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是澄清还是煽风点火
诚阳侯夫人简单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林雅蕙成为全场焦点。
其实，在林家一行女眷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林雅蕙。
无他，她的模样实在是太出挑了。
就算没有精心打扮，既没有精美的妆容，也没有名贵的首饰，甚至还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但怎么说呢？
十分的妆容能让五分姿色变成八分九分，十分的妆容能让八分的姿色变成绝色，但同样的，真正的绝色哪怕不施脂粉、哪怕是披个麻袋，也依然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林雅蕙就是那种绝色！
比之宋太后年轻的时候可能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宋太后是什么人？是她那个年代众所周知的绝色佳人，是不止一次的被称为“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能在相貌上与她相提并论的，别说林雅蕙不曾见过，就连不知道见过多少美人的元宁长公主也不曾见过。
先帝从始至终眼中只看得到她，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分，但如果不是因为旁的女子与她站一起，毫不例外的被比成庸脂俗粉的话，身为九五之尊的他也未必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她。
但除了宋太后之外，就相貌上而言，林雅蕙还真就没有被人给比下去。就连当今现如今最最宠爱、被后宫嫔妃忌惮不已、天姿国色、号称继宋太后之后，后宫最美的容嫔也不例外。
当然，容嫔也没有被她给比下去，两人生的都极美，但美得却不一样，只能说春兰秋菊，如果非要比个高下，还得看评分的人更喜欢哪一款了。
相貌如此出众的她进来的时候，或许不能让整个厅堂都亮起来，但让看向她的人眼前一亮，而后再难移开视线还是可以的。
只是，在座的都是女眷，就算觉得看她很是赏心悦目也不会长时间的盯着她看。毕竟，比起养眼，还有更多更重要的，直到诚阳侯夫人这句话。
林雅蕙心里淡淡的嗤了一声，与素青说了两句，脸上则带着淡淡的笑，淡淡的应了一声，缓步走过去，坐到了诚阳侯夫人身边一直空着的位子上。
看向她的视线中多了十几道带刀子的，其中就有伍家林家的那几位。
不用看，林雅蕙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杀气。不过，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不痛不痒，根本无法让她动容。
她如此稳得住，让诚阳侯夫人对她更多了几分赞赏，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喜爱。
如此明显的偏爱，让有心人心头颇为不忿，都不需要她再做什么，就有人笑着试探：“很久没见长得这般标志的孩子了……侯夫人不会是因为这位林姑娘生得好，就另眼相看吧！”
“谁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孩子，我一俗人，自然也不例外！”诚阳侯夫人笑呵呵的顺着这话打趣自己一句，而后脸色微微一正：“不过，我喜欢这孩子，可不仅仅是因为这孩子生得好，合了眼缘，更重要的是这是个难得的纯孝的好孩子！”
与伍家林家前后脚抵达别院，在别院门口旁观了两位年过花甲的老对头针锋相对的并不多，不知道内情自然也就听不懂诚阳侯夫人这话里的意思。
当下便有人讶异的来了一句：“纯孝？不知道这位林姑娘做了什么，能让侯夫人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诚阳侯夫人笑笑，不答反问：“诸位一定觉得错错看起来眼生的紧吧！”
“确实眼生！”当下便有人回应，而后给出自己的理解：“按理来说，生得这般好，就算没见过，多多少少也该听到些名声，尤其是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
“不过仔细一想，却又不觉得太意外，毕竟，林家早就已不是十多年前的林家了！”
这话让好些人不约而同的用帕子轻轻掩口，看似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忍不住笑了，实际上却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笑了。
林老夫人直接沉了脸，但什么话都没说——林君为过世后，原本也只能说是富贵一时，远谈不上显贵的林家一年不如一年是事实。
伍俪娘在世时，长袖善舞的她还能借助林君为留下来的某些人脉、社交圈子里勉强占一个席位。她死后，林家女眷就仿佛被京城的社交圈遗忘一般，哪怕是各种名目的宴请最多的年前，林家接到的请柬也寥寥无几。
参与的各种宴请稀少，林家女眷在人前露面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不知道林家还有个生就一副好相貌的姑娘的，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林老夫人没有出声，倒是她的死对头，伍老夫人轻轻的嘁了一声：“梁夫人这话倒也不算错！确实，林家早就不是十多年前的林家了，但……”
她冷笑一声：“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谁知道林家的今日会不会是自家的明日呢？”
被伍老夫人挤兑的梁夫人脸上闪过恚怒。
她是吏部尚书的儿媳，今日是带女儿前来赴宴的，看她身边那精心打扮，生生将六分颜色妆扮到九分的梁姑娘就知道梁家是什么心思了。
但，伍老夫人这话说的也不算错。
两年前升为吏部尚书并进入内阁的梁尚书与林君为还真有不少相像的之处。
同样是平常人家出身，同样是十多年寒窗苦读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同样是在翰林院混了好些年才出头，同样与对他仕途有利的勋贵结亲——眼前这位梁夫人便是勋贵人家的姑娘，而她的娘家这些年也在慢慢没落。
“这个不劳您费心！至少外子努力上进，和某些扶不上墙的完全不一样！”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伍老夫人：“就这点来看，家父家母的眼光倒是略胜一筹！”
这个句话算是戳了伍老夫人的肺管子。
听从伍老爷子的，将亲生女儿嫁给林敬羡那个扶不上墙的、让她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是她这一生最痛心的事之一。
她沉下脸，而整个厅堂的气氛也因为这些话冷了下来。
“嘁~”林雅蕙在心里冷嗤：“素青，看来诚阳侯府也不咋样，请来的都是些不怎么样的！”
“这不奇怪！”素青在她脑海中笑：“但凡是家风严谨的人家，都不会掺和这种正室尚在就挑选继室的事。”
“也是哈！”
“怎么说着说着倒像是要吵起来了！”诚阳侯夫人心头也有些不悦，但依旧笑着打了个圆场：“梁夫人觉得错错眼生、没听过错错的名声，可不是因为这孩子不爱出门交际，是因为这孩子在她母亲亡故之后，先是自请到到墓前结庐而居，被拒绝之后又坚持要去寺里一边吃斋念经，一边为母守孝……直到前些日子，才归家。”
诚阳侯夫人满脸怜惜的看着林雅蕙：“这般孝顺的孩子，又有谁能不喜欢呢！”
诚阳侯夫人的表情和话语，让和梁夫人一样心思的心里都咯噔一下，看向林雅蕙是目光越发不善起来。
就在林雅蕙心里又一次冷嗤，和素青埋汰的时候，一个夫人笑着打趣：“侯夫人，如今外面可都在传，说世子夫人身体不大好，极有可能好不了了，她一心一意想找一个放心的托付……这位林姑娘在这个节骨眼上归家，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说话的这位和诚阳侯夫人一般年纪，身边只带了个妇人打扮、极有可能是儿媳的晚辈，显然，这位赴宴的目的和梁夫人不一样。
“我是真不想承认，但满京城都传遍了，我……唉~”诚阳侯夫人长叹一声：“我那儿媳身体确实是……她也是个福薄的，家里一日比一日好，她的身子却一天比一天差！”
叹息一阵之后，她又苦笑：“至于说那些挑选继室的传言……不瞒各位，我那儿媳确实起了这个心思。”
诚阳侯夫人脸上又是无奈又是叹息：“说实话，我是不大赞同的。她这不是摆明了想告诉所有人，说她不相信我们，认为她有个万一，我们就不会好好地对她生的俩孩子吗？”
“可是她执拗起来，谁都拿她没办法！”
“最后，我只能同意。”
“不过，我也提了一个要求：无论她怎么挑选，那人必须是嫡出。”
“这般说的时候，我想的是她与错错从小就不亲近，就冲这点也会打消那不合适的念头，哪知道……听到错错被接回林家的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傻眼了！”
“但真正后悔是见过错错之后！”
诚阳侯夫人又一次看向林雅蕙，满脸满眼的都是怜爱和歉意：“有些人天生就是合眼缘的。见到错错、与她有过交流之后，我越发后悔，后悔不该那么轻率的就把她牵连进来。”
“我坚定了不让她被牵扯的心思，也把自己的想法与我那儿媳认真的谈了，结果却是一个又一个的传言。”
“今日的设宴的目的，大家或许已经猜到了！”诚阳侯夫人看着众人：“就是为了澄清那些传言！无论那些传言来自何处，又说了些什么，我想告诉诸位的只有一点：我那儿媳林雅蕴身子确实不大好，但无论旁人是什么念头，诚阳侯府并无在这种时候，为犬子挑选继室的想法。”
林老夫人和伍老夫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如果林雅蕴不能插手此事，伍林两家的盘算可都要落了个空。
“这是其一！”
“其二，侯府上下都希望珠珠能好起来，但如果天不如人愿，侯府也绝不会考虑庶出。”
此话一出，除了伍林两家之外，抱着某个目的的那些人眼睛一亮，看向林雅蕙的目光中也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就这？”林雅蕙心头嗤笑：“素青，她这扇阴风点鬼火的本事比贤妃好像差了不是一点两点啊！”
“未必是本事不行，也有可能是担心做的说的太隐晦，这些人不能理解，让她少了当枪使的人呢？”素青凉凉的来了一句：“正室还活着，就算计着、上赶着想让自家姑娘给人当继室的，能是体面又有能耐的吗？”
林雅蕙被素青逗得想笑，而诚阳侯夫人也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没有继续再强调什么，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挤出笑容：“好了，那些让人心情不愉快的暂时丢一边，今日邀请诸位到这里最重要的还是请诸位来赏花……这别院种了十来亩的桃杏，这几日桃花、杏花开得都很好，到林子里走走，赏赏花，品品茶都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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