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变故陡生

清水泽人只是略略惊讶了一瞬，又恢复了原本波澜不惊的模样。倒不如说，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出现情绪波动了。

        面对坂田银时的挑衅，清水泽人疲惫的情绪再次浮现出来，他似是累极了，轻声说了一句：“动手吧，尤纪。”

        霎时，坂田银时感到冰冷的杀意笼罩在了自己身上。这种感觉很古怪，犹如落入陷阱的困兽一般，难以摆脱敌人的威胁。

        是左边？

        不对。

        右边？

        简直避无可避。

        坂田银时干脆横过木刀，以攻击来替代防御。一旁的谷崎润一郎也随时准备发动异能力，抵御这个不知从何处攻来的敌人。

        “唔！”一枚苦无袭来，直接钉穿了坂田银时的右手臂。鲜血大量地涌出，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快要拿不稳木刀了。

        “坂田先生！”清水真担心地叫道，试图扶着受伤的坂田银时。

        谷崎润一郎则肃着神情巡视着苦无掷过来的方向，可根本找不到敌人藏在哪里。他的异能让他在暗杀方面颇为精通，可他却找不到这位暗中伤人的忍者。

        “真君，在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有个很好用的孩子替我做了相当多的事情呢。”清水泽人微笑，“一旦被尤纪瞄准，就必定会被刺中。刚才被我杀死的是幻象，这次，可就是本人了。”

        女忍者的攻击再次袭来，绷紧神经的谷崎润一郎早就做好了准备，可那枚苦无无视任何幻象，甚至还会诡异地拐弯，刺向敏捷躲避的坂田银时。

        [系统！]坂田银时应对忍者的经验十分丰富，可敌人的攻击过于邪门，他甚至不能循着攻击找到对方的藏身处。

        [你现在的还原度还不到80，无法使用织田作之助的异能！]系统十分焦急，若是能使用织田作之助的预知异能，也许还有办法应对，可偏偏还原度不够，织田作之助的灵魂也在沉睡，暂时无法像之前一样强制唤醒。

        苦无不偏不倚地穿透了坂田银时的心脏，血液喷射而出，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一身黑色忍者服装的女孩子从隐匿中出现，她看起来不过十二岁左右，眼神空洞，指尖夹着几柄锋利的苦无，等待着清水泽人的下一步指示。

        “谷崎先生，快带坂田先生逃走！”清水真挡在了坂田银时的身前，尽管他知道这没什么用。“那个女孩是因果律层面的异能，被瞄准就完蛋了！”

        谷崎润一郎看着一脸决然的清水真，他无暇再顾忌多的事情，快速抱起重伤濒死的坂田银时跑路。

        “尤纪。”清水泽人沉声。

        女忍者应声而动，朝着谷崎润一郎连续投掷出五柄苦无。谷崎润一郎嘴角发苦，尽管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但他不能停下，拼尽力气往外跑去。

        “谷崎前辈！”正在六十九层与那群强悍的斗篷男人战斗的中岛敦看见谷崎润一郎狂奔下楼，还没等他担心浑身是血的坂田银时，就看见利刃从谷崎润一郎的身后袭来。中岛敦瞳孔紧缩，他想帮助谷崎润一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传来，谷崎润一郎像被击中的鸟儿一样，重重地从旋转楼梯上跌落下来。

        中岛敦来不及顾忌身旁敌人的袭击，他奋力朝谷崎润一郎奔去，终于接住了坠落的二人。

        “……逃！”谷崎润一郎咳出一口血，模糊的视野里，一个忍者服的女孩站在楼梯口，看不清表情。

        “敦君，立即撤退。”中岛敦一直保持通话的手机里传来太宰治急切的声音。

        中岛敦感受到谷崎润一郎将一个管状物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没等他去查看，谷崎前辈就晕了过去。出于对太宰治的信任和强烈的直觉，他立刻决定听从他的命令。

        “芥川，撤退！”中岛敦虎化的双腿蓄势待发，说完他就冲了出去。

        “在下……”芥川才刚刚开口，就被手机里太宰治的声音打断了。

        “这是命令，芥川。”太宰治强硬地说道，他的命令不容违背。

        芥川龙之介表情变了几下，他想要继续战斗，可最终还是不甘心地选择应是。

        梶井基次郎嘟囔着“没意思”的话，但看见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都开始撤退，他也无法违背太宰治的命令，只好掩护着他们一起离开。

        中岛敦最后望了一眼第七十层的入口，他心中隐隐不安，除了那群黑斗篷的阻拦，逃跑的过程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那究竟是为什么，太宰治先生和谷崎前辈的态度如此急切呢？

        中岛敦跑出去一段距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惊叫出声。

        “太宰先生，清水真呢？”

        在谷崎润一郎逃走的时候，清水真也开始了动作。他并不强大，和武装侦探社的人相比，他的身体素质弱到可怜。

        可是他仗着清水泽人不会朝他开枪这一点，接近了对方后，将刀架在了这个男人的脖子上。

        “停止对他们的追杀。”清水真发狠道，声音冰冷。

        “真君，在威胁别人之前，手要更稳一点才是。”清水泽人握住他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大力扭了一下。

        刀刃掉落，清水真手腕吃痛，但他一声也不吭，仿佛这点痛他根本感受不到一样。

        清水真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他在清水泽人惊讶的视线中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坐在了窗沿上。大风刮过，他的卷发凌乱不堪，蓝色的眸子却亮得惊人。

        “父亲，不让那个尤纪来救我吗？”清水真语气甜腻，“如果是母亲的话，一定会选择救我的。”

        说罢，他没有一丝犹豫，身体向后倒去。

        下楼永远比上楼快，更何况抱着的两个人，生命正一点点地流逝，中岛敦不停地加快速度。他全力发挥名为「月下兽」的异能力，很多时候甚至在丧尸们头上，在墙壁上奔跑。

        大楼的出口，已经近在眼前了。

        中岛敦奋力跑出去，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绕开大部分屏障，少数挡路的丧尸也被撞开，风驰电掣地赶了过来。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停在了中岛敦的面前。

        与谢野晶子拉开车门，急匆匆地下车，对坂田银时和谷崎润一郎使用异能力「请君勿死」。

        坐在驾驶位上的太宰治唇角紧绷，他的视线平视着前方，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白色的光芒亮起，「请君勿死」的异能力实在bug，瞬间就治好了濒死状态下的坂田银时和谷崎润一郎。

        坂田银时坐了起来，他脸色难看地摸了摸平坦光滑的胸口，随即又恢复成漫不经心的模样。旁边的谷崎润一郎则是心有余悸地喘着气，露出了不习惯的苦恼表情。

        “已经没问题了。”与谢野晶子说道，治疗好了同伴，让她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她抬头望向观光大厦的顶楼，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宰先生……”中岛敦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太宰治打断了。

        “先回安全屋，丧尸们聚过来了。”

        没有了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掣肘，被隔开的丧尸们又再次聚拢过来，密密麻麻的数量看得人头皮发麻。

        “可是清水真他——”

        “他没事。”

        太宰治示意几人看向前方，赭色头发的中原中也立在空中，他的怀中抱着的正是一脸别扭的清水真。

        “混蛋太宰！突然就叫我接住坠落的人这种事真的很吓人啊！一点准备都没有，万一来不及怎么办！”中原中也愤怒地大喊。

        太宰治嫌距离太远懒得吼回去，直接无视了满脸不爽的中原中也。他的视线在坂田银时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笑着对他们说：“不管那个小矮子了，我们先回去吧。”

        ……

        “太宰君，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前段时间让港口黑手党陷入混乱的那个小女孩忍者吧？”森鸥外的表情意味深长，他单独跟太宰治谈话，可对方瘫在沙发上试图捂住耳朵。

        “那我就去问织田君好了，为什么没有使用「天衣无缝」的异能呢？”森鸥外语调低沉，满意地看着太宰治的眼神重新变得认真起来，他又开心地扬起语调，“莫非是织田君觉得那个女孩子很可爱不忍心反击了？”

        “谁会像森先生你那么变态啊。”太宰治不满。

        “我一直觉得我和织田君很有共同语言哦，我不是loli控，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可爱的女孩子们凋零罢了。”森鸥外微笑。

        “真敢说啊，森先生在利益面前，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把孩子们卖出去了。”太宰治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脑海中浮现出了织田作的孩子们的身影。

        “太宰君，这不过是最优解罢了，正如我选择相信你的作战计划一样。虽然拿到了重要的道具，可是到底不如把清水泽人一起抓回来的好。”森鸥外看向正坐在休息区吃江户川乱步的甜食的红发男人，“这个人，真的是织田作之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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