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7章擂台赛4
“离忧怎一直在以浅那儿呀?”琴尊问起。
轻扬的秋风夹杂着桂花香飘到了远方,大榕树上飘下一片又一片枯黄的落叶,飘荡而来的还有戴着酉鸡面具的少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或是他将其视作对手了吧。”
为何?或许只有在擂台前微微皱起眉头的顾离忧才明白。
究竟是从何时起,他眼里只有莫晚。
那个自小刚见一面便会将他推入泥坑,然后做着鬼脸的少年。
那个再见之时故意拿着他命门——桃子,来吓他的少年。
那个总是将喜怒很明显放在面上,却会把悲伤深深藏入心底的少年。
那个每次会捉着他让他当她挡箭牌,笑着推他的少年。
那个明明没做什么让他感动的事,却不知不觉让他情根其深种的少年。
就宛如此刻,莫晚受伤后退,他就似也受伤了般,皱起了眉头——左手肘受伤,右手臂也受伤了,还有几日前腹部的旧伤。
李白显深知她受伤,便从一开始就打算以此为目标,莫晚手肘上的伤就是为了避开腹部而不小心受得。
李白显将剑一横,剑的尖端滴下一颗又一颗血珠,在擂台赛绽开了血花。
莫晚将左手自然垂下,纤细的指尖落下颗颗血珠,她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勾着嘴角挑衅道:“听闻你们泸州道门李家就剩你一人啦。”
台下,听得萧自在瞪圆了眸子,吐槽道:“都这样了还玩嘲讽!”
莫晚扭了扭头,继续道:“被谁杀的啊?怎不去报仇,来打什么擂台呢。难道,你已然知晓凶手是谁了?”
李白显冷目一横,“要你多管!”
罢了便是挥剑而起灌上道法,带来一股避之不开的剑气。
避不开,只能硬抗了,莫晚将霜花剑举到眼前,嘴里倒是继续:“看来,真的知晓是谁了啊。不过,我还是理解不了,既然是知晓是谁了,为何不去报仇呢。”
剑气削去擂台的两边木桩,台下的顾倾反手捏了一道“镜花水月”,萧自在这人机灵跑得快,一下子便窜到了顾倾的身后,还抬首笑笑与他道:“离忧,借躲一下。”
这道剑气委实霸道,这一道就让莫晚险些顶不住,眼前的少年李白显却反手再一挥紧接着归正最后来一道,一道比一道凶猛。
莫晚抵过了第一道,眼见第二道要来了,连忙宽袖一挥,从虚空之中唤出六柄浮在空中的剑来,宽袖之下的手以极快的速度结印,口中念到:
“二闻,三来,挡之!”
迎上第二道,她虚退了半步,刚是抬眸,第三道便是飞来。
台下,顾倾听到一阵碎裂的声响。
“离忧,‘镜花水月’的左上角是不是碎了?我没有看错吧。”萧彦在他身后问到,手里却是不停,从怀中取出一打黄符朝空中一抛,掐印捏诀,嘴里继续道:“接下去交由我!”
罢了,他伸手食指轻轻一点“镜花水月”一道透着黄光的透明罩子就这般在擂台前形成了。
擂台上,莫晚手指飞动,道:“四泰,五丰,六离,七君子,护!”
抬眸的瞬间,只见一道银白的光迎面而来。时光似乎变慢了,莫晚的视线好似也变慢了,慢慢往左边移动——那柄向萧自在借来,剑鞘之上雕刻着竹子,名为君子的剑,浮在空中,竟在此刻,并未出鞘!
当下,她连忙挥手,唤道:“霜花!”
然而,终归是慢了半分,挡不住的剑气直直地朝着她的右肩而去,整个人被击到了护栏边。
“君子剑怎未出鞘?”待剑气而过,顾倾将“镜花水月”一收,与躲在他身后的少年道。
“对啊,怎会不出鞘,昨夜我借给莫晚时明明解了禁制,当时还怕‘君子剑’认主把它开封让莫晚给它喂了一点仙术,怎会这样?不可能啊!”萧自在宽袖一卷,将黄符一收碎碎念叨:“难道说,难道说莫晚……莫晚他……”
萧自在不可置信,捂着嘴巴,步步后退,望着半倚在木栏之上,垂下的右手臂滑下一条条血痕的莫晚。
一颗颗血珠的落地。
顾倾执剑与那茫然慌措步步后退地萧自在急切道:“莫晚他怎么了?你将话说个明白!”
“他,他,他……是她……”
“什么他他他的?萧自在你在说甚!”顾倾几步而来,抓起他的衣口第一次控制不了脾气,怒道。
昆仑山上深夜的白虎甲上房内,萧自在问温业渠为何会待他表弟这般好,温业渠总是叹叹气道:“表弟刚出生父亲便死了,姑姑嫌他晦气从小将他打到大。我母亲说了,我也是表弟的家人,自当要给他温暖与照顾。因为,这个世间,我只有一个表弟啊,他也只有我一个表哥。”
“你姑姑打以浅,应当是他太皮了吧。”萧自在打着瞌睡道。
“才不是,姑姑只是单纯不喜欢以浅而已,当年不过是去了温玉山为我庆生,便被姑姑提着鞭子打得半死。若不是母亲那日死命护住,或许表弟早就死在那儿呢。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决定了,等以后我继承温玉山了,定会将接他到温玉山,将他好好护住!”
夏日的昆仑山,莫晚坐在树上双腿随意摇摆,捧着西瓜,与萧自在和温业渠说到:
“你们知道么,仙盟之中我以浅最最佩服的便是琴尊了,这世道的仙盟世家哪有女子作家主的。也只有她,用实力告诉别人,弱肉强食的游戏,女子也可玩得起。”
斑驳的日光下,莫晚说话的神情眉目,宛如女子一般,漂亮极了……
“萧自在!你在想甚!”
温业渠的声音在萧自在耳畔响起,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徐徐放下手。看了一眼赢了比赛来此观战的好友又看了一眼抓着他的衣领,怒目相视的顾倾,“我……应当,应当是我没做好,我应当用黄符的,我汝南萧家的君子剑,脾性傲得很,只有君子可以用。对,是这样,就是这样……”
“君、君子?”温业渠看了一眼驻剑缓缓而起的表弟莫晚。日光之中,身形偏瘦,明明都受伤了,神情眉目之中竟还透着桀骜不驯,护短的他,张口道:“我表弟,是个正人君子啊。”
萧自在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恢复成他原本的模样,然后徐徐吐纳,指着莫晚的背影,道:“她哪是正人君子了!就、就她莫以浅,做的坏事罄竹难书,挖鸡的眼睛,凿人船,拔人苗还推离忧入泥坑,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混混而已。我的君子剑,自然是瞧不上她了!”
萧自在那边最后一个字刚是落下,莫晚便是将君子剑往后一踢,朝着萧自在的脚腕而去,只听一声:“嘭!”
紧接着萧自在单膝跪地的惨叫:“啊!!莫以浅!!!你!!”
莫晚扭过头,捂着右臂,面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她咬咬牙,怒道:“你的君子剑这么难用,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罢了,她运气伸手一点右臂,先将血止住,然后用左手唤剑:“霜花!”
透着霜气的剑乖乖回到了她手里。
“你都这这般了,还要打?”李白显道。
“怎么,是你怕了么?怕小爷我让你一只手,让你一柄剑也能赢你?”
“呵,真是可笑,既然你不认输,那我便打到你服为止!”
两人同时跃起,一挡一隔、退开,莫晚迅疾捏印掐诀,剑阵旋即而起:“你方才霸道的剑气呢,怎么使不出来啦?”
李白显环顾四处将他围住的五柄仙剑,他的道法全都运足在方才的三道剑气之中了,若还想再使,必须得撑过一盏茶,但是看眼前又在捏印的莫晚样子,似乎不打算给他一盏茶时间。
“这是小爷我自创的剑牢,有意思么?”
“你打架都这般罗嗦么?”李白显一边戒备一边道。
“不说说话,不觉得无聊么?”莫晚勾起嘴角,只见此刻她的手停了下来——“三千墨鸦!”
兀地,空中飞来一团叽叽喳喳的“乌云”,它们朝着的是擂台中间被五柄仙剑围住的李白显。
不消片刻,乌鸦将他围得水泄不通,他的眼前顿时一黑。
趁着这会儿空档,莫晚往后退了几步,单手驻在被削去一半的木桩之上,将自己的身子大半压在它上头。
“咳咳。”一口鲜血吐出。
方才中了李白显第三道剑气时这口血就郁在了她的胸口,如今吐出了,稍稍舒坦了一些。她仰着头,嘴角挂着血,艰难地举起左手上的霜花剑,指尖微动,“去!”
若是平时有七把剑,霜花定是留在她身旁护卫,六把剑入阵。
如今的阵中只有五把剑,莫晚知晓,如果不让霜花剑过去,以李白显的能力定能发现缺口。如此,唯有放手一搏了。
墨鸦与剑阵围城一个球行,阵中便是那执着剑的李白显。
说是三千墨鸦,莫晚其实自小没受过指点乃自学而成,因此最多也只能招唤出五百只左右。五百左右的墨鸦与剑阵交错对阵内的活物进行围剿。
就像是将猎物围住,时不时钻出一只刺出一剑,让人防不及防。
李白显一开始还能阻挡,也不过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但当霜花剑入阵后,他兀地觉得困难了许多。
阵内,李白显全神贯注,挥下抵挡。一盏茶,只要撑过一盏茶,等周身的道法涌流,他定能一举取胜。
阵外,莫晚倚靠在木桩之前,身体发虚,捏在木桩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看着那团墨鸦之中的地上徐徐流出血迹,稍稍皱起的眉头才松了一些。
一定要赢,只要赢了,便能让宋榆桑晋级,恩怨便可就此了结。
她虚弱地抬起眸子,看向另一边的擂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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