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6章驯服
昏暗的房内,盘腿坐在案桌前的男子玩着衣摆上的宝石,当他听到房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位双眼眼含珠带露的少年,不由得露出笑意,起身相迎道:“以浅,你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莫晚将身子一侧,躲开他欲要碰及的双手,嘲讽道:“三皇子可别如此热络,你我好似不熟吧。”
游睢将手一收,道:“以浅这话说的,哪有谁天生便是相熟的,还不是一来二去才相知。”
他将宽袖一挥,指着案桌道:“来,坐下说。”
两人隔着案桌相坐,穿着薄纱的姑娘上前倒了果子酒后便退下,江似看了一眼游睢,在他点头示意后便也退下。
莫晚放下手里的霜花剑,徐徐端起果子酒,问起:“公子可知道,白谨言入狱了?”
“京都城内,消息传的最快了。听闻是他害死了白岐念。”
“是么?我怎觉得不是呢。白岐念明明是被仙盟中人带去楼若寺,怎又成了他害死白岐念了呢。”
“为何不是白谨言雇仙盟中人代劳呢?”
“或许也有可能吧,这事奇奇怪怪错综复杂,我倒是真看不懂了,为何要杀白岐念呢。难道真如三皇子所说的是‘他们’所为?只是为了一时兴致?”
莫晚抿了一口果子酒,继续道:“罢了,不说这事了。我们说说江似是怎么回事吧?三皇子不是说好你我合作,怎么又准备了后招?是不信任我么?”
“以浅觉得是如何?”
莫晚未曾料到,这个人会如此厚脸皮,她都这般直接问了,他竟还反问她是如何觉得。她如何觉得,若不是看在他皇子身份惹不起,自然是很想揍他一顿了!
可他却一脸期待的看着莫晚。
在昏暗的房内,耳畔传来的是瑜意楼大堂之中的琵琶声和面前面悬笑意的男子越发近的呼吸声。
莫晚只觉不甚舒服,往后挪了挪,道:“我只觉得三皇子不厚道。”
他倒是自然,顺势说道:“一开始,我是安排了江似,可是以浅与我合作乃是临时起意。所以,我不就托江似给你送钱财了,以表歉意了啊。”
真是如此么?
明明这人的面上透出可不仅仅是如此的神情,还满脸期待的样子。
莫晚微微皱了皱眉头,将手扶上案桌上的杯盏,若有所思。
她是如何与他们相遇,是在白府偶然遇见方直。
她是如何去白府的,是国相相邀。
她是如何去了国相府的,是觉得有愧…
她又是如何觉得有愧白府的……是因为,在焕城的云来客栈……
良久,游睢将食指轻轻扣响案桌,张口道:“以浅这就信了么?”
这番问话,听得莫晚旋即抬起眸子,看着面前的男子,看着他透着古怪的笑意,一双眸子漆黑的就似想把她吃下一般,又一次往后挪了挪。
“你什么意思?”
“以浅你很聪明,却也极其容易相信一人。其实你应当想到了什么,却因为对那人的信任使得你排除了那个想法,对么?”
“他不可能!”
“他?”游睢将手支在案桌上,身子朝着莫晚一倾,挨近她,如今的她就似捏在他手里的玩偶,任他如何搓圆捏扁,玩弄于股掌间。
他一笑,惊得莫晚又一次往后一挪。
他继续道:“以浅想的是宋榆桑对吧?”
这个名字,听得莫晚不知不觉身子一软,将手往后一撑,勉强让自己坐稳。
如果,如果说宋榆桑是他的人,那她的秘密……
“宋榆桑生在京都城北,别看他是贫民窟的,本王是当朝皇子,但一直都有打交道。对了,他登昆仑学习道法,亦是本王的施舍。”
看着他得逞的笑容,莫晚摇摇头,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啊。”
她还记得他曾经说的话——是为了改变这个世道的三六九等。所以他才参加“戊戌队”考核,这般信誓旦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又怎是在骗她呢!
“怎会不可能。以浅是为何参加戊戌队考核的,难道以浅忘了?”
是的,只有这样,一切才是合情合理。
在焕城云来客栈,是宋榆桑之言她才对白岐念之死起了愧疚之心。也是在云来客栈,也是因为宋榆桑用她秘密要挟,她才选择参加戊戌队考核。
莫晚渐渐冷静下来,将手探到一旁的霜花剑上,捏着它,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游睢徐徐起了身来到莫晚身旁,缓缓蹲下与其对视,道:“能有什么目的呢?一开始,我是对你好奇,明明有最捷径的方式偏要选择最执拗的。再后来,我知晓你是女子,便让宋榆桑给你铺一条路,我想看你是如何选择。”
“结果如何?”莫晚反问道。
“呵,以浅啊,我对你很是满意,很是欢喜。”
说罢,他将手缓缓探到莫晚的脸颊,还未碰及便被她执着霜花剑隔开,莫晚冷声道:“若敢再上前一分,我便将你的手给剁了!”
语闭,游睢的面上浮现丝丝欲念,一双眼睛豪不客气的直愣愣盯着她,痴痴道:“你这样的性格我也是好生喜欢,多骂骂,我欢喜的很呢。”
“变态!”莫晚旋即起身,离他三尺开外。
“以浅,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看,你是仙盟望族之后,本王是大启三皇子。待今后,你承仙盟盟主,本王尊帝位天下。你我结合,定能共创盛世,共襄盛举啊。”
莫晚看着他,终于明白了这人为何会如此对她了。笑道:“你这个人真够恶心的!我凭什么要与你一起!”
这般言语之下,他还是脸皮极厚,丝毫不为所动,道:“果然,你还小还是不懂。无碍的,本王会好好教你。”
这一边说一边往莫晚那儿而去,惊得她跃上窗台,执着霜花剑看着那几欲而来的人,骂道:“老子现在看到你就想吐!你给老子滚远点!”
可这人油盐不进,非要贴近,莫晚周身立即起了战栗,她抖了抖,连忙道:“罢了,此事是我认栽!今后你我再无瓜葛!后会无期!”
语毕,莫晚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在琵琶声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稳稳落下,执着霜花剑衣摆一转,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窗台边,游睢双手搭在窗沿,看着在人群之中飞奔的女子,一双眸子恨不得将其揉碎吞下,他不由得扯动嘴角,露出笑意。
隐在暗处的几人纷纷出来,其中江似上前,双手作揖道:“殿下……”
“江似可是知晓如何捕捉猎物?”他问起。
江似摇摇头,他继续问道:“如意呢?你说如何?”
隐在暗处的那人徐徐迈出步子,在昏暗的烛火间将其样子照得清晰,不正是瞿如意么!
只见他双手作揖,答道:“设下陷阱自然能捕获。”
“捕获之后又该如何驯服让猎物对猎手忠心呢?”他看着终于消失的身影,恋恋不舍的转过身看向暗处的另一个人,问道:“蓁儿,你说说。”
墨兰蓁儿从暗处出来,行了个礼,明明是个漂亮的女子,张口却是说出如似淬了剧毒的话语,道:“就似驯服猎犬一般,恩威并施。先将其推入绝境,使其绝望。公子再施以援手,给予希望。猎物自然会对公子俯首帖耳,奉您为主。”
“很好。”他缓缓走近,拉起墨兰蓁儿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轻声道:“蓁儿的安排总是让本王满意。”
罢了,他看了看几人,道:“都安排下去了吧——”
“本王,要得到她!!”
……
“是!”
“是!”
“是!”
……
京都城,城北。
宋榆桑捧着刚出锅的绿豆糕朝那坐在油灯底下缝补衣裳的女子而去,他唤道:“大娘,试一下我这次做的绿豆糕可好?”
“每次都问我可好,可最后我都无法拒绝。”大娘捏起绿豆糕,抱怨道:“这一整日,都不知帮你试了几次绿豆糕了。”
虽是抱怨,可她依旧将绿豆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咳咳,今日抽空还雕了梨木簪呢。”坐在床上的女人,轻声道。
“定是给那姑娘的,唉,你我可是失宠了呢!”大娘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哀道。
“怎会呢!你们俩人都是我心中的美人,无人可及!”宋榆桑端着绿豆糕向那床上的那人而去,边是说道。
“你也真是,自小教他这些,都将孩子教得毫无规矩,过于孟浪。”二娘坐在床上捏了一块绿豆糕与油灯下的大娘怨道。
“我这是教他尊重姑娘,女孩子最喜欢听人夸赞这些了。”罢了,她与等待已久的小子宋榆桑道,“这次的绿豆糕很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刚好。可以送去给那姑娘了。”
“真的?”
“你这是什么话!你大娘的话还有假?”她抬手戳戳宋榆桑的脑袋笑道,兀地,她似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对了,你二娘的药是如何得到的,那药珍贵的很,世间少有,得花不少钱吧?”
宋榆桑听罢,端着绿豆糕的手微微颤了颤,缓缓答道:“没甚,不过是帮了人一件事,那人送的。”
“帮什么事会送这般珍贵的药,不会是杀人越货有为本心的事吧?”
“怎会呢,大娘总是大惊小怪。我如今可是在昆仑学习,认识的皆是有头有脸的同窗,这些药材与他们而言不足挂齿。你啊,不用担心,儿子心中有数的。”宋榆桑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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