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

　　
饮血阁，世上十大恶地之一。饮血池旁，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盘腿坐在血池之畔，从血池之中传出恶臭的血腥味，对他似乎没走任何影响。而血池上空，一把血色宝剑飘浮在上面，似有神力托持，血池中冒出的血色光晕全部汇入到长剑之中。
饮血阁阁主正在修炼之际，一个小喽啰上来禀告：“有个自称落雨阁小姐的要见阁主您。”
落雨阁的小姐，钱非农怔了怔。落雨阁派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前来，有什么目的呢？我得去会上一会：“好了，我知道了。”钱非农淡淡说了一句。
饮血堂外，淡淡的腥臊味传来，使得一一捂住了鼻子，用起了吐纳功夫。
亏饮血阁还自称世间名流，却有如此腥臭气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钱非农的身边没有一个人，雍容华贵地走了出来，看到对方是个俏丽的女子，他忍不住笑了笑：“不知道陆大小姐孤身一人前来饮血阁有什么事？”
“有如此腥臭味，想必你的饮血剑又吸了不少生灵的血，剑境又增加了一层嘛。”
“哦？”钱非农大惊，“这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朋友！”陆一一轻描淡写地道。
“难道是她？”钱非农心中暗想，嘴上却笑着道，“一一小姐不辞辛劳前来饮血阁，究竟所为何事呢？”
“看样子，你是不喜欢我来这儿嘛。”一一面无表情地说。
“呵呵。”面对着这个漂亮女子，落雨阁派她来究竟是为什么呢，这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恕钱某愚钝，还望陆大小姐说出此行目的。”
话才出口，陆一一就从身侧拔出腰刀，“来试试你的武功”一句业已说出。看着那凌厉的身姿，那夭矫地刀法，钱非农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斩龙刀法，让了八招过后，他双手后背：“斩龙刀法虽然厉害，到钱某未必会怕。”
看着她的到达犹如凌空飞雁，三个翻身过后，飒然一刀朝着钱非农搂头砍下。
眼看着刀光就要刺入钱非农的身体，钱非农双掌互叠，在身前结了一个印，这印呈红色，像一滴硕大的泪珠。然而就是这颗泪珠，却使得腰刀再无法前进半寸。并在钱非农的挣力之下，腰刀带动着陆一一整个人倒退了一射之地。
“饮血手印？”被击退之后陆一一毫无惧意，“果真厉害！”
“哼哼。”看着对方虽败无惧，钱非农实在是看不出对方有何居心，只得再次发问，“一一小姐只身前来饮血阁，究竟觊觎着什么呢？”
“好吧。”陆一一也厌烦了这种半天不入正题的局面，“我告诉你，我要和你做笔生意，如何？”
“生意？”钱非农大惊，“什么生意？”
“我想要借你们饮血阁的饮血神镖用一下。”
“饮血神镖？”不由得钱非农不惊，“此物乃我饮血阁不外借地秘宝。旁人连名字也没有听说过，一一小姐对我饮血阁凡事了如指掌啊。”
钱非农面有不豫之色，他不知道告诉一一这个秘密的人是已经倒向了落雨阁呢，还是那个人为了取得落雨阁的信任才出此下策。
“这笔生意你做吗？”陆一一看起来有些颐指气使。
“看陆姑娘的神情，我是不答应抖不行了。”钱非农捏了捏拳头，眼角闪过一丝仇意，“不知道陆姑娘的本钱是什么？”
“我？”陆一一指了指自己。
“姑娘的意思是……”钱非农有点儿不明白她的意思。
“只要你答应借我饮血神镖一用，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些话，陆一一本不敢说，但如今话到中途，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你要怎样便怎样。”
钱非农这一惊吃得不亚于遭了一个晴天霹雳。
“以你们落雨阁的闺风，姑娘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钱非农意有所动，却也想不出她怎么会有如此行径，她要饮血神镖究竟有什么用途呢。她一个富家小姐，连名节都不要了，“姑娘若是有什么难事……”
“别瞎扯淡。”陆一一说得毅然决然，“你愿不愿意，不愿意的话我可走了。”
钱非农犹豫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弧：“那你可别后悔。”
“我既然来了，就不后悔。”陆一一脸一横，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表情。
“那你跟我来。”说着，钱非农进了里屋，陆一一跟了进去。钱非农猛地向陆一一扑去，将她按倒在床上。
“不行，我要先见到饮血神镖才可以。”
钱非农色迷心窍，立马就拿出了饮血神镖：“事儿完了，它就是你的了。”
钱非农把衣服脱掉，只见胸前有三颗痣，分别呈红色绿色黄色。陆一一想起有人曾对她说过，红痣代表饮血穴，是他吸收血中精髓增强武艺的要穴；绿痣代表呕血穴，是他去除多余精气的要穴；而黄痣代表平血穴，是他用来平衡饮血与呕血的要穴。要对付他，应先损坏平血穴，使他体内精气失衡，再戳毁呕血穴，使他的精气不断外泄。
陆一一看了看他胸前的三颗痣，立马从怀中取出一包石灰一样的东西，正是风尘男女惯用的绮念散，一旦中了此毒，短时间内，将陷入幻视境地，由人摆布。陆一一把绮念散朝钱非农一洒，钱非农没有防备，眼前立马出现了与陆一一云雨一番的画面。
陆一一又取出两根针，一根刺入黄痣，一根刺入绿痣。顿时，钱非农软摊了下去，如同一具活着的尸体。
“想占我陆一一的便宜，你还嫩了点儿。”陆一一拿起饮血神镖，匆匆走了出去。
过了很久很久，绮念散的药劲儿才过去，钱非农醒转了过来，将胸前的两根针拔了出来，暗自调息了几个时辰才恢复过来。幸喜陆一一那丫头片子功力不深，不然可要了我的老命了。那个人竟然把这个秘密告诉她了，看来多半已投靠落雨阁了。
两日后，陆一一出现在了吹雪阁，说自己要见吹雪阁少阁主罗孝。罗孝显然不了解陆一一的用意，便亲自去见了陆一一。
二人见面后，罗孝剑眉微蹙：“不知道落雨阁的大小姐只身前来荒山有何要事？”
“想和你做笔交易。”陆一一单刀直入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不知道你肯不肯？”
罗孝道：“吹雪阁雨落雨阁已经联姻，就像是一家人。一一小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只要不违背正义道德，罗某一定竭尽所能为你办到。”
“那我要吹雪神锥呢？”暂且压住联姻地愤怒，一一试探性地问。
“吹雪神锥？”罗孝抑制住心中的惊讶，“此物乃我罗家不外传之物，所以抱歉了，罗某办不到。”
“那要是把我自己也加上呢？”陆一一说这话的时候，竟然面不红心不跳，如同等闲之事。
“什么意思？”罗孝绝对想不出，堂堂落雨阁的小姐，虽然不是寻常家的姑娘，但以落雨阁的小姐闺风，她绝对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罗孝眉心轻皱，“一一小姐请明说。”
“只要你把吹雪神锥给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一一轻轻松松地说，如同一个没有羞耻感的风尘女子。
罗孝笑了笑：“我姓罗名孝字正直，虽然不敢以君子自居，但这样的苟且之事，在下是万万不会做的。”
“这么说，你是拒绝这笔交易了？”一一的口气里有几分戾气，从怀中掏出一包绮念散，向罗孝一撒，顿时，这个小地方被朦朦胧胧的烟云笼罩。
“大风吹雪！”罗孝念了这四个字，一阵冷风拂过，将所有的绮念散吹开了去。
罗孝没有想到落雨阁竟又这等不要脸的人，看来落雨阁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妹妹的这桩婚事看来应该重新考虑。
“落雨阁竟有你这样的人？”罗孝眉目之间有些蔑视，“真是世风日下。”
“你们吹雪阁也好不到哪儿去。”陆一一气得眉毛眼睛挤在了一块儿，“抢别人男人就算是好人吗。”说着，陆一一取出饮血神镖，镖镖直指罗孝要害，却都没有击中目标。
“什么抢别人男人，一一小姐可别乱说。”罗孝见对方句句露骨，竟无一丝遮拦，这样的女子着实难以应付，“我们罗家的人，向来羞耻心极重。”
“哦？你是说我没有羞耻心吗？”陆一一怒气更甚，“择邻哥哥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你妹妹罗紫妍横插一刀，抢了我的择邻哥哥。”
“姑娘可别乱说。”罗孝据实回复，“舍妹与落雨阁的婚姻是双方父母都答应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都不差，哪里是什么横刀夺爱。”
“我不管，我的择邻哥哥只属于我，谁要是跟我抢他，谁就是我的敌人。”陆一一抹了抹眼泪。
“谁说的，谁说择邻只属于她。”一个妙龄女子从山门里走了出来，大嚷道，“陆择邻是我的未婚夫，你是什么人？”
看到来人肤如凝脂，目似明星，俨然一个美人胚子。一一见到，愈发地嫉妒，什么也不再说，抽出腰刀，连砍了三刀。
着罗紫妍也是武学名家出生，当下横过长剑，“噌噌噌”三声响后，各自退了几步。
“有些本事。”罗紫妍用指头抹了抹剑身，“不愧是落雨阁的人。”说完，罗紫妍把目光转向了哥哥，乞求道：“哥哥，她要跟我抢未婚夫，我绝不饶她。”
看着两个女孩子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罗孝晚上去帮忙不是，不帮也不是。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从陆一一的招式中发现一些落雨阁武学的影子，从而找到对应之策。
陆一一手段毕竟要狠毒一些，不知何时，她早已把三枚饮血神镖插入了土石之中。故而一路上来，她故作力不能敌之态，只为把罗紫妍引至事先埋好的饮血神镖之上。
眼看罗紫妍就要踩到饮血神镖了，忽然有人大叫一声：“小心！”
迎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一把飞剑携风雨之势，抢在了罗紫妍的前头击中可饮血神镖，立时将饮血神镖给击飞了出去。
“好险！好险！”罗紫妍捏了把汗，才从大险中回过神来。
“你是谁啊？”罗紫妍目光如水一般扫过来人，但见来人潇洒倜傥，是个一等一的风流人物。看到了那把剑，她才反应过来，“落雨剑？你是陆……择……邻……吧。”说完，她满面潮红，羞涩难当，走到了哥哥旁边。
“陆兄来的可真是时候啊。”罗紫妍看了看妹妹，“不然，舍妹就在劫难逃了。”
“一一意气用事。”陆择邻替妹妹赔了个不是，“还望罗兄海涵。”
“你就是陆择邻啊？”罗紫妍问，显然她还不认识自己的未婚夫。
“是，在下正是。”陆择邻显然也不认识这个未婚妻。
“在下……”罗紫妍听了这话，赧然地看了看他，立刻跑进了山门。
“择邻哥哥，你怎么来了？”陆一一闷不吭声地来了吹雪阁，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还是被陆择邻发现。
“你个臭小子，事儿精！”陆择邻指摘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我不都是为了你么。”
“等回到落雨阁，我唯你是问。”说着，她拉上妹妹就离开了。
但见罗孝长剑一斜，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难得陆兄亲自来吹雪阁，不如进内小酌三杯如何。”
“改天吧，陆某今日还有要事。”陆择邻铁了心要回去。
“那就请陆兄亮招吧，你我早晚都会有一战，不如现在就比划比划，也好心中有个数。”
“好啊，陆某也想见识罗兄的高招。”
说着，陆择邻以一招“雨落九泉”起招，二人对了百十来招，不分胜负。
这时，罗仁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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