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8章

五天后，将近半数的人离开了军团，其实大部分人虽然不能达标，但已经找到了窍门，多努力几天便能成功了。这可惜今年的教官似乎比往年严厉了许多。不少人带着不甘，和伙伴约定着明年再见，便坐上马车离去。

        坐在食堂内吃饭时，身边的两人在难得抛弃了吵架的日常，转而以相同的谈论模式讨论起这件事。并一致以凯布斯教官是关键而难得达成一致。

        不理会旁边因为彼此难得的默契而更加怄气的两人。菲利西亚啃着面包，听后面前不久刚当选的几位班长依照现在的进度，明天能否能上立体装置而激动的讨论。

        用水帮助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虽然凯布斯教官已经不按常理出牌2次了，不知道这一次，真的会让新手直接上吗。虽然非常的期待，但菲利西亚还是觉得直接接触立体对于他们来说都太早了。

        毕竟平衡力，肢体掌控力可以短时间内调整，掌握，但是无论是高速着陆，还是快速的变向，对于身体缺乏锻炼，以及没有学习适合的保护技巧的人来说，都太危险了。

        事实证明，有一有二就有三。第二天，凯布斯教官还真的将立体机动装置交付给了每一个人手上。

        97届的新兵们，在开始训练的第7天，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一台台闪着银光的机器。

        “这里的每一台装置，都有过他们的主人，也因为各种原因，经历了损坏。”听这话语，菲利西亚看向眼前的立体机动装置。

        在立体机动的本体，也就是内置转轴的铁皮外壳上，有几条清晰的压痕，压痕的重心，是拳头大小的凹陷，占据了装置一般的大小。从大小以及刚刚听到的话语来看，菲利西亚猜测这应该是巨人的齿印。撇过头看向身边其他人身前的装置，除了统一卸掉的黑盒子，每一台，无论是在转轴，还是放置刀片的刀鞘表面，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压痕，以及齿痕。也就是说，场上将近200多台装置的主人，大多数不是因为单纯的损坏而更换了装备。而是，200多和巨人拼搏过的调查士兵的遗物。

        周围不少也想到这一点的不少人已经坐在地上干呕。而因为兴奋没想到的，也在同伴的提醒下苍白了脸。

        晚饭后的女生宿舍。

        “以前就有听说过大部分损坏的装置一般都会交给宪兵团进行维修后返回，而大部分破损严重的都会被统一送去重新熔铸。没想到宪兵团的团长戴拿下了马后，身为副官的凯布斯教官在还能在宪兵团有一定的话语权。那又为何要躲藏在这里呢。”

        坐在窗前的伊尔玛低声感叹。

        “不。”另一边坐着的诺克冷着声接过伊尔玛开启的话题。“从我兄长从商人嘴里得到的消息，戴拿的事，背后就是凯布斯和其他贵族，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凯布斯用什么说服宪兵团的其他人，将这些拨给训练军团。要知道，私下里流传的那些立体机动，可从来不是那些胆小怕死的人从连蚊子都飞不出去的墙壁外捡回来的。”

        折叠好明天要换的训练服。“让宪兵团的高层也愿意让利的好处，究竟会是什么呢。”菲利西亚也插话道。

        “最符合他们思想的，恐怕就是虚报人数了吧，压榨真正的兵数，每年进入宪兵团的只有20人，调查军团可以忽略不计，有时随便从开扩地多拉几个赛过去应付，毕竟上场就会死的新兵那可是多了去了的。剩下的全部填充到驻扎兵团。而多出来的不存在的百来人。完整的立体机动可比修理这几百个破烂的要卖得出高价。”

        诺克语气里是对现状毫不留情的诋毁。

        “没想到宪兵团贩卖的物资居然还喂不饱那些人。”伊尔玛怒斥道，但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还是没有继续批判下去。

        “是的，处于最安全的王城，活在纸醉金迷的贵族世界，宪兵团已经从根部就开始腐烂了。士兵用物资交换金钱，又在昂贵的葡萄酒水里随意的花出去。掌握着希娜出口的贵族又从商户那里捞到一笔笔的‘开门费’。”

        “王朝刚建立就消失的阿克曼以及东洋一族，离被贬也差的不远的雷斯，不久前刚被吊死示众的戴拿，明明是立体机动发明者，却还是遭到全族追杀的海德薇，封锁避世的菲尔杰尔，还有从不参与政治的法尔玛可”伊尔玛每说一个名字，就将一颗小石头从代表王政中心的圆圈中扫开。抬头看着被叫道名字的两人。“还有我的家族，腐烂的奥斯特。”从仅剩的3颗的小石子里取出浅棕色的那颗，放在灯光下，看着反射出的金光。

        看着中心仅剩下的深蓝石子，菲利西亚想起不久前在训练军团里提供的历史书上看到的：

        一百多年前，因为巨人的出现，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类只能随着初代王，逃得这里，在墙壁内安全的生活。而最初跟随着王的就是这8大家族。除了伊尔玛刚才提到过名字的6个，现在唯一还算是保留一席之位的只有坐拥大片东边领土的狄克。也是连同被伊尔玛评为腐烂的奥斯特在内，唯二还保存着繁荣的大贵族。

        “说是贵族，除了这几个，其他的不过都是上面的走狗。底蕴还没遮盖住自己的野心，就仗着人势妄图吞天。不过从根就开始腐烂的，又何止只是现在呢。”说罢，便随意的将藏着金光的石子和其他扫在地上的扔到一起。

        伸手捡起代表着法尔玛可的绿色石子，菲利西亚向望着自己的两人发问：“我的姓氏是我奶奶给我的。而我是奶奶从森林里捡到的。关于这个姓氏，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海泽尔法尔玛可这个名字。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诺克把玩着属于他的那颗黑曜石子，“farmacos，毋庸置疑的医药世家，在不久前的曾经，从王城一直到玛丽亚，每一间的药草店铺里的医药手册都印着这个名字。至于海泽尔这个名字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本身比起遍布天下的产业，法尔玛可的人本身就非常的少见。近几年我们家也逐渐避世，大部分家主间的联络也都放弃了。所以，抱歉了。”

        “我倒是曾经听说过。”伊尔诺翻阅过记忆力被动或主动了解的咨询里，最终从记忆里翻出一幕“从我妈妈那里。好像50多年前，也就是法尔玛可逐渐放弃他们医药产业的时候，据说就是当时新上任的家主海泽尔决定的。”

        “所以说，正常寻找应该是不会有答案吧。谢谢。”将攥在手心的石头放进伊尔玛身前盒子里。

        第三次伸手没抓到菲尔杰尔手中的那颗后，伊尔玛那盒子一把砸在诺克盘着的双腿。在他呼痛的时候一把抢过，放回盒子里。

        “说啥呢。”伊尔玛握紧了菲利西亚的双手，碧绿如春天的嫩叶的双眸紧紧锁定着她银色的双眸。“如果之前没有你帮我，我也不会还在这里了。”

        “两位美女，这里还有伤号啊。作为唯一的美男子，我就这么不值得收到关注么。”在菲利西亚还没回应前，诺克的声音已经插入。

        “天晚了，快点走。要不然明天我就跟教官说你偷窥女宿舍。”

        “好好，我走还不行吗！buonanotte，youngladies！”

        “哼。”

        看着伊尔诺气红了的双颊，菲利西亚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同情了一下貌似有其他心思的诺克一秒钟。风吹起手缝的窗帘，菲利西亚环视了一圈经过一周时间，已经改造了一半的宿舍。在自己修补的大体框架上是伊尔玛补充了很多更加舒适的细节。

        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不过菲利西亚还是摸清楚了伊尔诺那虽然有些小性子，但总体上熟悉了是一个好相处的性格，只是也许是心里怀揣了很多，对于其他的心思都一概不接受。像是天然的防护罩一般。

        反而诺克，小小年纪就混了一身花花公子的气质，内心对很多事情都能看得很透彻，一周的时间就能在女生群里如鱼得水，也能在男生里享有不错的人际关系。这两点上，想着自己至今身边唯二的两个朋友，菲利西亚自己都不禁有些羡慕着独特的天赋。

        被风吹起的窗帘慢慢落下，菲利西亚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响着刚才听到的种种内幕。比起那些，村子里的生活实在是过于安宁。直到现在，听别人喊起法尔玛可这个姓时，菲利西亚都还没有完全适应。更不要说现在发现还和8大家族，贵族的身份，政治间的争纷这些貌似离她过于遥远的问题，有了关系。

        哎。想起最初的话题，菲利西亚回忆起今天早上的训练场。

        ‘希望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吧，要不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凯布斯接下来的话印证了菲利西亚刚刚的猜想：“如你们所想，它们来自这两年所有牺牲的调查兵团成员。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带着他们进行一切的训练。除了不能正常弹射绳索，以及被添加了和刀片相等重量石子的刀鞘，其他的和真正的立体机动装置没有任何的差别。你们要学会适应它，将它们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负重训练吗？”“这么早？”

        “十几岁负重10公斤。我们怕不会变成历史上最矮的的一届训练兵吧。”诺克这话一出，听见的训练兵都沉默了。

        伊尔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是忍不住用手垫了垫手上的装置，装备的时候也试图让这多加的重量能通过皮带多分到肩上的方式，希望能减轻对于脊骨的压缩。

        长期喝牛奶，但至今仍在140徘徊的菲利西亚也沉默了。‘今晚再不能挑食了……’

        “安静！！！在这里，在未来，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以及，最后一次提醒你们！任何人，想要退出的，可以直接走！以上，全体听令，五分钟内佩戴完毕，并且负重50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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