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莉莉的来访
“詹姆，你长得好像霍格沃茨里的酒浸果酱布丁！”
暑期过半，每天在石头屋里遭罪的艾西娅忽然对霍格沃茨的食物产生了强烈的想念。
“是吗，我看你也长得怪像约克夏布丁。”詹姆已经用手去理自己的头发理了半天，然而肉眼可见一点效果都没有。
艾西娅懒得理他，倒是身边的两个谭伯尔家的孩子对她说的话兴致勃勃。
男孩叫埃尔伯特，女孩叫艾莉薇娅，两个孩子的性格都很冷淡，在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与好奇也不怎么表现得出来。
“霍格沃茨是卖布丁的地方么？艾西娅？”女孩的身子靠在艾西娅的膝盖上，仰着头问，栗色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
“太聪明了吧，被你猜中了，”詹姆捧着一面镜子，旁边放着一小盆水，手上不时沾点水往上抹：“我们就去那里吃布丁就可以学会魔法。”
“真的吗？”艾莉薇娅眼睛发亮。
艾西娅都懒得朝他翻白眼，“不是，艾莉，那里是学习魔法的学校，以后你也要去。”
“嘿！我只是想让他们对学校充满期待！”他忿忿地大叫，动作滑稽的想马戏团里耍杂戏的猴子。
詹姆听见她的语气，想起艾西娅语气上次那么轻柔的时候，似乎把斯莱特林那几个侮辱她是泥巴种的人揍进了医疗翼。
“看来是波特家的洗发水没效果啊。”艾西娅看他的头发因为水抹多了，发型都瘪下去，额头上还贴着几根头发，“你看起来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詹姆很受伤的说：“还不是你说莉莉讨厌我邋遢！不然我至于牺牲我帅气得恰到好处的发型？”
他恶狠狠地说：“侮辱我可以，侮辱我波特家的洗发水……好吧，也没意见。你的眼神真吓人。”
莉莉要来找艾西娅，至于为什么，得从一个星期前艾西娅和她大吐苦水说起。
当时艾西娅在那几封信里是这么说的：
“詹姆把我忽悠去带孩子！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人类幼崽，我们对他们几乎是毫无办法……”
“今天詹姆想喂他们吃胡椒小顽童，我居然觉得蛮有意思的，抱歉，我知道我错了……”
“他们拿沾满口水的枕巾擦到詹姆身上！要不是我拦着，他们还想往詹姆身上吐口水……”
后来渐渐的，两个小屁孩和他们之间没那么剑拔弩张，但艾西娅总爱挑一些傻事和莉莉讲，导致莉莉的回信一次比一次忧心，最后一封来信她是这么说的：
“艾西娅·怀特！我实在是不能想象你和波特是如何对待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他们生在这样的环境里，却还要遭受波特的折磨…这实在是让我于心不忍。这周三我拒绝了西弗的邀约，请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想拜访一下你，顺便看看那两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你不可以拒绝！”
感觉应该是“来看孩子，顺带看看你”。
不得不说波特先生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当他抢到这封信看完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莉莉要亲自来找我！”第二句话是“我终于有机会和她说上几句话了！”
要是莉莉有像西里斯那样的后援团，那詹姆斯·波特先生绝对是头号领队人物。
可是把莉莉带来这里总归是不太好，于是艾西娅寻思着偷偷把两个孩子带到她那里去。
詹姆对此的态度十分激烈，在他不断地去艾西娅家蹭吃蹭喝了半个暑假之后，他大发慈悲说要把那里作为掠夺者的第二个基地。
为什么是第二个？
因为詹姆斯·波特本人表示他的宿舍是第一个基地，没错，就是那个床底下垃圾成山，房间里随机出现的陈年臭袜的男生宿舍。
他甚至列出了一份最喜欢的麻瓜零食排行榜，要求艾西娅记得补充零食，比詹姆想要霸占她的小车库还要扯淡的是，他居然觉得他喜欢吃艾西娅就会买。
艾西娅思考了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行为导致这家伙误以为他自己的地位很高？
“看见了吗，詹姆，那是我前天吃剩的薯片。”
“看见了，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口味比较一般。”
“没人问你口味。我是说你的话语权和那袋薯片一摸一样，约等于零。”
詹姆对这种挑战他“权威”的话最爱钻牛角尖，清清嗓子就开始装模作样地强调他在霍格沃茨完全不存在的影响力。
艾西娅自动屏蔽他的单人辩论。
“彼得呢，我们得跟他说一声，如果要把两个孩子带出去。莉莉下午就要来。”
詹姆被打断了也不恼，非常识相地投入到艾西娅的话题。
“如果那个老太婆不同意怎么办？”詹姆和她同样不喜欢谭伯尔夫人，因为她说话总爱装腔作势，而且动不动就把她那仿佛上个世纪搬来的言论教育他们。
碍于彼得的身体健康，艾西娅和詹姆忍了她一个月。
“我没考虑过这个——我是说，没必要管她，她最爱揪着这种事找茬。和彼得说一声就够了。”
“有道理！那你来看看，我的发型怎么样？”詹姆把他的头凑过来，艾西娅嫌弃地退后好几步。
“改变也太大了吧，就像狗把鼻毛剃光了！”艾西娅惊喜地捂着嘴说。
“艾莉，狗狗有鼻毛么？”
“并没有，埃尔。”
两个孩子默契击掌。
詹姆：“……”所以他是被三个人合伙嘲讽了？
彼得在这时刚好上楼来，二楼已经被艾西娅和詹姆弄成有模有样的育婴室，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育婴室，而是他们两个发明的全新概念。
一个可以光着脚随便走，在地上随便滚，垃圾可以随意丢，随便一躺就能开始睡觉的世界上唯一的“育婴室”（其实更多满足了詹姆本人对的需求）。
谭伯尔夫人倒没说什么，反正地毯，窗帘，小孩子的玩具扫把，没一样是她出钱买的，她还为占了两个小孩的便宜沾沾自喜。
钱是艾西娅给的，她想让这两个孩子开心点，至少得比她的童年好一些，可能也算是她自己的一个执念吧。
詹姆表示他非常乐意花艾西娅的钱玩免费的玩具，他一个快要十二岁还在和六岁小孩抢儿童扫帚。
艾西娅和彼得大概说了一下他们的计划，彼得犹犹豫豫地答应了，说会帮他们遮掩一下。
“艾莉，埃尔，咱们商量个事。”艾西娅朝在角落里搭积木的两个孩子招招手。
詹姆终于放弃改变他狗屎一样的发型，有点自闭地躺在地上，身上穿的是一件红配绿的花衬衫，对于服装毫无审美观的他，艾西娅让他穿什么他就傻乎乎地答应。
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姐姐，”埃尔拉着他的妹妹过来，他从不叫詹姆哥哥，“什么事？”
艾西娅很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有种养儿子的自豪感，“带你去姐姐家玩，好不好？”詹姆用见鬼似的表情看了艾西娅一眼，接收到艾西娅不善的目光后立马低头，嘴里还在不知道嘀咕什么。
“哦。”埃尔反应淡淡，栗色的头发下眼睛闪烁着黯淡的光。
倒是艾莉很开心地应了一声。
“埃尔是不想去？”
“不是吧，女士。你都不打算征求他们监护人的意见，还在乎他们的意见？”詹姆手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揣了一包薯片，嘴里嚼得嘎嘎响。
“闭嘴，詹姆。”艾西娅头也不回地答，试图和躲避她目光的小男孩对视：“怎么了？”
“不是，我只是以为……”
“埃尔！”艾莉忽然出声，着急忙慌地捂住他的嘴巴，眼里的窘迫甚至让她的指尖都在发抖。
艾西娅和詹姆对视一眼，态度认真起来，下意识感觉到这两个孩子有什么隐瞒。
詹姆站起身，拉起艾西娅走到一旁。
“咋回事？”
“你太讨人厌了吧。”
詹姆皱眉：“怎么会有讨厌我的人？”
艾西娅很想说出莉莉的名字，但是现在她不想听到詹姆毫无意义的长篇大论。
“是啊，没有。”她敷衍道，脑袋飞速运转，刚才埃尔的神情其实不像是不想去，更像是……遗憾，或者说失望？
艾西娅的脑海里有了一个猜想。
“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这两个孩子不喜欢谭伯尔夫人？”
“嘿！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呃…那个老太婆总是不理他们？”詹姆摩挲着下巴。
“不对，要是不理他们可能他们还更轻松是不是？毕竟没人喜欢获得谭伯尔夫人的注意。”
“那是说……”詹姆眼睛一亮，“那个老太婆对他们不好，所以他们想要离开？”这么说，艾西娅和詹姆的到来，其实给了那两个孩子很大的希望。
“没错，我们就是他们最好的下家。”艾西娅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用极轻的声音说：“埃尔的心机要比我们想象得深，他在为自己和妹妹的未来考虑呢。刚才是在引导我们往这方面想。”
詹姆扬起一边眉毛：“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确实往这方面想，他比彼得聪明。”
艾西娅不置可否：“后面那句是废话。”
“那你打算怎么做？总不可能真的和那个老太婆争抚养权吧，”詹姆说：“而且这俩孩子，我们也没办法养他们。”
他们也才十一岁！
这倒是个大实话，她没道理在这种事情上逞英雄：“以后再说吧，谁知道呢。”
詹姆和艾西娅心领神会地转过身，脸色十分自然，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走吧，是时候了。”艾西娅笑着拉起艾莉的手，詹姆把手摁到埃尔的头上，笑嘻嘻地揉乱他的头发。
埃尔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个时间谭伯尔夫人正在午睡，直接下楼就行，我和詹姆已经计划好路线了。”
“万事顺利。”詹姆兴奋不已。
艾西娅感觉到她身边的小女孩也很雀跃，也是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离开这个监狱似的地方。
艾西娅和詹姆驾轻就熟地走进破釜酒吧，付了几个银西可给前台的换了一把飞路粉。
“抓紧我。”艾西娅和詹姆同时低头对自己旁边的小家伙说。
他们走进壁炉，艾莉有点害怕，而埃尔一直都是同一个表情。
她和詹姆大声喊出那栋别墅的地址，绿色的火光没过头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暂时遮蔽，艾莉的手上出了一层薄汗。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艾西娅和詹姆就降落到了卢西安住着的那栋别墅里。
也多亏了詹姆厚脸皮的日日来访，艾西娅实在难以忍受他骑着那把傻不愣登的扫帚，风尘仆仆地过来然后霸占她的浴室洗澡，尽管他从来都不会在里面待超过十分钟，艾西娅倒是宁愿他呆久一些。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得不买那么多衬衫和短裤给他的原因。
后来干脆就偷偷开通了飞路网。
卢西安也没管。
然后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詹姆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厚颜无耻地感叹到：“多亏了我未卜先知，天才詹姆斯·波特就是我，我就是天才詹姆斯·波特。”
艾西娅白眼都翻累了。
等几个人来到小车库，莉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同时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书名很熟悉，艾西娅记得奈利佳也看过这一本。
“西娅！”莉莉把书合上，“波特？”然后和善的眼神立马变得嫌弃。
“为什么叫她西娅，叫我就是波特？”詹姆指着自己，语气很不爽。
莉莉没理他，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艾西娅趁机去开门，然后把人都迎了进去。看的出来詹姆很想和莉莉坐在一起，可是由于莉莉天生就有让人好感倍增的天赋（在小孩子身上效果尤其显著）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围着她坐，愣是没给詹姆一点机会。
“梅林！我讨厌小屁孩！”詹姆不满地嘟喃，然后起身直接去拿冰箱里冷藏的可乐。
“你今天喝过了！”艾西娅拍开他的手。
“那就预支一下明天的。”詹姆的魔抓立马伸向另外一瓶。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
“别那么小气，西娅！”
“我要去莉莉面前说你袜子乱丢。”她铁面无情。
“噢——女孩们！”
艾西娅知道他不敢再乱动，拿了几瓶果汁给莉莉和两个小朋友喝。
莉莉礼貌的微笑，接过道谢，然后立马给旁边的孩子们先喝。
“他们没喝过吧。”莉莉笑得居然有点…慈祥？艾西娅仿佛看见她身上笼罩着母亲般神圣的光辉。
果然人家讨人喜欢不是没有原因的。
艾西娅看向詹姆，他正在像一只地鼠似的在她的零食箱刨来刨去。
然后花了两秒钟接受自己跟他成为了好朋友的事实，这家伙怎么配得上莉莉！
“怎么没有没有我最爱的酒心巧克力！艾西娅，艾西娅？”他一边翻一边喊。
她走过去，给了詹姆一记爆栗。
“吃完了就没有了呗。”
莉莉在后面叫她，“艾西娅！快坐过来陪陪我，我们很久没见面啦。”
艾西娅挑衅般给了詹姆一个眼神，“来啦，莉莉。”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去莉莉身边坐下，给莉莉介绍她这个功能齐全的小车库。
留詹姆一人独自凌乱。
他有点想念他的好兄弟西里斯了，无比想念，从未如此想念。
他要找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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