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弟子回说公子在藏书阁。
云齐明一径来到藏书阁,只见藏书阁的门开着,云泽坐在案前,案上摆了几摞书,云齐明也不叫云泽,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云泽听见声响,遂起身,向云齐明欠身道:“父亲。是还有事吗?”
“没有,忙你的,听说你在藏书阁,我就是过来看看。”
云齐明一面示意云泽坐下,一面瞧了一眼案上的书,心中有些惊异,怎么全都是《剑灵》《剑契》一类的书。
虽对云泽不甚了解,可依云泽的僻性,大致也知道这些邪书云泽根本就不会去看。
而且这些书都是尘封了的,一直没说毁掉,一时忙起来,又把这事给忘记了。
云齐明说了没事,让云泽坐下,云泽也没坐,拿了弹子,一本一本的轻轻佛去书上的尘,足有二三十册。
“《剑灵》《剑契》这些书都是讲若使用非正道之法与灵器结契之后如何解除。”
云齐明说着,又问云泽:“你怎么看起这些来了?你从前都不屑一顾,是这次齐城之行遇到有人使用歪门邪道强行与有灵之器结了契?”
云泽只垂首拭着尘,不言语。
云泽一向不想说的,便是问了千万遍他也会不说。
云齐明深知云泽这天生的秉性,叹了回气,又说:“罢罢罢,你不想说就罢了,我只是见秦先生给你送药,故来问问你,是怎么了?”
云泽拭尘的手微一顿,好半晌才说:“就只受了点伤,无大碍,劳父亲挂怀了。”
云齐明又看了一看云泽,也确实不见有那里有不齐整处,而且又见云泽要看书,便道:“没事就好。别太累,看一会儿就回去休息。”
说着,撤身出了藏书阁。
拂完书上的尘,云泽便坐下,一页一页细细翻看。
那晚,云泽将游离抱在怀中输灵力,先时还好,后来游离开始作妖,双手一点也不安分守己。
对云泽上下齐手起来,不是摸脸就是挠/腰,云泽无法,只得脱下外衣,将游离双手同身体一并包裹住。
忽地,悲鸣出了鞘,向着云泽飞来,似要攻击云泽。
云泽试着将悲鸣打回剑鞘,连试几次都不行,正巧,游离一动,将包裹着的衣服挣开了,悲鸣便自动回去剑鞘。
太蹊跷了。
云泽遂握过游离的手一看,只见游离右手心那条口子不见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愈合得如此之快,且一点痕迹也没有。
云泽猛一惊,除非,游离竟与悲鸣结了血契。
难怪游离燥热难安,悲鸣一直悬在烈焰坑中,以活人骨血为祭,其乖邪之气必盛,若能压住其乖邪,倒是一品灵器,若压不住,反受其乱。
正如那未公子之言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相不下,同归于尽。
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游离与悲鸣尽快解除血契,否则游离一但受其影响再次燥热,无人助灵力压制,只怕凭游离一已之力难以对抗,后果不堪想像。
云泽这一夜都没回临风轩,至次日清早,偶然听路过的弟子说去查九阴山,阴阳柱封印被破一事。
云泽才放下书,往临青殿中去了,案上的书也才看去小半,需再要两三日之功才可阅完。
游离回到南宗,自不消说,又是睡到日上三竿,吃的喝的游景七一应俱全送到初堂院,游离才不慌不忙的起床。
游景七送了饭菜来,本来是要守着游离吃好就要游离带他去猎灵,不巧成啸又唤他去做别的事,游景七只得即忙去,又恳求游离。
“小师兄,大师兄唤我,我去去就来,这次你可不要失约了。”
游离一面穿衣裳,一面赶游景七,“赶紧去,话真多,要晚了看大师兄不削你皮。”
游景七倒退着跑,口中又说:“总之你不能失约。”
“知道了,快滚!”
游景七得了承诺,才回过身一趟跑了。
游离穿好衣裳,发现革带不见了,正四处寻,忽一回头,就见革带在悲鸣剑的剑尖上挑着。
游离一懔,回头看一眼床头,剑鞘好好的在那放着,心道:“这什么情况?”
游离惊骇得呆愣了半晌,两眼一眼眨不眨的盯着悲鸣剑看,看它究竟是要怎么样?
良久,悲鸣剑一动不动,就只是着挑革带定在游离面前,游离见它不动,便故意回过身,看又是怎样?
那知才一回身,悲鸣剑立即“倏”地飞到游离面前,仍稳稳挑着革带送到游离面前。
游离又连着转了几回身,从榻边移到门口,又从门口跑到院中,从院中又返回屋里,反正,游离走到那,悲鸣就挑着革带跟到那。
游离笑道:“嘿!有点意思。”
便拿手故意一伸一缩,对挑革带欲取不取的,看看悲鸣又有何反应。
来回试了半日,只要游离不去别处,不背对,悲鸣剑也就一动不动,游离想看拿了革带它又是怎样?
游离遂从剑尖上拿下革带,系上,只见悲鸣“倏”地回了剑鞘。
游离还没想明白,难道这悲鸣知道他想要什么?
游离便往床沿上一坐,一面拿眼睛瞅着悲鸣,一面故意叠声说:“好饿啊!想吃东西,快饿死了。”
瞅了半晌,却见悲鸣毫无反应。
游离略感失望,“果然只是巧合,通常灵器都只是识得主人,不让旁人用之,还从没听过有识得人想要的。”
话语才了,游离肚子“咕噜噜”叫起来,“还真是饿了,吃饭去。”
游离站起身正准备去吃东西,就见悲鸣不知何时出了鞘,把游景七端来的菜饭摇摇欲坠的一并托在剑身上,送到床边给游离。
只见碗里的汤一要从这边泼出来,悲鸣剑身忙倾去另一边,要从另一边泼出,剑身忙又倾往这边。
短短几步路,硬是让悲鸣弄出刀山火海之势来。
还真懂人想要,游离欣喜若狂,笑道:“我说你倒是能分辩真假啊!放回去吧!我自己过去吃,你这摇摇晃晃的,保不准啥时候就撒了。”
说着,游离往桌子走去,悲鸣便跟着,又纹丝不动的定在桌子前,游离道:“怎么?只会托,不会放?”
面对游离的诘问悲鸣岿然不动,游离笑着从悲鸣上先端了汤,再是两道小菜,最后是米饭。
游离一端完,悲鸣又“倏”地回了剑鞘。
游离愣怔的望着悲鸣剑,这悲鸣怎么会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呢?
仿佛像另一个自己似的,游离猛一下摊开右手掌心,瞬间呆住。
为引盅雕去烈焰坑,他明明把手心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怎么消失不见了?游离惊道:
“难道我同悲鸣剑结了血契?所以它才知我想要,必是这样无疑了。”
确定了这个肯定,游离一时心里烦乱,他深知,强行与有灵之器结了血契,想要解除,难如登天。
更何况是悲鸣这种以活人骨血为祭,又悬于烈焰坑中铸出的灵器,其邪戾之气必盛大——
难怪那晚五脏六腑如火中烧,后来是怎么平息下去的,游离一点也想不起来。
游离只知,现下若他压得住悲鸣,悲鸣则会如羊般温顺,由自己随心所欲,倘或压不住,受反噬不说,自已也由悲鸣所欲,悲鸣是骨血喂大的,只怕
游离不敢再往下想,但他决定了,若有一日,感觉自己真的压不住悲鸣了,他就与悲鸣同归于尽。
想明白了,也做了决断,游离便将这事暂时丢开。
嬉游醉眼,莫负青春才是人生美事,其它的身后事,且由它去。
游离吃了饭,趁在房中等游景七之际,便翻出之前捣鼓的那些个七零八碎的东西来,找出一块拇指大小的蝉翼薄片——
覆盖在悲鸣上,这样,就算拨出剑来,不见剑名,且勉强能蒙混过关。
见游景七还不来,游离去逗那鸟儿玩了一回,直等到游景七来,游离才将笼子挂回海棠树上,游离又想起有事要做,便说:
“人手不够,咱们得把大师兄也叫上。”
因那日游离本要同云泽去齐城的,后来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一来,就把这事忘记了,游离想趁着今日无事,得把这事处理了方才安心。
游景七只当游离是要带它去那里猎凶猛灵兽,屁颠屁颠的急忙去叫成啸。
师兄弟三人身上挂满各种吃的,烤鸡,烤鸭,烤乳猪,包子,馒头和烈酒,御剑往东洛去。
幸而成啸,游景七二人也并未注意到游离换了剑。
游景七兴头高涨,他还从未去过东洛,兴奋问:“小师兄,咱们这次是要去猎什么?要带这么多吃的,是要去很久吗?”
游离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着什么急。”
游景七一听,更是兴奋期待,忙地将肩上挂的两乳猪拨弄好,怕掉了。
成啸往游离身边靠近,他只知游离等人来过齐城,具体是来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也颠三倒四的听过一些齐城的传言,便问:“小十七,齐城还住得有人?”
“大师兄你也知道齐城的谣言?”
“听过一些。哎,对了,你们五子这次来齐城是为了什么?”
“北宗有人被困在城里,先生让我们来救助。”
“来寻悲鸣剑的?”
“嗯。”
“找到了吗?”
游离笑道:“怎么?大师兄你对悲鸣剑也感兴趣?”
“呵呵呵呵,大师兄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成啸笑说:“我从小在南宗长大,向来没什么大志向,只想陪着师傅,守着南宗,其它的都不关我的事。”
游离冲成啸一笑,意思是当然知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上次游离问路的那几户人家处,游离便让成啸和游景七先在此地等他。
只见游离一家一家的去拜访,又拿银钱与之,那些人都笑呵呵同意,说有人愿意来他们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住是好事。
成啸,游景七二人莫名其妙,问游离老远跑到东洛就是为拜访这人而来?
游离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密林中依然迷雾重重,不能御剑,游离便带着成啸,游景七从原来的小径走,直奔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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