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1章调戏
这是莫晚第二次扼住榆桑的脖颈吧。
只瞧得斑驳树荫底下，宋榆桑倚靠树前稍稍岔开两条腿低眸看着那单手扼住他脖颈的女子，嘴角勾起，眉眼间带着痞态。即使被控制嘴上还不忘挖苦道：“怎么了莫姑娘，难道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才恼羞成怒了？”
莫晚被眼前人口中的“莫姑娘”三个字激到，眼睛一冽，手里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宋榆桑也不是甚服软的主，面色通红，嘴上仍是不饶人，嘶着嗓子，继续嘲讽，“呵，难道莫姑娘是想杀人灭口了？”
“是又如何！老子可是仙盟世家扬州城莫府独苗，杀你这样一只烂泥里的家畜，你觉得谁会在意！”
“那你可要再加重力道，别让我留有喘息的机会。”宋榆桑眉毛一挑，见莫晚分神犹豫的片刻将手一挥，借着性别优势，一手直接将莫晚的两手一握，另一手揽过她的腰，紧接着身子一转，将其抵上了树干。
莫晚的双手被宋榆桑一手抵在了头上。
“你……”莫晚挣了挣。
宋榆桑倒是视若无睹，扬起嘴角，徐徐俯下身在她耳畔吹气，刚想开口，耳畔便响起莫晚咒骂声。
莫晚双手被控制，无法捏印掐诀，唯有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她怒目而视宋榆桑，“你这家畜给我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宋榆桑将头一歪，嘲讽道：“原来仙盟中人也不过如此啊，双手被扼制了，就像是落水的猫，任人宰割。”
“滚！”
“偏不~”宋榆桑其实本想好好与其说话，可对方却像爆竹，一点就着。那他也用不着与其好脾气了，便勾着嘴角带着痞笑。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故意一点点往上攀沿。
食指与中指学着走路的姿势，一步、一步、一步……
每一步有着节奏，带着挑逗。
宋榆桑明明才十五岁，却深谙其道，每一下的力道节奏都能恰到好处。
腰间、肋骨、腹部……再往上——
“你这混蛋……”
“我会杀了你，会杀了你的！”
“你给我住手，住手！”
“别，不要……”
“求求你了……”
莫晚扭着身子，不禁战栗颤抖。原本满眼凶狠说着恶语，最后渐渐地身子一软，一双秋波眼带起雾气，含泪服软：“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碰我了……求求你……”
总是倔强用一身锐刺将自己包裹的女孩，第一次这般服软，收了全身的锐刺锋芒。一颗颗晶莹滚烫的泪珠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落到宋榆桑的手背，烫地他心间一颤，松了那只扼住莫晚的手。
莫晚顺势蹲下身，倚在树前，两手捂住自己的脸，嗷嗷哭泣。
似乎想把之前和现在受得所有委屈都一次性哭得干净。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下轮到宋榆桑服软了，只见他慌措站在一侧，然后连忙蹲下，蹲在莫晚身前，声声道歉。
然而莫晚仍旧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你要不打我？我绝不还手也不还嘴！”
莫晚在哭，不理他。
“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曾经有个孩子日上三竿才起来，去学堂来不及了，便匆匆忙忙奔跑，最后快到了望着学堂门口然后一不小心摔到了牛粪里。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搞笑？”
莫晚在哭，不理他。
宋榆桑收了笑声，想着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便张口道：“不要哭了！”
这下莫晚哭得声音更响了。
“你你你，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莫晚仍是不停，还是在哭。
宋榆桑一咬牙，当即将两手一伸支起莫晚的肩使其抬起了头，然后准确无误地朝着莫晚的脸颊一啄。唇畔还带着咸咸的泪水，还未回过神，只瞧莫晚涨红着脸，捏印掐诀朝着宋榆桑的胸口一打。
……
宋榆桑捂着胸口，从湖里爬了出来，一边拧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跟在莫晚身侧，连连道：“几日前明明是莫姑娘说的，子时三刻树林见，昨晚怎么，食言了！”
“那你有话好说，干嘛——”莫晚摸了摸脸，然后跺跺脚。
“谁让你只顾哭不理我啊！”宋榆桑说到。
“谁让你动手动脚的！”莫晚反驳道。
“是你掐住我脖子骂我在先！”
“是、是你，是你先，先叫我……‘莫姑娘’。”
“你本就是姑娘，我并没有叫错啊。”
莫晚低下眸，含泪带着泪腔说到：“就是，就是不可叫我这三个字。”
“为……”宋榆桑看着眼前人又一次落泪，立即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知道了，以后不叫了。”
莫晚吸了吸鼻子，宋榆桑立马从怀里取出一方巾帕。
莫晚置若罔闻，卷起袖子胡乱擦了擦。
宋榆桑侧目看着她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鞭挞伤痕，徐徐问到：“你身上的伤，就是因为这事才被打得么？”
莫晚旋即放下手，宽宽的袖子耷拉下来，她扭过头不置一言。
“那个，你不是说，教我术法么？”
……
一个时辰后，思过崖。
莫晚坐在崖边看着日头，双腿悬在悬崖上，宋榆桑怕她出事便陪在她身侧。
“你为何一定要去考‘戊戌队’呢？”莫晚终于开口问到。
“为了钱。”宋榆桑答道。
不出所料。
“我不是说给你钱么。”
“但我还想要权势。”宋榆桑毫不避讳，直视自己内心的渴望，“我想要有钱有权有势，我不想成为被分为三六九等的下等人，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今后我说的话能被人听到，我要开创新的时代，我的时代。”
莫晚听后，顿了顿，紧接着笑道：“我记得你们寻常人有个举动叫考科举是吧？你想要有钱有权有势，干嘛费这么大的劲登昆仑，何不去考科举呢。”
宋榆桑道：“如今可是仙盟盛世，世人常称修道之人为一声仙者。天地人天地人，不就是天在前人在后么。而且说是京都城内，不管发生何事百姓们总会先去墨兰府知会一声。比起庙堂，百姓们看来更是以仙门为尊，更信仙门。”
-
午后的仙法修习课程莫晚没去，宋榆桑与莫晚在思过崖修习术法也没去。
个性温和与世无争的启梧面带担忧，一览众同门不知向谁询问一声才好。
白芊芊看在同是寻常人登昆仑，便揪着衣角向祝邝问起，“祝少，你可知晓榆桑去哪了么？”
祝邝本就看不惯这些寻常人，不过是看在白芊芊有些姿色才对她稍作特别。然而，她也不过是他在无聊的昆仑山上排解无趣的玩物而已。如今这玩物竟还向他询问另一个家畜的去向，不由得怒从中生，只觉耳朵里听到那人的名字都污了，便是反手给了白芊芊一耳光，道：“陪我这几个月以来，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让周遭所有人听到。
众人无不是捂嘴偷笑，指指点点。
白芊芊顿时耳根都红了。
她登上昆仑山，那是她宽衣解带用自己的身躯换来的啊。她环顾四处，一股子羞耻近乎将她压得透不过气，似乎她此刻是赤身裸体站在众人面前一般，“我、我……”
“哟，祝少，没想到你好这口。”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窗说起。
这人是祝邝的跟班，泸州刘家人，是个小门小户都快落寞的仙府后人，刘全。
祝邝嗤笑，继续道：“哟，那日你不是……”
还未待他说完，启梧执着仙剑从人群之中冲出。随之而来的还有顾倾，他一手按住栖梧，另一只手单手结印弹了一枚金光朝着祝邝那张嘴而去。
“都是同窗，何必呢。”顾倾冷声道。
祝邝此刻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在旁的刘全搭话说到：“离忧，与这些家畜做同窗你不怕掉了身价！”
“离忧哥哥，我已经叫师兄来处理，我们就别参和此事了。”温婉儿小心翼翼拉了拉顾倾的袖子，娇娇软软说到。
“稚童都知道，莫要仗势欺人。何况同为人，你们的良知被狗吃了？”墨兰于奚环胸而来，声声道。
“别将我们统称一类，他们不配——不过也对，师兄你们先祖不就是修仙第一人么。”刘全道。
“呵呵，真是可笑。你们刘家好像是三百年前得道的仙府，而你祝家是六百年前得道，还有你们，你们！！”墨兰于奚一指众人，嘲笑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怎么了？得道了之后便忘了根么！同为人，还真以为自己是高人一等了？同为人，称你们一句仙家还真以为自己是登上九天的仙人了？我说，即使是仙人还知道兼爱众生！而你们呢，只知道贬低践踏，狭隘自私！”
众人听罢，窃窃私语。
少部分人或许觉得墨兰于奚说的对，可大部分人倒是对他极为不满。
不仅仅是他此刻的话语更是他的身份，墨兰一族。大家都是从寻常人得到成了仙家不假，可正真让整个仙盟出世的，便是墨兰一族的先人，墨兰楼若。
想当年各府仙门隐于世，彼此之间悄然联系尽量不出现在世人面前。可自从墨兰楼若拿走玄牝珠开始，他求道修仙在京都城一手创办“戊戌队”，墨兰一族，成了国师。仙盟的格局渐渐发生了变化，为了维持平衡，仙门各府旋即推出仙盟，选举盟主，收纳人才。
正真让仙盟成了如今这般的墨兰楼若，其后人墨兰于奚便没资格说这番话语。
最后平息一切的是傅老，只见他白发苍苍，指着祝邝与刘全说：“一直说身为仙门后人，兼爱众生，兼爱众生。你们先祖是仁爱众生才得道，而你们不过是他们后世得到庇佑，怎还以此为优越，自觉高人一等呢！给我回去罚抄仙门历世三千遍，好好看看里面记了什么！！”
然后又抬手一敲墨兰于奚的脑袋，让他去思过崖反思平日里是怎么与他说的。
紧接着向顾倾点了点头以夸赞表肯定与欣赏。
最后骂咧咧的念叨这届太难带了，便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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