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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城内一地沙尘,混浊不清,与外面的清明天攘之别。

        五子小心谨慎进入城中,突然一阵风,卷起地上的沙尘迎头吹来,五子忙拿衣袖挡住脸,只听背后的城门“呯—”一声响,重重的关上了。

        五子都得一惊。

        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剑已出鞘,警惕四处环顾。

        游离笑道:“看来这城不好进啊!”

        云泽道:“各自小心!”

        其他人应声,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分岔的两条街道,房屋叠檐勾角,能看出当初的繁华。

        只是后来大抵是没人住的缘由,只觉摇摇欲坠,商铺的幌风化得仅剩细细的杆子,房檐下结了蛛网,一派倒败荒颓。

        韩霁道:“两条路,为节约时间,咱们分开走。”

        游离点头认可,指着一条岔路说:“那你们三个走那边,我和云泽走这边。”

        吕简一听,派他和姚其书,韩霁一路,是乎不安全,忙说:“我想—”

        “不用想,你们三个一路还有照应些。有消息了就发信号。”吕简未及说完,游离就知他心头打的主意,一句回绝,同云泽就先走了。

        吕简只好同姚其书,韩霁同路。

        姚其书见吕简闷闷的,知他心头所想,便安慰道:“别担心,虽然分开走,遇着事了,你用力大叫,游离他们应该能听到。”

        韩霁忍不住一声笑了。

        吕简气道:“你们两个拿我打趣,哼—”

        姚其书忙否认没有。

        韩霁不承认,又笑道:“没有的事,知道你胆小,快点,让你走中间。”

        说着,韩霁走在前面,让吕简跟他背后,姚其书自觉走最后。

        游离,云泽二人一面走,一面留心路过的每一间房子,看是否有人,走了约半柱香的光景,并无一点活人的气息,就只时不时有风吹门窗响动之声。

        游离道:“云泽,你说会不会是咱们多心了,这儿真是座荒城。”

        云泽道:“不会。”

        “你这么肯定?”

        “岔路那里有打斗痕迹。”

        “我怎么没见。”

        “旁柱边子上有新鲜剑痕。”

        游离,云泽二人正说着,隐隐约约见前面的小巷似有人影闪过,二人忙追过去——

        只见小巷里,一位衣着破烂,瘦弱不堪的妇人,右手吃力的勒着一名男孩的脖子着急把人往屋里拖。

        庆生莫约五,六岁,被勒得鼓了眼,喘不过气,对妇□□打脚踢,妇人险招架不住,差点放跑庆生。

        因不明情况,游离,云泽也只看着,未出手助之。

        游离在心里纳闷,妇人只需左手稍微帮扶一下就能挟制住人,为何不用左手帮忙,非只用一只手这般费力。

        这次庆母一点也不松懈,只管拿右手死死勒住庆生脖子,脸上泪流满面,只管将人往屋里带。

        游离,云泽二人继续跟了上去,这是齐城遇到的第一个活人。

        二人藏身屋顶,轻揭了瓦片,静观其变。

        进到破烂的屋里,庆母才放开庆生,疾忙闩了门。

        早有一个男人迎来,同庆母一起,不容分说,一人出一只右手,一面将庆生拴在桌脚上,庆母一面责备庆生说:

        “一个不留神,你就偷跑出去,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懂,你与别人不一样,人家都只有一只手,独你有双手,别人会杀了你的,怎么说你都不听,你要娘怎么办?”

        游离听言,仔细看去,惟见妇人的左袖筒束在腰上,没有左手,屋里站着的男人也是一样。

        庆生挣扎着,闹道:“你们骗我,说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昨天都看见了,那群进城的人,他们也有双手,还拿了剑。

        我那里就和别人不一样了?是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都没有左手,都是被剑冢里的那个大魔鬼砍去——”

        庆父忙拿手堵住庆生的嘴,不准他说。

        庆生哼哼唧唧的还要说。

        庆父爆怒,狠命一耳光打在庆生脸上,稚嫩的脸蛋霎时紫肿,五指印在上面,庆生嘴角流出血,被吓得闭了嘴,呆呆望着父亲。

        一看这光景,就知是一家三口,对亲儿子可真下得去手,游离本想出手教训庆父,但又听到庆生口中的那群人和剑冢,那群人一定宗里的人,那这剑冢又是什么?

        游离,云泽二人对视一眼,且先听下去。

        庆母见状,忙抱着庆生大哭,乞求,“你昨天还出去了?咋就这么不听话,阿生听娘的话,以后乖乖在家,还有那话说不得,不然咱们全家都会跟着一起死的。”

        庆生缓了小会儿,仗着胆子强嘴,“死就死,从小就把我关在这黑屋里,不让出去,不让说话——

        就因为我比别人多了一只左手,那就砍了去,同所有人都一样,这样就能出去看一眼了。”

        庆父大怒,说道:“不识好歹的混帐儿,老子担惊受怕,都是为了你,早让这死婆子把你的手砍了献去,她死都不愿意,说要你做个齐全人,现在你自家不想要,她也怨不得我,来,我帮你。”

        说着,庆父拿起斧头就要砍庆生的左手——

        “咣当—”

        游离用瓦片打开斧头。

        见斧头被打开,吓得庆父连忙跪下,头抢地,哀求:

        “求‘剑仙’饶命,都是我那老婆子的主意,把庆生藏起来,不让人知道,这祸害儿子小的也不想要,这就捆了给您送去,只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一条狗命。”

        庆母害怕得一手抱紧庆生,心里怨恨心狠的丈夫不是人。

        游离,云泽二人从屋顶飞了下来,游离口中说: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儿子的命你倒是送得豪爽。我且问你,你口中的剑仙是谁?为何要砍去所有人的左手?这剑冢又是何地?”

        庆父听不是剑仙,才敢抬头看,见眼前的游离,云泽二人衣袂飘飘,一手持剑,不像普通人,不敢造次,待要说真话,又不敢,正自犹豫。

        就听庆生说:“剑仙就是剑冢里的魔鬼,专砍活人的左手去祭剑,昨天,城里也来了一群人,和你们穿的一样,也被他抓去了——”

        “你个死婆子,还不让你那傻儿子住嘴,由着他胡说。”庆父一边说,一边起身去就要打庆生。

        庆母忙握住庆生的嘴,“小孩子胡说八道,两位公子别往心里去。”

        又细声嘀咕,让庆生别乱说话。

        庆生挣扎还要说,怎奈被庆母死死握着嘴,张不得口。

        这正是游离,云泽想要的消息,偏这夫妻俩又阻挠不让庆生说,游离知他们心里的顾忌,不来点狠的只怕不会开口。

        妇幼当然不能威逼,游离便问庆父,“剑冢在那里?”

        庆父说:“不知道。”

        “嗯~~”

        游离哼了一声,故意把剑“倏地”褪出鞘。

        庆父吓得腿软筋酥,惊惶无措,“我说,我说,公子别别冲动啊!”

        云泽看一眼游离,也不言语。

        游离收了剑,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庆父道:“是是是,再不敢欺骗公子。两位公子顺着这条街道一直往前,至尽头,有一座像坟一样的地方,就是剑冢,剑仙就在那儿。”

        云泽问:“为何要用活人左手祭剑?”

        庆父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公子,得从我父亲那辈说起。那时齐城不叫齐城,叫剑都,我父亲是剑都出名的剑商,生意做得大,什么宗门,修炼的,所用的剑,都是我父亲——”

        游离一晃手中的剑,“捡重点说,我对父亲做多大的生意没兴趣。”

        庆父委曲说:“我这没法省去,就要到重点了,公子。”

        “他骗你们的,你们再不去,昨天那些人就要死了。”

        庆生挣开庆母手的,嚷了一句。

        庆父一听,扬起斧头就要砍死庆生,云泽眼疾手快,隔空一掌,庆父被打飞到墙角,晕了。

        游离道了句多谢!同云泽二人就匆匆离开,至门口,游离忽然倒回来,问庆生,“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庆生忙道:“庆生。”

        “想出去吗?”

        “想。”

        “我叫游离,那就在这儿等我,完事了,我带你回南宗。”

        “好!祝你好运!”

        游离一懔,韩霁的一句“祝你好运”,就被封了灵脉,小乞丐的“祝你好运”,就猗兰遇险。

        这句“祝你好运”游离自觉就不是句吉利话,最怕听到,偏又听庆生说,游离心想这次齐城又要遇到什么?

        游离正自思,忽听云泽问:“南宗缺弟子?”

        游离被问得莫名其妙,“没有啊!”

        回完,游离才反应过来云泽这话的意思,觉得云泽这人越来越有趣,忍不住笑说:

        “我是见那小孩有骨气,一直这在乌烟瘴气的齐城长大,又遇恶父,怪可怜的,想带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云泽听毕,也不言语,朝前走了。

        游离追上去,二人并排着走,游离又说:“庆生他们是祖父辈就留在城里一直没出去的,我猜当时是有人设了结界,出不去。

        就算后来结界被破,而他们在之前又多次逃离未果,早就死了心,不再去尝试,所以就一直呆在城中了。也不知这城还有多少人?”

        云泽道:“不知道。”

        游离故意逗云泽道:“怎么就不知道呢?七个八个?还是九个十个猜一下。”

        云泽没理游离。

        游离敛了笑,又假正经道:“既然是祖父辈就遗留的,那这剑仙的年纪想来应该比先年长,肯定也是个难对付的老顽固。

        只砍活人左手祭剑,我猜这齐城突然落没,无人敢住,定是因为这个。”

        云泽大步流星,回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边,姚其书,韩霁,吕简三人也一路往前。

        吕简虽走在中间,但总感觉左右两边,像是有数不清的眼睛在暗中窥探他,但凡风一吹响门窗,吕简就觉得那个地方藏得有人。

        非要叫姚其书,韩霁二人陪他去看一眼,见没人,才又继续走,所以三人才走了一小段路。

        复又一阵风,吹得破旧的门窗“嘎吱”响,像是有人在不停的开开关关。

        吕简不知要先查看那里,只听那里都有声响,管不过来,吕简干脆捂起耳朵,不去听,只往地上瞧,忽然——

        吕简一声尖叫:“地上那白滚滚的是什么?”

        这一叫,惊得姚其书,韩霁忙看地上,只见一团白色的东西贴着地面朝他们滚来,韩霁一剑斩去,那东西分成两半,有一半顺风飞走了,还剩一半。

        姚其书用剑拨了拨剩下的这半,看着像是半张纸,上面还画了些东西,他准备捡来看是什么?

        韩霁制止道:“不知道是什么?最好别动。”

        姚其书道:“有些眼熟,我不拿,就这样看看。”

        说着,姚其书便俯身去看,竟是半张地图,上面还有一个“城”字,一见这笔迹,姚其书顾不得许多,一把捡起来,激动的指着图上的“城”字说:

        “这上面画的是齐城,这个字我认得,这是其昭的笔迹,所以被困在齐城的人是其昭,对,肯定是其昭,他上次生我的气,肯定和我赌气,才跑来这里的,我得去找他。”

        姚其书自顾自的说,说完就一个人往前冲。

        韩霁忙追上姚其书,说道:“你先别急,齐城这么大,你这样漫无目的的往前冲,那就能找到人,得从长计议才是。我们三人分头行动,先把可疑的地方都查一遍——”

        韩霁一语未完,就见游离放的信号。

        韩霁道:“巧了,正好游离他们那边有消息了,走。”

        吕简听是姚其昭,心中大不自在,但看在姚其书的面上,也忙跟了去,同游离他们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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