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等不及到北宗,姚其昭人一从离宗出来,就一路指责姚其书的不是,说他:
“同游离串通一气,把我当猴儿耍,悲鸣明明已经被游离带出来了,游离与悲鸣剑还结了血契,你竟然骗我说被毁了。”
姚其书一听,心里不禁一懔,那日游离明明同他们说的悲鸣剑已毁,游离不可能骗他们。
姚其昭见姚其书表情有异样,冷笑道:“哦,不对,看你这样子,你也是被你那好师弟骗了,哈哈哈!”
上次苍宗的事还历历在目,回到北宗,一则姚其书怕父亲看出他与姚其昭闹矛盾,不高兴,二则他也认为是自己的错,做事不应该擅作主张。
所以姚其书就先低声下气的给姚其昭赔了不是,而姚其昭只丢下一声冷哼,就走了,姚其书与之说话也爱理不理。
姚太宏因这几日忙九阴山的事,并不曾招见过他们兄弟二人,亦不知此兄弟间有何矛盾。
这一次,面对姚其昭的咄咄逼人,姚其书知道其内心有火要撒。
姚其书想,以他游离的了解,就算游离不与他们说实话,必也有原因,听游离与悲鸣结了血契,姚其书非但不恼游离的欺骗,反倒有些担忧游离。
为避免矛盾加剧,姚其书随姚其昭怎么说,说什么,他就只听着,不开口,只以微笑回应。
面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姚其昭闹腾一路,心中纵有千万怒火,也没了劲。
回到北宗,已是挑灯时候,临回房前,见姚其昭不似方才那般怒气冲天,姚其书终于开了口,说:
“其昭,早点休息,我明日回丹穴山,九阴山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这几日见父亲一直忧心,想来宗里的事父亲也无暇顾及,就算顾及了,不免多添烦忧。
你就辛苦些,帮衬父亲一点,若是先生同意让我们回来,过几日我回来了,再一起帮父亲分担。”
说毕,姚其书便撤身回了房。
姚其昭从离宗憋来的火本就一直无处可泄,现在姚其书一开口,又莫名其妙的甩了这堆让人听着极不舒服的话,只觉姚其书这是在指派他,姚其昭心中的怒火愈想愈烈。
想破口大骂,却早已不见姚其书的身影,姚其昭遂往姚其书房里来,势必要发泄够了才罢休。
姚其书回到房里,撑了灯,因想着明日要回丹穴山,便去打开暗格,给“母亲”辞别,他才给“母亲”行了礼,房门骤不及防被人一脚踢开。
姚其书不知是谁?
惊惶无措的急忙就要关暗格,只见姚其昭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姚其书不防姚其昭会这个时候来,知道已来不及关上暗格,便忙退开,让遮饰的画挡住暗格,自己拿背挡住画。
姚其昭上下打量姚其书,“鬼鬼祟祟的在那做什么?”
姚其书微有些惊慌道:“没,没什么,其昭,你怎么来了?也不敲下门。”
“敲门?”
姚其昭冷笑说:“你这屋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还非要提前提醒你才能进来?”
姚其书摇头笑道:“没有,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你想什么时候进来都可以。”
姚其昭听了,用鼻子冷哼了两声,走到摆放书本,笔砚的案上,一抬腿,就拿屁股坐了上去,见案上有一张雪浪笺,上面写了字。
姚其昭一面掇起来要看,一面说:“这写的什么?”
姚其书怕他看了多想,忙道:“那没什么好看的,其昭,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姚其书不说还好,一说了姚其昭更是好奇,一把掇起案上的雪浪笺,一边拿眼睛瞅着姚其书,一边说:“我偏要看。”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姚其昭念了一遍雪浪笺上写的字,冷哼道:“我当写的是什么好东西,哼~,又是这种华而不实的大道理,是又要准备说教给我听吗?”
“没有的事,其昭,我就是随便写着玩。”姚其书都知姚其昭看了必多心,连忙否认。
“谁管你有没有。”
说着,姚其昭将雪浪笺随手一扔,正巧门外一阵凉风袭来,吹起雪浪笺扑在案上的灯上,雪浪笺“呼呼”的就燃了,姚其昭也没注意到。
“其昭,快点扑熄它。”姚其书忙喊。
听喊,姚其昭这才回头,一见是雪浪笺扑在灯上燃了起来,他本一伸手拿了就是,却见姚其书明明着急万分,却站着不动,又一想起刚刚进来时姚其书鬼鬼祟祟的模样。
姚其昭心生猜疑,料定姚其书的身后必定藏得有东西,便道:“一张纸而以,烧了就算,你要觉得珍贵,自己来拿。”
那灯下堆的都是书本和纸,万一火灰落在上面,点燃了书本,失了火,可怎么是好。
姚其书如此想着,一面想要过去灭了火,一面又放心不下背后的暗格,便又连叠声让姚其昭把火灭了。
姚其昭只双手抱于胸前,就是不动,冷眼旁观的看着。
姚其书心里干着急,偏生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那张雪浪笺燃烧了小半后,风一停,真的就落书本上,恰巧那本是姚其书前一天看的,怕岔了内容,便没合上。
摊开的书本燃烧最快,只一霎,就“呼呼”燃起来,也点着旁边的纸,一连带的都燃了。
见姚其昭真不管,由火燃烧,姚其书别无他法,只得疾忙跑过来扑火,手忙脚乱的将其它未燃的书,纸一类的都挪开,又将灯移去一边,好不容易才灭了火。
姚其书才才将这里收拾好,就听姚其昭哈哈大笑起来。
姚其书只觉不好,忙回头一看,顿时握紧拳头,气得全身颤抖,那双眼睛瞬间变得血红。
只见姚其昭不知何已跑暗格处,从暗格中拿出木雕像,两个手指尖嫌弃的拎木雕像的头,堪堪的能拎稳,将雕像凌空荡来荡去,随时摇摇欲坠。
“给我放下。”
姚其书怒意涛天的一声大吼。
吓了姚其昭一跳,他从未见姚其书发过怒,一时怔住,只听——
“啪哒—”
一声响,雕像落地上。
姚其书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正要双手捧起“母亲”,不料姚其昭猝不及防的一脚,狠狠踩在雕像上面,又一把揪起姚其书的头发,诘问:“你竟敢吼我?”
姚其昭话音才落,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姚其书打倒在地,四仰八叉。
姚其书疾忙双手捧起“母亲”,从怀里掏出手帕,一边滴泪,一边细细擦拭。
姚其昭爬起来,见姚其书这个模样,他连连发笑,“这般爱如珍宝,不就是个贱/女人吗?”
“啪——”
姚其书狠狠一耳光扇在姚其昭嘴巴上,“你怎么羞/辱/我都行,独她,你半句都说不得。”
“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行啊!姚其书,竟然敢打我!”
姚其昭甚至做梦都没梦到过有一天姚其书竟然会反抗他,吼他,打他,一面气急败坏的拨剑对着姚其书,又一面说:
“发了什么春//梦?雕个贱女人在藏在屋里意//淫/,还有理了?你要当她是祖宗,你就自己供奉,不要拉扯上别人跟你一起当神经病。我今日就偏要侮//辱/她,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就朝雕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通乱刺
姚其书双手捧着“母亲”,手无寸铁,姚其昭招招致命,他惟有避让,两人一路打到案边。
虽有剑,姚其昭三番五次都不占上方,知道自己不敌姚其书,见案上有研好的墨,恰好姚其书正在对面,姚其昭立心生一计。
姚其昭料准姚其书的心性,便假装绊了东西,拿头往案角上磕去,姚其书见状,真磕在案角上,只怕不死人也废了,就什么都顾不得去想,猛扑过来用手去挡住案角。
姚其昭却趁势一手向姚其书眼睛抛墨,一手持剑朝他胸前连续划去。
姚其书眼中进了墨,他什么都看不见,一片带血的衣襟飘飘扬扬的飞落在地上,那是姚其书的外衣,被姚其昭割了一块,胸前也鲜血淋淋。
姚其书一边手捂着眼睛,另一边手还紧紧将“母亲”护在怀中,惟恐她有一点损伤,只觉胸前疼痛难忍,想要拿手去摸一摸是怎么了?
却腾不出多余的空手。
姚其昭见姚其书都自身难保了,还护着那木雕像,他讥笑道:“还护着这下贱人呐!舍不得放下?拿来,我帮你打发了她。”
此时姚其书才知上了姚其昭的当。
姚其昭一面说,一面就去抢木雕像。
姚其书紧紧护着,死也不给,奈何看不见,只有双手一通乱抵抗,还是被姚其昭抢了去。
因“母亲”被抢了去,姚其书心中怒意涛天,他却不敢显示分毫,强压的怒意让姚其书浑身颤抖,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的乞求姚其昭——
“把她还给我,其昭,我求你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姚其书越是低声下气,姚其昭越是不会心软,反而愈发欢/愉。
姚其书看不见,姚其昭就拿剑一点一点的在姚其书耳边削木雕像,每削一刀,就在姚其书耳边轻声说一句。
“这头发雕得可真好,每一根发丝都活灵活现的。”
“这眼睛好像还有几分像你呢?”
“这鼻子怎么也这么像你,真讨厌。”
姚其书双手捂着耳朵,他什么都不要听,脑中就只有“母亲”被人一刀一刀的削得面目全非的画面,周身血淋淋的,痛苦呜咽着“其书,救我,其书,救我—”
姚其书再也承受不住。
“啊——啊——”
崩溃大叫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个声音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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