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秩序圣殿
秩序圣殿，在黑夜中也如白昼，到处悬挂着星辰点点。
他们降落在广场上，中央有一座雕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可当细看之时，又看不清雕像的模样，似乎笼上了一层雾气，只能隐约瞧见他唇角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莉莉丝仰着头，心情又不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四位君主的感官很差，喜欢不起来。
她移开视线，观察闻名的秩序圣殿。
广场上人还不少，各个都是美人，他们或是匍匐在雕像脚下饮酒，或是几个聚着嬉戏打闹，娇笑声不断。
圣殿内的建筑明明是圣洁的白色，却也压不住旖旎纵情的氛围。
没看多久，维布伦就将她安置好房间，嘱咐她一些事项，让她好好休息。
莉莉丝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但在马车外坐太久，风吹得头有点晕，于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边维布伦出门遇到了执行官。
要说圣殿里谁最冷淡古板，易莱哲第二没有谁能当第一。
“有事吗，执行官大人。”维布伦保持微笑，但是语气并不尊敬，他和易莱哲关系不好，甚至算得上恶劣。
按理来说，使徒是排在执行官之下，需听命于他，不过谁让他是君主最宠爱的使徒呢，拥有一些特权，易莱哲也无可奈何。
易莱哲脸色没有变化，公事公办地道：“未经‘圣洗’的侍者不可入圣殿，维布伦，你违反了规定。”
“莉莉丝是特别的。”
维布伦不愿和这个老古板继续交谈，他有更重要的事，于是搬出了秩序君主。
“我主无所不知，他若责怪，我会去领罚。”
显然这已经不是维布伦第一次无礼，易莱哲毫无波澜，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但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深蓝的眸子闪过一丝幽绿的光。
“特别？有多特别。”他的话轻得似乎要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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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在睡梦中听见了烦人的电子音。
【死亡君主下落不明，贪婪君主你见过了，秩序君主也就这几天，莉莉丝，还差光明君主。】
【他与夜长眠，在现实中见不到，除非去他的睡梦。】
【我送你过去好不好，】系统自顾自地决定【没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好不容易清醒一点，又陷入混沌。
紧接是失重感，莉莉丝艰难地睁开眼睛，差点没被白光亮瞎。
“噗通”，她掉进水里，却没有窒息感，很容易就扑腾出水面。
慢慢适应了白光，眼前是缤纷的花海和一棵苍天古树。
谁呢喃了一声“好吵。”
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下来，落入花海中，没等莉莉丝看清，那人就到了她面前。
然后被掐住脖子，瞬间窒息……她就没了。
莉莉丝猛地从床上坐起，粗喘着气，抚摸自己的脖子，她连光明君主的相貌都没看清。
绯色的瞳孔浮现戾气，烦闷席卷心头。
“系统，出来。”
系统牵强替光明君主解释：【咳，也许他只是起床气有点大。】
莉莉丝把茶杯摔到地上，捡起碎片，尖锐的边缘轻易地，在脖颈细嫩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我的起床气也不小。”
系统吓得差点又要死机，急忙劝说这名激进分子，连连道歉。
它错了，它真的错了。
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地把莉莉丝送到光明君主的梦里。
不，不怪它，都怪光明君主，真是太暴力了，莉莉丝这么好看，怎么下得了手啊。
被冒犯多次的秩序君主都没下手！
“咕噜”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哦，原来是忘了吃饭。
莉莉丝扔掉碎片，脸上没有窘迫之色。
“你知道维布伦在哪吗？”
【不知道，我没有这个功能。】
莉莉丝毫不留情点评：“废物。”
系统不甘地辩驳：【我有其他大用处！】
“哦？那你变出吃的吗？”
【不、不能。】
“没用的东西。”
【嘤】
莉莉丝推开门，想去找个人问维布伦在哪，可东逛西逛愣是没见到一个人影。
明明在广场上还那么热闹，她纳闷地想着，脚步越来越虚浮，肚子饿得有些发晕。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她还从来没有饿晕过，咬着舌尖勉强保持清醒。
不知不觉，她走的地方越来越黑，星辰的光也暗淡。
莉莉丝怕倒是不怕，就是风吹着有点冷，鼻尖耸动。
咸味的风。
她顺着气味走，耳朵听见水波涌动的声音，眼睛睁大了几分，朦胧的光下是一条鱼尾，有着犹如梦幻般的海蓝色。
饿极了的莉莉丝喃喃道：“鱼汤。”
鱼尾一顿，转而一个人的半身从水中冒出来，他双手撑在岸边，冷眼看着闯入者，却没想到她离得这么近。
那张脸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瞳孔骤缩。
瑰丽的绯眸正凝视着自己，泛着迷醉的光芒。
易莱哲清晰地看到她咽了咽口水，然后缓缓蹲下身子，伸出的手臂，落到他的身下。
温热的触感让易莱哲一颤。
她在摸他的尾巴……
女孩的发丝垂到他的胸膛，易莱哲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的睫毛、鼻子、嘴巴，还有舔舐嘴角的舌尖。
“你好香啊，想吃……”暧昧的热气喷薄在他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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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布伦回到住处发现莉莉丝不见了，还好在她身上留下标记，他急急忙忙地找过来，就见到易莱哲抱着莉莉丝的场景。
嘴角的微笑立刻消失，他径直将莉莉丝抢过来，搂在自己怀里。
瞧着她昏迷的模样，维布伦失去风度，眼眸闪烁怒火，“易莱哲，即便你不满我所为，也不该私自处罚莉莉丝。”
“她是饿晕的，”易莱哲依旧冷静，联想到刚刚她肠胃蠕动的声音和吞咽口水，很容易就猜到原因，他疑惑：“你没给她准备食物吗？”
“……”维布伦身子一僵，他忘了给莉莉丝准备晚餐，不过人族有这么脆弱吗，少吃一顿不至于晕倒吧。
他自责地搂紧少女，察觉到她身体温度不正常，皱着眉头将下巴贴到她的额头。
好高。
她生病了？？
他的动作太过迅速而自然，让易莱哲的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你对她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圣殿的风气开放，但维布伦和他一样，向来高傲，一心将身心奉献君主，看不上其他人，更不会和异性这么近。
维布伦脑子在想有什么药剂治疗莉莉丝，转身就走，他的脸上是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慌乱。
人族怎么能这么弱。
被无视得彻底的易莱哲：……
他照常拿出小本子记下，之后呈交给君主，维布伦实在是太失礼了。
莉莉丝身体孱弱，发烧持续了好几天，维布伦对于人类的疾病并不了解，人族的容貌在其他种族中并不出色，侍者中鲜少有人类。
他急坏了，给她喂下药剂，也不见她醒来。
要不是她的温度在下降，趋于正常，维布伦甚至都想去请求君主的帮助。
侍者们很好奇这位使徒大人带回来的人，不乏有去偷偷看的，却都被赶出来，就连执行官大人都被他闭门不见。
众人歇了去看的心思，在底下议论纷纷。
“我去问了这一批选上来的侍者，他们也都没见过，不过据说是位女性。”
“哼，女性？不会是位女巫吧。”
“给维布伦大人喝了传说中的爱情魔药？哈哈哈，怪不得迷得他晕头转向。”
“很有可能哎，我不信她会比米娅美，米娅可是精灵皇族。”
“我觉得执行官大人比米娅好看多了。”
此时身着金边蓝袍的易莱哲路过，他面色正经，严肃的模样让美人们的议论声停滞，纷纷行礼，深怕被这位执行官惩罚。
没有谁在经历过他的惩罚后能保持微笑，他们对秩序君主是敬畏，那对执行官算得上惧怕了。
易莱哲目不斜视，他每天忙着圣殿大大小小的公事，新一批的侍者在昨天就传送到圣殿，维布伦满眼都是莉莉丝，索性把审核的事扔给他。
想到这，他又狠狠地记上一笔，不负责，等君主睡醒后，就立马告诉他。
又过了几天，莉莉丝身体痊愈，清醒过来，一直守着她的维布伦松了口气，就被讨厌的易莱哲找上门。
“莉莉丝，等会我会把午餐带过来，你好好休息，书柜上有些书籍，无聊可以看看。”
维布伦温柔细心地交代完，把门关好，眼眸微垂，把手处弱光一闪。
“君主可没有让你禁锢侍者的自由。”易莱哲淡淡地道，目光扫向维布伦还残留微笑的脸，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那笑彻底消失。
受宠的使徒没有惊慌，只是道了一句。
“她是我献给君主的礼物，最珍贵的宝物，容不得闪失。”
“是吗？”
执行官左手摩挲着小巧的本子，意图张开些什么，又顾及到眼前人顿住，“那走吧，你堆积的事物太多，我会如实禀报君主。”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落后的易莱哲有意回头，瞧见站在窗前的少女，伸着手，似乎想触碰树枝上的白花。
他的视线不加掩饰，后者很快就发觉，少女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继续身子向外探着。
没有谁会不喜欢这份礼物。
易莱哲心想。
执行官和使徒很快就不见身影。
树枝咔嚓一声断了，它轻飘飘地落到莉莉丝的手中。
“呵……”她神色莫名，忽而轻笑起来，手一松，花便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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