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吃瓜吃到了自己
【bgylife）》】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法]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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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妈偶妈，我们以后就一直住在首尔，不会再回釜山了吗？”
小女孩的语气难过极了。
“怎么会？偶妈阿爸还有哥哥和你以后还是会回来看朋友的嘛……”头上传来温柔的触碰，“星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她这是觉得自己以后都见不到她的那个亲故了心里难过呢。”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里压着笑意，“我看那个叫朴什么的小男孩是给她为了迷魂药吧。为了不分开居然连哥哥爸妈都不要了，那天从学校回来还哭哭啼啼问我能不能就把她自己留下，我们几个搬去首尔就好……”
“真的？”
女人的声音里带上了惊奇，笑意满溢，：“那看来星星是真的很喜欢智旻了。”
驾驶座的男人突然重重哼了声：“那臭小子有什么可喜欢的！长得一点都不男子汉，软绵绵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性格也轻浮……”一说到这儿他就怒火上头，“居然还胆大到敢在我面前亲我的女儿！”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少年声音里的笑意瞬间消失，咬牙切齿：“阿西那臭小子，等我下次会釜山一定要……啊！”
“南在玹！在你妹妹面前说什么脏话呢！”
“啊啊！偶、偶妈别揪我耳朵！疼！”
那些记忆中的声音像是蒙上了层薄雾，慢慢远去。
晃眼的闪光，恐惧的惊呼，还有那……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刹车声。
“星星……”
一声微弱的呼唤。
“别睡……”
液体的滴答声。
人们窃窃私语。
“那孩子……一直没哭。”
“父母兄长都死得那么惨，一车里只有她活了下来……”
“一点眼泪都没有……”
“绝情……”
“晦气……”
短暂的梦境中，无数掩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碎片飞掠过意识海，午夜梦回时纠缠着她的那些痛苦回忆盈满思绪，牵扯着不断下坠。
坠落。坠落。
只有坠落。
……
时至凌晨，床头灯还亮着，窗帘缝隙处偶尔会透进一两缕破晓时微弱的阳光。南在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睡意。
一整夜的翻来覆去只睡了大概不到两小时，从噩梦中惊醒后便一直无法入眠，脑子被疲惫搅得乱糟糟，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缠成一团乱麻。
辗转半天，南在星还是直起身下了床，慢吞吞地往厨房走想去接杯水，刚走进去就看见了放在灶台上的那口小锅。
脚步略微顿了下，她上前。
揭开盖子，里面是一锅熬得稠稠的粥，南在星把手贴上去试了试温度。
是热的。
下意识转头往冰箱上看，果不其然，那里粘着一张便利贴。
[我待会儿要回家就先走了，你胃不好，醒了记得吃饭]
字迹清秀，纸张末尾还画了个潦草的笑脸，可能是由于时间紧张的缘故，看上去不太好看。
南在星笑了笑，将那张纸小心地揭了下来。
闵玧其今天难得地在假期上午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意识稍稍回笼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摸索放在自己床头的手机，唤醒屏幕，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打开社交软件界面。
[公休日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消息前显示的是【未读】。
闵玧其沉默地盯着屏幕来回看了半天，然后闭上眼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心情复杂，内心的失落与苦涩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但闵玧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糟糕的心情一直到他和金泰亨一起坐车回大邱的时候都没能完全缓解，低气压明显到负责开车的小老虎时不时瞥他一眼却半天不敢说话。
“泰亨。”
闵玧其压着眉，将始终没有回音的手机屏幕熄灭，瞥向金泰亨。似是感受到了眼神的重量，金泰亨的直觉小雷达亮起，身上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出来，下意识将身板挺直。
“内……内！”大嗓门结结巴巴，“玧、玧其哥，什么事？”
然而闵玧其只是对着他沉默了会儿，然后低头又打开了手机。
“没事。”
“……真的没事吗？”
闵玧其头也没抬，“没事。”
“……”
现在金泰亨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他抹了一把额上不存在的冷汗。
最近玧其哥这样奇奇怪怪的行为出现频率愈发增加，心情也像是夏天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搞得他害怕得不得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选择和玧其哥一起回去啊！
金泰亨表情僵硬地对着哥哥挤出了八颗牙的营业微笑，“哥，你怎么了啊？”
被问的人白嫩的耳垂因为不自在和一些不能言说的缘故染上点点绯色，又逐渐往脸上蔓延。闵玧其面不改色，以手支着侧颊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视线朝着窗外偏移。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又是无用的自尊心作祟。
闵玧其暗自唾弃自己的不坦率，视线落在车窗玻璃那抹自己的模糊影子上，走了会儿神。
其实他原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再见到南在星，只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很偶然地，他在路过宿舍客厅回房间时，在听见了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时，心中微微一动，然后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而已。
“gh娱乐南在星练习生，你觉得这次公演自己的表现怎么样呢？”
电视外放音开的很大，不过闵玧其来得不巧，屏幕上那个站在中心位的女孩刚好和队友一起退了场，秾丽的面容在镜头中一闪而逝。
“那是谁？”
只是一秒钟的大脑宕机，问题就下意识出了口。
“哇！”
坐在沙发上看得目不转睛的金硕珍被身后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捂住心脏痛苦面具：“玧其！你干嘛突然站在我后面！怪吓人的啊！”
“那是谁？”他没在意这点，眼睛紧盯着屏幕又问了一遍。
“你说的谁是谁啊？”金硕珍云里雾里。
“就刚刚站中间那个。”
“啊！我知道哥说的是谁！”
珍忙内还没开口，坐在一旁的真忙内就迫不及待率先抢答了这个问题：“哥问的那个是南在星，是ghe的个人练习生！”语气中不知道为什么还带了点炫耀，“很漂亮吧。”
漂亮吗？
闵玧其回想之前那一段全是远景脸部特写只有半秒的镜头，沉默。
片刻后。
“这是什么节目？”佯装不在意地再次将自己的问题抛出。
“pd101啊，ment新推出的一档国民女团选秀节目，最近很火的，你没看吗？”
最近因为创作他几乎是住在了工作室，睡觉时间都不够，哪来的空闲时间追综艺节目。
他摇摇头。
“哥也是想看节目吗？我们可以一起看啊。”田柾国发出了灵魂拷问。
什么想……
“不，我只是问问。”
反驳不知为何出口得相当及时，闵玧其装作毫无兴趣的样子匆匆迈步离开，回房躺上床后，那个名字和过去依稀的几段回忆却莫名浮现在脑海中，久久萦绕不散。
【“就算哥哥你让老板解雇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一点都不丢人，松月哥哥有那——么帅！”】
【“喜……喜欢，喜欢哥哥！”】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几番挣扎犹豫，最后还是陷入了那突如其来的情绪的控制中。
闵玧其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偷偷打开视频网站搜索名称。首期为一个半小时的时长，他蹙眉思索片刻，在搜索栏里又加上南在星的名字，在搜索栏的下拉列表中果然出现了单独的节目cut部分。
点击，打开。
当那张顶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视频封面上时，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闵玧其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陌生而又熟悉的相貌。
指尖顿了顿，选择播放。
短暂的视频中，那个女孩专注地看着镜头，眼神清澈明亮，像是在与屏幕外的他对视，那双琉璃般的浅瞳里仿佛含着迤逦的星光。随后，她扬起个浅浅的笑，一字一句认真介绍自己：
“各位国民制作人好，我是gh娱乐的个人练习生南在星，97年生。”
【“我是南在星，小名星星，97年生。”】
南在星。
不是重名也不是巧合。
是她。
闵玧其怔在那里，微微失神，某些酸涩的情感丝丝缕缕缠绕上心脏。
又疼又痒。
即使五年的时光过去，记忆中的某些片段依旧历历在目。但说实话，直到这陌生又熟悉的自我介绍结束，那张脸才终于和他记忆深处里那张稚嫩青涩的小脸重合起来。
相似，而又不同。
闵玧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女孩，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手机里的视频虽然还在继续播放，他却突然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他关掉视频。
闵玧其。
内心默念。
胆小鬼。
“汪汪！汪！嗷汪汪！”
稚嫩的犬吠将闵玧其从回忆中唤醒，他往发出声音的后座看去，那只小博美正在手提宠物包里追着自己的尾巴转着圈圈，看上去憨且蠢萌的。
“真有精神。”他软了眼神，视线回转落在金泰亨身上，“你怎么突然想着要养狗？也不提前说一声。”
结果话音刚落，闵玧其就见金泰亨的表情就迅速改变，眼角眉梢都挂上了愁绪。
“￥￥”
小老虎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闵玧其没能听清楚，倒是被那含含糊糊的可爱语调逗出了牙花，“什么啊？你说的是韩语吗？”
金泰亨瘪了瘪嘴，委屈：“本来是养在她那儿的，但是我们吵架了，所以碳就只能跟着我了。”
“她？谁啊？”闵玧其不明就里，但很快就意识到重点，“哦，你女朋友吗？哪一个啊？”
这话一出小老虎就炸了毛，呲牙咧嘴道：“我只有星星一个女朋友！”
猫猫笑出了声：“我也没说你有几……”
等等？
笑容凝固在脸上。
“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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