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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战金令卫


          “哐——”

  清晨,太阳也才升起不久,扶辰便是被楼下闹腾的声音惊了起来。

  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在窗上睡了一夜,跳下窗子险些踩到窗下酒壶的碎片,揉了揉僵硬的后背,刚拉开门一块不知名的硬物便是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也是瞬间吓得他清醒了不少。

  他扭过头去,见着几人凶神恶煞般站在廊头看着他,有人手中拿着的长剑上甚至还有血顺着剑刃流到地上,而那一袭白色的长衫也是印证了他们的身份—金令卫。

  扶辰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大清早就被吵醒的不良情绪加之刚刚飞过去的不明硬物让他有些恼火,手慢慢握成拳头,也不等着那几人有所动作,直接便是溶入影子里,下一瞬出现时便是在那些人的身后,手中也是死死掐着那些金令卫的颈脖,刹那间便是将他们的头颅一个一个的捏爆,长剑无力的落在地上,几具无头的尸体也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剑旁。

  扶辰看着手中红白混杂的液体,眼神中那股杀戮的欲望毫无遮掩地向外释放,顺着声响又是见着不远的房间外,有一人将长剑高举过头顶,剑刃朝着下方跪着的一位手无寸铁的白发老翁狠狠刺去,老人眼睛紧紧闭着,身子不断的颤抖,一副凄惨可怜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博得那握剑人的半分怜悯。

  突然,老人只觉得身边一阵强风掠过,当他因为这客栈中刮起强风而惊讶地睁开眼时,却见着悬挂在他头顶的那柄长剑早已断裂,而那断裂的部分此刻正牢牢插在面前那名金令卫的胸口。看着那人向后轰然倒下,脸上的表情能够说明他即便是死前的最后时刻都在耀武扬威。

  而那杀人者扶辰此刻早已是扬长而去,双手沾满鲜血的他脑子里充斥着无情的杀戮,此刻的他就如同山林中的雄狮,而眼前穿着白色长衫的金令卫们就像是那柔弱的白兔,在扶辰的眼中他们全都是待宰的猎物。

  “墨玄!”

  身后响起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扶辰回头看去,见着那邢正霄持着一把弯月长刀,那刀锋处的杀意化作鬼魅向着扶辰咆哮,而那持刀的人也是向着扶辰奔袭而来,刀锋划过木质的地面,留下的火光也是将刀痕掠过之处点燃。

  扶辰见着攻来的邢正霄,用手将那秀长的黑发随意的向着脑后一捋,同时也是用着另一只空闲的手捏出一道黑色的印记,将那印记挡在手前猛的砸向冲来的邢正霄。

  刀锋与印记相撞,轰隆一声巨响后两人脚下的木板也都是出现裂痕,扶辰眼神冰冷地看着邢正霄透露着得意的双眼,四目相对,邢正霄猖狂的声音也是在耳边响起:“守将大人加持过的兵器就是好用,看你小子还怎么跟我叫嚣!”

  狭小的走廊此刻布满杀戮的痕迹,扶辰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哀求与怪笑,心中一股莫名的火焰被点燃,那手中的黑色刻印突然消失,而邢正霄则是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向着扶辰倒去。

  “刺啦——”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这既是邢正霄大刀划破扶辰手掌的声音,也是扶辰剖开邢正霄的胸膛挖出他心脏的声音。

  生命的气息快速的从邢正霄的躯壳中流走,扶辰一把将那长刀夺了下来,又是一脚将邢正霄倒在地上僵硬的身体踢开,回过头去看见前方活跃的白色兔子们,手中的长刀也因为过度的兴奋开始嗡嗡作响。

  扶辰一声大叫后将那长刀举起,轻易破开了上方的屋顶,又是猛得向着地面一劈,那伤痕的木质地板终于是在这一击下不堪重负,轰然塌陷,站在二楼廊内的人们也是尽数摔到了一楼。

  而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扶辰却是安稳地落在了一楼的石制地板上,脚下踏着颇有亲切感的地面,扶辰对这场狩猎也是愈加感兴趣了。

  一楼的金令卫们较之二楼那些乌合之众却是大有不同,每个人都穿戴整齐面无表情地站着,而站立的对形也显得格外庄严,自门口向着客栈两侧依次增进一个位置,而那站在门口的人虽说穿着金令卫特有的白色长衫,但却不似周围人那般将自己裹得严实,反倒是将那巨大的兜帽取下,脸上的面具也是挂在腰间,只是他头低着,扶辰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少年,那把刀不属于你。”

  那人突然发话,声音空洞,好似寒冰一般将这客栈里的空间都冻结了起来。

  扶辰将长刀牢牢插在地上,身子稍微靠在那刀柄上,饶有趣味的看着那故作神秘之人。

  那人将头稍稍抬起,脱离了阴影的脸也终于是能够看到全貌。那是一张俊俏的脸,颇具英气的眉宇间暗藏着一股杀气,白皙的脸上没有一条多余的褶皱,只是那对毫无生气的灰色眼眸以及泛白的嘴唇使得这张脸庞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你就是邢正霄说的墨轩吧。”

  那人的声音实在空洞的令人全身发寒,即使身边热闹的杀喊声不绝于耳,扶辰还是觉着一阵凉气顺着后脊侵入了他的身体。

  “我的名字是谢云书,奉华将军的命令,以妨碍金令卫执法的罪名将你缉拿归案,你可有何怨言?”

  那对灰色眸子毫无感情地看着扶辰,没有血色的嘴唇不断张合,毫无感情地念着一段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话。

  “没有怨言。”扶辰看着谢云书,脸上表情里洋溢着的是邪恶以及对鲜血的渴望,“但想抓我,你也办不到!”

  听着扶辰叫嚣的话,谢云书那对灰色眸子虽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流露,但他低头失望叹了一口气的动作说明一切。

  突然,一楼站着的金令卫们都开始有所动作,他们自背后摸出一根长棍,想来那根棍子一直便藏在长衫中,随后立到胸前,整齐地将棍子自上而下的砸击地面,发出震人心魄的厚重声响,口中也是同时一声大喝,而那本是站在门口的谢云书忽然消失不见,站立之处的地上只留下一个土坑。

  片刻后,扶辰忽然觉着脚后地面有所蠕动,回头看去的时候,却见着一对死气沉沉的灰色眸子,而同时腰间也是感受到了一只大手,巨力自大手中迸发出来,直接便是将扶辰击飞出去,撞破客栈才修好不久依然残破的大门,跌落在了街道上。

  背后传来的疼痛以及满身的灰尘使得扶辰有些恼怒,同时脑中最后的理智也认清了谢云书的身份——修为者。

  谢云书自客栈的黑暗中走进洒满光明的街道,灰色的眸子无神地看着颤抖着爬起来的扶辰。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打人游戏,乖乖束手就擒,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谢云书叹了口气,言语中透露着对扶辰的蔑视。

  “少废话!”

  扶辰大吼一声,手中捏出刻印的同时,双腿猛地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全力绽放的黑色光芒与他衣服上残留的血迹相互辉映,在耀眼的阳光下,扶辰如同魔神下凡那般扑向谢云书。

  见着扶辰这般阵仗,谢云书却毫不在意,除却他对扶辰身上的灰黑色光芒有所疑惑外,甚至连扶辰故作凶恶的脸都没有勾起他一丝情绪。

  他微微向后退出一步,一根巨大的石柱自他身前的地下喷涌而出,完全将扶辰与谢云书阻隔开来,而扶辰气势汹汹的一掌也是被迫拍击到了石柱上。

  扶辰借着还未散去的余力,又是向着石柱压进一分,却只是在拍击的地方留下一道几乎可以忽略掉的裂痕。

  谢云书却未等着扶辰有所准备,大手一挥便是使得面前高耸的石柱崩离破碎,那手还印在石柱上的扶辰来不及反应便是向着地下坠去,而在他即将坠至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数十根锋利的土刺,锐利的刺尖朝着扶辰一寸一寸的逼近,宛若死亡的气息瞬间在扶辰心头蔓延开来。

  眼看着那土刺即将穿透扶辰,他下坠的身体却突然悬在了空中,一股莫大的力量从背后将扶辰生生拉住,扶辰疑惑的回头看去,看到的却是面无表情的谢云书。

  “将军要活的。”

  简短的一句话说完,扶辰整个人便被谢云书甩上了高空,还未来的及稳定身形,腰腹间又是受到一股的巨力,谢云书的腿宛如

  镰刀一般至下而上的钩住了扶辰,将他狠狠砸回地面。

  “还要继续吗?”

  谢云书踩在不知何时升起的石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扶辰,那种毫不遮掩的失望与厌烦被他那对灰色眸子抒发的淋漓尽致。

  扶辰躺在地上,身下是被自己的身体砸出的大坑,剧烈的疼痛也许是他这一辈子没有承受过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回响,“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那如恶魔般的声音一点一点冲刷着扶辰仅存着的最后的理智。

  因为疼痛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痛苦的表情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真正属于恶魔的面孔,那满面的苍白,那逐渐咧开的鲜红的嘴巴,以及那对恶鬼一般的眼睛,所见过的人无一不是毛骨悚然。

  而扶辰的身体此刻却仿若被那张恶鬼的脸控制了一般,用着极其不自然的动作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双手也无力的举高,双腿踏在地面上看着好似轻盈,但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沉重的脚印。

  谢云书站在石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发生异变的扶辰,手中捏着一个淡黄色的刻印随时准备打出。

  那好似入魔的扶辰依旧在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每一次与地面的碰撞都会给地面留下不小的创伤。

  不知为何,向来自诩高傲圣洁的谢云书看着扶辰那张魔鬼的脸庞,心底竟然生出了一丝畏惧,只是那对无神的灰色眸子很有效地把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掩盖了起来。

  “还不伏法吗?”

  为了压住心里莫名出现的畏惧,谢云书突然对着下方的扶辰说道。

  扶辰僵硬地抬起头,那对恶鬼般的眼睛与谢云书那双灰色的眸子相对,谢云书的意识突然被抽离出身子,落入了扶辰眼中一片虚无的无边海洋,自海洋里不断破浪而来的干枯的手一寸一寸地撕裂着谢云书的意识。

  谢云书忍住意识被侵蚀的疼痛,急忙运转体内法力,不断涌出的淡黄色的光将站在海洋上的谢云书的意识团团护住,使得那些出现的手无法继续触碰到,谢云书也是借着这个机会,体内法力又是一轮运转,终于是将意识从扶辰眼中那个恐怖的世界脱离出来。

  谢云书回过神来,急忙再往扶辰原本站着的方向看去,却见着那地方早已空无一人,背后突然传来的凉气惊得谢云书慌忙向后转去,却见着扶辰的右手早已高举过头顶,指甲随着手的下坠不断增长,最终是划破谢云书胸口的衣服,在他裸露的胸口上留下几道深刻的白痕。

  “可恶!”

  见着扶辰好像对自己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谢云书心里有了一丝的庆幸,只是那股莫名的畏惧感还依然留存着。

  勉强克服住心里的不适,谢云书有些不悦,手上握着一个刻印便是往扶辰腹间印去,只一击又是将扶辰击上高空,重重摔回地上。

  这一次谢云书没有给扶辰过多的机会,他心念一动,便是用法力将地下的黄土吸引在手中,慢慢形成鱼叉的形状,大手一挥,那鱼叉便是将扶辰的脖子牢牢锁在了地上,即便扶辰再疯狂也无济于事。

  “大人,听昨日跟邢大人一同来过客栈的人说,这三人是扶辰的同党。”客栈中走出来几位金令卫,手下押着的正是菊铭,朱虎以及杨盛,伤未痊愈的杨盛一脸痛苦的走着,腿虽然不停地颤抖却还被押着他的那人一直向前推走。

  谢云书将扶辰固定在地上后,那张脸上又恢复了开始的清高表情,那对灰色眸子扫过被押着的三人,突然有些不耐烦地吩咐道:“把他们三个带回去,押在牢里。”

  那些下属一听,丝毫不敢与他那双眼睛对视,低着头急忙答了声是就匆匆押着菊铭三人走了。

  一时间,在这客栈中的金令卫都纷纷撤走,留下不过谢云书一人站在客栈外面,那对眼睛扫过满地的白衣尸体以及不远处躺在地上也不知还有没有意识的扶辰,叹了口气后,心中一动便是将脚下的大地扭曲,扶辰脖子上的石叉猛然崩断,而身下不断涌出的黄土渐渐将他包裹住,只将脑袋留在外面,而那谢云书却是一眼也不曾多看,便是带着裹住扶辰的土球一同钻进了地底。

        客栈前又恢复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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