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老夫人……不行了
昏暗、宽敞的房间内，福绮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她随手扯开桌案的名册，递给了白妱。
“在上面写下你的名字！”福绮说道。
白妱随意翻看了一下，淡淡道：“这是什么？”
福绮勾唇冷笑了一声：“生死册！名字入册者，终身都将会是皇宇司的人！”
“如有背弃，必当死于皇宇司剑下！”
白妱抿了抿唇，没出声，从一旁取来笔，沾了墨迹，在名册上写下她的名字，字迹隽秀，工整。
福绮仔细端详着那名字：“你写的字真好看！来这儿的人，许多都是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死囚，他们写自己的名字都像是狗爬，不像你……”
福绮挑了挑眉，搁下书册，靠着椅背，打量着白妱：“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皇宇司的情报库在哪？”白妱眼睛不眨，直接问道。
福绮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你一来就问我这个，我还真答不了！”
“你就没别的想问的了？”福绮单手撑着桌案，微微起身。
“既然没有，那你可以走了！”福绮坐回到椅子里，淡淡道，“若有任务，我自会让人去找你！”
“当然了，你想来玩，我也不阻止！”
白妱没搭话，转身径直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白妱沿着空荡荡的过道走，前方大门敞开，她隐隐看见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从外面走来。
光打在那人身上，影子在昏黄的过道上拉的很长。
大门缓缓合上，那人身着墨色武服，袖子紧束，身侧悬挂一把长剑。
白妱微微抬眼，与那人对视，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稍稍碰撞，便又很快错开。
白妱微微侧身，拱手行礼，见那人径直离去，方才在心里暗暗盘算，他应该便是皇宇司的首座，顾长鸣。
白妱出了皇宇司大门，便觉得里外两个温度，外面的光照的她身上逐渐有了暖意。
她沿着原路返回，去了宫门口。
云非云落见到白妱出来，焦急地面容逐渐有所缓和。
“首领怎么进去了这么久？我们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云非说道。
云落见白妱神色，隐约猜到些什么：“首领，是不是皇上对你说了什么？”
白妱沉默了半晌，然后简短地道了一句：“没事！”
说完，她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云非云落对视了一眼，还是跟在了白妱身后，翻身上马，朝着伯爵府去了。
……
顾长鸣推门进了牢房，里面的福绮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望着他：“首座！”
顾长鸣缓缓走上来，将名册翻看了一遍，在最末尾看见了隽秀的名字，神色未变，他搁下书册，坐在了椅子上：“那个人是白妱？”
福绮点了点头：“是皇上送来的！”
顾长鸣粗犷俊朗的面容闪过一抹冷厉：“她不是大将军的忠仆？什么时候成了皇上的心腹？”
“是她抓了赵先！”福绮解释道。
顾长鸣事先得知了赵先，他来也是为了赵先：“难怪……解了皇上多年的心头之患！”
顾长鸣手指轻轻拂过末尾的名字，眼底噙着几分冷笑：“赵先……”
竟然真的被抓到了！
这么多年，赵先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他就是不抓他，不是抓不到，而是……
他想留着慢慢玩儿。
没想到居然被白妱抢先了。
皇上现在应该很赏识她吧，一个女人……竟然做到了皇宇司首座都做不到的事情。
顾长鸣指尖划过书册，在桌案上轻轻点了一下，淡淡道：“白妱……有意思……”
……
白妱回到府上，前脚刚踏入门里，后脚便看见白妤方嬷嬷匆忙从内院冲出来。
“大小姐，您怎么才回来！”方嬷嬷两眼含着泪，哽咽道。
白妱皱了皱眉：“怎么？”
方嬷嬷擦了一下眼角，说道：“大小姐，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她……她人不好了！”
“昨晚不是好好的！”白妱一时间心慌，提着裙角迅速朝着内院走去。
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吩咐云非：“去请卿先生！”
云非应了一声。
白妱顾不上别的，先行去了慈恩院。
慈恩院内，白妤和白栩早早候在了外室，南氏和白姝则是在内室伺候着，南氏哭的那叫个凄惨。
白妤抬眼看着白妱，眼圈泛红：“姐，祖母她……”
说话间，白妤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请过大夫了？”白妱问向白栩。
白栩点了点头：“大夫说，老夫人年岁已高，思虑过多出现了幻觉也属正常，便开了一些安神的药，便让咱们做好心理准备。”
白妱心头一窒，急忙提了裙角朝着内室去。
白妱一去，白妤和白栩也跟着进去。
内室顿时拥挤起来。
白姝和南氏霸占着床榻边的位置，不准旁人靠近。南氏哭的脸儿通红，好像老夫人马上就要不行。
方嬷嬷瞧着内室这许多人，无奈道：“大夫交代了，屋子里不宜人多，恐叨扰了老夫人休息！”
难怪白妱进来了，白栩和白妤未曾伺候在床榻，竟是被白姝和南氏给占了位置。
白妱被南氏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随即开口：“方嬷嬷，先让南夫人和白姝下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照看！”
南氏随即转头，哭喊道：“我不！母亲如今病重，我怎能独自安歇？岂不是不孝！”
白姝也道：“是啊，我们不休息，我们要一直守在祖母身边。”
这母女俩还真是如出一辙。
白妱给方嬷嬷递了个眼神：“南夫人和白姝小姐伤心过度，精神恍惚，还不快带下去休息！”
“白妱，你！”南氏瞪着白妱，眼底带着一种痛恨。
白妱低头望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若是不想我请云非云落送你们，就自己乖乖地走！”
云非和云落对于白姝而言凶神恶煞，她惧怕得很，一听这两个名字，立刻起身，拉了南氏下去了。
南氏还有些不甘心，却还是在白姝的强拉硬拽下退了出去。
白妱见人走了，这才走到了老夫人的榻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夫人为何忽然就不省人事？”
白栩说道：“今天我们去祖坟祭拜，老夫人跪在父亲母亲坟前说了许久的话，本来我们以为老夫人只是过度思念他们，便一直在外等着，可不想老夫人忽然大喊了一声，便晕厥了过去。”
“之后，我们几个便急忙上去察看，不管我们怎么叫老夫人，她就是不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白妤转头看向白妱：“这两天方嬷嬷总说祖母晚上睡不好！”
“我还特意给祖母睡前做了按摩，想着她能睡个安稳觉，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睡好的缘故，祖母她出现了幻觉。”白妤说道。
“幻觉？”白妱有些不解。
方嬷嬷急忙解释道：“老夫人昏倒之前喊得那一声，叫的是刘夫人的名字！”
“什么？”白妱越发迷惑。
也正是在说话间，云非在外面求见。
白妱急忙走出屋子，却见云非一脸为难道：“首领，在下无能，请不来卿先生！”
白妱轻轻吐了口气，恍然想到，卿安那家伙岂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请来的？
是她有所忽略了。
她转身走到了里屋，对白栩白妤道：“我去请卿先生，你们照看好老夫人！”
……
白妱急步进了灵妙阁，走到了东侧屋门口。
屋门紧闭着，白妱在门口敲了会儿门，里面竟然也无人应。
白妱纠结了一下，还是伸手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竟是一片水雾缭绕。
白妱怔了一下，想起上次，莫非又在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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