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4章再探白府5
当莫晚从顾倾口中得知傲秋与白岐念的冤魂在房内后,二话不说执起霜花剑便是跃下然后再一脚踹开房门,一指那抱腐尸的白谨言,道:“你这家伙,倒是挺会装的么!”
白谨言看到日光的涌进,忙将怀中的腐尸抱得更紧了一些,声声道:“将门关上,快将门关上!”
这近距离看到这般样子的腐尸,莫晚真真是忍不住反胃,趴在门框之上干呕了几下。
与此同时,白府的湖心亭之上。
看似才十几岁的少年沙弥了尘徐徐侧过身便是躲过白府管家的施法,青衣徐徐飘荡,随着他动而动,好不灵性。
“没想到,你竟也是道门中人。”
“何必说这些话,你不是早就知晓了么?呵,装甚!”坐在石桌前不动如山的白国相端起一杯茶水,冷冷道。
“国相这般就没意思了。”
“无需说其他,我那东西不会借你。”
“国相难道不想知道你们白府为何会变得如此?”
白国相不置一言,徐徐饮茶,看他表情似乎一切了然于胸。
“你们白家真是愚蠢,愚蠢极了,曾经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是愚蠢。”了尘将手一挥,挥手的瞬间分成两人,一人与管事正对峙,另一人徐徐走向白国相缓缓弓着身,将其手中的杯盏按住,继续道:“千年前,你们白家本可改变天下局势,最后却轻而易举放下一切为了所谓的天下凝一到了京都城,甘愿来此表面上是权势极高的国相,实则乃他人阶下之囚也。”
了尘将手一收,背过身子两手背在身后,望着一片破败不堪的荷花池,“而如今的白府,就如这片盛极而衰的荷花池。你子女皆亡,已然后继无人,白府不出十年必将衰败,难道你还看不出是谁操控的么?不,你其实知道,不过还是为了那句,那句所谓的天下太平,甘愿忍气吞声,是么?”
国相看向那抹背影,感慨万千,久久问道:“犹记得当年初见,你三岁我双十。我拿着一个糖人你便朝我奔赴,你暂住我家的那年正是这亭子修建时。而如今,为何物未变,人却变了?”
“为何?思我前生,顺遂安康。父母爱我,亲朋喜我,同窗敬我,师长赞我。我未曾做过一件坏事,所思所想所做的尽是为了仙盟盛世永昌啊!可我得到了什么!”
“是你堕落入魔,又为何要怪于他人。”
了尘转过身,宽袖一挥,当即答道“我未曾入魔!”
“你若未曾入魔,你这身皮囊又从何而来,你又怎么从一女子成了如今这般男子模样啊!傅韵诗!”
了尘,或许是傅韵诗吧,她含泪道:“我就知道,泽远哥永远会将小妹认出,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泽远哥都会站在这望韵亭里等小妹回家。”
含泪的还有国相白泽远,他单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摆了摆,道:“你走吧,好好用这副皮囊活着,好好活着。”
傅韵诗听罢,当即跪地,往前挪了几步,伸手轻轻拉住国相的衣袖,像极了儿时她向他撒娇时候的样子,道:“泽远哥,你听我说。我未曾入魔,成魔的另有他人。”
“另有他人?”
傅韵诗点点头,继续道:“在京都城的地底下还有另一个城邦,那儿名为华都。永夜之画都,不夜之华都。而我,亦在华都被困五年。”
“我怎听不懂你在说甚?”
傅韵诗扬起头,如今的样貌并非她以往的样貌,明明是个男子却极为妖孽,如妖魅一般的绝美长相,配上她楚楚可怜的神情,眼角悬着一颗欲落未落的泪珠。别说,美极了!
她稍稍皱了皱眉头,继续道:“我该如何与你说呢,华都曾是个赌城,石壁之上曾镶嵌着数之不尽的夜明珠,因此才被称为不夜之华都。可它并非这般简单,妓院、赌博、销赃、人口贩卖……甚至是鬼怪妖孽邪祟,禁咒禁术,一切不该出现在白日底下的皆可在此流通与交易。而如今的‘他们’正是华都的一小部分缩影。”
“真是离谱,这样的一座城邦怎么可能是存在京都城的地底下。”
“泽远哥,你还记得古书之中于千年前的京都城是如何描述的么?”
“地处大陆中心,成矩形,四通八达,最中央有座直通天际高塔、塔尖悬明珠,势与天公比高,名为夺光塔。”
“可为何如今再也找不到夺光塔的踪迹了呢?因为千年之前定是发生了某件事导致京都城被掩埋,曾经的京都城被封印到地底。而华都正是曾经的京都城啊,我在里头看到了夺光塔。”
“你越说越……”
“越离谱是吧,或许我接下去说的,更为离谱。原京都城遗址变成不夜之华都,可千年之前,那儿或许是始皇都君成德囚禁前朝最后的公主女殊之地——”她一顿,揪着国相的衣袖看着他神情的变换,继续道:“泽远哥,如今你明白了么?若千年之前你们白家没有来到京都城,没有俯首称臣,被囚于华都的一定还有你的先人啊,泽远哥。”
“史书记载,始皇与女殊公主,有情……”
“史书是谁所记。”
国相听罢,手止不住得颤抖,当年先人若是行差踏错,又怎会有如今的白府。兀地,他想到什么,握住了杯盏,问道:“既然你说这是千年前的事情,后来又成了华都,那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
“泽远哥,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是你们白府被人盯上了。”
“那又为何会被人盯上,以你说的那般,都过去千年了,怎么如今想到我们白家了。何况很多事情不对,你说你被困华都五年。而你‘死’于‘罔顾崖’是在十五年前,安时间推算,你应当在十年前就应该出来了,为何如今才来我这儿找我。还有,你说你找我借东西,那东西是斩魔用的,入魔的究竟是谁!”
傅韵诗听罢,缓缓将手松开,随着国相衣袖的垂下,她便是徐徐起了身,看着那坐在石桌前不动如山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泽远哥不愧是泽远哥,我永远都无法在你身上耍小心思。”
国相摇摇头,神情变得悲伤,他苦笑道:“我未曾想到,再见之时你会待我如此的戒备。韵诗,这些年来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若我说了,全说了,泽远哥还会像以往这般护着我相信我?不管我是否做错了什么,不管我是否入魔。只要是我,泽远哥就会站在我这边对么?”她声声询问,一切的事情她有所隐瞒,甚至有意引导国相。
“我无法做出决定。”国相一身正气,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继续道:“生而为人,当不愧于心,不愧于天下。韵诗,我无法答应你什么,但,我可有自己的判断。”
“我曾入魔,但我是被逼得入魔。也是我杀了扬州城的莫汝南,莫晚的父亲,却也是他用尽生命曲静心,为我洗去洗去魔性,助我复生……”傅韵诗徐徐抬起手,看着指尖,继续道:“一切的一切,皆是从十七年前说起。那年,是我嫁于秦斥浩的第三年,然三年未出。听闻京都城外十里地罔顾崖山脚下有座寺庙,里面的送子观音可灵了。后来我身怀六甲回庙里还愿,若我不在那日还愿,若我没有遇到那个青丘狐族的孩子,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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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莫晚将白府大小姐的冤魂放出,一指白谨言嘲讽道:“你这人害死人家,将人家尸首放置身畔不入土为安,将人家魂魄拘禁在井中。想人家爱你?恶不恶心啊!”
“你胡说!是白岐念害死阿姐!不是我!”
“嘿,是你记忆错乱了吧。人家冤魂都恨死你了,还能有假!”
莫晚说罢,在她身畔的冤魂便舞起她四周幻化为实体的怨气,朝着白谨言而去。
顾倾连忙跃到白谨言身前,将手里的剑一转挥去怨气,道:“休得伤人!”
“离忧也是为了你好,杀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入油锅的。虽然说你曾害死不少人,可当时你是被拘禁井中怨气滋生身不由己啊。”莫晚说道。
白府大小姐的冤魂听到莫晚这般说到,不由得收起了怨气,站到了莫晚身后,似乎是在无声的控诉,给莫晚施加压力,让她给她公正。
顾倾的身后,白谨言捂着脑袋渐渐地蹲下了身,错乱的记忆导致他分裂。第一次与莫晚见面就犯病了,他当时以为阿姐还在安抚她之后便出了门,后来入夜,他就似变了个人一般。
其实他日日如此,那几位纨绔好友们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什么都不说而已。
他捂着脑袋,碎碎念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
记忆之中,渐渐浮现阿姐死的那刻,她似乎流着泪说了一句——我,终于解脱了……
“为何说解脱,阿姐?”白谨言捂着脑袋自语道。
……
记忆之中,才十几岁的小弟岐念放下全身湿漉漉的阿姐飞身而来,狠狠揍了他一拳。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禽兽!”
“为何啊?”白谨言自语道。
……
记忆之中,好似有人递了一枚紫符与他,说,它能帮住他们……
“是谁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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