“小年糕跑什么啊？”张警官拉住跑上来的年杲，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你的小男朋友帮我们修电脑呢，我问你点事。”
“他没事吧？怎么又把他叫回来了？”年杲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叶乐，满眼担心。
张警官给年杲倒了一杯水，“他能有什么事，我们俩还能吃了你男朋友啊，电脑有点问题，正好他不是学计算机的吗，让他给弄一下。”
“他不是我男朋友。”年杲害羞的红了脸。
张警官愣了一下，笑了，“对，不是男朋友，是你老公。”
年杲满腹狐疑地看着张警官，“您查我们干什么？你们不会是让叶乐做什么事吧？”
张警官算明白了，年杲不是傻，是没碰到她底线的事她不上心，叶乐和霖霖的事她可聪明了，“你们不是收养霖霖吗？我们不得调查调查。”
“您要问我什么事啊？”
“霖霖最近怎么样？”
“特别乖，能吃能睡，在幼儿园老师天天夸她。”说起霖霖，年杲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本来她小圆脸大大的杏眼十分显小，这种光辉在她身上有点违合，却因为真诚又让人觉得不冲突，整个人好像发着光。
张警官在心里不禁感叹，霖霖这孩子还是有福气的，“霖霖和叶乐关系怎么样？”
“挺奇怪的，霖霖这孩子有点敏感，怕男的，除了叶乐，我们那的峥叔天天给她做好吃的都收买不了她。”年杲说起霖霖就滔滔不绝，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您为什么这么问？”
“再看看，如果霖霖有什么异常，带去给心理医生看一看。”张警官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年杲瞬间站了起来。
“陈锋真是个畜生！”年杲一直看着张警官的眼睛，希望张警官能反驳她。。
张警官叹了一口气说：“有一些事没有证据，都是猜测，多观察观察。”
年杲点点头，眼圈马上红了，她刚回忆了下，霖霖之前一直很抗拒叶乐的接触，是从他们领了证，叶乐告诉了霖霖，孩子才一点一点主动接触叶乐的。才四岁多的小孩，太让人心疼了。
张警官在同事的办公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年杲，“别哭了，也可能是我们猜错了，一会儿叶乐看见了，该心疼了！”
“我和他只是假结婚，他才不会心疼我呢！”年杲顺嘴就把这事说出来了，说完才后悔，这事不应该告诉警察，连忙补救：“不是，真结婚。我刚刚瞎说的。”
张警官笑着说：“我看叶乐可不是假的，特别紧张你！别担心，这事我不管。”
年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不真诚的笑容，“他装的挺像的，哈哈。”
“当局者迷啊。”张警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都是男人，张警官看出来叶乐看年杲的眼神，绝对不假。
叶乐边回忆边输入，几分钟后检查了一遍才递给刘警官，刘警官看到长长名单里熟悉的名字和后面的癖好、备注，价格，眼睛睁大了。感觉头有点疼。只有名单不能算是实证，但无论多难，一定要查下去。
“我不会承认这个名单是我给您的，您这的监控拍不到我输入的内容，也希望您无论最终什么调查结果不要牵扯到我和年杲，拜托您了。”叶乐向刘警官鞠了一躬。
刘警官抬头看了眼监控，这一会时间，让他有点担心叶乐，心里不免多想，盯着叶乐的眼睛警告了一句：“希望你以后不要犯罪，否则我一定会抓你。要知道只要犯罪就会有痕迹，不要心存侥幸。”
叶乐笑了下，真挚地说：“有年杲，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呢？只有穷途末路、没有希望的人才会犯罪吧！”
刘警官点点头，“先这样，你想起什么再联系我。”
看着叶乐和年杲离开，刘警官把电脑递给张警官，张警官倒吸一口凉气，同事吃完夜宵陆续走了进来，张警官把电脑合上轻声说：“这个咱们先秘密调查吧，有些敏感了，这没法做证据。”
刘警官压低了声音：“嗯，不要告诉别人是叶乐给的。”接过电脑锁在了下面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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