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猜测
静谧的森林像是被一头洪荒巨兽吞噬一般,四处黑暗、孤静。
“啪、啪”黑幕中唯独一处散发出光明,只是那光明,太过微弱。
韩信左手举着火把,比此前更慢地向前走去,仿佛刚才自己退后的不是一丈,而是百丈。
身后,是一片黑影,他们不知道城主为何要求他们站在此处,禁止行动、禁止做出声响,连火把都不许点燃。数千的韩军在夜幕的衬托下只剩下阵阵的呼吸之声。
项羽看着正朝他走来的韩信,面露疑惑“亚父,韩信他看到的是半只马蹄,按理说,我们应该是可以看到整只的,现在?”
“这,原理上是如此,可现在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必然是老朽的阵法破绽之故了。原先老朽以为已经找出了所有缺陷,可现在看来,还有许多破绽,老朽没有发现啊。只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吧。”范增也不知晓如何去解释,以他现在对阵法的了解地步,还无法去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只好用“破绽”来代替。
“嗯”项羽目光聚集在韩信身上,不愿遗漏一丝一毫。
慢慢的,韩信和项羽再次面对面,韩信缓缓蹲下,项羽也是顺着蹲下,韩信又一次看了一会那马蹄印记,而后起身,向前走去。项羽看着韩信弯着腰,“穿过”自己的身体,向后走去。
韩信一步一顿地走着,检查着地面,一尺、两尺、三尺...一丈...两丈.......十丈。
韩信在距离那半只马蹄印记外的十丈处缓缓起身,站直。
远方的士兵看着那黑夜幕中的唯一昏黄的光明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突然,那光芒,灭了。
“城主~~”一个小队长不禁叫了出来,正欲上前,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拦了下了,“呃~灌将军。”
“无妨,城主他自有分寸。所有人保持刚才的状态,不许出声,你过来,与我讲讲情况。”
韩信弄灭火把,闭上眼睛,向回走去,这一次,他走地更慢,似乎在认真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项羽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身体也没有动,一直紧盯着韩信的一举一动,他想看看韩信的能耐。
现在他不禁佩服亚父的周到了,幸好早先便安排了营帐,士兵此时也正在熟睡之中,时不时传来阵阵雷鸣般的呼噜声。而自己的营帐便在这交界处,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过来,而且营帐的门是向里的。这样,就算有士兵半夜出来出恭,也不会看见这群韩军,不然又会闹出一系列的麻烦。
韩信仔细聆听着周围,以那半只马蹄印记为界限,一边有许多楚军逃跑时留下的痕迹,而另一边确是毫无任何印记,似乎真的便是凭空消失一般。
然而,那半只马蹄印记又能说明什么呢?半只,另外半只呢?既然存在半只,那么一定有一匹马经过,恰巧在那里留下痕迹。而一半存在,另一半却不存在,那么,以那条线为界线,问题一定是出在这另一半上。
韩信努力地回想自己在那半只马蹄印记周围看到的一切,杂草,对,杂草,似乎真的有那么一条线,一条寸许宽呈弧形的线,线上的杂草略矮,两边的杂草略高,而且大多数向一边倒去,而线中的杂草却是杂乱生长,没有方向性而言。
韩信不想快速走到那真实存在的“线”处去验证,因为在他思考时,喜欢任由自己身体下意识地四处游荡,这有时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么,问题便出在那条“线”上,这是一条什么样的线呢?它具有的是什么样的能力呢?又是谁弄出的这条线呢?想到这里,韩信不禁皱紧了眉头,难道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莫非是范增?可恶!韩信很讨厌这种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物的出现,更别说,这只对敌军有利。
线、消失、消失?
韩信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双眼,而后他发现自己又回到,那半只马蹄印记处了,果然,问题是在这儿。韩信自认为身体下意识走到这,是在提醒他,问题出在那里,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停下的地方,正好与项羽面对面,这一次,他的身体又给了他提示,然而韩信他自己却理解偏差。当然这也不是他的错,毕竟他懂得也不多。
韩信想到了自己当初获得的那本“天书”,它的大部分讲的是兵法,而最后的一页却画了一张奇怪的图,还有一大串不认识的字。他记得自己当初为了搞明白那张纸的意思,花了无数的功夫,可依旧没有看出什么门道,直到后来自己无意中的一次偶遇,才知晓,那是数千年前,黄帝时期的古老的字体。
那一次,自己遇见一个炼气士,自称掌握阵法一道,然而却被人认为是疯子,落得个行乞的下场。自己当初也是不相信,可偶然的一次,发现那道士画的符箓,字体十分眼熟,竟是那“天书”后几页的字体。而后便请教与他,最终,榨干了他的价值。
可当自己懂得了一部分文字后,却发现“天书”不见了。自己一次次画符,布阵,并没有任何用处,便觉得被戏耍,杀了那练气士,当然那只是外表罢了,真正的原因是自己不想多出一个人懂得自己的秘密。
虽然屡试无用,然而既然会标记在“天书”之后,定然有其妙处,可是之后过了数十年了,便差不多忘记了。
直到来此地,意外得到一本古籍,发现那字体非常熟悉,才想起来,然而凭借自己的知识,却看不懂其亿万分之一。可韩信凭着自己的方法,猜出了古籍的大概来头,那本古籍定然便是所谓的“阵法一道”了。
项羽与范增着盯着韩信,就在刚才韩信睁眼的那一瞬间,项羽分明感到了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入自己的双瞳,项羽内心咯噔一颤,总觉得韩信似乎发现了什么。
项羽目光紧盯着韩信的右手,那只手缓慢的移向了心口,而后死死的按在上面。
韩信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的那本古籍,这本古籍早在自己回到咸阳时,便取了回来,韩信宁愿毁了它,也不愿,将它交给别人。
韩信努力回想着那本“天书”后几页的内容,这是他第一次在懂得一些古语后对“天书”的思考。
渐渐地,夜已入深,那数千韩兵中也是传来了瞌睡声。
……
“传送阵?!!!”韩信惊呼一声。莫非这便是所谓传送阵?他们竟然可以布置出“阵”?是范增!没错,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可能接触到“阵法一道”。范增他竟然可以布置出“传送阵”,对!这样一来,之前他们突然出现,闪袭襄城,便可以解释了。
可是,既然范增会布阵,为何当初没有见过?
这???好吧,现在已经知晓范增会布阵了,那么也没时间去回忆过去的事了。
范增既然会布置阵法,懂得“阵法一道”,那么他定然比我会的古语多,或许将他抓来,这本古籍,便可为我所用了。只是,他会为我做事吗?若是他从古籍中知道了什么,不告诉我,甚至可以反过来将我控制,那该怎么办?
不管了,先想办法将范增抓来,剩下的,回去后再思考。韩信他只知晓一个阵,一张图,眼下的情况又是超越韩信的理解范围,导致他理所当然地被误导向了传送阵。
“范~增~~”韩信右手紧抓心口,左手握拳用力向下挥去。
项羽看着韩信走向韩军处,面露疑色“亚父,闻他所言,似乎与阵法有关,还有他最后直呼你的名字。这~~~”
“看来,韩信他定然也有奇遇,懂得一些阵法。而老夫的阵法又是第一次布置,百般万般的错误、漏洞,若是成型之阵,可是可以另开一片‘空间’啊,而不是像这样,时而正常,时而异常;有的地方有用,有的地方又无用。如这马蹄印记,正常的应该是他们看不见,我们可以看见,可现在我等也不可见;而马蹄周围杂草此类的自然事物又与它处相异。”
“‘空间’?那是什么,亚父,您说的,我似乎听不懂啊。”也许是对阵法产生了兴趣,使得项羽在同样听见‘空间’一词时,不在如以往般心不在焉。
“无妨,先看看他们的行动,这三天,老朽所学一定尽数教与大王。”范增似乎是惊讶于项羽如今的举止,希望老朽的知识可以为这小子的将来造些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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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王便先谢亚父了。”
……
“城主大人,,您发现什么了吗。”
“灌将军,你来啦,传我命令,放火烧林。有劳灌将军带领两千兵马,行此任务,直至火灭,回来报信。你便别问了,听我的便好。”韩信见灌婴欲言又止,不禁下令道。
“是,属下领命。弓箭手准备,点火,放火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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