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林含之:“……”
为什么总感觉很熟悉?
她说:“你能一口气说出十个,那看来你还蛮了解她的。”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语气中已经带着幽怨。
祁怀憋笑:“还行吧,你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你难道对她就只有□□?”
“没,我觉得她挺好玩的,而且相较于我对其他人来说,我对她已经够好了。许多例外都给了她,被她打了也没怎么样……”
“等等……”林含之越听越不对劲:“你刚才不还说只有我一个人打过你吗?”
“对啊。”祁怀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那个人就是你。”
林含之:?
“……”
她有些没反应过神:“我?……那个时候我见过你吗?”
按理说那个时候她还昏迷着呢。
“没有。”祁怀语气十分平常,就像是再说一件小事:“我看到了你的日记。”
林含之怔了三秒,立刻炸毛:“不是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不知道不能随便看别人的东西?”
“你自己想拿东西埋在土里还埋的不深,那盒子都漏了一个角,差点还把我绊倒。”
“呵呵。”林含之假笑:“有病,我的日记拉着你?哈,哈,哈——”
笑死。
“……”
她要精神错乱了。
——我是谁?
——我是一个不露面就可以救赎别人的小仙女。
“你还别说……”祁怀偷笑:“你写的还挺有趣,我一烦就看,看完就笑。”
这不用他说,林含之比谁都清楚,那里面这些什么,有几条她现在都可以背。
【冬天真的要冷死人,我真的要冷死了冷死了冷死了啊!燕云的冬天一点都不好玩!我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拔大氅上的毛,拔完然后往天上飞,哈哈,最后全部掉我一脸……服了,为什么不是像话本子里那样随风飘扬,沿着风飘向各处?】
【我迟早要被陈婉婷和李云起笑死,李云起每次好心办坏事,本来给陈婉婷准备了一束花,结果走到人家面前摔了一跤,摔出鼻血了哈哈哈,陈婉婷也真的厉害,她竟然问人家是不是被她美的流鼻血了,李云起还跟解释说是自己摔了,生怕人家以为是被自己美的哈哈哈!】
【今天还挺开心,我成了燕云的头儿!但他们总是小仙女,小仙女的叫我,一点都不霸气!我想象中的应该是他们一见到我就双手合十举高,弯腰一半,高呼“大哥,小弟来也!”】
“呵呵呵呵。”林含之假笑几声,出于尴尬,把玩着手中的火折子。
“啪——”的一声,火折子又重新燃起来。
林含之:“……”
她没有半点思索,立即将手抽回来,开始准备找蜡烛。
祁怀慢悠悠的提醒:“你前边左边的第二个。”
林含之打开那个箱子,果然放了一排蜡烛。
她点燃,随口问道:“你知道有蜡烛干嘛刚刚不点?”
祁怀一脸无所谓:“忘了。”
林含之:“……呵呵,祁怀,您的记性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祁怀从旁边的桌子拿了一个杯子,随手往林含之身上扔去,正中靶心。
林含之:“……”
她到暗室的门口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声音,便问道:“结束了吧?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祁怀起身到旁边捣鼓了什么,暗室的门打开。
林含之率先走出去,祁怀在后面说:“喂,你就这么一个人走了?不怕危险?”
林含之朝后随意的摆摆手,“要真让别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才是真的危险?”
祁怀轻笑一声,没再说话,转身进了自己宫殿。
林含之刚一出淮华宫的大门,视线正巧与抬头望来的洛敏灵碰上。
“……”
洛敏灵率先开口:“先前瞟到你进了这,走吧。”
她倒是没有问林含之为何会在这,且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宫殿,只以为林含之是谁便找了一处躲着。
林含之点头,两人向大殿走去。
“你想好要求了吗?”林含之问。
“没呢,反正我不会忘了。”
上元宫宴已经结束。
林含之没想到的是,那群刺客竟然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
林相显然已经得知了消息,正着急忙慌的找着。
“父亲。”林含之走过去,先一步的解释:“您放心,女儿一直和敏灵在一起,而且也有雁筠护着。”
林相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挣扎良久也只是拍了拍林含之的肩膀,说:“以后还是多带些人出门,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林含之福身点头。
托这件事的“福”,林含之直至贤安馆重新复学之前都在未出过林府一步。
林夫人听了林含之说着全过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你躲在那宫中都在干了什么?”
林含之心虚撇过头,她省略了在淮华宫的那一段。
幸而林夫人也没有真的要问,后又随口说了两句就打发着林含之走。
“秋容。”林含之走后,林夫人瞬间就收了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夫人,我在。”秋容是林夫人的贴身侍女,之前也是周家军的一员。
林夫人漫不经心地拈着一杯茶,轻轻摇了摇,笑说:“去取我的刀来。”
她说这话时,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
林含之听闻这件事时,已经是进学的那天。
林夫人直接带人端了安家一个死士点。
您说皇后当时知道后直接便气晕了过去,却又怕被陛下知道安家私养死士而不敢大肆张扬。
三月初一,贤安馆正式复学。这次依旧是宁晚原接着林含之,只不过这次林含之没赖床,两人平安无事的进了宫。
两人一路闲聊。
“含之,今年估计大家就都忙起来了,我听我外祖父说‘三月春试’,那他们是不是这个月就要开始考了?”
林含之点点头又摇摇头,“其他人是如此,但贤安馆众人有特例,只需等到八月进行会试。”
宁晚原叹了口气,十分惋惜道:“不过我们好像也没有很多人……”她思索着:“沈三哥,祁六哥和南惊鹤他们三肯定不会考,萧南启,燕辞他们等着继承家产就行……这么说来,其实也就只有沈兰期,江大哥,江贺,贺许卿和宋璟了。”
“沈溪会考,但写不写就不一定了。”林含之想把额间的碎发别开,抬手。
正好两人在下台阶,宁晚原下意识的以为林含之抬手是和之前一样。
她赶紧将双手托起扶着林含之的手臂,说:“你慢点,你慢点。”
林含之:?
“我就弄下碎发,你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宁晚原反应过来是自己弄错了也没不好意思,抱怨道:“那还不是,你每次走着走着就要摔一跤,我以为你抬手要我扶,亏我还担心你又有什么问题。”
林含之:“……”
她露出手腕,递给宁晚原,“是了是了,有劳您帮我把把脉,看我有什么问题。”
宁晚原配合的探上她的脉搏,然后皱眉,再然后十分夸张地张大嘴巴。
“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她十分激动地摇头:“含之!你这是有喜了!”
林含之:“……”
她一巴掌就覆上宁晚原的头,“我有你大爷的喜。”
宁晚原:“哇!原来你有的是我大爷的喜!”
林含之冲她微笑,宁晚原绕了绕头,又说:“但是我没有大爷呀?换一下,换我哥吧,我六哥。”
我六哥,祁六哥。
她的言外之意林含之自然听得出来,理了理衣襟,刚想摆出大道理,就见沈溪和南惊鹤从不远处跑过来。
南惊鹤拉着宁晚原赶紧跑向贤安馆,沈溪则推着林含之站到一棵树下,随即不见人。
林含之还没反应过神,不然大片大片的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瓣落下来,洒在她头上身上到处都是。
林含之:“……”
谁没事这么缺德……
现在出来她绝对不生气!!!
头上突然有微小风,林含之退后两步,就见一道人影从树上落下。
祁怀身着贤安馆学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落下地后,十分嫌弃地拍了拍手。
又往林含之那边走近两步,扯出叼在口中的狗尾巴草在她脸上轻轻扫了下。
林含之:?
她赶紧胡乱的拂了拂脸,嫌弃地往后退。
祁怀人是一副无赖相,把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跟上她的步伐,又扫了下她的头,笑道:“来这么早啊含之妹妹?”
旁边的亭台楼阁仍挂着灯笼,一片红红火火的景象。满地都是粉红,青绿的花瓣。
少年嘴角咧开,语气轻笑,一手扶着腰,一手迅速的将狗尾巴草插在她鬓边,做这事时他表情有些心虚,后来见林含之没摘下来,又继续咧嘴笑。
林含之扁嘴,扯下头上的狗尾巴草,这东西弄到祁怀头上的可能性太小,就迅速往他领口一塞,然后说:“你幼不幼稚。”
还没等他出声反驳,林含之继续控诉着他的罪行:“你这弄了一地的花,到时候打扫的宫女肯定要骂你。”
祁怀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将狗尾巴草扔到地上,说:“我已经吩咐好了,给了另外的银子。唉林含之,我可是挨着我爹的一顿骂把半个御花园的花都摘了下来才弄的这一篮子花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林含之笑,往前走去。
“有啊。我昨日刚洗头,立马就给你弄得又要重洗。而且你幼不幼稚……祁怀!”
她还没有说完,祁怀就迅速跑上前把她的头往前一推,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向前跑去。
林含之呆滞了两秒,反应过来后迅速追去。
许多年后,祁怀问她是何时对自己心动。林含之脑海中立即浮现的画面便是青石廊,花树下,满廊的灯笼和遍地的花瓣。
少年语气含笑,背着手轻道一句“来这么早啊含之妹妹?”
《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
议论不已。
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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