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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3章再探白府4


庚子年,八月中旬。

        那日雷雨大作,豆大的暴雨将葡萄藤上的葡萄打落不少,石子小路上亦是漫起了不少雨水。

        今日,当是个好日子,年双十有三的顾家大小姐这些年来终于在媒婆不懈努力之下讲下一门好亲事。对方是去年的金科状元,当今圣上御赐的户部侍郎。虽说不是甚大户人家,但其家境在当地乃一小地主也。而且,人也长得清秀,能文能武,前途无量。

        她坐在镜前,昏暗的闺房内,她对镜摘去珠钗。想起自己未来夫君的画像还会时不时低眸浅笑。

        闺中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此她还未正式见过自己的夫君,但在几日前四皇子的流觞诗会上她陪在公主身畔遥遥地看了一眼。

        当时的几位世家小姐们在遥遥的湖心亭之上,隔着一湾池水,摇扇一指那一袭天青色的男子,与她打趣道:“白姑娘,那便是你的夫君啊。”

        随之,公主便将自己手里纯金打造镶着宝石的眺目镜递到了她手里,道:“难道你不好奇?”

        她红着脸,不仅仅是几日前的那刻,还有对镜的这时。

        俊秀非常,仪表堂堂;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而今日便是她的夫君下聘的日子,婚期定在三个月后。想到此,她的脸更是红了不少。

        惊雷响起,狂风吹开了窗户,豆大的雨跌落,卷起纱幔,卷起的她漆黑的墨发,吹灭了烛火。

        她刚想走近窗边将窗户关上,一道黑影踩着窗台跳入,惊得她往后一退。紧接着只见从小照顾到大的二弟白谨言就在此刻,带着醉意缓缓走向她,逼近她……

        她一开始没甚,直到感觉到白谨言身上奇怪的氛围,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两人在惊雷与暴雨下,说了一些,紧接着便是推囊。到最后,成了他将她一把抱起,任她如何拳打脚踢哭闹都置之不理。

        他将她丢到了床上,惊雷声中,闪电落下,狂风跌进女子闺房,卷起成了碎片的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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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清早,白谨言声声道歉,说着会负责。

        而她不过是撇过头,原本白皙的脖颈上点点殷虹,纤细的手腕上被扼出一道道痕迹,她冷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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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永远都不能相信一个疯子的誓言,从那之后的每日夜晚,白谨言总会在更深夜半借着微醺进入她的房内。

        巧的是,丫鬟总会不在,她的小院里除了他们再无第三者。

        每晚,他都会把头埋进她的脖颈,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息,在她耳畔诉说着这些年来的爱慕。

        而她的手总是被他用腰带绑到床栏之上,嘴里总是塞着锦帕,眼里的泪水总是在流。

        她开始怕黑夜的到来,却又无力反抗,在每晚被他在房内的各个地方找到,抱回床上。

        直到婚期将近,她月事已几月没来,小腹微微隆起。

        最终,她还是站上了枯井边上,看到闻讯而来的小弟岐念关怀的问道,担忧的神情。她也唯有转过头,凄凄一笑,泪水飘到了他的脸上,徐徐道:“我,终于解脱了……”

        ……

        往事落幕,莫晚与顾倾两人久久不能平复,尤其是莫晚。

        她揭去符咒,随后看了一眼身畔的顾倾,接着与那冤魂道:“我先将你收入我的法器之中,去寻岐念魂魄可好?”

        -

        这一路,两人似乎被掩上了阴霾,最后还是莫晚开口了。

        他们一同躲过白府的护卫小斯,从树后出来,莫晚道:“离忧,你不会被邪祟的怨气所侵,是因镜花水月么?”

        “还有平安竹。”顾倾从腰间解下他一直佩戴的平安竹,道:“此乃大启东锦南山上特有的竹子,其特效便是静心凝神、通达心明。”

        她接过,仔细端详,上头雕刻了一只金鱼,不过略显粗糙,她苦笑问道:“这上头的金鱼不会是出自离忧公子你之手吧?”

        顾倾在莫晚面前不知为何会变得脸皮薄,瞧他低了低头,难为情的样子,别说特别有人情味。

        “还挺可爱的。”莫晚张口解释道。

        也不知莫晚说的是平安竹还是顾倾,但顾倾却是认为是平安竹了,他回道:

        “是么,若以浅喜欢,那便赠予你了。”

        “这……不太好吧。”

        “无碍,平安竹在东锦南山上常有,若我再想要一枚,回去便可拿到。何况,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平安竹上还有我三叔的精炼,便是最好的护身法器。”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啦。”莫晚拿着平安竹刚是走了几步,许是想到了什么又走了回来,只见她从自己腰间解下那枚常常佩戴的白玉玉牌,塞入顾倾手里,道:“礼尚往来。”

        顾倾看着莫晚渐渐远去的身形,又看看手中的玉牌,上头不像是他那枚平安竹,是自己儿时所做粗糙的很。它很精致,大到葡萄藤,小到葡萄藤上的葡萄与燕子,几乎无不是在告诉他人,这枚玉佩啊,贵的很。

        然最难能可贵的的或许是莫晚的心意,这份一直以来莫晚第一次在清醒时难得的对顾倾像是对友人般的赠予之情。

        顾倾或许对莫晚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他在此刻,看着这小小的近乎是凝聚了友情的情意玉佩,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他于莫晚,那真的是喜欢啊。他不求如何,只愿今后都像如今这般,陪她在身侧,与她一起面对,看着世间种种,尝遍喜怒哀乐。或许莫晚今后会娶他人为妻,可他的那份情意也不会再变。

        那份禁忌之恋——兀地,他脑海里想起白府的大小姐与二公子的往事。

        虽无血脉,但与常人而言亦是禁忌。

        他对莫晚其实是一样的对么?明知不可为——不对不对,他对莫晚并非是占有,他定不会像白谨言一样对待自己阿姐这般对待莫晚,他不想占有莫晚,他只想陪在她身旁……看着她就好……

        可心里的一只只野兽在心底的最深处叫嚣、嘶吼。

        他抬起头,恰巧与往回走站在他面前矮他一个脑袋的莫晚对视。

        “你在想什?”莫晚见顾倾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玉牌一动不动,便回去道。

        顾倾却是把一双眼睛落到了她红润的唇畔,想起那晚的一吻,不由得猛地一惊,立即往后退了一步,手上一软——玉佩落了地。

        “若你不喜那也别扔呀。”莫晚蹲下身捡起玉牌,继续道:“你看看,都磕坏了一个角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拿回去了,‘平安竹’我也不会还的哦。”

        顾倾缓缓伸出手,捏住了玉牌的穗子。他的性格让他此刻说不出半句话来,唯有难为情地低着头,吞吞吐吐:“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以浅,我只是,只是……”

        莫晚将手一松,笑道:“知道知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真的?”顾倾立即抬眸看向莫晚道。

        “你是觉得奇怪,我会与你礼尚往来对吧。因为我们之前说好了,要成为好友啊!”莫晚点起脚尖拍拍顾倾的肩膀,继续安慰道:“所以啊,不用谨慎,淡定淡定。”

        这一路不长不短,可在顾倾看来却是无比的舒坦自然。

        -

        “阿姐,我为你报仇了。”漆黑的房内,他抱着身着喜服早已腐烂不堪的尸体声声道:“是岐念推你,是他觉得你怀了我的孩子成了白府之辱。那我便让他困死在楼若寺。”

        “阿姐啊,我与你说,他已然投不了胎了……哈哈哈,他将生生世世都成了孤魂野鬼,为他出卖我们而付出代价。”

        白谨言疯疯癫癫间,兀地哼起了歌谣:

        “卿云烂兮,乣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明明上天,烂然星陈。日月光华,弘于一人……”

        “这是阿姐小时候哄我睡觉时哼的,阿姐你可还记得?”

        屋檐上,莫晚透过掀开的瓦片看到屋内的场景,还闻到时不时传来的恶臭,不由得捂着鼻子忍下干呕反胃。

        “白谨言是疯了吧,这具尸首都腐烂城这样了,他难道闻不到么?”

        顾倾伸出手背,从腐尸那儿飞回来的黛蝶稳稳停下,他道:“那具尸首是白府大小姐的。”

        “看来白府大小姐魂魄被束在井中,尸首被困在这儿了?那真是太惨了,都不能入土为安。”莫晚看了一眼附着白府大小姐的符咒,继续道:“离忧,你的黛蝶能在房内找到白岐念与傲秋的魂魄么?看看他们是否也在这里。”

        “我试试。”顾倾单手捏印,唤出三只黛蝶,右手伸入掀起一片瓦的方位,斑驳的日光光晕之中,手徐徐打开。

        只瞧三只黛蝶纷纷从他掌心挥着翅膀,乘着日光飞向四处。

        “这份爱真的好可怕。”屋顶之上,莫晚轻声叹道,“禁锢之恋,他甚至都未曾问过那位姑娘可是喜欢他,便强行伤害她还将她魂魄束之,躯体留在身畔。这样的人看似多情长情,其实他才是最自私,最无情吧。”

        “那以浅会如何爱一人?”

        “若我喜欢,他也喜欢我,可因误会分开那我会好生与他解释,免得错过。可若我喜欢,他不喜欢我,那我便会放手好好祝福他,免得留恨。”莫晚转而看向身畔的顾倾,继续问道:“离忧呢?你会如何?”

        顾倾一顿,望着那双含珠带露的秋波眼,看着眼前让他总是时不时在心中默念佛经静心的少年无邪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撇过头,看向屋舍里,徐徐道:“我,愿与你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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