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0章楼若寺1
五月初三，是他们第一次下山历练的日子。
莫晚牵着自己的小棕马了了，侧目看了一眼长的俊俏奈何猥琐的萧自在，不由得叹叹气，暗自想到：好不容易下山历练，没料到第一次竟和他一起，哎……作孽阿！
“如何如何，以浅你看看我这般是否有当世侠者风范！！”萧自在执着他那把柄名为“君子”的长剑，一手拉着缰绳，跨坐在一匹棕马背上，摆了几个自认为俊朗的姿势。
“好了好了，这是你们第一次任务，第一次的任务都很简单的，咱们早些出发早些回。”在一旁身着一席白衫的姑娘扯了扯缰绳说道。
姑娘姓吴名蓉蓉，是泸州道门吴家六姑娘，长的明眸皓齿，灵气非常，因此我们的萧自在才如此臭屁。
临行前还时不时与莫晚咬耳朵：“你看你看，我们这次真真是赚了，居然和这么美的师姐一道。以浅我和你说好了，这次历练你可不能抢我风头，要不然，绝交！！”
说完还十分臭屁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领。
这一路上，萧自在时不时献殷勤，为师姐送上干粮、水，还一连几问：饿了么？累了么？晒么？风大么？
莫晚看师姐面上带笑不厌其烦的解答，温柔如水的样子，不由得接过萧自在的话茬贴心为其开解，在萧自在见色忘友的注视下，问道：“师姐，以浅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为何我们不御剑呢？”
“你还不懂么！师姐这是为了欣赏途中风景啊！”萧自在先行接过话茬，不耐烦说道。
吴蓉蓉听后拂袖低眸嗤嗤笑了，宛若是春风拂面，又似春雨润物无声，“非也，其实是师姐御物不甚熟练。原本带你们的是另一位师兄，是我看鹉洲城不远御马半天便可，才求得师兄让给我的。”
莫晚点点头，便又继续问道：“那鹉洲城的邪祟是什么，师姐可是知晓一二？”
“听说，鹉洲城西边有一个村落，那村子名叫……”
沁阳村。
这是坐落在鹉洲城西边的村子，人流甚少，也只有几户人家。沁阳村东边的山半腰有一间废弃寺庙，唤楼若寺，听当地人说，自他们有印象以来这座寺庙便存在了，小时候家中大人们总和他们说：这寺庙啊，有鬼！
一代人又复一代人，废弃寺庙一直存在，就似在它的周边画出了一条界限，只要不越界，人与寺庙里的东西就各不相干。但一越界了，从里头跑出来的人便会疯疯癫癫，哭着喊着：有鬼，有鬼啊！
可这寺庙里的东西又是一个偏心的主，它不伤女子，不伤孩子，独独吓唬男子。
只要不越界，村子与破庙互相存在几十年、几百年…再往上考究甚至有千年了吧。
只要不越界不主动害人，留着便留着吧村正这般想着。偏偏，有个不怕死的主越了界。发现他时或者说发现那只断臂时，是在一只大黄狗的口中，大黄狗咬着一只都腐烂留着漆黑液体臂膀跑到了村里。当村民发现时，原本吃百家饭长大的大黄狗发狂的嘶吼，还咬伤了不少人，最后筋疲力尽死在了田里。
县令派捕快来此查案，去了几人进了楼若寺，发现了几具白骨和一具腐烂渗着黑水分不清样貌的尸体。另一边仵作剖开大黄狗，从它腹中取出一枚翠玉扳指。
这枚翠玉扳指可不一般，上面刻着一株西府海棠，中心不是花蕊却是一只展翅腾飞的朱雀鸟……
沁阳村村正家中，莫晚执起村正刚倒的茶水，刚想茗一口，听到此处不由得放下缺了口子的茶杯望向萧自在，“西府海棠朱雀鸟图腾？”
“京都城国相府的图腾……年关的时候，我听父亲说起京都城的国相府小公子逃婚了，气的国相颁了全国悬赏令，金额之大，道门仙家□□白道无不震惊。整个大启人可以说无不是拿着国相府小公子的画像，期望找到他一夜暴富。然而年关至此五个月了，这小公子就似人间蒸发了般，毫无踪迹可循——难不成，楼若寺里的尸首……”
“正是！”村正长长叹了一口气，哀叹道：“那具尸首十有八九是京都城国相府小少爷的，你说说，我们沁阳村里怎糟了这么一桩事呢！”
“不对。”莫晚眉头一锁，说道。
“怎么不对了？”吴蓉蓉问道。
“师姐，那尸首若是京都城国相府的小少爷，又为何会找我们这些昆仑山刚进山的学子呢。难道不应该找京都城仙盟或者是墨兰府么？”
“是这样的，国相府是找了墨兰国师，原本也是墨兰府派人来此处理。但如今太平盛世，任务不够，仙盟看昆仑山学子下山历练将近，便把这事划入了昆仑山学子任务之中。若我们三天之内完成不了，墨兰府便会接手此事。”
“师姐，你不是说第一次任务很简单么。”
“呵呵，我也是接手了才知晓事情有点麻烦。”吴蓉蓉笑道，春风拂面润物无声，这位师姐绝对是知晓自己的这般笑容，无论是让他人做甚他人都会愿意的，即使是让其掏心那人亦会笑着双手奉上自己的心肝，才在此刻回荡起笑脸。让莫晚无话可说，让萧自在怜爱不已。
“我说以浅，你这话什么意思！仙盟敢把这事归为我们这些刚上山的学子任务自然是有他们的考究了，你何须在此责怪师姐呢。何况，不管是师姐还是其他师兄，我们注定要来此历练啊。”
“你这人，小爷我说话何时是这个意思了，只不过觉得这事有些麻烦，小爷我最怕麻烦事了。”
“有何麻烦的，找到邪祟除掉邪祟不就行了。”
“你嘿！小爷我懒得和你这白痴多言！！”
三言两语间，正欲动手之际。吴蓉蓉忙从中接过话茬，看看天际的夜幕与繁星，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去休息几个时辰养好精气，待子时，咱们去探一探楼若寺，看看是哪些妖怪邪孽，敢如此伤人。”
“是，师姐。”萧自在难得乖巧听话，拉了拉在一旁的莫晚。
莫晚不耐烦的抽回自己的衣角，将手里的茶尽数饮下后，才徐徐起身，与师姐吴蓉蓉道别。
村正唤来一七八岁孩童领他们到村民腾出的家里。
一路上，萧自在抱着他那病名为“君子”的长剑，一副痴人模样，回味一天下来师姐吴蓉蓉的点滴种种，就好似一个痴情人啊，梦回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我说萧自在，你用得着如此夸张么？”
“你不懂。”萧自在陶醉说到，“爱一个人，就会想把自己的心儿奉上，时时刻刻无时无刻只想一起与其一道不想分开。”
“爱？萧自在你们才今日认识，可快醒醒别做梦了！”
“才今日认识又如何，有些人天天见也就这样。”他转头看了一眼莫晚有些嫌弃，紧接着他看着天际的星辰，继续道：“有些人，看一眼便知晓那就是一辈子了。”
“一眼，便是一辈子……”
萧自在听莫晚这般重复他的话语说道，脸上立马旋起一股子贱笑，说道：“嘿嘿，是不是觉得本公子的这句话特有诗意，特别崇拜本公子啊。”
莫晚咬咬牙，恨恨的憋出一个字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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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莫晚本是女子自然不想与萧自在同睡一间房，何况今日村正安排的地方也只有一张床。萧自在没这么多麻烦事，拖鞋上床不一会儿便抱着被子睡着，嘴里头断断续续念着：“师姐，嘿嘿嘿，师姐别闹，师姐嘿嘿嘿，师姐……”
莫晚执起在一旁的冷剑，几步出了房门，关上……
这个村子很小，十几户人家紧紧挨着，还没他扬州城莫府大。
挨得这么近，邻里之间一定是相互帮忙，互助互爱，这般想想又觉得有些温暖，竟有些心向往之。
有些人一眼便是一辈子。
想到萧自在说这话时笑得连他素日里的猥琐都少了些许，莫晚不由自主露出丝丝笑意，一双含珠带露的秋波眼不自觉到弯了一些。
你觉得你配拥有么？！
脑中兀然浮现母亲执着仙鞭落下，每一下都是用足了力道，让莫晚皮开肉绽留下深深的永不磨灭的伤痕，还有她如似尖锥刺入莫晚心头的凛冽话语：你是来向我讨债么！你为何不死？为何活在世间？在你还小的时候我就该将你掐死！将你掐死！
“这般纯粹的爱情，似乎是我一辈子可望不可及的吧。”莫晚苦涩笑笑，自语说道。
她望着天际点点星辰，就似天上住着的仙人执着一把夜明珠随意洒落的样子，一闪一闪，向莫晚回答：“对，你无法拥有……”
待莫晚在这小小村落里走到第三圈时，一位突如其来的公子打破了她难得的宁静。只瞧那位公子双手交错收在宽袖之中，腰间别着一柄银色烟管，路旁昏暗的灯笼底下，瞧得他难得从袖中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莫晚，询问道：“小公子小公子，劳烦问一下，楼若寺怎么走？”
“你……”莫晚抬眸借着昏暗灯笼看清眼前之人。
这是一位第一眼看去便觉得长得极为寻常的公子哥，可不知为何，第二眼第三眼，越觉得这人长的好似不一样，人气里带着丝丝妖气，妖中带着点点诡异，诡异中透处丝丝仙味儿。是人是妖是魔是仙，似乎世间上的的人魔妖仙都能在他身上找出那么一丝丝熟悉之感。
“你是何人……去楼若寺又是作甚？……”
那人答道：“在下闻道，是一位说书人。听闻沁阳村的楼若寺里出了妖祟，便来此寻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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