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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鬼


皋垚祖上老狼落难时曾欲投往魔域,正遇上死守无渡河口的花楼祖祖祖爷爷花奇麟,这花奇麟天资过人习得一身本事,又心思活泛擅长收揽人心,正赶上天魔交战,他集结一众能人异士抵御魔族入侵,因骁勇善战战功显赫而被天族收编为义军,花奇麟自然也成为了义军头领。

        花奇麟对老狼良言相劝,老狼身心俱损自知没多少时日,一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也算是轰轰烈烈没白来一场,只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残存亲眷部下都没着落,遂同意归于花奇麟麾下,残兵被收编入义军,亲眷得以洗白重生。

        老狼死前告诫子孙不得复仇,且世世代代忠于花家。

        而后魔族战败,不得不向天族低头,三界得来数万年太平日子,花奇麟等一众抵御魔族侵略的老英雄们马放南山解甲归田,于无渡河畔垦田筑篱,这便有了野渡村,而后形势缓和,魔域与北荒仙乡互通商贸,野渡村得了地理位置便宜,渐渐发展为野渡城,老狼的后人老老实实守着野渡城的规矩,除了做生意谁也不招惹,挣得是盆满钵满。

        到了这一代,战争的喧嚣早已远去,野渡城的繁荣绵延千年,花楼与皋垚开裆裤对着漏尾巴一同成长,不分尊卑兄弟相称,但皋垚的供养花楼也安心受着。他胡吃海塞沾床不起,且将日子坐成了月子,终于肉眼可见地饱满起来,脸颊有了肉,皮肤也光泽不少,看上去不再那么寒碜。

        一算月余已过,皋垚的事没有什么进展,阿囍娘打听不到消息,砸多少灵石宝贝都白费。

        花楼并不看好皋垚剃头担子一头热,日日听一八尺大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心里很是不屑,既不出主意也懒得劝,只待那孟清浅嫁了人,他便只有死了这条心,作不出什么幺蛾子。

        后来花楼躺腻了,开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来此地还是藏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日,花楼一大早又辞了皋垚出门闲逛,出了葫芦镇,绕过白沙河,爬过两个不怎么高的小土丘,绕过一座不怎么小的山峰,抬头一看,那叶遥山隔着盾牌似的小山包不远不近。

        曾记得早上出门时,这叶遥山就这么不远不近,如今走了一日,还是这么不远不近。估计翻过面前这座小山,也不会改变他与叶遥山的直线距离,仙山若是这么容易到达,也就不叫仙山了。

        还是守株待兔为妙。

        花楼发现某个角落的草都被人踩秃了,大概经常有人路过,便在附近找了颗树跳了上去,藏在合适的位置等着人来,最好是来个以实际行动指点迷津的小仙童,让他日拱一卒,日积月累也能进去。

        花楼等到太阳刚落山,终于等来了福音,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且个个样貌不俗衣着规整,站在中间的中年男子舒眉朗目棱角分明,年轻时定然是不可方物的美男子,不过狐族天生丽质,身为男人漂亮点没什么稀奇。

        那男子手中捧着个海碗大的盒子,一行人护得里三层外三层,也不晓得是个什么宝贝。

        正等着看这些人是怎么进去,他们却不走了,围成一圈捧着盒子研究起来,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花楼竖着耳朵偷听,只听见有人惊呼:

        “您这是要作何?”

        风突然摇起树来,后面的话被掩盖了去,花楼莫名打了个寒战,感觉这邪风来得蹊跷,后背又开始针扎一般疼。

        花楼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每当他如芒在背两股战战,便是身处险境之时,届时便要使上逃之夭夭大法,百试不爽。

        他溜下树,借着草木的掩护绕开那群人,约莫离得够远立马撒腿开跑。

        夜幕降临,四野寂静,花楼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山间哒哒回响,似有什么人远远跟着他跑,猛一回头,却只见树影幢幢杂草乱生,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他确定自己被盯上了!

        心突突跳起来,呼吸声漫天回荡,花楼不晓得来者是谁,只是想逃,脚下生风般拼命往回跑。回去的路好似近了很多,信马由缰走了一日,到达葫芦镇却只花了一个时辰。

        进了客舍,迎面撞见皋垚,花楼激动地跟见到亲人一般,抱住便不撒手。

        “诶诶诶”

        皋垚闻见他一身臭汗,嫌弃地往外扒拉:“这一天天干嘛去了,怎么跟疯狗一样?”

        “皋垚救我,有人跟踪我。”

        “谁跟你你跟他打不就完事儿了,啥时候变得这么窝囊?”

        皋垚感觉到花楼四肢正抖个不停:“很厉害?”

        “很厉害!”

        “交过手?”

        “没。”

        “长啥样?”

        “没见着。”

        皋垚摸了一把花楼的额头:“你不会是魔怔了吧。”

        花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由着皋垚将他拉进屋,随手关了门。

        不知是不是皋垚长得像门神,进了屋,一切异象都消失了,灌了半壶茶后,花楼终于冷静了些,思虑方才遭遇,要么是他疑心生暗鬼,要么就是真的有暗鬼跟踪他。

        “你沦落成乞丐遭遇了啥?怎么变成小鸡仔子了?”

        花楼嘴巴严,到现在都没跟他老实交代。

        “刚有鬼。”

        “你连我这妖精都不怕,鬼你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很厉害的鬼。”花楼郑重强调。

        “这是在叶遥山,你当叶老狐狸是吃白饭?哪只鬼会跑他眼皮子底下晃悠,鸡给黄鼠狼拜年——等着被人家办喽?”

        叶遥山掌门叶南弦的大名花楼是知道的,狐族唯一一只九尾狐,历了天劫仙籍加身,又掌一门之印,统领叶遥山一带,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皋垚的话是有道理的,就算真的是鬼,这叶遥山脚下的鬼能强哪里去?看来他是被那胡子吓怕了。

        这么一想花楼放松了下来,捞起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这一天过得着实很累,说不定又掉了二两肉,且得养着。

        皋垚把窗户关严实,一回身便见花楼在自己床上躺成一个大字。

        “别啊,你别睡这儿啊,你屋在隔壁呢。”

        花楼困劲儿一发不可收拾,哪里肯挪窝,只能哀求道:

        “哎呀狼哥你就将就将就吧,万一那鬼魂半夜又来找我,有你这狼崽子凶神恶煞八面威风,弟弟我才能睡个安稳觉,您就通融一晚吧。”

        “那你也得洗洗。”

        “不洗了不洗了熬不住了”

        皋垚还是留了他一晚。

        次日醒来,艳阳高照,花楼去太阳底下晒了半日,得了一身阳气,顿时有种鬼神莫侵之感,又嘬口烧酒壮了壮内胆,昨日阴霾烟消云散,遂愉快地决定,今日不出门。

        被他黏住的门神就坐在一旁嗑瓜子,厚重的脊背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只是那嘴里碎碎叨叨都是些情场失意之词,颇为掉价。

        本想着这一日就这么过去,谁晓得他不去找事儿,事儿却找上门来。

        来者是个小童,约莫四尺来高,圆脸大眼睛扎着双丫髻,若不是穿得老气横秋,贴墙上都能当年画,说话也是老大人一般:

        “我乃叶遥山诚字辈弟子,应掌门吩咐,请公子上山一叙。”

        花楼与皋垚对望一眼,皋垚道:“哪个公子?”

        童子道:“昨日傍晚叶遥山口蹲树上的那个。”

        “昨儿我没出镇子啊,花楼你倒是出去溜达了一天,猫娃子进仓——你是闲不住啊,是不是又闯祸踩坏了人家东西了?”

        皋垚一脸老实相,都不会替他打个马虎眼。

        花楼老脸一红:“我憋得慌想去爬爬山来着,没想到山脚被人设下禁制”

        “那你蹲树上干嘛?”

        尽问些不该问的,花楼尴尬极了,总不能说大半夜去摘柿子吧。

        又听那童子道:“叶遥山乃是仙府所在,也镇着未开化的凶兽,重重机关,因此设下禁制以免误伤外人,并非有意为难。”

        “哦,应该的应该的,我说怎么都进不去,还以为叶遥山不欢迎我呢。”

        花楼心虚地笑了笑,又问道:“那小兄弟能否告知,今日邀请我上山所为何事?”

        童子道:“昨日你走的匆忙,掌门命我前来请公子上山一聚,其他并未交待。”

        花楼不知自己何时露出马脚,这的童子又是怎么找到他的,莫非昨日那一群人中间有高人在?高人就是跟踪自己的那个?

        “若我不去呢?”

        “诚意邀请,不去也无妨,掌门自会抽出时间前来拜访。”

        小童话说得不卑不亢,花楼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去当然是要去,若真有不利,在别人家地盘自己也躲不过,想这德高望重的一门之主,派个礼貌漂亮的小童子前来相邀,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

        “公子若有疑问,何不亲自去问。”那童子眨巴着眼睛道。

        花楼点了点头,拍落一身瓜子壳站了起来,说到底还是有求于人,这没准就是个机会。

        两人辞了一脸迷茫的皋垚,出了镇,绕过白水河,爬过小土丘,花楼惊愕的发现,叶遥山就在跟前了。

        “公子这边请。”

        小童引他向石阶小路走去,山回路转绿树林荫,童子步履稳健,花楼也不甘示弱,爬到半山腰视野开阔起来,抬眼能望见葫芦镇的一切。

        还真是个葫芦形状,葫芦口对着外边,纳百川之瑞气,存天地之精华,风水宝地。

        “我们到了,公子有请。”

        小童将他引到一处石门前,过了石门便像是坠入了马蜂窝,人都说狡兔三窟,那是没见过狐狸窝,小小洞口,里面竟是大千世界。

        向里走,不知弯了几道弯儿,童子忽然停下道:

        “这便是掌门所在的聚善堂,公子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一声。”

        于是花楼被暂时撂下,这是他第一次来狐狸洞,一想到这儿曾是土匪老巢,顿时无限唏嘘,漫无目地替皋垚游逛起来。

        走到一处月亮门旁,忽听到有声音嘀咕,隔墙不见人,那声音却是一清二楚。

        “还跪着呢?”

        “嗯,还跪着。”

        “南姨也真是铁石心肠,这时候罚她干嘛?”

        “不是,她自愿的。南姨不过是前儿骂了她一顿,说她没用,要打发她去北海潮生阁,以后不许再回来。也不知她是不是不愿意去,就一直跪在门口。”

        “可怜见的,先是被撵到涅槃谷守坟,以后又要她去那么远的海岛上,真不晓得南姨怎么这么讨厌她,涅槃谷那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啊,能保住条小命已经不错了。”

        花楼本是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着墙角,此时突然来了精神,伸着脖子恨不得贴墙上。

        又听那年长的声音道:“唉,要我说啊,涅槃谷出事儿了也好,省得她把一辈子搭进去。”

        “为啥?”

        “涅槃谷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听说她得与守陵宝器结誓,一旦坐上守陵人的位置,除非是身死,终身守陵。也不晓得当年她是怎么了,竟然就自告奋勇去了,大好年华便注定枯老终身,实在是令人唏嘘。”

        “定然是因为那件事,被南姨骂了想不开,便赌气去的呗。南姨也真是,这么久没见,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这次回来浑身是伤,就任凭她这么跪着,早知今日看着不顺眼,干嘛当年给捡回来?”

        “唉,”年长的那个叹了口气:“都是冤孽啊。”

        “什么冤孽?”年少的问。

        “别问了。”那人不愿再提,叹了口气,又将话头扯到了别处。

        花楼五味陈杂,回看了一眼童子离去的方向,决定小小得罪他一番。

        绕过嚼舌根的妇孺,穿过一个又一个狐狸洞,这里处处大同小异,又都是罗圈路,走得他愈发焦躁。

        路过某个洞口时,花楼停下脚步,这是一个较为宽大的石窟,一层又一层台阶绵延向上,正中间套了个石门,里面应该是间屋子。

        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石阶上,依然是一身葱白,长发及腰,不过发髻上系了张茶色的帕子,遮住半张脸。

        花楼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个侧影,她颔首垂目,黯淡无神看着面前的石阶,不知在想些什么。

        面前的石门紧紧关闭着。

        她跪的笔直,花楼却觉得她摇摇欲坠,心中似有什么地方被揪了起来。

        记得月前分别时,筱语修为尽失内伤严重,发着烧连站都站不稳,同是在地底被困十多日,自己只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又兼一路劳累,将养了月余才拾起点力气,她又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好透彻。

        这狐狸洞个个都是美人,筱语虽不算拔尖儿,但居然没见一个上前劝解,不说怜香惜玉,好歹也照顾一下病患!

        花楼摩拳擦掌愤恨不已,他眼中仙子一般的人物怎能如此遭人轻贱,恨不得直接上前将她扛回去,可这里是狐狸洞,她的家,他一介外人又拿什么立场去解救她。

        正纠结,身后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小童累地满脸通红: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迷路了。”花楼装道。

        “掌门叫你进去呢。”

        小童使劲儿拽着他往回走,花楼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忽想到没准见了掌门能找个时机替她求情,便随那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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