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lwxs520.com第60章 蹭课风波乐文

“这有什么费心的,  只要认识了人,  就一句话的事情。”展云霞直言不讳,  “李家妹妹对我夫君有活命之恩，再说这种客气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李棠无奈轻笑，“好,  听展嫂嫂的，我不说客气话了。”

        展云霞这才彻底绽开笑容,  一转头把三娘从边上拉到面前，蹲着仔细看了一圈然后道,  “又长高了。这孩子啊，跟田地里的麦苗似的,  见风就长，几天看不到就变个模样。也不知道是男孩长个都晚，还是我家朝哥儿特别，眼瞅着都快九岁了，个头才开始往上窜,  瞧着还跟六七岁的孩子似的，不知道的以为家里不让他吃饱饭才饿成个豆芽菜的样子,  要是像三娘这样多好。”

        ……到底还是提儿子了。

        李棠心里苦笑，嘴上却平平淡淡的掩饰道：“男孩长个都要晚些，默哥儿也是八岁过了大半年才忽然像是肚子破了个洞似的，成天到晚的喊饿，吃个不停，这之后,  他的个头儿才开始蹿起来的。嫂嫂和李百户都身量高挑，实在不必为了朝哥儿担心。倒是我和兴志该替儿子担心。”

        李棠说着自嘲的比量了一下自己比刘蓉和展云霞都矮出大半个脑袋的娇小身材，让原本还略显刻意的场面一下子就变得自在了。

        “都说儿子像母亲的多，默哥儿长得像我，要是身量再像我。等他长大了，我可要愁死了。”李棠说着拍拍女儿肩膀，露出个不输少女的娇俏笑容，眨眨眼睛，“倒是三娘不用害怕，女儿家娇小玲珑的瞧着叫人怜惜，即便长个高个儿看着也如梅花般修长隽秀。嫂嫂还年轻，不如再给谦哥儿和朝哥儿生个小妹妹，有个女儿只要娇宠着长大就够了，不用担心她个头高不高了。”

        调侃过展云霞，李棠顺势把三娘推回到周佐怀里，周佐不动声色的把三娘藏到自己和李棠之间，用身子把她遮住，不再吸引展云霞的视线了。

        李百户家里虽然有些关系，可到底不常往县衙走动，展云霞自然更不清楚周佐其人。

        眼看着一个老妇牵着三娘，举止间对她颇为维护的样子，只当周是个普通的老妈子。

        “李家妹妹有空常过来我家走动走动。”分别时候，展云霞依依不舍的视线扫过三娘，口中不断与李棠强调。

        李棠笑得温柔，一味应承展云霞的要求，“妹妹得空一定常去和展嫂嫂讨教理家手段。”

        相互道别后，李棠和刘蓉回到轿子上，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擦去额角的汗水，低声说：“我刚才一直担心展嫂嫂会开口，要三娘和他家朝哥儿定亲的事情。吓坏我了，我这心还在突突跳呢。”

        刘蓉听得直乐，“你这是跟我炫耀呢吧，当母亲的只有担心闺女无人问津的，哪有因为喜欢的人家多就成日忧愁的。我看展夫人很是通情达理，你对他们家还有恩情，三娘日后嫁过去也吃不了亏。”

        “自古有多少爹娘喜欢，儿女不喜欢的婚事，我可不想让三娘过去尝试。”李棠跟共患难过的手帕交说得更深，“展嫂嫂和李百户人都好得没话说，李百户和兴志还是同乡，生活的小习惯指定也不会有有不对付的地方，我当然知道应下这桩婚事对我们两家来说皆大欢喜。李家的谦哥儿若不是年纪太大了，这门婚事纵然高攀李百户家，我也应下了，可朝哥儿……他向来对三娘不亲热，过去逢年过节走动的时候，也不见带着三娘玩耍或是谦让她一二，即便今天更没在展嫂嫂身边瞧见他的影子。可见呐，朝哥儿不喜欢咱们三娘。我家若是和李百户家里订了亲，那么李家对咱们的恩情也就偿还完了，日后便是三娘高攀了朝哥儿，娘家哪里能给她撑腰？再说，朝哥儿和默哥儿年岁相当，你瞧瞧我儿子，再看看朝哥儿还是一团孩子气的模样，可见朝哥儿这辈子也是个心里不装事情的性子了，给这样没心的男人当媳妇，女人过得太累了。”

        刘蓉听得皱眉，忍不住说李棠，“我看你就是爱胡思乱想，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哪里能找到什么都让人满意的女婿呢？家世、钱财、人品、学识，总是要有些不足的。”

        刘蓉说着摇摇头，伸手一指自己，“你看我，三少爷原来倒是样样都不缺，结果是棵病秧子，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他人一走，我还不是成了别人刀下肥肉，只能任人宰割。要我说，你想那些琐碎的都没意思，三娘长得太漂亮了，寻常人家护不住她，你还不如给她寻个能保护好三娘的高门大户最要紧。”

        各有各的不顺心，李棠和刘蓉相视苦笑，等骄子把她们送回家，李棠又出了十个钱请轿夫再去一趟老宅把她外甥女接到家里来。

        刘蓉第一次登李棠新家大门，对这处两进的大宅子新奇不已，走到哪里都要惊叹一番。

        “阿棠你的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刘蓉走了一圈之后，坐在李棠身边眼眶发红，抓着她的手低声说。

        李棠出嫁的时候，夫妻两个可以说一贫如洗，如今成婚十一载，总算是慢慢攒出了房舍田地，一家人不必再担心衣食无着了。刘蓉知道李棠这些年的辛苦，心里替她高兴。

        过去的时间甘苦交错，总归是欢乐时光多，李棠一听刘蓉的哽咽声，赶紧给她擦眼睛，小声说：“蓉蓉，你别哭啊，我心里不觉得苦就行了。占我便宜的人，如今一个个过得都不如我，这么一想，过去再多的不顺也不值当了。总记得不痛快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过的更好，我善忘才会老得慢。”

        刘蓉被李棠一说，顿时破涕为笑，姐妹俩头挨着头凑在一块继续说些知心话。

        李棠想着刘蓉仍旧年少，忍不住问她：“蓉蓉，你真的不想再嫁吗？三十岁上头没儿女的鳏夫还是有的，你要是有心，我让兴志去打听打听。你一个人女人家自己撑着这个家，总归不安全，再说了，寿哥儿他……到底不是你亲生的，我怕日后……”

        刘蓉不在意的摆摆手，“亲生不亲生的没区别，你看我爹娘，我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结果还不是说把我卖了换钱就卖了，卖一次还嫌弃不够，三公子刚出头七就要再卖我第二回。我好好把寿哥儿养大，他孝顺不孝顺我都无所谓，我养活他满足自己当母亲的心愿就够了。”

        李棠不是第一次对刘蓉提起再嫁的事情，见她总不改口，知道答案不变也就不多说了。

        “我前几日把周女官接进家里，想让三娘正式拜了周女官当女先生。结果周女官无论如何劝说都不肯接受，硬是真的同我签了张十年的契约，自卖给三娘当嬷嬷。我虽然相国她的性子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却没想到周女官性子这般倔强。我真是想不明白周女官的意思，给人当下人有什么好的？”李棠想起来这桩怪事，纳闷的同刘蓉提起来。

        刘蓉掩口轻笑，用手肘撞了撞她，“你是不是之前又去做善事，给人帮忙了？”

        李棠脸上一红，眉眼间满是被手帕交猜中真相的心虚。

        刘蓉没办法的摇头，“你呀！阿棠，多少年了，你这性子怎么一直也不见变化，看到谁有难处总要伸手帮忙。你自己说，周女官得了你得恩惠，她能给三娘当女先生，拿着师傅的款跟你平起平坐吗？”

        “……可即便她签下十年的长契，我家还不是一样待她如上宾。”李棠小声嘟哝一句，满脸的无辜。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名分毕竟不同。李棠也知道自己把事情办得太明显了，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只能心里烦闷。

        刘蓉有心安慰李棠，重新提起她家的宅院，“我瞧着院子里头没有桃李，倒是摘种了不少杨树？怎么想起来种杨树了，杨树又不好看，还招虫子。”

        “还不是兴志跟女儿胡说闹得。”李棠笑骂一声，眼中流出幸福美满的神情，把事情经过给刘蓉仔细说了，“院子里原本净是些吹过来扎根的柳树，各个都长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我见三娘喜欢我娘家那株桂树，本想挪一株和三娘年龄相当的桂树进院子，结果三娘非说跟兴志一起瞧见过外面山林的的杨树，高大挺拔、遮天蔽日，兴志看孩子振振有词的还跟着帮腔。最后就变成在家里挪杨树了——幸亏杨树不是什么金贵的，不然院子里十来株挪过来，家里可真要揭不开锅了。”

        北地杨树漫山遍野，确实没有人稀罕，可杨树的枝干粗壮、树冠饱满，到了夏日洒下满满一片浓荫，让满室绿意盎然，也不失趣味。

        最重要的是，李家如今应该“没有钱”了，院子里面若是不想变成“树矮、墙新、画不旧”的样子，山上不用花钱就能随便挖回来的高大杨树实在太合适了。

        “我瞧着内外院之间有个小池塘呢，要是能搭片架子，在家里栽种点葡萄、豆角、葫芦什么的也不错。夏天跟孩子们一起玩，还能吃个新鲜。”刘蓉嬉笑着点出仍旧空荡的小院，跟李棠一块计划起怎么收拾。

        李棠笑得眯起眼睛，眼角养出一道浅浅的笑纹，“是啊，还没瞧见过默哥儿和三娘种地的模样呢，我估计他们连豆角花都认不出来什么模样。”

        姐妹俩想到两个孩子沾得满身泥土的样子，齐齐笑出声。

        恰在这时候，春桃带着单辉一路进来了。春桃见到坐在上放的李棠，快走几步，直接跪在她脚下，狠狠磕了个响头，脆生生的说：“恭贺太太乔迁之喜！”可单辉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挪着小碎步，远远走在春桃和张婶子身后，神色倦怠疲懒，一副被人认打扰了春日浅眠的不快模样。

        直到李棠面前，她才屈尊挑起嘴角，撑出个假笑坐到李棠身边的小凳子上，“三姨母的新屋子可真大，一点瞧不出来才借钱给李百户家没多久，手头没钱呢。”

        李棠才不搭理她的故意挑衅，像是没听到单辉说什么似的指着西面的三件屋子说：“日后你就住到西面的绣楼里头，后面直接对着的屋子是你三妹妹的，你没事也不要多走动了。绣楼里面床榻、书柜、衣箱、妆台都是全的，每日两餐、两点让春桃给你送过去。你也是大姑娘了，这一年就在屋子好好读书习字，磨磨性子吧，省得出嫁了在房里憋不住。”

        单辉立刻抓住重点，抬头直直对上李棠的模样，不甘示弱的尖声质问：“三姨母是要把我关在家里头不准见客了吧！三姨母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肠。”

        李棠瞧着单辉这副怨恨的模样，闭眼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心神，低声反问：“若是手帕交邀你出门嬉戏，我立即送你出门。你有吗？”

        李燕这么多年没生出儿子，每每外在交往总觉得谁谈到家里孩子都是给她话听，久而久之根本不爱和人走动。单辉又是个掐尖好胜的霸道性子，谁家姑娘都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没有人爱给她搭架子做脸面。

        单辉哪来的至交好友，心心相映的手帕交呢？

        只要李棠咬死了不带着她出门走动，单辉只能憋在刘家院子里出不去门，老老实实的“看书绣花磨性子”。

        李棠说完话把注意力放到春桃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满意的弯起眉眼，“在外面住了半个月没瘦，还长高了，挺好的。表小姐的东西都带来了吧？给她放进屋子里就先去用饭吧，吃饱了再收拾。”

        春桃立刻惊喜的笑起来，欢乐的应声就提着大大小小四个硕大的包裹往西厢走，一股脑全塞到房间里便赶紧冲去灶间。

        单辉跟在春桃后面，看着她脚下生风的模样，心中轻斥，眼皮子真浅，一碗饭就被人收买了。可等她进了西侧绣楼坐在崭新敞亮的大屋里面，耳中隐约听到后面一排屋子里面表妹不知道跟着哪一位女先生的朗朗读书声，一股隐晦的羞耻和渴望在单辉心底升起。

        ——三姨母家里比她那个租住来的破旧院子好多了，如果三姨母能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呢？为什么三姨母不能对她好一点？小表妹的存在真是太让人生厌了！

        单辉阴沉着一张长脸，在桌前坐了片刻，忽然翘起嘴角露出个笑容，起身整整衣裙抬脚往后屋去了。

        周女官身子骨虽然还算硬朗，可到底是四十多岁奔五十的人了，体力衰减得厉害。平日带着三娘的时候，三娘总借口需要人抱而拉着周女官一起坐着讲授。郑家留下的家具做工虽然始终带着北地人的粗豪，不如南方的家具精巧，但用料十分扎实，周女官和三娘一老一小倚在长长的矮榻上，背后靠着软垫十分惬意。

        周女官本名“招弟”，入宫之后太皇太后嫌弃这名字土气，想着她性格大度对人友善，是自己的好帮手，索性给周女官赐名“佐”。在三娘非要称呼她为师父，而周女官坚辞不授的情况下，干脆以“佐婆婆”含混的称呼起来。

        此时三娘正靠坐在周佐身侧，看着她随便翻着腿上摊开的史稿，柔声把历代前朝后宫的事情当成小故事讲给三娘听。

        “……因为没能生下嫡子，又不如萧淑妃得宠，王皇后便动了心思，将高宗皇帝曾经爱慕的寡妇弄进宫来，盼着她能感激自己，斗败了萧淑妃再将皇帝拉回来。结果啊……”周佐故意拖着速度，缓慢的对三娘说话。

        周佐头一次见到三娘的时候，想着这孩子说话伶俐，定是个聪慧的女孩，可住到刘家亲自带了三娘几天后，周佐立刻发现不妥当的地方。

        三娘说话的语速太快了！

        语速飞快当然能够证明三娘思维活跃、脑筋灵敏，但做事可以快，为人却不能急躁。刘家人早就习惯了三娘嫩红的小嘴一张，就“突突突”的说一长串话了，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但三娘不可能永远是个孩子。以后三娘长大了，如果仍旧改不掉语速过快的习惯，在外面只会让人觉得她为人毛躁，甚至嫁人后，公婆也会因为年纪大，听不清楚三娘到底全说了些什么，而怪罪她，认为三娘故意给人难堪。

        周佐感激刘氏夫妇对自己的帮助，但宫廷女官的几十年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让周佐时刻谨记不能“有话直说”。因此，周佐一个字不提三娘的毛病，只管装成年岁大了，耳朵不好的模样，每次都慢吞吞的和三娘对话，每当三娘说快的时候就做出一副没听清楚的样子，让三娘给自己再说一遍。

        从一开始三娘急得小脸通红，到现在三娘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周佐身边，听她用比正常速度慢两倍的语调讲故事，已经让周佐感到巨大的满足。

        ——三娘或许是怜惜自己年岁大了，耳朵不好才愿意放慢语调，迁就自己；但更深一层来说，却是三娘把身边人的喜好和弱点都记在心上，体贴他们的不足。

        世间聪明人千千万，真正难得的是一片温柔善心。

        能够把一辈子过好的人，不是最有心计的人，而是有善意的人。

        周佐对三娘的进展在心中点头，语调软和的询问，“三娘说，后来结果会怎么样呢？”

        三娘想也不想的说：“高宗皇帝是个坏丈夫，他有好多妻子！”

        周佐情不自禁扬起眉毛，笑出声来，“谁告诉三娘，那些都是高宗皇帝的妻子了？照着寻常人家说，嫔妃都是妾室，之后王皇后一个才是高宗皇帝的妻子。”

        三娘眨着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肯定的回答：“爹爹说了，顶天立地的好男人都只有一位妻子，没有什么妾室通房。所以，高宗皇帝肯定不是个好丈夫。”

        周佐听得心下越发好笑，她想，其他人家都是妻子对女儿将三从四德、将男人是自己的天地，妻子必须服从他，若是家中有余财就要给丈夫纳妾娶美，可刘家的老爷居然给女儿说“好男人屋子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只有诗书传了多少代的真正世家大族才会类似于“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族规，如此看来，刘兴志破落的家族当年倒真的很不一般。

        周佐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口中却继续向三娘问：“那三娘觉得王皇后能和武氏寡妇合作到最后吗？”

        三娘琢磨了一会，摇摇头，脸上显出迟疑，小声回答：“我觉得王皇后和武氏寡妇都不是真心和对方好的。”

        周佐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是鼓励的看着三娘，等着她继续解释。

        三娘手指抓住衣袖，紧张的扣住袖口的花样，“既然原来王皇后和萧淑妃两个人关系不好，可见男人有了不止一个女人之后，肯定没办法让她们好好相处，所以，武氏寡妇无论有没有战胜萧淑妃，肯定也不会跟王皇后关系好起来的——佐婆婆，她们三个最后怎么样了啊？”

        “三娘猜得很对，武氏寡妇和王皇后关系最后也不好。武氏寡妇最后赢了，当上皇后，把王皇后和萧淑妃全都挤到高宗皇帝看不到地方去了。”周佐掩去其中姓名，给三娘说了个模糊的结局。

        三娘小大人似的点点头，欢快的说：“我也觉得王皇后最后肯定最倒霉。武氏能让高宗皇帝念念不忘，萧淑妃本身又得宠，就王皇后什么都没有，怎么看她都只是给自己又找了很多不痛快。”

        “三娘，若你站在王皇后的位置上呢——你没有能撑腰的嫡子，自己也不得宠爱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周佐忽然发问。

        “……可是我还没成婚啊，而且爹爹和娘亲说会找个喜欢我、对我好的人。”三娘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脸上满是对父母的信任和对命运的无知。

        周佐摸着她的头顶，笑着重复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处在不利地位会怎么做？”

        三娘撅起小嘴思考了好一阵子，最终直爽的摇头向周佐承认自己无计可施：“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既然王皇后没有孩子也不受宠爱也仍旧是皇后，那么高宗皇帝原本没想对她做什么吧。我的话，也许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反正不会把武氏寡妇弄到高宗皇帝身边就是了。”

        周佐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个十来岁的长脸小眼睛姑娘越过伺候三娘的两个佣人，直接从门口走进来。她身上的衣裙和三娘用料一致、绣花相似，周佐瞬间断定这是与刘家有亲的人。

        周佐马上站起，对来人俯身。

        三娘跟着站起来，笑着招呼了一声：“二姐姐。”

        单辉阴冷的看向三娘，脸上随即挤出个笑来，“三妹妹请女先生了，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跟着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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