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养身
梁妧一番起起落落的心思,至此羞得无地自容,抱着萧钰的胳膊僵住了,眸子里的水汽差点化成泪。
他分明就是成心的,“不行你还撩我!”
学了他的口吻,娇嗔软语却如莺啼,气得在他胸口捶了几下,翻过身,拿个背对着他。
萧钰在后把她整个人裹在怀里,哧哧笑个没完,“别恼,再等两天。”
昨夜毕竟有温玉,身灼似火,今天泡完药到底还是差了些,必须确保身上是热的,才敢放心要她。
想起她刚才主动贴上来的模样,心有点烫,搂着她轻哄,“爷最懂怜香惜玉的,这不是怕你明天又爬不起……”
话没说完,梁妧两个手指蓦地朝后伸来,倒是很准,一下捏住他两片薄唇,“食不言寝不语,不许说话!”
萧钰“唔唔”挣扎两下,摆脱掉媳妇的桎梏,“好好好,爷闭嘴。”
唇贴在她后颈上,这下终于老实了。
梁妧被逗得起了一身燥热,这会儿被他凉凉地吻住,再不敢动一下。
清凉的怀抱中,她很快起了困意,昨夜的酸痛又隐隐浮出,腰腿到这时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她动了动,挪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微微出了会儿神,阖目睡去。
翌日醒过来时,天光微明,身边却已空无一人。
梁妧一惊坐起,唤了声念秋。
“王妃醒了?”念秋进来,挑了半边帷幕,“还早呢,您再睡会儿吧。”
“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
念秋倒了盏白蔻泡水过来给她润喉。
“王爷呢?”梁妧睡醒一觉夫君丢了,人还半醒未醒,有些回不过神来。
“王爷一刻前起的,去了薪舍,让奴婢不必叫醒王妃。”
梁妧歪在她肩上靠着,打了个呵欠,他平常不是都睡到巳时才起么,怎么今日这么早?
想起前两日,蕙娘在东厢房专门收拾出一间屋子,也不知做什么用的,门上挂了个牌子,写着个“薪”字。
“我去看一眼。”
梁妧起身,也不唤人进来伺候,略洗漱一番,裹了件披风到了院里。
五月的清晨微凉,朝阳的熹微刚起,薪舍门窗紧闭,暖融红光从窗棂透出。
梁妧推了推门,没锁,悄悄开了个缝,见里面砌成一圈的壁炉燃着火,萧钰坐在正中,敛眉垂眸,呼吸绵长,正在吐纳。
她立刻掩了门轻步退开。
原来他往日起的迟,时辰是花在练功上了。
她出身将门,小的时候,父兄皆是天未亮就起,在校场打熬筋骨,寒暑不缀。
王爷未病之前,一身武艺出类拔萃,自也是十数载寒暑方有之功,如今即使寒毒在身,也未撂下勤修苦练,难怪掩在病弱的表象之下,勇武强悍不减当年。
从前隔苑而居,如今最后一处她未曾参与的疏漏补全,两三日下来,梁妧已将萧钰的作息起居摸熟,两人的日常也渐趋正常。
萧钰的两点一线调了个个,除了一日三餐,变成白日往磐苑去,天黑回沁苑。
梁妧便也趁着他白天不在,到书斋着手破解机关筒。
一连三天,萧钰晚上浸完药浴,体温一日比一日高些,却仍是只与她相拥而眠,即使如此,一早醒来亦觉精神更加旺健,炼化冥毒的效率有所提高,气色也比往常多了红润。
石敏每日来请平安脉,这日午后诊完,正抄录脉案,梁妧禀退下人,连念秋也在她眼神示意下退出屋去。
石敏见此,搁笔抬起头来,见王妃面含羞意坐在一旁,微微而笑,“王妃可是有事相询?但说无妨。”
梁妧的确有事请教,是想让她以医家的观点,讲讲房|中|术的知识。
石敏落落大方,就《黄帝内经》中素问篇,讲了些阴阳调合之道:
“男女之事上,采阴、采阳之流,不过是世人曲解的歪说斜理,王妃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实际以医家的养生之法看来,遵循阴阳五行、脏象气血,往往于男女皆有益处。”
梁妧这几日都在关注萧钰的体温变化,每夜也能感受到他日渐紧绷,却极力隐忍的情绪,估摸着大概就是这一两日了。
若真能在这方面助他摆脱寒疾之苦,她自然不遗余力,却也想真正从医道上寻出方法,这才不耻下问。
这时面上虽羞,语气却平稳:“还请敏官教我。”
石敏含笑,“此事并非一日之功,臣女这里有本纳气之法,于养生方面亦多有益处,王妃可先拿去读读看,若有不明,随时来问臣女即可。”
“每日早晚花些时间吐纳养气,臣女再配几样滋阴补气的药膳,交待给念秋姑娘,如此一来,必能达到……王妃想要的功效。”
念秋最近和她走得更近,那本食谱上的药膳又经石敏略调整过,这几日开始,梁妧也跟着每日喝起补汤了。
这日到了晚间,萧钰药浴过后,在榻上拥紧臂弯渐至滚烫,她被吻得阵阵眩晕,欺霜赛雪的玉肌布满粉霞。
梁妧哆嗦着手去解他腰带,灼热掌心熨帖紧致腰腹。
萧钰一个翻身将她压住,额头死死抵住她的,难奈的嗓音暗哑:“你忍着些……”
狂风骤急,裹挟一树碧桃瑟瑟直颤,风势不见冷峭,狂劲如热浪袭来。
枝头的莺儿先是弯颈低啼,随后转为凤唳般一声声扰碎人心的泣音。
龙吟低吼,凤唳高亢,交织缠绕,声声迷乱。
桃瓣不堪重负,被颠得滚落枝头,被烈风一个猛子扎进一潭沸腾的温汤。
潭水幽沉不知深几许,奈何风儿一门心思要寻根溯源,只得容它欢快撒野,泉心浪花飞溅,激起千重雪。
风歇雨住,梁妧香汗淋漓伏在榻上,前两日的酸软又一次袭遍全身,长及腰的青丝润湿,无力半掩,遮不住娇软怯弱。
萧钰却是精神奕奕,漆黑的眸明亮至极,翻身坐起,一捞,将榻上慵懒的人儿打横抱起,大步朝湢室走去。
熟悉的一幕,梁妧情急揪住他散在胸膛的一缕墨发,“夫君、一回够了,再来就……活不得了……”
萧钰抱着她进了池子,低头问:“真够了?这么快……”
梁妧欲哭无泪,哪里快了,她都死过去好几回了,小鸡啄米一样头点在他心口,“够了,够够的了!”
“哦……”萧钰薄唇勾起,意犹未尽,“那、明晚再来。”
他此刻的确不敢再造孟浪,不过已可预见——细水长流的光明未来,心满意足之至。
次日醒来,照旧身旁已无人,梁妧懒懒伸了伸腰,翻身扑在他睡过的地方,枕间残留挟着松香的清冷气息,她深深嗅了一口,埋着脸儿吃吃笑起来。
蹚过初次的酸胀疼痛,这一次已没那么难挨,更衣梳妆后,经历雨露滋润的妇人凝脂若腻,腰似拂柳,婀娜蹁跹间尽是迷人风姿。
午后石敏来了一看,便知她昨夜事妙,唇边含了一抹了然,诊完脉后,又浅浅询问几句,笑道:
“王妃放心,脉象好着呢,比平日还要稳健几分。王爷有命,今日要看脉案,臣女这就送过去,叫王爷也高兴高兴。”
梁妧倒没什么不放心的,自己的身子,她最清楚不过。
下午便在书斋安心用功,手上这机关筒,跟梁明赫那卷弩谱到底不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图稿上的破解还需举一反三。
万事开头难,她钻研两日,眼下才刚寻到些眉目。
一个下午心无旁骛,待到站起来时,忽觉腰间坠痛,随后一凉,梁妧撑住桌子,“哎哟”一声。
念秋正挑帘进来,忙快步上前,见她手捂小腹,便已猜到:“小日子到了,姑娘你等着先别动,我去拿东西。”
每回头一日,梁妧都不大自在,换了衣裳后就回屋歪在软榻上,念秋捧了姜茶进来,看着她喝了,才道:
“石医官有交待,小日子时进补的汤药得停,那些都是活血的。”
梁妧只觉身下不时濡湿,似乎比往常的量要多,自知大概是近日补汤喝太多的缘故,嗯了声阖眼,“我稍微眯一会儿,王爷过来早点叫我。”
偏巧今日萧钰回来得早,进门看见她刚从榻上撑起来,迷糊着揉眼,过来搂住她,伏在耳边轻笑:
“这么乖,白日补眠,晚上才有精神……”
“就是呢。”
梁妧不动声色附和一句,“爷今日这么早?不是说过两日就要去大理寺了。”
萧钰一挑眉,“谁说的?爷还休着婚假呢。”
梁妧扑哧乐了,他之前又没当值,哪来的假,再说他们这本就是补办的大婚,提前预支,也休好几月了。
晚膳过后,萧钰不用人请,自己就往湢室去,转头问梁妧:
“你还没洗吧?来,咱们一块儿。”
他泡他的浴桶,她在池子,昨儿就是这样。
梁妧抿唇憋住笑,“妾身洗过了。”
萧钰扬眉,朝她露出个“等着爷”的得意笑容,挑帘进去。
念秋端着夜里饮用的茶水过来,这几日沁苑里晚膳一过就早早闭户,主家睡得早,长夜漫漫,自是要备得齐全些。
瞧见梁妧带了几分促狭的笑,念秋小声劝一句:“王妃,你……”
梁妧忙冲她摆手,推着人出去,独自捂着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萧钰出来,见人还在软榻上,踱过来坐下,一手搂着腰把人拉过来,鼻尖蹭了蹭小脸,“怎么?想换个地方试试?”
梁妧伸手环住他脖子,头倚在肩上,悄声软语:
“夫君,今晚恐怕伺候不了你呢,妾身……小日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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