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究竟是什么坏消息?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知道任之初指的是什么。
只有郑晨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又问道:“任总,您说的是不是秦臻的事儿?”
任之初没想到这个新晋升为首席财务官的年轻小伙子竟然对如此重要的小道消息有所耳闻,不由得赞许地打量起他来。
郑晨是两个月前由任之初亲自挖过来的财政高管,这人看起来眉清目秀像从隔壁大学偷跑出来的学生,然而混迹在布料行业的人都曾听说过,恰恰是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曾帮助业内鼎鼎有名的致远集团一跃从国内第三名跃居到如今的龙头地位。
没有人知道任之初开了什么条件才把他挖来,但所有人都知道,任总之前并没有十分待见这位恃才傲物的首席财务官。
而此刻,情势却有了逆转。
任之初饶有兴致地对郑晨说:“没错,你先说一下你那边听到的消息。”
“任总,其实我并没有听说什么消息,我只是根据自己最近的一系列分析判断出这么一种可能。”郑晨不急不缓地说。
“哦?”任之初更好奇了,“具体讲讲你的分析思路和结论。”
“没问题。”郑晨思索片刻,而后条分缕析地说,“我最近看股票大盘的时候,特别留意了台湾那几家主营布料的上市公司,发现这样一个怪现象——以秀利集团为中心的台湾三龙头,股价纷纷下跌,而其他几家的股价,则以一种不正常的趋势出现涨停的情况。”
任之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于是郑晨又将深入分析的情况徐徐道来。
“除了刚才说的股价大幅变动之外,我从财经新闻中得知,秀利集团的老总秦臻于今天早上八点钟发布消息,抛出他手中10的股票。”他抬手扶了一下金属眼镜框,继续说道,“这些迹象都意味着,秀利集团要有大的变动,而且,很可能是对他们来说高风险、并且极有可能为他们带来高收益的大动作。”
任之初看着郑晨,目光里明显又多了几分褒奖之意。
“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秀利集团即将进军内地市场。”郑晨言简意赅地概括,一语中的。
任之初点点头,十分难得地在高层例会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字字清晰地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谢谢任总。”郑晨礼貌地对他一笑,而后自觉地将会议的主控权又交回到任之初手里。
任之初最赏识的就是郑晨这种既有智商又有情商的人。从头至尾,他既不让会议冷场,也不抢老板风头,这一连串的举动,当真是将“察言观色”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郑晨说的一点也不错,刚才致远集团总裁霍思远和我通过电话,据可靠消息证实,秦臻将带领台湾秀利集团最为精英的团队,来争取他们在内地布料业的市场份额。”
听到任之初亲口宣布这样的消息,其他人不由得露出些许讶异的神情。
“关于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明天上午我将和霍思远进行跟深入的交谈,之后会将最可信的情况及时更新给各位。”
他顿了顿,的视线平静地从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复又继续讲说。
“现在我需要大家思考一下,假定秀利集团已经准备了一组很有创意的产品,并且已经规划好最有效的营销手段,那么作为内地主要布料商的一员,我们德鲁集团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你们的建议会帮助我做出更加全面的判断。”
其他人只顾点头,唯有郑晨又开口问道:“是什么方面的建议?站在公司政策角度横向讨论,还是站在自己分管的领域,从某个出发点进行纵向分析?”
任之初认真答道:“能够做到纵横交错自然再好不过,如果觉得有困难,那么站在个人专业角度提出的纵向专业建议则更有价值。”
郑晨点点头,没再多言。
“好了,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任之初说完,众人纷纷摇头,一时之间,沉默的氛围笼罩在会议室,不知不觉就为这次会议蒙上了一层压抑的色彩。
离预计的会议结束时间还有一刻钟,任之初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提前宣布说:“既然没有其他问题,那么今天就先到这,给大家多些时间,仔细思考我刚才提出的问题。”
留下“散会”二字,任之初便率先起身走向门口。直到这时,沉默了许久的金钰才缓过神来,也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总裁室,金钰还站在门口,任之初已经自顾自地在老板椅上落座。他的身子略往后仰,倚在座椅的靠背,看起来很有些疲惫。
“把门关上。”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儿沙哑,藏于其中的倦态怎么也掩不住。
金钰关了门,在他身边停住脚步,心疼地问:“你还好吗?”
他深深地望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伸手抱住了她。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安慰的话,然而他将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嘴唇,低声说:“嘘,别说话,让我歇会儿。”
“……哦,好。”她也抱住他,只觉得整个世界满满的都是温柔。
英雄的脆弱,只有他的女人懂。骄傲而强大的任之初,只会在她的怀抱里乖顺得像个孩子。她坐在他的腿上,轻轻搂着他的脖子,望向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爱恋与疼惜。
他是万人景仰的任之初,是行事果决临危不乱的任大总裁,然而在金钰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倔强得令人心疼的傻小孩。
心中早就被柔情填满,一腔情愫无处宣泄,在彼此之间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项之间,不声不响地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似的,又抬起头来看向她。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装上了她那爱意浓浓的目光。
两两相望的一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忽然弥漫到四肢百骸,对任之初而言如此,对金钰来说亦然。
她忽然就明白了爱是什么——是依偎拥抱时的片刻安心,是四目相对时的甜蜜暗涌,是再多理智都阻止不了、也抗拒不了的拼命靠近,就如同此时的她和他。
她缓缓地低头,迷醉却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唇。近在咫尺的男人,令她的心都沉沦不已。他是她的信仰,是她最虔诚的爱恋。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爱恋实在太过浓烈,以至于这令人期待不已的亲密吻触,落在金钰心里,竟然变成了惶惶不安。
鼻尖轻轻擦过,她的嘴唇离他不到一厘米。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没有勇气吻下去。
独属于任之初的味道就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那么清冽而又迷人的男性气息令她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之中,竟稍稍侧过头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一触就走的轻吻,如同蝶翅轻扑,却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所有的痴心与情缠。
他再也不肯放过她,有力的手掌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修长而漂亮的手指插入秀发之间,逼得她与他贴得更近。他深深地、不容挣扎地吻住她,辗转缠绵,恨不能此生此世与她融于一处,从此不再分开!
嘴唇相触的刹那,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在金钰的身体里四处游窜,像是奇异而动人的电流,又仿佛是一点就燃的烈火。
她忘记呼吸,忘记身在何处,忘记除了他以外的一切一切。她颤抖着闭上眼睛,却仿佛在那片无尽的黑暗里,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整个世界……
太过美好的亲吻,令人失去了对空间与时间的感知能力。金钰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他吻了多久,可能只是短短几秒钟,也可能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当她几乎快要缺氧窒息时,任之初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眸色深深地凝视着她嫣红的脸颊。
金钰刚刚奉献了她的初吻,本来就害羞得要命,哪里还经得住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赧然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她扬起粉拳轻轻揍一下他的肩膀,声音软软地向他撒娇:“不要看啦……”
“好。”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可金钰却能听出他的声音不同往常,温和中带着一点低哑,满满都是醉人的磁性。
他答应得好好的,却不付诸行动,视线依然在她脸上流连不走,甚至得寸进尺地蔓延到她秀气的耳垂和形状优美的脖颈曲线……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金钰的脸比刚才更烧了,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胡言乱语地转移话题:“那个,去吃饭吗?”
“吃。”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仿佛要吃的不是饭,而是她。
她到底没有他那么有定力,终于挨不过任之初那样炙热如火的眼神,扭了两下逃开了他的怀抱,跑去一旁的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坐着,也不好意思看他,就低着头说:“……吃就收拾东西走吧?”
任之初轻声笑道:“我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我唯一的贵重物品自己知道跟着我走。”
“哎?”她一愣,才反应过来所谓“贵重物品”说的是她,一下子就为了这份“贵重”而开心,但很快又因为说她是“物品”而不满地瞪了任之初一眼。
他好笑地说:“女人都这么情绪化吗?一会儿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一会儿又像仇人似的一个劲儿捶我瞪我。”
她又挥着小拳头吓唬他:“你把女人的属性研究这么透彻是想干什么,嗯?!”
如果这世上有人聊天时完全抓不住重点,那么金钰无疑就是这类人。
任之初不晓得她怎么就忽然跳脱地琢磨起那些有的没的,只好耸耸肩,无奈地说:“我可真是服了你的脑回路。”
两人玩笑几句,便收拾东西提早离开了公司。
金钰明白,他们只能趁着今天赶快放松一下,等到明天黎明到来,迎接德鲁集团的便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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