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奎因将军

“将军，您误会了，小的们只是想更好地为您效忠，绝没有其他意思。”班尼后悔自作聪明，可是他又不想轻易说出效忠的话，拿匕首扎自己那不纯粹傻子嘛。

        “是吗？真是个好孩子。”奎因稳稳坐在椅子上，摩挲着苍白的手指，顿了半晌，“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这是哪儿，我是谁，还有那头巨兽什么来历。”

        见多姆班尼点头，奎因咧着嘴笑了笑，不过他笑的模样实在恐怖，就像是死去多时的干尸。

        “你们听着，这儿虽在沃德利兹堡，却是光明圣教的地盘。你们一定听过光明圣教的名声吧？至于我奎因·斯内普，不过是个小头目，当年也算有点小名声。至于你看到的巨兽嘛，他们本来是人，不过早就死在战场了。主教见他们可怜，就把他们灵魂附在野兽身上，叫他们得以重生。说到这儿，你们清楚了吗？”

        多姆跟班尼听到奎因的介绍，不由得傻了眼。

        光明圣教的势力自是不必多说，除了傻子和不懂事的娃娃，整个大陆都是它的信徒。教主的权利更是与国王抗衡，不但拥有封地，而且还有自己的军队——圣骑兵。光明圣教崇尚月亮，认为人性的丑陋在圣洁的月光下会显露无疑，而他们的职责就是引领教徒走向自由与光明。

        至于奎因·斯内普，当年的名声更是传遍千家万户，他曾经率军一夜之间占领七座城堡，其中有五座城堡被屠，城内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据说堆起的尸骨比国王的大殿都高，而士兵们在他放任之下更是jian淫掳掠无恶不作，更有甚者架火烧烤人肉。当时他被称为地狱屠夫，妇人哄孩子时，常常会说你要是再哭，就把你交给奎因。不过相传后来他被绞死，没想到竟然还活得好好的。这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呢。

        “怎么样？孩子们。”奎因瞪着独眼，紧紧盯着多姆班尼，嘴角飘过一丝得意的笑。

        安德鲁见他俩并无反应，大声喝道：“来人，将他们俩拖出去绞死。”

        “主人，小的愿意追随，效忠于您。如有背叛，甘入地狱。”多姆一字一顿阐明了自己的立场，说罢拿起匕首，猛地发狠向右臂扎去。

        “慢着。”奎因起身走到多姆跟前，站了许久道：“来人！”话音刚落，一个侍卫端上了两碗血红色的液体。

        “月夜精灵的圣血，喝下它效忠我，效忠光明圣教。”

        多姆接过圣血一饮而尽，之后班尼也照办，二人便被放了回来。

        “就这么简单，他没有难为你们吗？”萨格盯着多姆，仔细打量他，却发现他面红耳赤，身上满是伤痕。

        “没···没有····班尼差不多都说了······”多姆咬了一口面包，也不抬头，小声咀嚼着。

        萨格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联想自己说谎时的反应，他甚至怀疑班尼在说谎。他转过身瞧了瞧班尼，班尼也满身伤痕。不过班尼好像并没有看穿萨格的心思，开心的地啃着羊腿，黑亮的大眼珠依旧滴溜溜的转悠。

        “·····老大····过两天我们···我俩就成守卫了，不用在挖矿了·····要不你也去找安德鲁，效忠将军吧。”多姆迟疑了许久，才把话说完。

        “让我想想。”萨格啃完了羊腿，躺在干草堆上。他在想班尼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是故意轻描淡写叫自己放心；还是有事瞒着他，说得完全就是假的，与事实根本不符。

        他更想不清楚，光明圣教的人怎么会跑到这样一个荒岛上来？还有那个地狱屠夫奎因·斯内普？忽然，他记起了老爹说过的故事。

        当年莫雷特六世登上王位，将贝拉比勒海湾赏给他的弟弟杰拉德。名义上是赐予杰拉德统治国家的权力与崇高的地位以示手足深情，实际上是将唯一威胁王位的不安分子踢出了魔灵大陆。贝拉比勒海湾三面环海，一面被沙漠包围，不仅土地贫乏、人员稀少，而且海盗频繁出没，是个名副其实的荒芜地带。杰拉德王子并没有抱怨，反而千恩万谢接受了赏赐，带着二百个忠心于他的战士，平静地赶赴了他的封地。此后的十余年间，杰拉德王子一直安静的待在他的袖珍王国里，没有任何的不满与躁动。倒是莫雷特六世按捺不住了，他本想依照杰拉德的性格，肯定会奋起反抗，到时候他就不用顾忌手足之情，大举灭掉杰拉德。如此他就再也不用担心王位的安危了。可如今平静地不见一丝风声，反而叫莫雷特怀疑初衷，对待同胞兄弟是否过于残忍。

        渔夫们临终前总会将经验毫无保留地教给下一代，其中一条便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会异常的平静。待在贝拉比勒海湾的杰拉德王子并没有死心，他只是忍辱负重而已。从他来到那儿的第一天起，仇恨的种子就被种下。除了睡觉、吃饭，杰拉德一刻也不停地奔走在他的封地里，大力发展农业、渔业，捉拿海盗、暴徒，暗中训练兵士、联络盟友，十年之后，他终于完成心愿。贝拉比勒海湾上再也见不到海盗与暴徒，再也见不到频繁的沙暴，取而代之的是绿洲与繁忙的贸易。这儿已成为一个海上明珠。更重要的是他联系到了一个重要的盟友，光明圣教旗下的奎因将军。

        战争在顷刻间爆发，凭着精良的装备与严苛的训练，杰拉德与奎因带领强大的军团迅速冲击到了魔灵大陆。魔灵大军一败再败，接连丢失城堡。于是，杰拉德顺利建立起德约罗公国。就在魔灵大军一筹莫展之时，狡猾的莫雷特六世成功的与孔雀国王范宁达成协议，以割让大片土地为代价，换来了孔雀王国的出兵。不仅如此，一直中立的瓦蓝岛法师竟也施以援手，在孔雀王国与魔灵大军的前后夹击下，德约罗公国最终覆灭。杰拉德与奎因双双被抓，光明圣教认为奎因负有不可饶恕的罪孽，立即与其撇清干系，不再言语。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莫雷特六世不顾蓝血、精英两大家族的反对，执意原谅了杰拉德王子，将他完好无损的放回，并对德约罗公国予以承认。而奎因被带上了军师法庭，在众人怒骂中，上了绞刑架，结束了凶残的一生。

        至于班尼说得那个巨兽，萨格觉得八成是假的，虽然他知道法师的确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也见识过乌瑟尔与他女儿的手段，但对于将死人的灵魂附在野兽身上使其复活，那就实在荒谬至极了。

        “管他呢，这其中一定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萨格不愿意想下去了，他觉得这一切实在太恐怖了，而且与他也没有干系。他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战争；只想着找个平静美丽的小地方，娶个心爱的姑娘，生几个孩子，养一条乖乖狗，陪着老爹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他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始终不安。他总感觉，祸事很快就要临到他头上了。

        三天后的清晨，多姆与班尼如愿以偿，穿上了那身盔甲。他们再也不用光着膀子在暴晒下淘钻了，也不用担心饿着肚子，更不用担心监工的鞭子落在他们身上。因为鞭子现在握在他们手里，他们从被别人奴役熬到奴役别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尽管他俩在萨格面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道，“都是从那个时候熬过来了，我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不过萨格瞧见他俩不住地摩挲着马鞭，得意忘形，心里敲起了鼓。难道真的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总之他觉得多姆与班尼越来越陌生了。

        多姆与班尼骑马走后，他便被安德鲁叫了去。安德鲁见到萨格，一脸客气地请他坐下来。这可叫萨格受宠若惊，萨格虽面露喜色，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无功不受禄，今天怎么对老子这么客气？也不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安了什么坏心思？”

        “想不到你的两位兄弟穿上盔甲，竟然这么英俊潇洒，也不知道你穿上会什么样子？”安德鲁盯着萨格，满脸堆笑，笑靥如花。

        萨格知道安德鲁微笑示好是想叫他主动效忠，不过在他看来，安德鲁的笑容实在没有诚意，因为看起来跟哭似的。

        “盔甲太重了，我现在这身板可穿不起来。要穿也得身子先好起来。”

        “这简单，萨格。我告诉你个好法子，以后你就天天淘钻，我保证你身子很快就好了。”安德鲁似笑非笑，给萨格指了一条明路。

        萨格没想到安德鲁这么狡猾，支支吾吾道：“这不好吧！”

        “哼哼······”安德鲁突然站起身来，猛地打了一个响指，“走吧，不要错过了好戏。快，跟我来。”

        萨格也不敢多问，赶紧跟上安德鲁，二人奔到马棚各牵了一匹马，匆匆往城里赶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萨格终究好奇，还是问出了口。

        “哼，到了你就知道了。若是错过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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