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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上次游离和吕简在半山所见的繁华街市便是猗兰镇。

        今日巧缝镇上赶集,人多得挨肩擦背,卖各种新鲜小玩意的,吃喝的样样尽有。

        只听一处锣鼓喧天,热闹谁不爱看,黄童白叟,小媳妇,大姑娘的都忙赶着去凑热闹,将那处围得水泄不通。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位面若美玉,目如点漆的小郎君在敲锣,准备卖艺,他身后还有一位品貌同样不凡的同伴。

        在开始表演前,小郎君游离那笑如春风化雨,小嘴甜得不像样,凡在场围观的,个个让他哄得合不拢嘴。

        见势头正好,游离朝吕简递眼色,吕简会意,立即舞了一套剑。

        游离一面敲锣助兴,停罢,又一面端起琉璃碗,口中道:“这剑舞得好不好,由你们说了算,但就凭这样貌,辛苦费姐姐们看着给吧!”

        单看这一身装束,这要钱的琉璃碗,只要有眼睛的,不瞎的,都能看出游离,吕简不是凡夫之辈,怎么可能是街头卖艺求生的,只怕说是布施的还贴切些。

        可那讨巧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

        管他三七二十一,大姑娘,小媳妇忙忙地掏钱,“豁啷”一个铜板落进琉璃碗中——

        就在这时,身后一群青年男女嘻笑,你追我赶的朝着东街跑去,口中说那还有更有趣的,有位长得像神仙般的公子在卖画,让众人快去看。

        那小媳妇听说,忙一把抓回赏钱,跟着人群一窝蜂的跑了。

        其他围观的也忙忙的往东街奔去,一下空无一人。

        游离将琉璃碗放在地上,拿起锣用力敲,望着远去的众人,假装面含悲戚,“此地空余小郎君,看客一去不复返。”

        忽地,“豁啷”一声,两个铜板落进琉璃碗中,“别敲了,吵死了。去买个包子吃,不用客气!”

        游离一看,赏钱的竟是位莫约五,六岁的小乞丐,脸上倒也干净,就是衣服破烂,赏了钱,人便潇洒的走了。

        游离问吕简:“我像是吃不起包子的人?”

        吕简笑回:“不像。”

        “那就是你像。”

        说着,游离将铜板丢给吕简,拿起琉璃碗就去追那小乞丐,将琉璃碗塞给他,“这个你拿着,算是回礼,去当铺当了,省着点,娶个媳妇过活下半辈子不愁。不用客气!”

        小乞丐笑嘻嘻问:“你不用了?”

        “不用。我要找人算账去。”

        说完,回身叫吕简,俩人便往东街去了,去看看这截胡的是何方神道。

        至于银钱,俩人本来就留有一手,不缺使的,卖艺,不过是在茶楼听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中恰有,觉得有趣,便临时起义闹着玩。

        “祝你们好运!”

        小乞丐大喊,。

        这话乍一听就有种韩霁的味道,不是好预感,游离回头看一眼他,小乞丐还站在原地,捧着琉璃碗,冲游离笑,只是那笑,无端的诡异。

        另一边,姚其书,韩霁二人委身在菜市场,姚其书守着一堆山参,韩霁则一边手拎一只雉鸡,向过往的行人兜卖。

        一位老妪一面拿眼睛看姚其书,一面挑山参,絮絮叨叨,要么嫌个头小,要么嫌根须多,又问要多少钱?

        “一两。”

        姚其书毫无底气,细声说。

        那老妪一听,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直骂姚其书看着斯文,那知是抢人的。

        姚其书也不知这东西值多少钱,认为是自己狮子大开口,不觉羞愧脸红。

        韩霁放不下脸,一直用巾帕遮住,只露出双眼,这老妪实在让他气不过,他将手里的鸡一并塞给老妪,说:

        “这些加起来,能值一两银子了吧?”

        老妪将急忙将鸡装进竹篮,盖好,说道:“这是山鸡,毛多肉少,不值钱,送人都没人要,炖了还浪费柴。”

        见韩霁遮住脸,又说:“卖个东西都不敢拿脸见人,这鸡指不定是偷的。”

        果然女人是老虎,一点也惹不起,那就只有躲。

        韩霁一拉姚其书,“走了。”

        白辛苦了半日,一文钱都没得,真是可气,两人走去了多远,回头,老妪还追着他俩唧唧歪歪骂个不停,看着又好笑。

        这边,游离,吕简还没到东街,只见一列长队已排出一里长街,且还不断有人加入队列。

        俩人顺着队伍一路走去,男女老少都有,这大有看杀卫玠之势,游离也觉好奇,不就是个人嘛,能有多好看去。

        —这结论,是乎下早了。

        队伍首是一家名唤——墨斋的商铺,专卖笔墨纸砚,只见门口的长桌前站着一位正在绘画的公子,衣胜月白,沈腰潘鬓,气貌清若三月兰,举止雅如九月菊。

        排队的,往来店中买笔墨的,买纸砚的,路过的,无不拿眼睛看他,那公子像是不知道,只一味低头画。

        游离也承认确实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般的人物,难怪能截了他的胡。

        说好的找人算账,这下就算了,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只是这人却有些面善。

        忽地,人群中突然蹿出一名女子,生得削肩细腰,俊眼含情,朝着那绘画的公子跑去,口中直喊“公子救命—”

        游离心道:“这又是那一出?”

        那公子像是没听见,既不抬头,也不作声,继续画他的。

        排队的当是女子要插队,忙喊不准,忙又要将女子拉去排队,还没出手,就见十几个衣着怪异的男人就追了过来。

        其中一个名唤杨善的男人,生得粗旷彪悍,他一把抓起女子头发,“跑啊!接着跑!敢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女子不停摇头否认,口中哀求,“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公子救我—”

        “都拿脏了,还不承认,我就先拔了你这舌头,看你认是不认。”

        说着,就要伸手去拔,女子满眼含泪,紧闭着嘴不张,只拿眼睛看着那公子乞求救命—

        原本只是在一旁当戏看,现在见动了真格,吕简素日虽然顽钝,却有一颗仁义心,这青天白日的,最是见不得恃强凌弱,就要出手解救。

        游离忙拦住他,“不急,先看看。”

        吕简急道:“都这样了,还不急?”

        游离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儿这么多人,她谁都不找,偏盯着那公子,只向他求救。舞文弄墨的人向来都弱不经风,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救得了她。那姑娘一看就是个伶俐的,这点浅理,她不可能不明白。”

        吕简回道:“万一她病急乱投医呢?”

        游离道:“没有万一。总之,你先等等,若要真是万一,再出手也不迟。”

        吕简见游离弯腰捡了几个石子捏手里,已猜到用意,便也静观其变。

        “还想求救?没见人家没空理你。再不张开,就拿刀给你撬开。”杨善一面说,一面接过同伙递来的刀,就要撬女子的嘴。

        “还真是万一?”

        游离正要扔石子去砸开刀,只听“镗朗”一声,刀已落地,一只笔飞来打在杨善手上,游离看去,那公子仍继续低头画。

        杨善却看清系何人出手,大喝那绘画的公子,“想多管闲事,老子连你的一起拔。”

        说话的嘴还没闭上,就被一团纸飞来堵住,杨善被撑成愣子眼,只拿手往嘴里抠。

        同伙一把揪起女子,就朝那公子扔去——

        那公子头也不抬,手轻一推,人和桌子一并移开,遂拉过旁人来接住女子,将他们护在身后,他仍继续画。

        然而,虽未抬头,游离却看清了那公子是谁,“—云泽”

        游离,吕简异口同声,惊骇不已。

        怪道觉得这人面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能不面善吗?在丹穴山也没觉得他稀罕,这会看起来,倒是还不错,游离在心里自忖。

        杨善抠半天,总算扯出塞嘴里的纸,等不及把纸扔地上就下令:“都给我上,将这小白脸的舌头和皮一并给我拔下来。”

        “哎!这位—你吐墨汁了,要不要拿个碗给你接着?回家还能写字。”

        游离故意挑火道。

        杨善听如此说,急忙揩嘴擦脸,那知反将挂在嘴角的墨糊了个大花脸,他扫一眼,只见同伙也忍不住捂嘴偷笑,其他人更不消说。

        杨善知道是云泽搞的鬼,脸看不见,脖子都气黄了,从腰间拨出剑凌空而起直刺向云泽,口中说:“娘的,老子让你画—”

        墨斋的店家生怕打坏东西,忙要来劝阻,一看形势,吓得躲之不及,急忙关上店门。

        众人也怕殃及池鱼,一哄而散四处找地方藏。

        吕简忙要去帮忙,游离一把拉住他:“急什么?小云公子的本事大着呢。就这几个莽夫,还不够他练手,那就用得着你我了?”

        吕简扒开游离的手,回说:“用不用得着另说,你也可以当着没看到,但我不能。”

        游离问:“为什么?”

        吕简一面跑,一面回游离:“他救过我。”

        游离笑夸吕简一句,又叫不行就撤,别反添其乱。

        游离果真是言出必行的人,并不去帮忙,找个好位置,再抓起小贩筐里的瓜子,边嗑着观战。

        幸得吕简卖艺的剑没丢,这会子恰好派上用场,虽然没有灵力,凭硬功夫对付几个莽夫,倒也勉强应付是来。

        杨善使的每一剑都是冲着要云泽的命去的,见云泽不过是分出二三分的精力应付他们,一面仍只管画他的。

        这样自己尚不能奈他何,若是云泽全心应对,那岂非更无胜算,也不知画的是什么?这样专注,想来定是重要的,倒不如先把这画毁了—

        如此想着,杨善递眼色与其他人,摆剑阵,将力量集中成一股,一道白色剑光凌空斩下,桌子从中斩断,碎纸满天飞,墨洒一地。

        杨善以为画已被毁,一脸得意。

        那知,云泽早就将画收起,避开剑光,遂将画抛向空中,笔墨横姿的又添了几笔,遂收,从画下抽出纸覆盖在画上,那纸恰好的与画纸重叠。

        云泽向着墨斋紧闭的店门一掌打去,店门“啪—”应声而开。

        吓得躲在门背后的店家战兢兢,只见一张纸并一支笔飞入店内钉在空白的墙上,门又“啪—”应声关上。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那画上画的究竟是什么。

        而此时,空中碎纸还在絮絮飘,杨善及同伙都未看清方才之事,还在自鸣得意,下一刻就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吕简正和几人打得不可开交,对方一剑迎面刺来,吕简避让不及,眼见就要刺进胸口,剑却停住不前,再看那人,呆了,旁边的人,也呆了。

        吕简纳闷,怎么突然就不动了?

        “定身术。”

        游离一面嗑瓜子,一面说:“听爹说这是云氏独门绝技,无可破,中此术者只要安心等待半个时辰方可自动解除。

        若强行动身,轻则四肢无力,得躺半月方可复原,重则瘫痪。这下好了,都被定住了,没戏看了。”

        吕简回身望向云泽那边,见那些人也呆了,云泽若无其事的正衣冠,准备离开

        吕简方才明白是云泽用了定身术,便用手指去戳对方脑门,想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才轻轻一戳,那人就直挻挻往后倒去,比个稻草人还弱,吕简急忙扶住,又玩起人家手上的剑。

        那女子本一直躲在旁边哭,见云泽要离开,忙跑来作势要跪下道谢,云泽阻拦道:“不必!”

        “小女子姓林名卜星,真的不是盗贼,不知公子可信,若公子信,不嫌弃,卜星愿跟在公子身边服侍。”

        林卜星热泪滚滚,云泽既不让跪,她就又行礼致谢。

        云泽淡声回道:“用不着。”

        听云泽拒绝,林卜星羞红了脸,低下头。

        就在这时一根只不知从何方射出的银针向着云泽的脑袋来,云泽察觉,正欲拿手接,却被人先接了去。

        游离两指夹着银针,冲云泽笑道:“不用说‘谢谢’。”

        云泽看游离一眼,不理睬他。

        游离笑着将银针原路射/去,只见层楼叠榭的屋脊上,一个人头赶紧躲藏,银针从那人头上划过。

        游离又连着朝那个方向扔了五颗石子,一颗是落在瓦片上的脆响,有两颗没声,另外两颗则是落在钝物上的碰撞声。

        游离心道:“原来早有准备,只差一声令下。”

        忽地,林卜星猛扑向云泽,云泽忙不迭退开。

        见林卜星往前倒去,游离忙一把接住。

        见是游离,林卜星藏在手里的银针又悄悄收回袖子,佯装晕倒。

        游离只得扶着林卜星,并不知她装晕,藏针之事,只向云泽递眼色屋脊后有人,又打趣说:“我说云泽,看看你干的好事,把人家姑娘都气晕了,还不负责。”

        云泽根本就不看游离的眼色,他亦不知林卜星装晕,藏针一事,只回说:“请别胡说八道。”

        “啊—”

        吕简突然大叫。

        游离,云泽同时看去,只见吕简被人一剑刺进小腹,鲜血直流,剑也被抢走。

        而那些被定身术定住的人全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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