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阿莱塔按住库洛洛的手，用力地咬下，带着欢喜，带着悲伤。
他一动不动，任她这么做。
阿莱塔舔舐着从他手腕流出的血，像猫儿一样，库洛洛的指腹蹭过她的颚边，让她抬头看自己，自己也望着她。
他吻了她，她回以他亲吻。
在远野村见到阿莱塔的那晚，库洛洛对她发出了邀请。
那晚村长家摆了一场桌的宴，阿莱塔就坐在他对面。
她有一半时间在看着他，另一半时间刻意不看他。
她在意他，他知道了。
当晚两人进了枷场宅。在已成为库洛洛所有物的地方，书堆坍塌，凌乱散落，在身上留下烙印。
他尽力掩饰自己的渴望，但又害怕她会再消失。
在流星街见到阿莱塔的那天，他就再也忘不了她。
不久后，库洛洛就意识到，对派克说阿莱塔会回来，是他的希望，但她却再没出现，第二天没有，第三天也一样。
她操纵了他，不仅是记忆。
他搜寻着阿莱塔的存在，一无所获。
但快半月后，出现了一个在线网站，有人为叫“阿莱塔”的人立了一个墓碑，排在网络搜索的最前排。
零点刚注册号，库洛洛就刷到了。
所有人都可以祭奠“阿莱塔”，要用真实的钱购买电子花。
库洛洛买了999朵花，花了99999戒尼，五分钟后就收到一封邮件，问他是谁。
几笔消息费用给了出去，他确认了这个阿莱塔是他要找的那个，便马不停蹄赶往了远野村。
飞行艇坠落事故，出发地不明，没有官方记录，跟着搜救队找了几天，不见尸体。
根据情报所说，阿莱塔要去纽约，所以库洛洛也去了，依旧不见她的踪迹。
他还去到了横滨，同样不见她的踪影。
以为自己会忘，库洛洛却不死心，又在远野村住了些时间，留下了联络方式，与村民保持联系。
一年后，他终于见到了她。
阿莱塔是真实存在，不是虚假。
每天早晨，他都会比阿莱塔先醒，有时是整夜没睡。
只要他睁开眼睛，看到她在身旁，动摇的世界就会安定下来。
当阿莱塔睁开眼睛，他的身影落入她艳丽红眸中的那一刻，他就在这个世间有最坚不可摧的一处位置。
为什么，没法形容。可能就像她对信长描述的那样，他们是再契合不过的对象，她填满了他缺失的灵魂与□□。
所以，他绝不会杀死她。
将女孩们抱回房间，库洛洛坐在阿莱塔旁边。
她翻了个身，发出几声嘟囔，躺在榻榻米上，搂住了他的腰，要靠他更近些。
库洛洛将她抱起，让她若孩子般依偎在自己怀里，连将她放到床帏，连这样都有些不舍。
他不再需要自己的空间了，她可以占有他的全部，只要他愿意。
“呵呵……”想到这里，库洛洛=鲁西鲁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愚蠢，却无法抵抗。
但红色宝石依旧躺在他的口袋中，一共两块，刺青也出现了。
如果未来依旧继续，未来的他，终究还会杀死阿莱塔。
缺失太多碎片，库洛洛无法倒推拼出未来所想。
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死她呢？或许是为了旅团？还是他被操纵了？
要做些什么，什么都好，为了改变那个未来。
两个阿莱塔，未来的在他身旁，现在的下落不明。
两个阿莱塔，一个死去后来到过去，另一个必然还活着。
在未来，他会对生出阿莱塔杀意，那么抹消对她的杀意吧。
库洛洛抬起手，唤出了书，翻到一页。
能力名为「if」，操作系能力，来自一位电脑工程师。
「通过事前设定条件语句，可以规避未来可能会发生的风险。
使用时，有两条注意事项。1是禁止设定违背世间规律之事；2是设定后，会从记忆中抹除全部语句，直到条件事件发生。」
操作系里，有一个“不想被别人操纵，就要先操纵自己”的原则。
库洛洛拿出电脑，在上面写道：“如果我对阿莱塔起了杀意，就让我忘了她。”
没有人比库洛洛自己更清楚，一旦他想杀谁，绝不会放过。
不谓利益，不顾风险，哪怕追到天涯海角，哪怕一同葬身，他必会达到目的。
“您已设置了条件语句，”电脑将库洛洛写下的话念了一遍，“确定吗？”
点击确定，库洛洛合上了书，躺回床上，把弄着阿莱塔的金发，将她揽入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与脸颊，一连几次。
忘记了所有杀意，也忘记了会忘记她这件事。
既然她想活下去，只要她活着，他可以放手，这是名为库洛洛=鲁西鲁的人，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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