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寻血亲姊弟终相聚
吴顺尧愣了愣,看着女人的面庞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认识你?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倒有脸说这样的大话?”
女人伸出手,变化出那几本册子来挑了挑眉道:“吴顺尧,我让你活了这么久, 久到你都忘了你是个什么了?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吴顺尧抬起头来,正欲说:“你不就是…”
在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时候,却眼见着眼前的女子将头发束了起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给了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感来自哪里呢?
女子手里的册子依旧在不停地翻动着,她却目不斜视地盯着吴顺尧道:“我当初犯下的过错,如今也是时候纠正了。”
她向他伸出手来,吴顺尧下意识想要躲开,却不知为何,他的身体跟灌了铅似得动也动不了,只见她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上,他的头仿佛被她劈开了似得,他周身的力量全都被聚集到了头顶,他看着面前的女人惊恐地喃喃道:“原来如此…”
一个光点从吴顺尧的头顶上飘了出来,渐渐融入了女子的掌心之中。他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下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女子收回了手来,一滴水在她的掌心之中漂浮着,她淡淡地看了地上的吴顺尧一眼,转过了身去,她的身影又隐匿在了烟雾之中。
直到烟雾彻底退去之时,屋内的风铃才轻轻地摇了摇,然而屋外的聂风止早已睡着,也听不见这细微的风铃声。
回家后,大志与赵茗在柳家为柳丹丹设了灵堂,因为听姐夫说柳丹丹身上的那套嫁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套,所以大志也没有给姐姐换别的衣服,直接将穿着嫁衣的姐姐放入了棺材里。
将姐姐死亡的消息告诉给了与柳家交好的邻居后,寨子里的人大多都到了灵堂来看了看,也安慰了一番大志。
赵茗忙着帮大志登记来参加姐姐葬礼的人数忙得晕头转向,直到柳丹丹下葬的那天,大志请了寨子里会吹哀乐的乐队来,一路吹吹打打撒着纸钱来到了大志给姐姐选的墓地,大志请了聂风止来充当风水师的角色,赵茗一路都埋着头生怕聂风止认出他来。
他看了看来参加葬礼的人,看到聂朱后松了一口气,好在聂朱也在葬礼上,所以就算被人认出来倒也还有逃跑的余地。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明明给大志的姐夫打了电话去叫他来参加柳丹丹的葬礼,大志的姐夫却没有来,难道是他母亲的病情又恶化了所以赶不上吗?
赵茗看着摆放在墓边的棺材叹了口气。
下葬的仪式一项项过去,放着柳丹丹尸体的棺材也入了土,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逐渐散去,大志守着姐姐的墓一直守到晚上八点才回去,而这段时间里,大志的姐夫都没有来过。
赵茗觉得有些奇怪,在洗碗的时候向大志问道:“你姐夫是遇到什么事脱不开身了吗?他为什么没来呢?”
大志十分自然地回答道:“不来就不来呗,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也不强迫人家来。”
赵茗更想不通了:“可是他不是丹丹姐的法定丈夫吗?丈夫不来参加妻子的葬礼这是什么道理?”
大志转过脸来看了看他:“情分到头了呗,还能有什么道理?”
赵茗愣了愣,也知道不能再多问了,便讪讪地笑了笑,将洗过的碗筷堆放齐了后便上楼去了。他原本想去找聂朱聊聊天,但聂朱自回来后便是一副脸色很差的样子,他就只好回了自己房间,看着墙上被撕得快到底的日历发呆。
当他起夜下来上厕所时,发现大志将灯关了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十分颓废的样子,赵茗便走了过去看着大志问道:“大志,不开灯看电视对眼睛不好,时候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他伸手去将灯拉开了,大志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又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电视屏幕看,他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大志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下的黑眼圈也很重了,他忍不住出声道:“大志,去休息一会儿吧!”
他看了看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又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与墙壁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并不相同,他便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了看,午夜十二点半,挂钟显示的时间是正确的。
大志不理他,他也只能站起身来,当他正准备上楼去时,背后传来了一阵撞门的声音。
“咚!咚咚!咚!”
这声音显然不止他一人能听见,大志也向着大门那边看了过去。
“柳大志!开门!大志!开门!”
大志站了起来,向着大门走去。
赵茗将迈上阶梯的脚收了回来,看着大志拿出钥匙来将大门的锁开了,铁门被大志慢慢拉开,寨子里路灯的灯光照了进来,门外站了一个女人。
他定睛看去,那个女人穿了很宽松的衣服,她裙边绣的金线在灯光之下显得异常耀眼。
他听见大志愣愣地看着那女人叫道:“姐,姐姐?”
女人僵硬地走进了院子里来,她转过了头来,头顶上的凤冠也抖了抖:“大志,怎么开门这么慢?”
大志愣了愣:“姐姐,我……”
赵茗扶着墙轻着步子跑上了楼去,压了压心底的恐惧敲了敲聂朱的房门。
好在聂朱并没有睡觉,很快就过来开了门,但她脸上的气色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
他将大志姐姐回来了的事告诉了聂朱,聂朱闻言皱了皱眉,赵茗以为她不信他说的话,便把她拉到了楼梯间指了指外面,压低了声音道:“你看那边!”
聂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大志的姐姐柳丹丹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遥控器,她袖子下露出的一截手臂已经长出了一大片尸斑,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十分清瘦的样子。
她扶着扶手下了楼来,向着大志问道:“大志,你姐姐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大志向她看了过来,十分迟钝地回答道:“啊,啊!好!”
大志的姐姐闻声僵硬地转过了头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聂朱走了上去看着女人回答道:“丹丹姐,你的记性又不好了,我是你家的住客,暂住在你家,之前还去过你的婚礼呢。”
女人皱了皱眉头,又扭过了头去看向大志问道:“大志,我的房间还在吧?”
大志连忙点了点头:“还在!还在!”
女人僵硬地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的每个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协调,她离她近了聂朱才看见女人的脖子上跟脸上也有着淡淡的尸斑,仔细一些还能看见她脖子上的勒痕以及脖子手腕上那些被缝合的痕迹。
女人走到了她面前来看着她,她如死水的眼眸之中亮起一簇火苗来,又以惊人的速度熄灭了下去。
她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女人道:“丹丹姐,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女人作出了一副十分怪异的笑来,那笑容与其说是像人,不如说更像是刚获得了生命的木偶。
女人看了她一眼后,猛地抓住了她背后的扶手,这阵仗倒是把聂朱吓了一跳。
只见女人僵硬地爬上了几步阶梯后又转过身来,她细长的脖颈发出了尖细的声音来:“大志!把电视关了上楼去!再不睡觉我就告你老师去!”
大志闻言也愣了愣,连忙将电视关了,女人这才转过身去上了楼。
聂朱见女人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便拉着赵茗看着女人进了柳丹丹的房间后,各自回了屋子。
她刚关上房门没多久,又有人来敲了她的门,一看,是赵茗抱着被褥拿着灯来了。
他的房间离柳丹丹的房间也近,所以他再不敢睡自己的屋子,跑过来央求她收容他几晚上打个地铺睡觉。
她考虑了一番后,决定与他换个屋子睡觉,所以是让赵茗在她的房间睡,她去赵茗的房间睡。
赵茗想了想,要是柳丹丹半夜想要来抓他,有聂朱帮他守着门口,那他也不必怕了,也欣然同意了。
所以在她开了门半个身子都走了出去时,赵茗特地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离回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如果我们能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的话,我就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转过头来,皱起了她那双好看的眉毛望向他:“什么东西?”
赵茗挤出一个笑容来:“一个也许对你来说,算是很重要的东西。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后再说吧!”
他弯下腰来将被褥打开了,里面包着的圆鼓鼓的热水袋滚了出来,当他将被褥都铺好了再抬头去时,聂朱已经从门口消失了。
他走到了门边,看见阶梯下对面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他便放下心来,关了门后便转过了身去钻进了暖和的被窝之中。
聂朱等赵茗关上了门后又开了门来,走到了柳丹丹屋子的门前。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她透过门看见屋子里的柳丹丹仰卧在床铺上,里面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窗外并没有什么光线,所以看过去就好像她整个人与那张床铺融为了一体似的。
聂朱见房间里的人没什么动静,便又回到了赵茗的房间里,不过她并没有关门,而是特意留了一条缝出来,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但可以知道的是天还没有要亮的迹象,随着“吱呀——”声响起,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赵茗这边屋子的窗外有路灯,聂朱并没有拉上窗帘,所以这间屋子比别的屋子要亮一些。
一个人影从走廊的黑暗中走入了房间里来,她的轮廓由没有边界的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走到了床边看着侧躺在床上的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小指长的银针来,捏着针便向着床上的人的后颈刺去。
她扎了一下,两下,三下,没扎进去,她便越来越使劲,手腕处的缝线崩裂开来,露出了里面紫黑的肉。
床上的人转过了头来,对着拿着针的人笑了笑:“丹丹姐,这么晚不睡,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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