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9章

3年后，842年3月

        “吁！！！”随着教官座下高仰的马蹄落下。跟随着的训练军团也都束绳停马。

        马匹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菲利西亚掏出侧边荷包存放的一小块因为较长的旅途，周边已经略微干涩的胡罗卜。

        不用外向力也已经感觉到了身下马儿传达的欢快，菲利西亚轻轻抚摸了一下竖立的马耳。

        在等待后方部队达到之前，菲利西亚观察起了眼前的森林。

        不同于小时候居住的那片松树林，密密麻麻的松针叶一小簇一小簇的的挤在细细的枝条上，离地1米处就开始形成的倒三角树冠在冬日里给森林的动物遮挡风雪。

        也不同于以往训练时的巨木森林。

        这里的树木更大，树桩也更粗，菲利西亚目测需要2个班的成员手拉手才能围成一圈。

        ‘不知道内部更加巨大的树木会有多大。’

        看着棕色的树干一路直直冲向天空，墨绿色的树冠从树干的三分之二处开始分叉。就这样向上望去，满眼皆是层层叠叠的绿色，绝佳的视力因为过远的距离分辨不出叶子的形状。

        将马交到后勤组后，菲利西亚独自走到离队伍最近的森林边缘，手掌触摸上有些粗糙的树皮。从大小以及外表上看，手下的这棵树还很年轻，最外层的树皮也不是特别的干燥。但是，轻轻的用指甲卡住树皮呼吸的小槽，稍稍使劲，很轻易地就将一块树皮掰落。

        ‘比起另一片巨木树林，这里的树皮更加脆弱，也更容易脱落，这样看来，深处树龄更大的树木，如果钩爪射的不够深入，很有可能会随着树皮脱落而从空中摔下来。’

        要更保险的话，看向最高处还是光滑的树干，‘在高处用立体机动才更加安全。虽然本身立体机动就是用于三维空间，地面作战非常的不利，但是密密麻麻交错的树干，对于急速行动的我们也非常的不利。比起城市来说，对于动态视力的要求更高了。’

        想到这，菲利西亚走向坐在树荫下的大部队，与其余的新兵说着自己刚刚的发现以及提醒。

        “我们明白了。多谢。”

        身边少了诺克这个调和剂，一时间菲利西亚也不知道有什么其他话题可以和其他队员谈论，于是就一个人随意找了一处空地，闭目养精蓄力。

        “立队！”随着带队的教官一声呼喊，全员迅速站好队形。

        “等到信号响起的时候，全员进入森林，开始为期4天的97届全体最后考核！记住，一旦手臂上的丝带脱落就被视为出局，请自行到外围，缺少了必须补给的人，也必须离开森林。最后，有着绿色彩带的是教官，不可以进行攻击。以上。”

        静候了3分钟后，随着一声刺耳的响动从森林中心向外扩散开来。

        “开始！”无数的新兵向着森林奔去。

        踏入森林的一刹那，菲利西亚便扣动扳机，向前方最小的一个树射出绳索，向后扯了一下确定固定后，压住瓦斯开关，借助这瓦斯推动收缩绳索快速向上移动。

        从开局就耗费瓦斯看似不理智，但是越往深处，让绳索固定的难度就越大，如果有早就准备好的敌人，那么一瞬间的失误会造成的结果就是致命的。

        借助着小树，菲力西亚迅速跃至顶端。半跪在一个一人长的树杈上，从上往下看向其他人的位置。

        最先进入森林的不少人已经看不见踪影。几个有着少数有着一样想法的也都学菲利西亚上了高处。

        银色的双眸望向更远的前方。

        又通过立体机动来到一处树冠后，再三确认了四周没有其他人后，打开了出发前领的背包。4瓶装满了的气罐，加上身上的一共6瓶。如果单纯行动的话，4天2瓶是绝对够了的，但要是战斗的话，就非常勉强了。剩下的就是一个干净的水壶以及几包军粮。从最底下抽出自己的任务卷轴。

        铺平在树枝上。简单的平面图上再东南方接近森林外围的地方标着一个红圈。红圈内是一颗中心挖空了的螺旋状的树干。菲利西亚所在的小组是从北方进入的森林，也就是说，如果要达到目的地，需要横穿正片森林。最安全的方法毫无疑问是从树木相对于比较低矮的外围走。但是不确定森林的大小，容易出现在时间内赶不到，或者瓦斯不够的情况。

        横穿应该是最快速的方法，手指在两点只见划出一条直线。不过在此之前，还是需要先一步确认森林的大小。重新看向图纸，从北方向中心的一半直径处有一间房子的图标在图纸上。先去这里。菲利西亚立马下了决定。

        将背包里的物品按自己的习惯重新装好。菲力西亚便全速向小屋的方向飞去。

        右手扣压上方的按钮弹射出绳索，再按压瓦斯推动。再装上的前两秒发射左边的按钮，同时收回右边的绳索，脚步接着踩过树枝的反作用力，控制着身体的肌肉不断在空中调整这着对于重力的分配。

        虽然对于立体机动已经熟悉的如同自己的四肢，不过为了尽可能的节省不必要的瓦斯浪费，菲利西亚还是更严谨的通过姿势去减少左右绳索交替时用瓦斯推动稳固身体。

        独自‘走’了几公里左右后，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到了空气中湿度的增加。更加高大，也更加宽阔的树干遮挡了8成的阳光。只剩下零星几道光束穿过叶片洒落在地上。隔绝了大量的光照，森林的气温也更加的寒冷。

        按照这样的情况，越往中心移动，气温会越低。十有八九还会出现迷雾。如果是这样，能见度太低的情况下，无法迅速识别前方的路况，以及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敌人都很危险。也只能再往前走确定情况了。

        伸手触摸身侧的树皮，唯一庆幸的是，因为环境非常的潮湿，所以大部分的树皮都不是外围那种干燥易碎的状态。至少在前方确认情况后，除了绕路，也可以看情况选择低空前进。

        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秒表，2个小时，速度不算很快。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叮。”察觉到前方细微风声变化的一刻，菲利西亚来不及将怀表塞回口袋，另一只手直接抽出刀片。

        双方的刀刃迅速摩擦。

        来人身着一身和她一模一样的制服，唯一的区别就是右手臂上的彩带是蓝色的。

        他的面孔并不熟悉，虽然菲利西亚并不能熟记97届每一个人的姓名，但是每一张面孔她都认得。来不及细想。那个男生一击不成便转身向后飞去，身影藏匿再四周的枝干里。

        从连续不断的绳索射出声可以感觉到对手在高速移动，在这个情况下对战一个对场地非常熟悉的人并不是一场非常轻松的战斗，但菲利西亚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困难而退缩。

        既然眼睛跟不上，那就用耳朵。闭上双眼，静下心来。

        一道，两道，三道！从钩锁刺进木头的音量大小菲利西亚判断着对方的位置。

        就是现在！听着越来越近的破空声。菲利西亚迅速的低头下蹲，与此同时，一道刀刃从右侧的树后刺出，菲利西亚反手将刀刃上抬。拇指将喷气的气口改向前方。

        在刀片划破蓝色缎带的前一瞬，另一道身影从左侧包来。

        第一个男生的双手同时下压，压制住菲利西亚招架以及进攻的双手，给左侧的人提供了完美的攻击角度。

        “咻。”瓦斯喷出。没有了对抗力量的双刀将刀片砍进树枝，留下深深的两道印子。另一个身影也落在原先菲利西亚站着的地方。

        被往后射出的钩锁带着迅速向后飞行，菲利西亚看清楚了左侧人的面孔。一头近似银白的铂金短发包裹住脸颊。紧锁的眉头下是一双坚毅的双眼，黑色的眼眸正紧紧盯着菲利西亚藏进树冠里的方向。

        目光落在拿到高挑清瘦的身影上，看着她手臂上同样的蓝色缎带。

        ‘果然是两人。’

        虽然两人的动作非常的同步，但是因为空中站不同的落点不同的原因，钩锁固定的声音不能完全一致。

        现在现在暗处的‘敌人’也已经出现，那就是反攻的时候。

        银眸里紧紧盯着两人防卫的身影，随风飘扬的蓝色缎带印在眸中，刀柄重新装上刀刃，绳索向前飞出，还没扎进树干时，菲利西亚从树上下跃，瓦斯全开推动者身体，比回收绳索还要迅速的动作在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是已经一下搁下了男生手臂上的缎带。‘一个out。’一击将其踢到下方的树枝上。

        身形从空中落下，刚刚触底的左脚还没完整接触到地面，虽然没能挽救刚才的男生，但已经迅速做出反应的金发女生趁着菲利西亚重心还没有调整，迅速的向其攻击过来。

        “叮！”交织的刀刃因为摩擦发出了令人难受的声音。

        因为力气比较小，没有元气加持的话硬拼看起来是不行的，在几次强硬有直接的碰撞后，菲利西亚迅速后翻拉开身位。

        在对方趁此机会向前进攻的时候，利用钩住上方的伸缩直接腾空绕后，右手用刀刃卡住绳索，这样依赖对方向左的行动直接被封锁，趁着对方被卡住的瞬间。菲利西亚左脚踢上她的后膝盖，一举将对方压制在地。

        右手反转刀刃，用刀柄向后颈砸去。

        “噗呲。”

        扔出的刀片擦过后背，在左肩上划出一道伤痕后，尾翼埋进树干。借此机会，被压在在地的女生腰腹用力，翻滚身体将躲闪刀片的菲利西亚一把甩出，也不恋战，马上弹射出绳索离开了战场。

        被甩下树后立马弹射绳索准备重新回到树上的菲利西亚见对方借着对场地的熟悉已经远离战场，也不好再追。

        压抑下因为应激开始活跃的元气。用着绳索摆荡去先前击落男生的那根树枝。落脚后轻压瓦斯收回绳索，蹲下看着眼前往自己扔刀片的男生。按照出发前的规则，已经淘汰了的人是不能参与战局了。

        “居然还没走吗。”仔细检查菲利西亚才发现估计是男生被踢的时候没有及时调整姿势，腰部的摔伤让他现在动弹不得。

        ‘这人都不疼吗？’想到做到，菲利西亚戳了戳男人的腰部。看着男人因为疼痛开始狰狞的面孔。

        ‘还是疼的啊，都这样子刚才还要阻止我么……’菲利西亚心中一顿腹诽。

        就这样，确认了男人现在因为疼痛而丧失行动能力后。菲利西亚将双刃放回刀鞘，双手捧起男生的脸庞，仔细检查没有其他面部伪装后放下‘果然没见过。’男生怒目的神情，也因为和女生如此近的距离而害羞发红。

        ‘看战斗能力应该也不是教官。对森林也很熟悉。’

        “喂”菲利西亚叫醒了沉醉在不知道什么幻想一脸迷惑有因为疼痛五官抽搐的男人。“你们是97届北方训练营的新生吧？”

        “是又怎样？”

        “你的背包呢？”

        “我们没有这种东西……放手！”在菲利西亚第二次按压受伤的腰部后，男人不情不愿的吐出了更多的情报。“我们真的没有背包，所有的物资都通过缴获的缎带去兑换。”

        “信号弹有吗？”

        “没有。”

        ‘谎话’菲利西亚心里清楚。这片森林虽然危险程度并不高，越往深处以及高出基本上会出现的除了队友，就只有教官以及另一个训练营的人。4天的时间，超过两天没有进行补给兑换应该就会引起对方后勤部队的注意。但是在这么庞大的森林进行地毯式搜索的搜救，是非常不明智的。

        就看刚才的样子，他们很有可能是两人一队的小组为单位进行活动。也就是说，信号弹应该在那个女生身上了。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折返发射信号。

        ‘对方的腰不立即治疗的话可能会有后遗症，要帮忙吗？还是去赌那个女生会回来营救？’想到这里。菲利西亚陷入了沉思。

        “啧。”菲利西亚叹了口气。比起花费更多时间去思考这么做更好。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要紧。检查了刚才耗费的瓦斯，经过刚才的战斗，好像只能选择横穿了。要不然，在遇几次这样的袭击就完全到达不了目的地。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了。

        “嘭”确认鲜红的信号弹没有被树冠遮挡后，菲利西亚就将从男子那里抢来的‘感谢’，2瓶半空的瓦斯放入背包，继续向着目的地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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