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如梦似幻

　　烛光在渐深的夜幕里幽微，风穿过窗，纱帐轻落。
　　达达利亚，是最擅长战斗的战士，如海风般汹涌，似浪潮席卷一切之敌，却能在关键的时候，对在乎的人温柔到极致。
　　……
　　清雅小筑，在晚风中宁静如水。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宫灯亮起，才有了些暖意。
　　被他抱进房间扑倒在床上的时候，晚星萝终于知道慌了：“那个那个，今晚不是愚人众的庆功宴么，公子大人是不是应该回去？”
　　公子双手撑在她耳边，压住她两只手腕，笑了笑：“你都回来了，我还去干嘛？”
　　晚星萝微红着脸，支支吾吾：“看、看看看打架啊。”
　　她一不留神，目光流转在他脖子上那抹淤红上，立即耷拉下两只尖尖的小妖耳：“我，我错了。”
　　公子凑近她，在她耳边戏谑道：“你们璃月不是有句话，叫[礼尚往来]么？既然你给我留了痕迹，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留下点什么？”
　　“你——”
　　没想到，公子居然明目张胆地挑逗她。
　　“达达利亚，你……放肆！”她抬脸瞪着他，“你这属于亵渎神明！”
　　“哦？”公子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那又怎么样？不管你是天空岛的小神女，还是深渊的老大，总之现在这一刻，你是我的。”
　　晚星萝下意识地想扬手给他一巴掌，奈何手腕都他两只手紧紧按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公子大人平日里是习惯戴手套的。
　　今天他摘了手套，手腕被他握着时，肌肤亲密的接触，以及他手心里散发出来的温热，让她一下变得面红耳赤。
　　“现在求饶的话，可晚了哦。”
　　耳边这种令人窒息的温柔，是谁都会受不了的。
　　公子是个向往战斗的人，那是极致而危险的，他的风格向来如海风汹涌。
　　但令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在战场之外的生活中，却能对在乎之人温柔到极致。
　　清梦星河间，遇他鲸天竭浪般窒息的温柔，终于坠落神坛入尘世。
　　眼前景象变得模糊，微细的眸光视线所及之处，是他青涩的脸，绯红的面色，以及双眸里氤氲的水雾。
　　很快。
　　激流碰撞后，剩余的微浪水花泛起涟漪。
　　眩晕逐渐消退，昏昏沉沉见窗外星空旖旎光雾，淡淡地洒进来，宛如皎月融化在水里那破裂而明亮的光泽。
　　晚星萝呆呆地愣了半天，忽的偏过脸对着墙面壁思过，紧紧抱着能带给她一点安全感的被子，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呜呜呜……
　　此刻，身体竟然疼得连翻身都难受。
　　“不许哭，”公子蓦然从身后贴上来，以完全占有的姿势将她禁锢在怀里，于她赤红的耳际低喃：“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好像自己欺负了你。”
　　“诶？”晚星萝生气了，忍着疼翻了个身，触碰到他额头那股温热，语气不由得变柔软，“坏家伙，大言不惭！难道不是？”
　　公子“唔”地思考了一阵，道：“这大概算作，宣誓主权？”
　　想了一会儿，又猝不及防地把她拉进怀里，眼底漫出上世纪的老陈醋：“免得你一会儿钟离一会儿迪卢克！……”
　　“你不会又要……”她惊慌失措，抵住他的胸口将他推远，身子一缩，羞涩地躲进被子里。
　　“嗯？”公子索性调戏起她来，“又要什么？”
　　听着耳边炽热的心跳，她闷声求饶道：“公子大人，身为执行官，是不是应该节制，以免纵欲过度，不仅坏了风气还伤身……”
　　“晚晚还真是为我着想？”他垂首在她额上吻着，唇边的笑意温柔得如同春日舒静的湖水，又忽闪出一丝狐狸般的狡黠，“不过，你多虑了。风气的话，我管不着，你要是说伤身……”
　　他反手将被子拉过头顶，在黑暗中搂住她，声音如水一般干净，“这是我自愿的。”
　　她惊声喘了一下，十指便被他紧紧扣住温柔地压在床上。
　　她落下微湿的睫毛，闭上眼，眼前似白花绯梦翻飞不息。
　　远处，是盛开到天际的琉璃金莲，倾国倾城，一簇簇倾落，比她出生时，天空岛七十二幻梦之境的流光还要好看。
　　在他柔软的纠缠下，粼粼幻梦中，她的心一点一点沉沦下去。
　　在眩晕与混沌间辗转，脑海逐渐一片模糊，时间在指尖缠绵中悄然飞逝。
　　仅知最后终于从他怀里挣脱，神志不清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时，艰难地睁开眼，隔着薄薄一层淡雾，偶见轩窗微亮，竟已漏尽天明。
　　第二天清早，整座穆兹兰城还沉睡在一片宁静中的时候，晚星萝昏昏沉沉地苏醒过来。
　　她一脸懵逼地坐起来，身体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呜哇！什么鬼……？”
　　愣了一刻钟，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之事，由于太羞耻，她不敢回忆细节，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与色彩浮现在脑海里。
　　也足够让她面红耳赤。
　　海浪，烈火，绯霞，水花。宛如华丽而奢侈的幻梦。那是属于一个少女沉睡了两千年的梦。
　　带着她闯入这个极美极幻之梦的，是公子。
　　梦，甜蜜是真的。梦醒之后，慌乱也是真切的。
　　因为，从这一刻起，她开始害怕失去他了。
　　近及人类情感的瞬息万变，远及人类生命的稍瞬即逝。
　　床边，空无一人。摸了摸，冰凉凉的。他早就走了。
　　呵，果然。提起裤子就跑？
　　晚星萝气得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乍然瞧见了床单上那小块殷红色，宛如雪中红梅般点缀在棉絮上。
　　可恶！
　　她气得两眼发昏，斯哈斯哈扶着酸痛不堪的腰，跳下床，四下看了看，目光定格在床边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上，两步上去举起来，对着地面就是猛砸。
　　一声清脆的炸裂声引来了沙威。
　　“小姐！”沙威推门而入，见晚星萝在疯狂地砸东西，吓得面色铁青，急忙过去拉住她，劝阻道，“小姐，你这是干嘛？”
　　他瞧了瞧地上些碎片，愣道：“这可是纳塔旧王室的收藏品，很贵的！值上千万摩拉呢……”
　　晚星萝才不理会什么摩拉，又抱起一个白玉瓷瓶高高举起。
　　“哇喂喂喂！”沙威冲过去，哭丧着脸摆手道，“别别别，这是公子大人说过要带回至冬的……”
　　还没说完，那白玉瓷瓶被“哗啦”一声砸得四分五裂。
　　“我就要砸他的东西！”晚星萝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还有很多珍贵的瓷器，踩着鞋子踉踉跄跄跑过去，抱起，砸，抱起，砸！
　　沙威看傻了：小姐……莫不是得了什么疯病？
　　平日里清净的小院落，突然噼里啪啦一阵闹腾。
　　很快引来几个愚人众士兵，众人惊了，又是劝又是拦，但无论来几个士兵都拦不住她砸东西。
　　沙威彻底没辙了，对众人急道：“快去喊公子大人过来！”
　　同一时间，愚人众士兵训练场。
　　今天的训练轮到公子，所以他很早就到了。
　　但眼前这群士兵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在执行官大人面前都敢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偷瞄公子，然后又是一阵窃窃的哄笑。
　　公子：？？？是因为昨天打了胜仗，骄傲了么？
　　“咳咳咳，”公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训人了，“璃月有个成语！叫[骄兵必败]。璃月有句古话，叫[满招损，谦受益]。璃月还有句……”
　　队伍里不知哪个不要命的小兵高声喊道：“报告执行官大人，您是至冬人！……”
　　于是，瞬间爆出一片如浪潮般涌动的哄笑。
　　公子（尴尬地狂怒）：？？反了你们了！！
　　怒火还未来得及发泄，又一个站后排的士兵哈哈笑：“公子大人是驻璃月的执行官，喜欢璃月文化也不奇怪嘛！”
　　“诶不对，应该说‘公子大人喜欢璃月姑娘也不奇怪嘛’。”
　　“对对对！听说公子大人准备要入赘璃月啦！”
　　“可不是嘛，不赶紧学点璃月文化，怎么打动岳父大人呢？”
　　“哇哦，公子大人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个国，呜呜又该有多少至冬小姑娘心碎了……”
　　“哦豁哈哈哈…………”（一片爆笑）
　　那群愚人众士兵七嘴八舌一堂哄笑，反正公子大人是最没有架子的一个执行官，也不喜欢和人计较，这玩笑呀，随便开！
　　公子不知所措：阿巴，阿巴阿巴……（很想骂人但居然无法反驳，甚至觉得他们说的都很对是怎么回事？不对劲不对劲）
　　冷不丁地，众人身后响起一个高冷的声音：“你们都在干什么？！”
　　谈笑声戛然而止。活跃的空气骤然冷却，降到了冰点。
　　“散……散兵大人！”
　　那些吓得腿软的士兵一个个陆陆续续哆嗦着，喊道。
　　散兵冷着脸，晃悠悠走到公子身边，道：“你这个执行官怎么回事？一大早上的就在训练场跟士兵聊天？聊啥呢，我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璃月璃月的……”
　　“你怎么来了？”公子回头见到是散兵，挠挠头尬笑道，“你不早说？早知道今天你也来巡场，我就不起床啦……”
　　“呸！想偷懒没门！”散兵和公子对视一眼，目光突然往下方挪去。
　　他直愣愣地盯着公子的脖子，瞪得眼睛都要掉地上了，面色红白交替。
　　“你你你，你……？！”
　　“啊啊？”公子疑惑地摸了摸脖子，啥也木有哇。这家伙在看什么哦？
　　散兵聚成一个小点的瞳孔移了移，又盯在公子两边耳垂的淤血上，结巴道：“好家伙，没想到呀，达达利亚，可真有你的！”
　　公子碰了一下耳垂，斯哈，好痛，回想起昨夜黑漆漆的被窝里，被那死丫头缠了好久。
　　“这，”公子蓝蓝的眸子转了一圈，机灵地道，“这是死蚊子叮的。”
　　散兵“呵呵”冷笑两声，双手叉腰：“我要告诉星萝小姐，你说她是死蚊子……”
　　“我tm……”公子冲上去和散兵扭打在一起，一片愚人众士兵看呆了，但又一个个摆出副不嫌事大的笑脸。
　　“等等，等等！和你开玩笑的，”散兵后退几步喘了口气，神色一变，坏笑道，“我本来想给你个秘方，结果，”他上下扫视了公子一顿，讥诮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生龙活虎，看来也不需要我的秘方了。算了！”
　　“喂喂？”公子凑上去，避开那群亿脸懵逼的愚人众士兵，把散兵拖到一边，“告诉我嘛。”
　　散兵轻轻吐了一口气，满脸从容，拿出一袋枸杞：“天天泡茶。”
　　公子像只狐狸一样蹭过去，拎起那袋枸杞，疑惑道：“这是干嘛的？”
　　散兵面色一冷：“你问题好多哦。你喝就是了，保证没坏处。”
　　“你咋懂这么多呢？”公子纳闷，掐了掐散兵的脸，“莫非你经历过？”
　　“喂，瞎说什么？”散兵推开他，神色闪烁，“我经历比你还少。”
　　公子：“哈？”
　　散兵抬起眼，目光落在天边那抹似远似近的纯蓝上。良久，他说：“我是有喜欢的人，但不是个姑娘。”
　　公子：“哈？？！”（信息量有点大，小狐狸头装不下啦）
　　突然一个愚人众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公、公公……”
　　公子脸一黑：“你喊谁呢？”
　　“公子大人！……”小兵吓得直起身子，边喘边说，“星萝小姐她……”
　　话还没说完，公子几步上去急问道：“她怎么了？”
　　“小姐一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地砸东西，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公子听后，极其隐秘地笑了笑。似乎他知道了原因一样。
　　“散兵，嗯嗯？”公子回头朝散兵挤了挤眼睛，“今天的训练，就拜托你……”
　　本以为散兵会暴跳如雷地丑拒，或者勉强答应然后数落他一大顿。没想到，他就只是无甚情绪地来了句：“去吧。”
　　话音还没落，公子就瞬移一样一溜烟跑远了。
　　散兵默然抬起头，天光下，斗笠阴影中那双深紫眼瞳，缭绕淡淡的雾蓝色。
　　声音嘈杂的小筑，清脆的破碎声不绝于耳。
　　当她通红着脸再次举起瓷瓶往外扔的时候，没有再传来哗啦的脆响。她抬起头，看到那只瓷瓶稳稳地落入了来人的怀里。
　　他抱着瓷瓶，心疼望向满地碎片，无奈地望着她笑：“小祖宗，你这是咋了？”
　　晚星萝瞧见是公子，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回想起昨夜的事，她羞恼地冲过去，飞红着脸硬推他出门：“出去出去！（不想看见你）”
　　公子顺手把瓷瓶放在一旁桌子上，握住她抵在自己胸口上的双手，眼里一湾浅笑：“让我算算，你砸了我多少摩拉……？唔，”他佯作沉思状，又道，“怎么都有上亿摩拉，说吧，怎么赔？”
　　“啊。啊？”晚星萝傻了眼，呆呆看去地面，小声哼哼道，“哪、哪有这么多？”
　　“怎么没有？”公子正色道，“把你卖了也赔不起。说吧，怎么办？”
　　晚星萝低下头，不知所措。
　　要是以前，她绝对会理直气壮来一句：记钟离头上！
　　现在她算是提瓦特一孤儿，摩拉？她可太缺了。
　　公子环住她的腰将她搂近，旁若无人：“你把你自己卖给我算了。”
　　树妖咬着手指：“肉，偿？”（指杀了吃肉）
　　一旁的愚人众士兵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点头：果然得公子大人才降得住她，我们是不是该闪人了？
　　沙威:“苏卡不列！一看就要撒狗粮了。兄弟们撤！快撤！”
　　公子绕到她身后，开始收拾床，边说：“今天我把工作都交给散兵啦，等会儿带你去玩。”
　　“哎？”晚星萝的关注点并不在他说的内容上，冲过去一屁股坐床边（嘶，好痛），背着手紧拽被子，拦在他面前，“别别，还是我自己收拾吧，你你你去别处……！”
　　“没关系的，”公子俯下身冲她笑了笑，拉过被子，“我知道在璃月都是女孩子收拾家务，但这些事我可不会让你干的。”
　　晚星萝似乎忘记了刚刚为什么拦着他，思路都被公子带偏了：“那我干嘛？”
　　公子想了想，边叠被子边道：“供着呀。”
　　树妖：“额？！”
　　公子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点点头：“我是人，你是神，人不就应该供着神么？”
　　她哭丧着脸：“我好像是个树妖……”
　　公子把被子叠好后，突然看到床单上某物，愣住在那里一动不动。
　　晚星萝顺着他目光看去，瞬间裂开：ヾ(?｀Д′?)？？？她记得刚刚好像还阻止他翻床来着！聊着聊着就忘球了！
　　一股血气涌上脑门，她脸红得炸裂，紧咬着唇推开他：“不许看不许看！”
　　他退开两步，目光绕开她，仍继续关注床上那抹绯色，半晌，垂眸笑着戏谑她：“晚晚，你们璃月的人可最在乎贞洁。以后，你可能嫁不出去了哦。”
　　树妖不知道公子是在开玩笑，以为他又像上次说的那样，负责？负个屁！于是委屈得眼眶微微泛红，低头绞着手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啊喂，我逗逗你而已！”公子心里都快笑岔气了，表面仍要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拍拍她头顶，“好了好了，再装小哑巴，我就把你扔鱼池里喂鱼了啊。”
　　树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刚刚突如其来的委屈堵着喉咙疼，一时间说不出话。
　　公子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
　　“不要不要，”晚星萝疯狂挣扎，“这可是初秋啦，不能再扔水里啦！！”
　　谁知公子抱着她直接跑到了穆兹兰城的马厩里，拉出一匹沙漠戈壁品种的肌肉马，将她抱上去。
　　在璃月，马要么拉车，要么行军打仗，晚星萝从来没有骑过马，吓得哇哇大叫起来：“我要下去！！”
　　那马背，比她还高，别说跳不下来，就算能跳下来，她也要摔个脑震荡。
　　“哈哈哈……”公子忍不住笑了，想了一会儿，只好一起跳上去坐她身后，“那个地方挺远的，不骑马，天黑都到不了吧？”
　　“我要坐马车，我不要骑马，放我下去，呜呜……”晚星萝很不情愿，扭来扭去想跳下马。
　　不料，她这一连串的扭动，不小心蹭到了贴着坐在她身后的公子。
　　“啊，别乱动！”公子扶住她的腰，僵硬地低头看了看，脸一红，“你再乱动，就别怪我……”
　　“？”晚星萝疑惑回头，睁着大眼睛问道，“你就怎样？”
　　公子支支吾吾，道：“我就揍你！”
　　“哈，哈，哈！”树妖一字一顿笑了几声，仰起头使劲儿翻了个白眼，“你打得过我么你？”
　　公子脸色一沉，无暇多思，突然抓起缰绳，对着肌肉马大喊几声：“驾！驾！”（在璃月人口中学的拟声词）
　　“呜哇！”突然起飞的树妖在风中剧烈狂颠，眼泪随着风一路飙，“啊啊啊慢点，慢点！”
　　那马疯了一样狂奔到穆兹兰城主街道上，撞塌了许多商铺的帐篷顶，小摊小贩纷纷吓得惊叫，往路两边避开，水果货物滚得满街都是。
　　公子停止了思考：“驾驾，驾驾！”（只记得驾，不记得让马刹车那个字怎么念了）
　　小树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快停下呜呜！”
　　公子一路飙马飞出穆兹兰城大门，在沙漠上策马狂奔，马蹄扬起的黄沙全扑在晚星萝脸上，呛得她想死：“哈，啊嚏！……我不去玩了，我不砸东西了，放我回去……”
　　“到了到了，前面就到了。”公子笑嘻嘻地在颠簸的马背上搂紧她。
　　树妖揉揉进了沙子的眼睛，望着狂奔不止的马泪流满面：“等会儿我们怎么下马？”
　　公子：“对哦。你不是璃月的么，你们璃月骑马刹车那个字念什么来着？”
　　树妖：“我不知道啊……！”
　　公子：“？？你是个假的璃月人吧？”
　　树妖：“你得问钟离！魔神大战的时候他天天骑马，我出生在和平年代，我哪知道？”
　　公子就纳闷了：“没骑过马，也见过人骑马吧？或者平时你听书，啥的……就没听过？”
　　树妖：“呜哇，没听过。”（通过神力就可以瞬移的人上人，为什么要研究马？）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公子灵光一闪：“嘿嘿。”
　　树妖喜极而泣：“嗯？你想起怎么刹车了么？”
　　身下的马还在颠簸中狂跑，树妖突然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对，就是腾空飞起的那种，然后眼睁睁看着胯下那匹马继续向前急速狂冲。
　　“哼哼。”公子一脸嘚瑟抱着她从空中降落下来。
　　树妖满头是汗，僵僵的嘴角歪着笑道：“原来是用这种方法来解决的吗，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你，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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