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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合谋


牧景之短暂的愣了一下。

        他有些怀疑江御话里的真实性。

        这有些不可思议,哪怕只有片段式的记忆,牧景之对于钱财也存有一定的概念,他也清楚地知道,他身上的一片衣袖都价值千金,更不要说进贡而来的暖玉发冠,腰间名贵的环形禁步,做工之精巧,哪怕是不懂的,也能第一眼就看出它的不凡。

        可是江御没有。

        她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些地方上多做停留,他唯一吸引她多看两眼的地方,就是他的脸。

        于是牧景之以为,她是不缺钱的,乞儿也只是她的伪装。

        在各处都受到制约的情况下,牧景之要极力做到谨慎,这可能是他夺得控制权唯一的机会,他要做到,就是一步一步的去筹谋,他没有失误的资本。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各种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这点时间足够让他观察江御的神情,再做出正确的判断。

        她没有说谎。

        牧景之低头,解下了自己外袍的腰带,上面镶了两颗玉石,他扣下一颗,递给了江御。

        “用这个吧。”他说。

        这也是他身上最平常的东西了,其他的不能动,或者说,不能在盛京使用。

        牧景之无故失踪,暗卫肯定第一时间有所行动,他必须慎之又慎。

        江御接过,走了。

        老郎中对她似乎有些印象,看到她已经恢复得行动如常表示很震惊,把了下脉,胡子都抖了抖。

        “你用了什么药物,竟如此神奇?”

        江御没有回答,直接说了目的,并且摸出了那枚玉石。

        老郎中看过了之后有些犹豫,一个乞丐,要他去城外救人,掏出来的诊金还如此贵重,处处透着蹊跷。

        “受伤的是你什么人?”他问。

        江御想了一下,仇人?也不算,她已经报仇了。

        “我不认识。”她回答,她对人的情绪有种天然的敏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快死了。”

        不是骗人,牧景之流了太多血,再拖下去确实离死不远。

        老郎中稍微定下了心,应该只是面前小乞儿的机遇。

        遇到了身受重伤且孑然一身的大人物,被派来当这个跑腿。

        想明白之后,老郎中立马收拾出诊的药箱,也没心思再问江御是用了什么药物了。

        对方给的诊金如此丰厚,想到自己那两个正在求学的儿子,他难免心动,但他更是惜命。

        对方的伤势也让他明白,对他是起不了威胁的。

        “小友,请带路。”老郎中关好门后,对江御道。

        ——

        “赔偿?”

        盛京著名的烟花巷里,一处不起眼的花楼中,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调。

        说话的主人正是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他的坐姿随意,半倚在软榻上,面前放了一张矮桌,上面摆了一把古琴,名酒,美食,旁边有两个美人,一个在给他斟酒,一个正在抚琴,神情专注,又透着烟花之地女子的风情,偏偏拿捏的极好的分寸,没有更进一步。

        “是该赔偿。”他挽起自己身侧的一缕乌发,语调慵懒,神色认真。

        他穿的比周围这些女子要大胆许多,不像是个客人,红色的外衫薄的像一层雾,衣襟大敞,露出了完美的肌理,偏偏又自带贵气,不见任何轻挑的举动,周身的气势也不容直视。

        跪坐在一旁的谢云柯面色不改:“家妹险些丢了命。”

        面前的人,正是他和江御来京城时救下的,他将随身携带的玉佩作为了谢礼,而江御,正是因为这块玉佩被抓到,奄奄一息。

        如果她不是江御,是其他任何人的话,此刻已经成为了地下亡魂。

        “倒是我的不是”他悠悠叹了口气,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谢云柯接过。

        “恩人受我连累,因我受伤,于情于理,我该去探望才是。”他随手拨了几下面前的琴,打乱了旁边正弹着琵琶的乐姬的节奏。

        好像是一个信号,两个美人从善如流的退了下去。

        红衣男子这才站起了身,来到谢云柯面前,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恩人这次找到我,怕不只是为了令妹吧?”他的嗓音低哑,尾音轻轻勾起,混合着说不清的口音。

        但谢云柯听得出来,这不是盛京,甚至于,不是大夏人所有的口音与说话习惯。

        谢云柯挑了下眉:“阁下以为呢?”

        红衣男子勾起了唇,朝谢云柯举起酒杯——

        “我叫萧砚,字子峥,南浔人。”

        说罢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他率先向谢云柯表达了诚意。

        “谢云柯,字清流。”谢云柯也举起了酒杯。

        他并没有说他是哪里的人,但当他摘下脸上的面巾饮下那杯酒时,萧砚的眼神变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再次斟酒。

        谢云柯黑色面巾下的脸上,刻了一个“奴”字。

        在大夏,犯罪的官家女子,会被烙上印记,发往军中充做军妓。

        谢云柯一个男子……

        他没有多问,而是开始状若无意的跟谢云柯聊了起来,天南地北,从风土人情到八卦野史,再若有若无的延伸到庙堂之上。

        谢云柯坦然的接下萧砚的试探。

        南浔,是一个位置远离大夏的文明古国。

        并且,曾经,属于大夏……

        相传,十甲子前,以大夏落日城为边界的地区开始出现频繁的天灾,连续十数年大旱,人民被迫南移,原本居住的地方成了荒漠,而新的地方,就成了今天的南浔。

        萧姓,恰好是南浔的国姓。

        谢云柯想,这真是意外之喜。

        他不吝啬展示自己的才华,他生父曾为天子之师,他完美的继续了父亲的一切,是个极其出色的谋者。

        很快,萧砚看他的眼神也慢慢变了,称呼也从“恩人”变为了“先生。”

        “以先生之才,何至如此?”萧砚问出了内心的疑惑,看见谢云柯脸上的烙印,他能够猜得到一些,但是,他不喜欢猜。

        刚才一番你来我往的试探,他能够看得出来,谢云柯是有极大的诚意的,且对他有所求。

        他也没有隐瞒身份的想法,对于谢云柯能够猜出来也毫不意外,这或许有些自负,因为他还是一个在逃囚犯,若是谢云柯暴露了他的身份信息,那么,会引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但是他不在意,或者说,萧砚背负得起后果,这花楼都是他的,在他的地盘上,谢云柯任其拿捏。

        更何况与人合谋,就是在赌对方的忠诚。

        面对对方的有意“投诚”,作为主导地位的萧砚,可以不用猜。

        谁会敢用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呢?

        谢云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阁下可曾听过两年前的鹿野之战?”

        萧砚的背脊僵了一瞬。

        事实上,他来到大夏,也正是因为那场战役。

        南浔和大夏,各出兵百万,在交战足足三月,大夏各方面都占据了上风,将南浔逼至鹿野,南浔设计困住大夏大部队成功甩开,直到三日后,消息传来,大夏二十万军队埋骨于鹿野之上,原因不明。

        参与那场战役的将帅换的换罚的罚,就连素有战神之名的牧景之也被召回了盛京,卸掉了兵权。

        “我有一个兄长,叫谢云安。”谢云柯说。

        萧砚瞬间明白。

        谢云安,正是那二十万兵马的主将。

        “先生受苦了——”萧砚怔然道。

        因为此战,谢家被诛六族,男丁全部斩杀,女子则烙上奴印,充入军营。

        谢云柯垂下眼。

        “所以,在下,无家无国。”

        萧砚收到了这个信号。

        他笑了起来,再一次举起了斟满的酒杯。

        “砚欲成大业,先生可愿助我?”

        “阁下所愿,亦是我所愿。”谢云柯回答。

        两人宾主尽欢的同时,另一边的江御刚刚送走了被牧景之敲打了一番,战战兢兢的老郎中。

        江御回来时,顺便花光了谢云柯给自己的两个铜板,买了两张饼,又用叶子兜了些许清泉回来。

        “快喝。”她将饼子放下,一手揽过了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牧景之,让他支起了上半身,将叶子兜的水递到了牧景之有些干裂的唇边。

        牧景之没有拒绝,就着江御的手喝完了这些水。

        “要吃点东西吗?”江御递给他一张饼子。

        很糙的麦饼,放了一些野菜,再加上少许的岩盐,卖相并不好看,自然也不好吃。

        牧景之小口小口的吃着,也没有嫌弃,同时将腰带上的另一颗玉石也抠了下来,递给了江御。

        江御没有客气,接了过来。

        “你后天能上路吗?”江御几下就将自己那一块吃完了,看着因为受伤而动作迟缓的牧景之,问道。

        “有马车的话,没有问题。”牧景之一边回答,又像是被噎到一样,低头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江御有些分神的想,他可真斯文。

        “我不会驾车。”江御说。

        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认得路。”

        牧景之感觉有些饱腹感之后就停下了动作,他服下老郎中留下来的药丸后,靠在了江御采来睡觉的巴蕉叶上,他太虚弱了,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无事……”他对江御说:“一切有我,你听我的安排就是。”

        江御满意了,她是彻底的不喜欢动脑子的行动派。

        “我明天要出去。”想到终于要达成所愿,很是开心的对已经闭上眼睛的牧景之说道:“我要去吃粟子鸡,一品阁的!到时候给你带回来。”

        药丸有一定的安眠做用,牧景之感觉自己连抬起眼皮都费劲,但还是回应了江御一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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