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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空房间


宣敏行于街上,正欲走进宝胡楼的大门,却突然感到膝下和肘部一痛。紧接着传来两声小石块落地的啪嗒声。她低头一看,就见到先前攻击她的两颗石子正一动不动地落在地上。

        “是何人?!”

        她身后的侍卫立即举着刀上前一步,呵斥一声。宣敏拧眉在四周打量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最后只将目光停驻在两人上首一扇紧闭的窗子前。

        方才那扔石子的手法十分刁钻,看似是从东前侧抛来,实则为西面弹出,端的是来去莫测。但宣敏习武出身,很快就发现了这小伎俩。

        那侍卫显然也发觉了,正色道:“殿下,这……”

        “上楼。”宣敏袖子一甩,面色淡然。

        两人往西拐,径直进了宝胡楼一楼大堂,瞧见店内只坐了一个伙计,正在百无聊赖地看话本。

        闻声,他只是懒懒地一掀眼皮:“今日宝胡楼不接客。”

        “大胆!你……”

        “不必。”宣敏抬手阻止了侍卫欲要拔刀的动作,问那伙计道,“今日宝胡楼不是说有鉴宝会么?”

        “你怎么知道?”那伙计有些狐疑地反复打量了她好几眼,却只看到她一身毫不华贵的轻便衣装和毫不细腻甚至还长了许多茧子的双手,嗤笑一声,道,“这鉴宝会,可不是谁都能来的。你知道我们东家是谁吗?那可是孙家那位驸马爷!像你这样来巴结的人,我可见得多了,快走快走。”

        “是吗?”宣敏的眉头皱得愈来愈深,若有所思道。

        “识相的就快些走,别挡在这里。”伙计看她眼皮微垂,心道这人还算有些自知之明,“驸马爷现下有贵人要招待,别来碍事。”

        宣敏猛地抬头,双眸微眯,露出一副危险的神情,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将领,未等她露出三分敌意,对面的小伙计就已然被这陡然直升的气势唬得腿软了一瞬。

        他压下那点惧意,动了动口还欲赶人。可未等他出声,就听宣敏身后的带刀侍卫朗声斥道:“大胆刁民!这位可是长公主殿下,尔等岂敢出言不逊!”

        声如洪钟的一声,震得那伙计小脸煞白,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他愣了几瞬,才堪堪反应了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昏话,当即背后生寒小腿发颤,战战兢兢地跪下给磕了几个响头,嘴里一叠声地说着“殿下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云云。

        廖州偏僻且乱象环生,宣敏离京办事一载有余,回京时百姓们也顶多远远地在街上看一眼长公主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英姿,故而京中除了上层权贵们以外,竟是少有人认得她这张脸。

        “驸马人呢。”宣敏没有低头看跪在地上的人,扫视了一番店内陈设,依旧是那一副淡淡的态度,“为何店中只你一人。”

        “小的……小的不知。”伙计白着脸颤声道,又怕自己先前说错了话被长公主记恨,忙不迭地找补,“许是那鉴宝会,对,驸马去招待鉴宝会的客人了……”

        “带本宫上去。”宣敏的命令简短有力,带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威势。

        那店伙计却被吓傻了似的愣住了,方才他上了一趟楼,发觉最里头的房间门被锁上了,想必是正在发生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平日里也就算了,可要是孙皓竹私底下同他们几个做的那档子事被长公主知道了,只怕是他有十个头都砍不过来。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长公主的脸色,一边心里飞速琢磨着说辞,眼看着宣敏面色越来越不耐烦,忽而听到楼梯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殿下。”

        宣敏几人转头一看,就见到南嘉步伐缓慢地下了楼。她的左手腕处血红了一片,血迹渗出袖口布料,看起来伤势颇为严重。

        “怎么回事?”宣敏肃声问道。

        南嘉苦笑一声:“我方才下楼净手,却见一铁片忽地从上方飞来,竟直直击中我的胳膊。我本欲上楼与驸马道声别后去外面寻一处医馆治伤,谁想却怎么也找不着驸马。没想到竟在此处碰上了殿下。”

        “京城不同廖州,街上怎会有铁片乱飞?”

        “我亦不晓得。观其方向,应当是东前侧,也不知是谁下此狠手。”南嘉皱眉道。

        听到“东前侧”,那侍卫当即对宣敏道:“殿下,此事蹊跷。”

        南嘉眼眸湿润,急忙问他:“可是殿下也遇到了?南嘉受伤事小,可若是殿下出了什么意外,那才是大罪过!”

        “无妨,只是小石子而已。”宣敏一摆手,道,“不是东前侧抛出的小石子,应当是西面。”

        南嘉面容惊异,惊呼出声:“那岂不是……宝胡楼?!”

        说完,忙捂住了嘴,歉声道:“宝胡楼是驸马的产业,怎会害及殿下呢?我真是糊涂了。”

        她微微偏过头,似乎是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人,被吓了一跳,“这不是宝胡楼的伙计么?跪在这里作甚?”

        听及此,那店伙计面色青红交加,端的是尴尬异常,半晌没发声。

        宣敏与她道:“不必说这些,倘若真是宝胡楼的罪过,我会秉公处置。”

        “殿下正直为民,实乃我被楷模。”南嘉由衷地感慨道,又见那侍卫也十分倾佩地点头,遂满意地主动提议道,“这位伙计小哥怕是身子虚弱起不了身带路了吧?无妨,我来为殿下带路上楼吧。”

        “不急于一时。”宣敏却道,“先去处理伤口。”

        “殿下不必忧心,我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南嘉面色略带苍白,勉强挤出一个笑,“殿下的事情更要紧。”

        宣敏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微微颔首。

        那伙计却是再度揪起了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一边害怕,一边仍旧抱着些侥幸心思,或许房间里那几人已经完事儿了呢?再者那房间处于最偏僻的里间,长公主殿下应当不会一间间进去检查吧?

        南嘉并不在意他激烈的内心活动,径直带着宣敏上了楼。

        她与宣敏二人介绍道:“今日来了不少人,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顿了顿,继续道,“我与他们聊不进去,好生无聊,一直盼着殿下来,谁想竟遇到了这等意外。想是殿下叫我好等的缘故,本来我与你早就在里头相谈甚欢了。”

        “贫嘴。”宣敏淡声,面容确是软化了不少,“本宫不是什么有趣的人,你与我不过见了几面,怎知就一定能聊得来?”

        “为何不知?”南嘉回头看她,“与人相交要看眼缘。若是合缘,一见钟情的也大有人在,哪怕初见我也愿意与他成为挚友。若是不合缘,哪怕成为了邻居,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宣敏的唇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颔首:“嗯。”

        言罢,又道,“既是如此,那也不必去人群之中了。”

        南嘉一愣,反应过来道:“殿下可是要找驸马?他不在二楼大堂中,先前便与一位公子单独回屋了,或许是有要事相商。”

        “那就先查抛物伤人一事。”宣敏示意身后侍卫道。

        侍卫会意,下楼从那伙计手里拿来了一串钥匙。那伙计揣着一颗忐忑无比的心,没忍住也跟着上了楼。

        那侍卫上前几步,伸手打开了最近一个房间的门。

        里头空荡荡一片,毫无人影。

        紧接着就是下一扇门。如此接连开了三个房间皆无甚可疑之处,宣敏突然道:“不必如此麻烦,从里头的房间开。那石子抛出的角度刁钻,应当是从最里面几个房间的窗缝里抛出来的。”

        南嘉在心里惊叹一声她的敏锐,饶是自己有意放水,但这角度也端的是诡异莫测,难为宣敏如此迅速就能判断得如此精准。

        “是。”

        “不可!”那伙计到底沉不住气些,竟是大声喊了出来,“里头几间是……藏着楼中的机密文件和驸马的珍宝,不得,不得闯……”

        话未说完,却只见宣敏反倒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似的,直接拽过了侍卫手里的钥匙,自己大步走到了最里间的房门前,将钥匙插入钥匙孔里一转。

        门锁应声打开,她猛地一推,房间内的场景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了几人面前。

        却见那房内凌乱无比,一床褥子皱皱巴巴地堆在床尾,桌案上的纸张到处乱飞,地上落着一条毯子,上面还沾着些不明污渍,窗门大开着,种种迹象无一不昭示着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的淫事和房中人逃脱时的匆忙。尽管窗户被打开,外头的风时不时吹入,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

        在场几人无不皱起了眉。

        侍从忍着恶心仔细搜索了一圈,勾着刀尖从床底下翻出来几件尚未来得及穿走的贴身衣物和饰物。其中,孙皓竹的腰带赫然在列。

        宣敏审视的目光落在店伙计的身上,面色难看至极:“给我个解释。”

        “小的……小的也不知啊!”他早知形势不对,恨不得以头抢地,嘴里胡乱地解释着什么,确是越描越黑,越说越说不清。

        宣敏沉着脸没有再理会他,沉声道:“抓回来。”

        侍从会意,拎着刀直接从二楼窗台跳了下去。

        宣敏似是不欲再多看这场景一眼,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转身出了房间,沿着走廊径直往二楼大堂走去。

        “啪——”

        厚重的木门被狠狠推开,门面拍在墙面上猛地一弹,巨大的动静吓了众人一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望向门口处气势汹汹的来者。

        有几人对于这番嚣张的态度十分不满,正欲斥责一番,却听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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