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156.157.158
皇帝天色擦黑了才从行宫离开,走之前专程召见了庄晏。
“朕打了太子,你去帮朕照看着一点”
庄晏表面上平静,内心早已抓狂“皇上放心,照料殿下本也是庄晏分内的事,皇上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庄晏,你心里不服朕对太子的管教可以直接说出来”
“臣不敢”
父教子,君责臣,在古代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莫不说皇帝打了太子一顿,皇帝就是杀了太子,也轮不到他来指责。
“说吧,朕就给你这一次机会,无论你说什么都恕你无罪”
看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庄晏决定抓住这次机会。
太子和宁王的事情太特殊,皇帝找不到任何人商量诉说,只有他算是当事人而又相对于能置身事外。
皇帝心里一定也很纠结,到底是要信儿子还是信宁王?或则说他们两人的话到底该信几分?
“是皇上要臣说的,那臣就说了。臣很不能理解,皇上既然已经罚过水牢了,为何还要打太子殿下?臣身为殿下的太傅,在臣看来,太子不可能拿这种事情陷害宁王,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听庄晏说完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走了。
庄晏此时坐在太子殿下床前,回忆着他和皇帝的对话,以及皇帝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栗。
他没想明白皇上问他话的意思,却想明白了,为何皇帝会打太子。
太子趴在床上还没醒过来,背上的伤让他触目惊心。
他就这样守着太子,期间御医几次进来为太子换药,他就在一旁帮忙,直到第二天早上太子才醒,他正在打盹,太子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喊他“太傅,太傅,先生”
“殿下,您终于醒了”庄晏连忙去桌上倒了一杯热水来喂太子喝下。
“先生,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冯保给你说让你回家休息几日吗?”
“皇上让我帮他照顾你”
太子哦了一声。
“殿下您究竟又是怎么惹着了皇上?”
“还不是为了宁王的事,先生,你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儿”
庄晏将太子扶起来,背是没法靠着了,他便让太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坐。
“殿下可是故意惹皇上生气,皇上将你罚的越狠,将来宁王事情暴露之后皇上就会越气宁王,对宁王的惩罚也就越重是吗?”
太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庄晏觉得很可笑,很生气,怎么有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宁王那条狗命怎么值得太子殿下万金之躯为他受伤?
“殿下,您这又是何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本就身体不好,还如此不爱惜,就为了杀他,值得吗?”
“先生,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别无选择,这次如果杀不了他,就没机会了。他不会造反的,就算全天下都造反了,他也会站在我父皇这边,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是我没法比的”
太子对他掏心掏肺,他也准备全盘托出,时机已经到了。对付宁王这个□□烦,他和太子必须一条心,不能有任何的嫌隙。
“殿下那日在牢里的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
“微臣也想同殿下一起谋划,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甚好”
“殿下还要答应微臣一件事”
“太傅请讲”
“不要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除去敌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策是下下计,我们时间还很多,殿下的病微臣来想办法,一定为殿下治好,殿下只需要答应微臣一件事”
“太傅请讲”
“将来殿下登基大位,为微臣的外公平反昭雪”
“请太傅放心”
两人在这种时候结成了同盟,便是能告诉对方的都告诉了对方。
此后萧桓养病,庄晏在一旁伺候换药吃饭洗漱等一应事宜,照顾的无微不至。
太子受的这一顿打着实不轻,足足养了近两个月才好起来,背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两人闲来就是太子坐在床上看书,庄晏也看看兵书乏了就去练武,太子偶尔也会手把手教庄晏练字,日子过得倒是很惬意。
为了掩人耳目,宁王被转移去了京城的另外一处大宅里养病,对外只说已经回了藩地。
萧全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都能行走自如了,但那.东.西被齐根断了,以后随身都要带根竹管子导.尿。
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管不住尿,随时裤裆里都塞了厚厚的棉布。
萧炎提着一只木箱子回到萧全所住的大宅里,直奔了他爹的房间,将木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给他爹看。
里面是血淋淋的一个人头。
“父王,我已经杀了阮慷,您可以行事了”
萧全提了人头起来,将人头上散乱的头发一一拨开,再三确认了这的确是阮慷的头后才放心。
“炎儿,做的好,你且看萧桓的下场就是”
“爹爹英明,炎儿去把人头处理了”
“嗯,去吧,处理干净后准备一下,今天我们随皇上打猎去,爹爹已经请过旨了。今日一定要萧桓好看!”
“是,爹爹!”
萧全萧炎父子的出现,让围猎场的大小一众官员很是吃惊。
不是说宁王已经回藩地了吗?怎么又来了?不过宁王的藩地离京城那么近,只要他想来,给皇上请一道旨意,皇上同意了,还不就是几天的事情。
当今皇上也可以说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即便离了战场,弓箭也不离手,隔那么几个月不去狩猎一次,简直浑身不自在。
皇上心里怀着对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满满的愧疚之情,亲自下马来迎接了宁王。
“你说你,这么远,跑来折腾什么”皇帝语带埋怨。
皇帝言下之意其实是,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不能消停。
“全儿许久没有同皇兄策马驰骋,皇兄可还记得全儿马上风采?”萧全爽朗的笑了起来,却让皇上心酸不已。
萧全同他出生入死无数回,为他受伤过无数回,帮他夺得皇位更是九死一生。
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是萧全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就算全天下都背叛指责他,他知道萧全都一定会和他站在一起对抗天下人,直至死去。
可为何走到今天这步?那不孝子为何定要害得他如此难做人?
“皇兄当然记得,只是宁王近日染了风寒,还是不要吹冷风了,你且坐着,让皇兄为你打猎物来,你说,想要什么,皇兄都给你打”
萧全的如今的身体状况自然不适合骑马打猎,欣然接受了皇帝的提议“皇兄可要说话算数,臣弟想要一只白鹿”
“好,皇兄今日定为全儿打下十只来!”
“宁王,您可是马上悍将,怎么受点风寒就不上马了?快些来,我要和你一决高下”骠骑将军韩越飞和萧全一起打过仗,说起话来便格外的熟络。
“是啊,宁王,近日机会难得,我们还等着看您大显身手呢”围观的其他武将也七嘴八舌的起哄。
萧全一拱手道“让诸位见笑了,今日能来此都是我求了皇兄好久,他不让我骑马打猎,我可不敢违抗圣旨”
众人也都知道皇帝对萧全那真是一点儿不带含糊的关心疼护,绝对是平常人间哥哥对弟弟的庇护之情,和皇室权力什么都没关系。皇帝心疼自家兄弟,不愿他生着病上马也是很能理解的。
众人玩笑了几句立即返回了狩猎大军之中,誓要在皇帝面前显显身手。
皇帝在林子里跑了一圈也没见着几头白鹿,心里有点后悔刚才说了大话便发令下去“今日头筹为白鹿,谁猎的多,皇帝就答应他一个请求”
众人更是兴致高昂起来。
萧桓坐在专供休息的筑台上,萧全先给太子行了礼,萧桓也还了礼,两人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皇叔近来身体可好?”
“劳殿下关心,好着呢,倒是殿下向来体弱需得好生保重”
“谢皇叔关心”
两人旁边也还坐了好些文官,众人均是客气的闲聊着。
庄晏作为武将自然是要去参与打猎的,但当他听说萧全父子也来了的时候,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猎得一只兔子也要专程拿回筑台前,就为看一眼太子殿下,确定太子的安全。
就是他回来的如此勤快,还是在第三轮回来的时候,筑台上已经没了太子殿下和宁王,他问了陪同而坐的一众文官,没人知道两人干嘛去了,只说一刻钟前就走了。
他立即跨马上去围着整个猎场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期间遇到了好些同僚邀他一起拔头筹猎白鹿,他都以要自己一个人搜寻白鹿不愿与人分功为由给拒绝了。
好在今天的头筹是白鹿,白鹿稀少,他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乱闯找人,别人也以为他是在找白鹿。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在北场找到的了,北场荆棘灌木丛生,没什么好猎的动物,很少有人会来。
此时太子和宁王并排而站,正在说着什么,庄晏悄悄接近了过去。
“太子殿下!小心!”
宁王突然推了太子一下,庄晏往前一扑,及时拉住了太子的右手,把太子扯了回来。这里的高度倒是不高,才一米左右,太子摔下去最多就是摔的鼻青脸肿外加被荆棘刺伤。
“庄晏,又是你!”宁王恨的咬牙切齿。
“宁王,你到底想干嘛?!”庄晏怒吼。
“我想干嘛?我就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而已。庄晏,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可以让你不得好死”
庄晏抱起太子就走,只回了宁王一句“我等着”
“殿下,你明知宁王不怀好意,为何还要跟他出来?”
太子趴在他的怀里说“对不起先生,又让你担心了。宁王不过仗着他今天把我推下去,父皇明知道是他所为,也不会怪罪他,只会认为是我咎由自取,父皇始终觉得欠着他”
萧全很生气,皇帝不替他出气,他自己出气还被庄晏给阻止了。
他的皇兄终究也只是他的皇兄,在皇兄心里,儿子是比他要重要得多。
萧桓断了他的根,皇兄不痛不痒的罚他关了一次水牢打了一顿鞭子就算完了,连让萧桓给他道歉都没有。只因为皇兄知道萧桓硬气,是绝对不会给他道歉的。
他明白,他已经成功让皇兄觉得这次就是萧桓对他的打击报复。但皇兄还是没有站在他这一边。当初杀兰妃是皇兄吩咐他做的。现在萧桓要报仇,皇兄却根本不管。
萧全立在原地,心寒至极。
原来他一直帮的人,不顾一切都要护的人,他的哥哥,他视若神明的皇兄,皇兄不过视他为草芥。
“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就准备被他推下去?”庄晏很生气。
“又摔不死,他不敢让我死”萧桓小声说。
“只要不死就是你最大的追求?难怪病重,就不知道爱惜一点自己?”
“我知错了,太傅答应我,等会儿不要生气”
还有等会儿的事?太子殿下还瞒着我做了什么?不是都说好了既然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以后就不能瞒着对方做任何事了吗?
“什么事?”庄晏问道。
“太傅回去筑台就知道了”
还没到筑台,他就发现了那边的异常,皇帝坐在正中央,底下跪了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荆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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