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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明前因怨结由君解


她看着这幅画怔了许久,赵茗见她见了画后,仿佛被抽了魂一样的,便叹出一口气来:“我不知道你跟我家祖上这个叫赵令的祖宗有什么恩怨,看你之前将我错认成他,应该是还有心结,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呢?我去翻翻行李箱,有什么可疑吃的,先拿出来吃着。”

说完他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走到了被放在门边的行李箱旁。

当他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袋早餐饼干后,耳畔响起她的声音来:“你说你是赵令的后人,可见那个时候的赵令已经娶妻,这幅画的意思,就是他已经成家,却还是对我在念念不忘?”

他猛地转过头去一脸吃惊地看着她,她脸上挂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来,他的手机已经被放在了茶几上。

他拿着饼干站了起来,看着她抱着胸笑意盈盈地对他道:“我说的对吗?赵令的后人?”

那么甜美的笑容,此时看来倒叫他生出几分寒意来。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他觉得风吹进来有些冷了,便顺手关上了大门插好了门闩,回过头来发现聂朱还在盯着他,他低下头来看着早餐饼干的包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仿佛做错的是他似的。

聂朱见他不回话了,便转过了头去,坐回了沙发上,独自拿起遥控器来打开了电视机。赵茗低着头走了过来扯出了一张干净的纸巾来垫在了茶几上,从包装袋里拿出几片饼干来放在了纸巾上,道:“我小时候,我爸很少带我回来祭祖,有限的几次回来祭祖的经历也不太愉快,但我都还是能记得都发生过什么的。”

聂朱闻言转过头来,不知什么时候,她脸上那不屑的笑容也不见了,她紧紧地拧着眉头,仿佛很仓皇似的发起抖来道:“你祭祖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他见她很少露出这样激动的样子,顿时也有些慌了:“我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我这时才想起来,有件与赵令祖宗有关的,你不爱听跟他有关的事我就不讲了。”

她转过头去,呼出一口很长的的气来,像是极为忍耐似的:“什么事,你讲吧。”

赵茗从包装袋里拿出一只饼干来,看着饼干表面的英文字母回忆道:“我跟着我爸,去老宅后山上的墓园祭祖,因为我们带的纸钱也不够多,所以基本都是祭拜自家所在的这一支的祖先,所以哪一支断了香火,家族里都是有记录的。

我跟我爸这一支,虽然名为赵令祖宗的后人,但老一辈的人说,我祖爷爷这一支是抱养在赵令祖宗名下的,听说赵令年青时身体就不大好,一辈子都从未娶过妻,也没纳过妾室。

有不少看着赵家的条件要跟我这个赵令祖宗说亲的,都被他用身体不好,不愿耽误别人推辞了。

因为喜欢孩子,才在生前从旁支抱养了我的祖爷爷,记在了他的名下,他养了我的祖爷爷没多少年就去世了。”

说完后,他觉得口干舌燥,便将路上没能喝完的饮料拿了出来,咕噜噜灌了几口下去,汽水跟祭祖烧纸前放的那一大串鞭炮似的,从舌尖一路炸到舌根,又在进入食道后炸出一口无色的气来,宣告这这趟旅途的结束。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劝我放下?”

她抬起眼来看他,他刚把最后一口汽水倒入口中,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后,他转过了头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又看着他道:“还是说,你以为我是因为赵令才进入沉睡的?”

赵茗将手中的不敢掰成了两半,讨好地笑道:“哪敢揣测您老的心思呢,我不过就是想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罢了。”

这话一出,只听她冷哼了一声后直接转过了头去看电视屏幕去了,她的手却一直在遥控器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赵令从她的眼皮底下将手机拿了过来,却发现她又顺着他手机移动的方向向他看了过来。

“你给我看的这个是用手机照的相片,那么那幅画现在在哪里?”

赵茗愣了愣,答道:“在姓聂的那家人手上。”

聂朱闻言挑了挑眉,冷笑道:“你祖宗的东西,就这么随意地交给了别家的人?”

赵茗连忙露出无奈的笑来解释道:“我的姑奶奶,我一个普通人,他们都会法术,我怎么斗得过他们?再说,我一发现他们在掘我祖宗的墓就跑去拦了,他们一下把我打晕了,我醒来的时候甚至都不在村子里了!”

她闻言低下头去,连带着丝丝缕缕的头发也一同从肩上滑落了下来,他这才注意到她的头发上沾了不少的灰尘。

“嗯,是个问题。”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笑了笑,赵茗见她的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便放下心来:“你在哪里沾的这一身灰尘?我给你烧点热水,你去洗洗吧!”

看着她这一身薄衫,又转过身去从行李箱里挑挑拣拣拿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来,挠了挠头对着她道:“这几件衣服我买来还没穿过,你拿去穿吧,至少别让村里的人看出来你跟常人不一样,可以吗?”

她愣了愣,从他手中接过衣服来,他对上她疑惑的眼神,脸颊顿时烧了起来,他又解释道:“这不是今天才来么,你要是嫌弃的话,我明天去城里给你买一套衣服来你再出门也行。”

听到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后,他连忙将茶几上的垃圾都收拾了塞进了垃圾桶里,揣着手机上了楼去。

他已经将他作为一个赵令的后人所知道的赵令的全部都告诉了她,后面是走是留全看她自己了。

要是她愿意留下来,那么他多少都有了个会法术的人来保护他,也不至于聂双他们找来寻仇时没有倚靠。

若是她不愿意留下来,决定要走,那么他就得找个法子,看跟聂家人坦诚还是寻个更远的地方躲一辈子。

他将屋子里的水管电器都检查了一遍,将屋顶的太阳能热水器也检查了一遍,确认都能用后,简单地冲了个澡便回了房间歇息了。

他的房间离卫生间很近,也是为了方便夜间尿急上厕所,迷迷蒙蒙之间,他好像听见了有人打开花洒冲澡的声音。

是她?他睁开眼睛来看了看天花板,随后又猛地合上了眼皮。

她洗澡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从一旁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耳塞来塞进了耳朵里。

那水声越来越大,跟篦子似的将他那些思虑一一梳顺了,他很快便睡沉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他熟悉的地界的缘故,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仿佛整个人的灵魂也被洗涤干净了似的。

第二日他起床时已经是正午,天气是难得的晴天,阳光掠过屋檐照在了他的被子上,灰尘在明亮的光束间忘我地跳着独舞,他打开房间门看见过道还没干的一道长长的水痕愣了愣。

水痕中央积着浅淡的血水,这个血水的颜色他只在卖新鲜猪肉的小摊地上见过。

他下意识跟着水痕的方向走去,一路走到了卫生间里,看到了伏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穿着他新衣服的聂朱。

此时她整个人的皮肤已经是灰败的惨白,他连忙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躯干也远不像之前一般柔软,而是僵硬得如石头一般。

他将她抱到了沙发上,连连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都不应,他连忙将那盏灯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看着毫无气息的聂朱犯起难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不是还好端端的…难道洗个澡还把人给洗没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整个人都冰得厉害,他只得先拿了屋子里的电热毯来给她先盖上了。

随即他跑去了卫生间看着地板上那一滩血水思考起来。

说是血水,看上去倒更像是一整块形状不规则的琥珀,将里面像是血一样的东西定格在了它刚融入水中的状态。

他伸出手去,他的指尖直接穿破了水面,那红色的有如小蛇一般的她的血便在他的指尖盘桓着,几乎是眨眼之间,那水里的血便从他的指甲缝里钻了进去。

他感到指尖一阵刺痛,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再往下看时,他刚刚碰的那一片水里的血水已经变得清澈见底,而他伸出去的那根手指上的指甲变成了血红的颜色,连带着指尖也仿佛碰到了一块冰似得冻得发紫起来。

坏了坏了,他连忙下楼来坐到了聂朱的身边,看着自己的手指跟旁边不省人事的聂朱欲哭无泪。

他不会死在这里吧?

他看着自己紫红的指甲发起呆来。

电视还没关,当地的电视台转播着其他频道的电视剧,他回过神来,如果要死的话,警察进屋搜查起来,他可不能让自己的这些隐私被公之于众啊!

他连忙从兜里掏着手机来,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刚掏出手机来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他弯下腰捡起了自己的手机,抬头却看见聂朱的手腕上有着一道极其刺目的割痕。

绽开的伤口一滴血都没有,里面紫红的肉清晰可见。

他总算知道那些血水是从哪里来的了。

可是她不是妖精么,这人自残自杀的方式,妖精用了也能奏效?

也顾不上删自己手机里的隐私内容了,他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把聂朱的手臂捞过来看了看,又从自己的箱子里找出一些纱布来把她手上的手腕缠了个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缠好了纱布打了个死结后,他感觉她的这只手臂好像回暖了一些,不过跟他这个正常人比起来,她的身子还是冰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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