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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庄王案


这倒是真话。尽管孙皓竹和孙皓年自始至终都是以“长公主欲要拉拢”隐阁为由约的南嘉,南嘉在见到宣敏之前也从未怀疑过这个说法,但在她于街上遇见宣敏后,心里又觉得十分怪异。

        当时看宣敏的反应,她确实不似认识南嘉的样子,且看上去对自己和陆九川并不上心。她的神情冷淡不似作假,也并未在街上多留。

        “不贪恋权贵?”陆九川复述着她的话,挑起一边的眉,“我们南堂主,可否将识人依据与我分享一番?”

        “就是一种感觉,”南嘉沉吟片刻,斟酌着语言,“长公主身份尊贵,且为大璟第一女将军,手握瑄北军兵权,是人人艳羡的存在。虽然人人都说她野心勃勃,但我却觉得并非如此。假如她想上位,早就可以趁机以武力逼迫幼帝禅位,何需一拖再拖?难道还要等张丞相和郁王殿下的势力增强了再开始竞争么?未免不合逻辑。”

        “你说的很对。”陆九川颔首,“再奖励你一支隐阁暗卫。”

        南嘉古怪地偏头看了他一眼:“我要那么多暗卫作甚?”

        “保障你的安全。”陆九川煞有介事地与她道,“也可以帮你办事,不是很好么?”

        “我用不上。”南嘉摇头,“一支就够了。”

        陆九川不赞同地抿了抿唇,张嘴欲要再劝,就听到南嘉补充说:“不如给我一些情报吧?”

        “你想知道什么?”陆九川饶有兴味地问。

        “六年前的庄王案。”南嘉道,“我知道隐阁有许多消息渠道,虽说朝廷当时封锁了这一桩旧案的情况,但应该难不倒隐阁阁主吧?”

        陆九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南嘉往下挪了挪自己的腿,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轻不重地把他推开,欲要离开陆九川的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南嘉的神情整个展露在了陆九川面前。

        “嗯?这就走了?我没说不告诉你。”陆九川意犹未尽道,看着她透着薄粉的脸颊和略带水汽的眸子,低头一望,甚至能从她黑而亮的眼眸里辨出自己的剪影。

        南嘉红着耳朵怒瞪他一眼:“我腿麻了。”

        “喔,是我会错意了。”陆九川语气顺从,确定南嘉没有不高兴后,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与她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与你说的。不过,隐阁也只知道其中一部分内情。”

        “庄王是长公主的胞弟。其母宁妃不喜长女,却尤为偏心庄王。当今幼帝是皇上的老来子。而在庄王出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庄王都是整个后宫内唯一的皇子。宁妃野心重,自己没有当皇后的命,就一心想将自己的儿子拉上龙位。自幼时起,她便拿庄王当储君抚养,要求严苛,却对长公主不闻不问。长公主文武皆精,却始终不得重视,自然对此感到忿然不平。

        后来长公主与庄王之间的矛盾激化,两人之间的关系恶化,宁妃不仅不加以劝解,反而还从中挑拨两人的关系。那时的长公主已经羽翼初丰,眼看着瑄北军兵权即将到手,宁妃却仗着圣宠,磨着先帝安排了两人去西北试炼,规定谁在剿匪平乱一事上立功最大,谁就能得到兵权。”

        “最后庄王战陨,长公主获胜?”南嘉蹙着眉头,“宁妃也忒偏心了,长公主殿下定然对这样的母亲很失望。”

        “原来你知道?”陆九川继续道,“没错,后来庄王极其亲信几乎全军覆没,最终瑄北军的兵权交由了长公主。”

        “大家都说庄王之死,长公主殿下难逃其咎,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南嘉叹了口气,“这是非,当真是世间最难辨清的东西。”

        “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宁妃几乎要疯了,她连夜召了才刚从西北归来的长公主,将其痛斥了一顿。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她害死了庄王。”陆九川顿了顿才继续,“在那之后没多久,长公主和孙皓竹就被赐婚。按照长公主本来的身份,其实可以嫁得更好一些,我记得在那之前,有传言还道长公主与宣威将军有意。但就算当初两情相悦,也皇命难违了。在这之后,孙家一跃而上,长公主却权力被削。”

        南嘉抿着唇,手上不自觉地绞着帕子:“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如此这般,怕还不如没有母亲来得轻松洒脱。”

        陆九川默然地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南嘉偏过头,看见他微垂着头,拢在阴影中的神色难辨,忽而想起陆九川好像是个孤儿。

        “不过长公主殿下现在苦尽甘来了,不是吗?”南嘉转移话题道,“虽然她与孙大公子并非一开始就相爱,但起码他们现在夫妻和睦;虽然她过去受到了百般阻挠,可如今先帝已去,宁妃也再难凌驾于她之上,长公主手握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成名就,是全大瑄认可的巾帼英雄。”

        陆九川转头望着她透亮的眼眸,看她神色认真,语气快速而坚定,不觉晃了神:“或许只有你会那么想。”

        “不只有我,肯定还有许多人都这么想。”南嘉以为他依旧情绪低落,继续道,“你也是一样的,苦尽甘来,如今你位至隐阁阁主,亦是人人艳羡、渴望巴结的对象。”

        陆九川这才听出她这是怕自己想到往事难过,而在绕着圈子安慰自己。他努力压着自己不自觉上翘的唇角,道:“嗯。不过我还是有点难过。你知道的,我自小就是孤儿,幸而被老阁主遇见,才得以被抚养长大,竟从未见过亲身父母。”

        南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示弱愣怔了一下,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下有些内疚自己说错了话,戳到了他的痛点。

        陆九川瞟了一眼她纠结懊恼的神色,心中微动,鬼使神差地道:“你再让我抱一下,我就不难过了。如果能亲一下……”

        “陆九川!”南嘉羞恼道,“我看你精神得很,才不需要什么安慰不安慰的。我算是明白了,讲了一大圈,最傻的那个是我自己。”

        陆九川神态自若地解释:“人难过的时候呢,就会想要亲近的人陪伴在身边,适当的亲密接触可以缓解焦虑之情。章韬告诉我的。”

        南嘉被他说的一愣,听到“亲近的人”几个字后,脸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绯红又浮了回来。

        最终陆九川也没能得偿所愿,因为隐阁来了位客人。

        下人通报郁王殿下来访的时候,两人还沉默地坐在厅房里,中间相隔的距离远得能塞下四五个杜若。

        宣璟舟没一会儿就进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笑道:“看来孤来得不是时候。”

        话虽这么说,他却半分退意也无,十分熟络地拉过来一条黄花梨木椅,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陆九川默了几瞬,问道:“郁王殿下所为何事?”

        “不打紧的事,”宣璟舟笑眯眯道,“只是有关一桩旧案。”

        “可是庄王一案?”南嘉突然发声问道。

        “哦?南小姐怎么知道?”

        南嘉看了一眼陆九川,又飞快地转过了眼神,道:“方才我们正在聊此事。”

        “是了。”陆九川仿佛是被这个“我们”给取悦到了,心情大好,接道,“郁王殿下为何说与庄王案有关?”

        宣璟舟拿出一封黄皮信封来,递给两人:“这是孤近日发现的东西,想着两位会感兴趣,就拿了来。”

        南嘉看着陆九川手上接过来的信封,看他揭开了封皮,从里边抽出一张纸来。

        她下意识凑近了一点,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见到陆九川手一抖,将整张信纸更侧了一些,让她更加难以看清。

        “写的什么?”她看着陆九川逐渐蹙起的眉,忍不住发问。

        陆九川看完之后将它递给了她,南嘉接过一看,只见信内一行行小楷明明白白地罗列着南府与庄王之死的关联,其中许多条都颇为牵强。在南嘉看来着实荒谬至极,一见便知是诬陷。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其中的内容,只觉得胸腔里火气上涌,哑声问宣璟舟:“这是什么?”

        宣璟舟回答道:“孤今日帮小皇帝看奏折,竟在书房中翻到了年前的本子,应当是夜御史送上来的。孤看了之后便想到昔日南家种种。南小姐聪慧,应当不难猜到真相。”

        南嘉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忍不住发颤,被逐渐遗忘的痛意再度涌现,她的嗓子发紧发涩:“夜御史……不是长公主麾下的么?他为何要针对我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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