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陛下放心，皇后派人来查看，被奴的孩儿挡下了。”那老太监说道。他的声音尖细，听起来不怎么好听。
“那个女人又想做什么。”陛下眼里满是厌恶之情。
陛下又问道：“贵妃同萧老夫人说了些什么。”
“萧老夫人想要将这孩子嫁给太子。贵妃说这还要看陛下的意思，没有应下这句话。贵妃倒是很喜爱这个孩子，今日送了许多赏赐，还想问问她自个的意思。”老公公回答。
“哼，这老太太还是不知轻重。这件事萧宿景知道吗？”陛下又问。
“萧将军远在边疆，还在处理和北越和谈之事应当是不知道。”
“你说太子知道这事吗？”陛下又问，他看着这个内侍一脸平静的问道。
“奴不知。”
“罢了，罢了。你去库房挑几样像样的首饰给贵妃补上，再将这枚印牌送去贵妃那里。既然贵妃喜欢这孩子，就让她随时进宫陪陪她吧。”陛下说道。
“贵妃娘娘若是知道了陛下的赏赐一定会高兴的。”那公公说道。
“她身体不好，不能生育。又这么喜欢孩子。这孩子跟她母亲那么像，也难怪她如此亲近。”陛下感叹道。
“可她身上又有那人的影子，朕虽然也很喜欢她。可我怕那人还有什么心思。”陛下突然狠狠的说道，言语里带着些许恨意。
“陛下，都过去了。这孩子老奴看着倒是也不错。她在中州长大，性子活泼，倒是与五殿下很相配。”老公公说道。
“朕也这么觉得。”刚刚的阴霾瞬间就过去了。
门外有护卫禀告说是五皇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陛下挥了挥手，身旁的公公喊道：“传五皇子李衍。”
李衍今日身着正式的朝服，头戴白玉发冠，昂首步入殿内。陛下自他上次述职后已经有数十日未曾见到他了。
此时看见他消瘦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怎么这些日子未见，还瘦了许多。”
“前些日子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吃斋念佛了数日为我母亲祈福。”他说道。
身旁的公公抬眼望去看了李衍一眼。
陛下强忍着怒气说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
李衍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随后应了一声。
“你今日进宫，回去前记得去向皇后和萧贵妃问安。”陛下说道。
李衍抬起头看着陛下，眼里有一丝闪动。
“萧将军在边疆颇为照顾我，去向萧贵妃问安也是应当的。”
“怎么你只愿意同萧贵妃问安，皇后呢。”陛下站了起来，看着他质问道。
李衍跪下，向着陛下磕了一个头。那意思分明就是拒绝。
“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她是皇后，是你的嫡母。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走到李衍面前说道。
“陛下恕罪，她也是杀母仇人。”
此话一出，身旁的公公脸色大变。陛下的脸涨的通红，挥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殿内响彻透顶。
“从小到大，你吃的亏还少吗，你母亲的事情本就不能声张。我让你去向皇后请安，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陛下按住头，气的太阳穴都突突的。
“陛下，担心身体。”一旁的公公说道。
“罢了，这次叫你来也是有任务交给你。这次武试的第二场，你也一同去参加。之后的比试，找个由头，随便输了吧。你不是最喜欢带那劳什子面具吗。这次就带着，别让人认出你。”
他挥了挥手，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滚出去。”
等到李衍退出殿外后，陛下坐在龙椅上，瘫倒在一侧。
“陛下，可要请太医来看看。”
他摇了摇头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等他成了亲，就将他赶出京城去个封地。”
“陛下说笑了，这次去边疆历练一年，殿下可立下不少功劳。如今大微正是用人之际，殿下武力高强，定然能为陛下分忧。”那老公公说道。
“是呀，三个孩子中，只有他有习武的天赋。”
江府，傍晚时分。
江溪玥带着一大堆的赏赐回到家中，宋嬷嬷喜笑颜开，将她收到的珠宝玉器一一收好入库。
又过了几日，陛下派小公公出来送了口谕，让江溪玥准备准备三日后的武试。
大微的武试分为三场，先由各州郡县推送武艺高强的能人到中央，再由中央统一选拔。大微虽然国力强盛，但右侧和背面两面受敌，急需要选拔武将。
初试的内容为骑射等技艺，而中间一轮武试则由陛下以及兵部制定，每年的规则各有不同。最后再在殿上一对一的比试选出最后的三甲。
江溪玥虽然错过第一轮的比试，但陛下既然让她参加武试，她就一定能参加。
到了武试那日，一早就有小黄门驾驶着马车到江家门前等着。此次比试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处林场，由陛下亲自选定。
京都四周都是山峦和林地，地势险峻，悬崖众多。
等到江溪玥到了武试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从出了江府的大门到此处，她的眼睛全程都被黑布围上了，一点儿都看不到。
小公公扶着她走下了马车，随后递给她一个木牌。
“江姑娘，这个牌子可要收好。此次参加武试的所有选手总计一百二十名，只录取其中的四十名。比试的地点就在这处密林中。至于规则就是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收集并保留三个木牌子。保存好这些牌子直到规定的时间结束，就能赢得此次武试的名额。”
江溪玥接过这个木牌，上面写着一个玥字。
“姑娘今后的三日所有饮食和水都需要姑娘自己打理。这是行军用的水壶和睡袋，姑娘背上。”
那小太监随后行了一礼，又架着马车离开了。
江溪玥看着黑漆漆的完全毫无灯火的森林，皱起来眉头。此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又该怎样夺去令牌呢。
况且来之前，那小公公就说了，这次武试不能带兵器。连她头上的发簪都给收了。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发出了声响。江溪玥暗自叹气，今早只吃了一点薄粥，原本以为武试就在京都内，谁能想到马车行了一日，还没吃上一口饭。
她走进密林之中，用自己的听觉判断声音。在寻觅了许久后终于发现了一只山鸡。
江溪玥使了点内里，将一枚石子打在那山鸡身上，将它击落下来，带着它来到河边。
没有刀，她只能捡一个石块一点点洗净剥皮。
等到她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她已经疲惫不堪。饿的没了力气。
她用古老的办法，钻木生火，烧了一团火堆。随后将那烧鸡架在火堆上烧了起来。
江溪玥是头一会做这个，难免有些生疏。那火堆生的太猛，一股浓烟直窜上天，将她呛的不行。
此时周边静悄悄的，只有偶尔能听见山间传来野兽鸣叫的声音。
突然一根箭射了过来，江溪玥翻身而后，避开了这只箭。随后更多的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有二十多个蒙面的男子将她团团围住。看样子应当是参加武试的众人。
领头的那人看着她笑着说：“这武试应当有数年没有女子参加了吧。”
“哪来的弓箭还有刀戟。”她厉声问道。
“哪来的？每年都有如同你这般天真的新人。来人将她按住，这三天就让她来陪我。你若是乖乖听话好好伺候我，我就留你一命。”他看着江溪玥说道。
身旁的人随后一哄而上试图按住她。那领头之人拿起她刚烤好的山鸡，闻了闻，从胸口掏出一包粉末，直接撒在这山鸡上。
“放下。”江溪玥愤怒的说道。
自己辛苦弄了一个时辰的食物，就被他强盗般的掠夺了过去。
她一边躲避众人的袭击，一边想要试图将山鸡抢回来。
可她今日已经非常疲惫了，连一口饭都没有吃过，手中没有武器。光是躲避这二十人的剑花都无比艰难。
“扒了她的衣服，让她知道这京都究竟是谁的地盘，几个江湖来的贱民也想跟我争。”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拿着刀剑的人都纷纷试图用到挑开她的衣领。即便她身手再好，也无法躲开所有的刀锋。更何况这些人不是普通的高手。
能选进武试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群高手，竟然听从一人的命令。
她的衣袖渐渐被划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若是放在现代不过就是件露袖的短衫。可这是在古代，对于江溪玥这个身份的女子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
那领头的男子此时，已经坐在火堆前，那只山鸡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他看了一眼江溪玥又命令到：“速度快些，小爷我还等着呢。”
剑锋愈加的密集，江溪玥有些支撑不住了。二十余人竟然围攻她一人。她的手臂很快的被划上了一道。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受伤。
她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想要施展轻功离开这里，可那群人丝毫不留给她一丝的机会，将她团团围住。集中精力去抓她那只受伤的手。
就在她快要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臂的时候，有一人从远处悄悄潜入，对着靠近她数人的眼睛撒上了一把泥沙。
他的动作迅猛，手法精准，应当是躲在暗处等了许久。
“姑娘，快跟我走。”江溪玥的胳膊被一把抓住，那人带着她向上飞跃跳到一棵树上，随后又翻越了数根树木，一路向着密林跑去。
直到进入了密林深处，他才停了下来。
“多谢公子相助。”她靠着树木坐了下来。此时她已经没了力气，手臂隐隐作痛。
那公子丢了一个野果在她面前说道：“姑娘，吃个果子吧。”
江溪玥也不顾那果子是否干静，将它在衣领上随意擦了一下就吃了下去。
这果子酸涩难言，但此时的她已经饥肠辘辘。
“姑娘，你可知今日若不是我恰好经过，那帮贼子定然不会放过你。”那公子说道。
“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名讳。”
他回答道：“鄙人姓季单名一个显。”
江溪玥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他长的周正，眉毛是一对剑眉，英气十足。
“姑娘，之后可千万莫要在河边点火燃物。所有比试之人都离不开水源，若是再点了火堆岂不是给人当了靶子。况且那群人眼里根本就没有规则也不在意人命。”
“那群人？公子可知那些到底是何人。”江溪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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