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白之后
后来是沈澈把季轻言送回家的。
于他们二人而言，走着这同样的路径，内心却是有着和之前不同的心境。第一次谈恋爱，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如何去维持、去修缮这份感情，不过就目前来说一切安好。
到小区门口后，季轻言才慢慢松开与沈澈紧扣的手，依依不舍道：“我走了，拜拜！”
“拜拜！”少年有些不舍，却没有多言，只是用那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女，直到眼中再没有她的身影才转身往回走。
他步子轻快，笑得也比之前更开心了些，季轻言看不见他现在是如何的春心荡漾，正如沈澈不知道她现在表情管理是如何的失控。
现在的季轻言正在楼道里进行深呼吸调整心态，没办法，她向来只能掩饰住悲伤的情绪，而现在这种好似“追星成功”的喜悦她一点儿都藏不住。
好一会儿，她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了家门。
老季正端着菜往餐桌走去，看见自家闺女回家就招呼了一声：“回来啦？”
季轻言同往常一样“嗯”了一声，就回屋收拾东西了。
目前的表情管理还算成功。
换上居家服的她本想先看会儿手机，却不想今天的晚餐开始的有点儿早。
饭桌上，一家人又开始了久违的聊天。
“哎，你怎么没跟我说你们班的家长群啊？”陈女士好像有点抱怨的意味。
听到这话的季轻言有些委屈：“什么家长群？我不知道啊。”她只加过一个班级学生群，没听谁说有个家长群。
见母女俩又有些不对付，老季开始打圆场：“人老宋不都说刚建没几天嘛，可能还没下通知。”
季轻言没有管群不群的事情，只是敏锐捕捉到了一个陌生的关键词：“老宋是谁啊？”
“你爸一个初中同学，今天我们出去买菜的时候碰见了，聊起来才知道他儿子和你是同班同学，然后就把我们拉进了家长群。”
季轻言脑中闪过一个猜想，打断了陈女士的发言：“他儿子宋新辞？”
“嗯对，就是这个名儿！诶，他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啊。”季轻言只觉得这个世界真小，随便两个人都能找到层关系……
只是得到这个敷衍答案的陈女士脸色沉了下来，在成绩方面她一向严格，不过她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她女儿对这种问题的回避，于是坚持刨根问底：“跟你比怎么样？”
“应该……比我好一点吧。”季轻言没底气。
陈女士皱起眉头，又严肃起来：“那你可要好好学习，咱争取比他考得好！”
季轻言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闷哼了一声：“嗯……”
又来了，又来了，从小到大七姑八姨的孩子都让她比了个遍，也就是他们学习一般，不然陈女士指不定哪天就拉出一个来溜溜，给她施加压力。
但是宋新辞……
算了，以后再说吧，先换个话题要紧。
“你们后面几天有安排吗？”
老季立刻回答道：“没有，怎么啦，你有啥打算？”
“哦，我同学他父母都不休息，他想让我跟他一起写作业。”季轻言脸说的不红心不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要说别的陈女士可能会不高兴，但提到学习相关她基本是会同意的，季轻言有信心糊弄过去。
陈女士夹了口菜：“行，和哪个同学啊？”
“就之前暑假和我一块的那个女生，说名字你也不认识。”季轻言可没想好给沈澈披个什么马甲名，而“女同学”就是最好的马甲。
“那你中午回来吃饭不？”老季又关心道。
“不回来了吧，他家楼下有面馆，我和他随便吃点就行。”才怪。
陈女士和老季对视一眼，似是默许了要求。
季轻言又补充道：“我下午五点回来。”这是真的。
陈女士：“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反正我们就休四天，中午也没人照顾你。”
“嗯。”
任务完成，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当个干饭人了！
不过现在沈澈在干嘛呢？
沈澈刚回到公寓，便接到了秦怀的邀约电话：“喂哥，明天你出来打球吗，旭哥和晨哥也去。”
“不去了，这几天我都有事儿，别找我出去了。”虽是拒绝的话，但沈澈的语气中似乎透露出一丝喜悦和……少见的温柔。
“那行，我跟他们说一声，再找别人吧。不过你能有啥事儿啊？”
“私事。”
“啧，哎呦行行行，您忙您的吧，挂了。”秦怀嗅到了八卦的气味，但没有直接拆穿，他还是相信沈澈会自己跟他说的，毕竟这是他以往的作风。
挂掉电话后，沈澈换下衣服后第一时间就是给季轻言发消息，只不过通常都是秒回的她这次没有回复。
手机充电没看见吗？还是有什么事儿？
沈澈下滑刷新了好几次未果之后，还是决定先吃点东西。
其实高一一整年他就没怎么正经吃过晚饭，但是这一个月天天吃晚饭把他的胃又养刁了不少，不吃晚饭又有些不习惯了。
他走到厨房找了找，能当主食的只有一包方便面，他啧了一声，“凑合吃吧。”
可能真的要去买点菜了。
面煮好刚放上餐桌，他就收到了季轻言的回复。
四季无言
[刚才吃饭没看到]
[我跟他们说好了，早晨九点去找你，下午五点回家（doge）]
沈澈的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发了条语音：好，明天早晨我去接你。
房东家里有一辆可以载人的变速车，平常他用不着，但是这次它却能派上用场了。
沈澈边吃面边等着消息，但对面却没有很快给他回复。
这还需要纠结吗？
尽管他心中千百种猜测，也绝对想不到季轻言在收到他的第一条语音后震惊了几秒，然后起身去拿耳机却发现耳机线缠住的悲剧。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搞人心态，平常不用的时候它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这一点季轻言是深有感触。
不过幸好是个容易解开的活结，当她插上耳机点开语音之后，她的整个世界都静了。
少年的声音应该是她听过的声音中最干净的，和那些个刻意做作的气泡音就是云泥之别，现在的她只想着怎么骗沈澈给她录个a□□r之类的哄睡音频，虽然听了可能会更兴奋。
她给沈澈回复说不用这么麻烦，但沈澈还是坚持，最后还是她做了妥协。
就这么随便聊着聊着，一个小时就又过去了，季轻言也成功骗到了不少语音，全都做了收藏工作。
今天的星星好像格外的努力发光，但纵使是万千星河滚烫，也抵不过意中人的一词一语和一颦一笑。
第二天季轻言看到沈澈身旁的自行车整个人是懵掉的，她仿佛又感受到了当初被电动车支配的恐惧……
“你怎么……还骑了自行车……”
“咳，我待会出去买点东西。”沈澈假装一切正常，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过他也确实没撒谎，他要出去买菜。
紧接着他骑上那辆意外衬他气质的黑白配色的变速车，对站在他面前还处于神游状态的季轻言说：“上来，我带你。”
“啊？嗯。”她侧坐上去，尽力保持着重心稳定。
沈澈见她这样坐着，温柔道：“小心点，扶着我，要不……”
季轻言的“嗯”还没出口，就又听到沈澈的声音：“抱着我。”
她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答应了他，然后用行动再次答应了他。
或许是有了对方的默许，又或是“女朋友”的身份给了她特权，她的右臂揽上了沈澈的腰肢，耳朵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她好像听到了沈澈的轻笑。
但她不知道那是某人在幸灾乐祸。
一路上她一直低着头看着道道白漆划过，上扬的嘴角再也没有下来过。
而沈澈挂着的笑意，更浓了。
到达公寓楼下后，沈澈把公寓的一把备用钥匙给了季轻言，他说以后再来，就不用敲门了。
还说要是哪天他忘拿了钥匙，就去找她。
言毕，他就调头去买东西了，而季轻言进到公寓便很自觉的先开始写作业。
室内隔音很好，她没有听到沈澈回来，没有听到沈澈在厨房的切菜声。十一点半，她才从书房出来，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那个他。
原来大少爷也会做饭啊。
季轻言一走进厨房，就闻到的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儿，不禁在心里夸赞了一番，沈澈也注意到了她，但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学完了？你先去坐着吧，我快做好了。”
她应声，并去拿了碗筷到餐桌坐下，静静地看着他，顺便拍了几张照片。
「好看的人怎么拍都好看啊！」
她左右划着屏幕感叹，又时不时抬眼看看厨房里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好像看到了未来的生活。
大约五分钟后，沈澈就端着一大碗黄焖鸡走了出来。
他莞尔，对面前这个小馋猫柔声道：“冰箱有饮料，我先把米饭拿过来。”
“嗯！”
一切都准备好后，沈澈终于落座，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季轻言夹了一块肉：“尝尝。”
然而筷子没有落在她的碗里，而是她的唇边。
季轻言愣了一下，又微微张嘴，在尽量不沾到筷子的情况下咬走了那块肉。
像只狗一样，但比狗可爱。
沈澈的嘴角又翘高了，眼里更是满怀期待，就……也挺像只狗的。
软嫩的鸡肉入口，无疑给了季轻言很大的惊喜，“嗯！好吃！”她点头对沈澈称赞，又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入口细细品味，虽说有一点点偏咸，但它和米饭就是绝配。
得到肯定的沈澈也放下心来，他原本担心因为太久不下厨会翻车，但事实证明对于他来说，只要是学会的东西，没个四五年是忘不了的。
他与平常吃饭一般自如，但没有注意到季轻言的异常沉默，他只当她饿了，毕竟眼前这个小姑娘在他这儿有不吃早饭的案底。
殊不知，季轻言在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之后，就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或许只有那红了的耳根，才能略表心意。
饭后闲聊之余，季轻言才得知沈澈是怎么get到做饭技能的，毕竟对她这个只会蛋炒饭并深信“万物皆可炒鸡蛋”的厨房小白来说，是个新鲜玩意儿。
“小时候跟李叔学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看他做菜，看着看着就会了，后来家里没人管我的时候就自己做着吃。不过上次做饭好像都一年前了吧，我本来还有点担心，不过看你这么喜欢吃，我就放心了。”
“诶，那你明天能不能教我做菜啊？”季轻言的尝试精神又溢出来了。
沈澈自然的搭上她的肩膀，调笑道：“行，先把学费交了。”
他看着小姑娘疑惑的眼神沉默了两秒，随即外头凑过去在她脸颊轻啄了一下。
这下脸也红了。
「哎你怎么还打我呢！」
“我、我不跟你说了，我写作业去了。”
季轻言挣脱出他的怀抱跑进书房，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开始了无声的焦躁。
不对，是害羞。
沈澈站在门前再也掩饰不住笑意，虽然他听到锁门声后就做好了一下午都等不到她出来的准备。
不在浪费时间的他转身去倒水喝，想想今天下午能干些什么。
哎等等，今天的菜是不是有点咸了？
他又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笑得更深了。
不知名小剧场
某澈：我不信你不渴。
某言：怎么办有点渴，但是不过一个小时我是不可能出去的！
远在天边的某缺：今天给小白带点什么好东西呢？
家？什么家？本狗四海为家绝不会为一些蝇头小利就臣服于两脚兽而出卖自己的灵魂与尊严！
啥？！你说有新款狗粮！嘤嘤嘤，饿饿，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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