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0章言传身教
又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蓝天白云。
莫晚今日又是迟到,到了学堂又是被傅老拿着一本书给砸出了门。
她手里捧着温业渠从衢州带来的莲花酥,吸了吸还没消肿的鼻子,边是吃着边是与两位好友控诉昨夜的遭遇。
“真真是看不出来啊,看顾倾平日里人模人样自视甚高。私下竟这般不是人,趁人醉酒下此狠手。”萧自在一开折扇说道。
“对呀,就是呀!”
“但你也活该,也不知是你倒霉还是他倒霉,总觉得你们俩不能在一起太近,定会出事。”
“出事也是他顾倾招惹我。”
“你莫要招惹人家才好,嘿,这般想想,你这小魔头还真真遇到克星了呢。”
莫晚眉头一皱,三口两口将莲花酥塞入嘴里,咬了咬咽下后,道:“表哥,你看看萧自在说的是甚屁话,我们是过命的好兄弟啊,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萧自在一听,扬起手里的纸扇便是往莫晚脑门上轻轻一敲,道:“老子这是就事论事,你瞧瞧你,自小是怎么欺负人家顾倾的,害得人家听到你的名儿就有心理阴影了。如今好巧不巧被安排同住,你还拿着人家怕的东西去吓唬人家。说起那水吧,顾倾也没和你有多大关系,不提醒你也无所谓啊。何况每晚你醉酒后是他顾倾扛你回来,人家本就看你厌烦了,又为何要好生待你呢。不把你抛尸野外,我都觉得他顾倾挺不错的了。”
“呵!”
“以浅,你想想。如果是你,你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喝了那水你会如何?如果是你,你每晚每晚扛着自己讨厌的人回来又会如何?”
这般一问,还真真将莫晚问住了。如果是她,定会嘲讽,定会将讨厌之人抛置野外。
“以浅,若是说顾倾他不懂人情世故,总是置人于千里之外。而你,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莫晚思虑片刻,望着温业渠,轻声问道:“是么?业渠表哥?”
“才不是,以浅表弟才不是任性。他是爱憎分明,清澈干净就似一块琉璃。要不,自在与以浅换一下,我与表弟同住好了。到时候,我便去那山崖等你,背喝醉了的你回来。”
“表哥,你真好!”莫晚扑向温业渠,双手拉起他的手,猫儿似的眸子望着他,声声道。
“嘿,什么意思,我成了外人是吧!”萧自在不乐意了,把扇子一阖,闹起了小脾气,“不行,我要和你们一同住,要不这样,咱们把床拼一下,三人一起睡好了。”
“好啊!”温业渠应道。
“还、还是不要了吧。”莫晚磕磕碰碰说到。
其余两人转头看下莫晚,眼神之中多了些许不可思议。萧自在与莫晚一同历练过,转念一想,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对对,以浅有怪癖,睡觉不喜与人一起。啧,但是怪癖能改啊,改一下就好了。”
“怪癖就是因为不能改,改不了,才叫怪癖啊。”
-
这是顾倾第二次提出换房,还是与同傅老说。
当傅老拿起戒尺出了学堂,顾倾连忙紧随其后,还看到被罚站在门外的莫晚正与温业渠和萧自在说着什么。
他们穿过竹林,来到了溪边。
傅老驻足,转身看着身后的学子,慈眉善目问起:“离忧是有何事与我说么?”
顾倾双手作辑,端端正正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后,道:“离忧确实有一事。”
这一届学子之中傅老最是欣赏顾倾了,当他看到顾倾这般说起,便稍稍点了点头,示意他说吧。
似乎不管什么事,只要是顾倾说的,他都会答应般。
“我想换个房间,不知可不可以?”
傅老神色稍稍一变,若是寻常人他定会大发雷霆,可面前人是品学兼优的离忧啊。他转念一想,想起莫晚那小子不着调的模样,确实,这两人一静一动不适合住在一起,“是莫晚那小子又做了什么事?”
“并不是莫晚,是我,我想一个人住。”
“我知道,一定是莫晚那小子。”
莫晚他们正蹲在不远处偷听,用了一些术法隐去了自身的气息。听到全部对话的莫晚,气从中来,任萧自在与温业渠两人怎么拉扯都拉不住。
她一拍大腿,起身而来。
看着傅老,声声道:“对啊傅老,是我平日里欺负顾倾,惹他生气最后吵着要换房。”
“你这小子躲在暗处听墙角,还有没有教养!”
说莫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她没教养。他们扬州城莫家的事情,怕是一整个仙盟都知道吧。
她莫晚刚出生父亲便死了,母亲每日闭关,出关后不是打她便是骂她,她全身上下可谓是没有一处好肌肤。
傅老这般一说,真真是将莫晚激怒,她伸手一指傅老,没大没小怒道:“是啊,老子就是没教养了。你最疼的弟子顾倾,老子每晚都揍他揍得他哭爹喊娘你又能奈我何?这个昆仑山,老子放一把火给烧了你也不能奈我何!你最好晚上小心些,老子拔你胡子烧你头发都有可能!”
“你,你,你这个孽障!”傅老被气得双手发颤,举起戒尺便是要打。
顾倾见状连忙阻拦。
然而莫晚是谁,才不会平白无故受委屈,不过是点了点脚尖落到了三尺外。然后伸出魔爪连根拔下种在一旁的海棠花,朝着傅老一抛,“死老头,打不到~”
说罢,又是拔出两三株。
“莫晚,够了!”顾倾连忙将莫晚的手按住,看着她的食指尖刺入锐刺嗤嗤流血,不知怎的心中一颤。
正想为其拔出,莫晚旋即将手一收,冷声道:“奉劝顾家二少离我远一些,我这样的人可不是甚好人!”
这番闹剧引来不少学子,傅老见莫晚做了这等事还有恃无恐自顾要走,“孽障休走!还不将这儿恢复原样,要不离开昆仑!”
“老子就不!何况昆仑山也不是你这个老头说了算!”莫晚转眸看了傅老一眼,然后捏印掐诀,朝着一侧的竹林打去。
瞧得一片竹林纷纷倒下后,才扬起她那张笑脸。
莫晚真的是疯了,脾气古怪的很。
傅老活了这么久,什么怪学生没见过。想当年酒尊不也是个怪学生么,如今还不是被训得服服帖帖,乖巧懂事。
他旋即伸手捏诀,这登昆仑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傅老用仙法。
“嗤嗤。”
只听竹林深处传来异响,且越发的近。还未待莫晚反应,不知甚玩意将她困住。
莫晚挣脱不及,双手被束在身后,食指上还留着血。她一蹦一蹦,嘴里骂道:“臭老头,你用什么妖术,快把我放开!”
没料想她不过是挣扎了一会儿,将她束住的东西竟还越缠越紧。
莫晚为了不将女儿身暴露人前,每日将束胸缠的紧,如今这东西更是一勒,险些让她翻起白眼喘不过气来。
“莫晚你莫要动了,这是捆仙绳,越是挣扎捆得越紧。”萧自在连忙来到莫晚身侧说到。
温业渠则是来到傅老身前,双手作辑,行了个礼道:“傅尊,莫晚不懂事,还望您放过他。”
“都十五了还不懂事?”
温业渠皱起眉头侧目看了一眼那被束缚脸色发白的表弟,也顾不得什么了,张口与其说到:“可是傅老也有错啊。”
“温业渠!”
“傅老自视是长者,说表弟没有教养,可仙盟之中无人不知表弟家中是何种情况,您这般一说不正是伤其自尊么?还有,是顾倾找您换房间,你不管不顾不问缘由,认准了表弟便是坏人。都说为师者言传身教,敢问傅老,您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们可学么?”
傅老听罢,颤巍巍后退一小步。
他环顾四处的学子。
是啊,是他迂腐目光短浅。
当他第一次遇到这群学子时,无不是认定这群学子今后无望不成大器。
当他看到莫晚时,无不是认定,此人平庸至极。
为师者怎可如此,难道不应该传道授业解惑,难道不应该言传身教以身作则,难道不应该一视同仁!
温业渠的一番话语将他点醒,他捏诀掐印将捆仙绳收回。
莫晚也终将喘过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双唇发白,眸中含着泪花。
“你……”顾倾往前一步,正欲说些什么。
莫晚虚弱道:“你最好离我远一些。”
“今日之事可以就此作罢,但这些花花草草必须得复原。”傅老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莫晚,说到。
顾倾、萧自在还有温业渠纷纷双手作辑应道:“是。”
然而我们的小魔头莫晚则是一脸不屑,摇摇晃晃起了身,冷眼一览那些看热闹的同窗,像是回到了在扬州城一般,冷声道:“看什么看,找死啊!”
温业渠看着莫晚远去的身形,想紧随其后,被萧自在给拦下了,“业渠还是别去了,让他冷静一下。”
每个人都有不敢回望的深渊,莫晚也有。
温业渠与萧自在两人从不会故意说起莫晚身上的伤痕莫晚的家事,而莫晚也不喜提起。可如今,此事被□□裸的展示人前,其实不是今日展露人前而是一直都在,只不过大家在莫晚面前装作不知而已。
如今遮羞布没了,莫晚自然是不好受了。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最后停在了一条小溪前。
眼眶之中泪花打转,要落未落,兀地身后传来一阵欠打的声响:“哟,独自在这儿偷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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