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摆
夏季的燥热初显，毕业季与百年校庆相碰撞，让忙碌的p大学子更加忙碌。
钟译刚从活动室出来，回宿舍的路上，大家都在谈论五月底的校庆。
“听说今年吴珂会回来耶，就咱前几届毕业的表演系学长，他去年不是拿了最佳新人嘛，被请回来演讲的。”
“欸？吴珂前辈吗？他前一阵子是不是跟着卢教授去国外拍戏了？”
“对对对！拍的是那个《拾壹》，就卢教授获奖的那本，导演是布莱克。”
话题中心人物吴珂，于钟译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陌生人物了，他知道吴珂和扬擎有过一段，也知道他就是丁浩的原型，甚至还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分的手，分手那天发生了什么。
不过它不会去关注被扬擎放逐的吴珂，他只关注扬擎，关注扬擎喜欢的热爱的东西。
钟译回宿舍冲了个澡，出来时手机里多了几条微信消息。
扬擎：[图片]
扬擎：我在p大校门口，但是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扬擎：小译？
扬擎：摩西摩西~？
扬擎：钟哥？在？理我一下？
扬擎：[小企鹅翻滚jpg]
扬擎：[等到花儿都谢了jpg]
钟译：扬老师，那个是对街的q大，你过个天桥下来正对着一个黄氏药房，旁边就是p大。
扬擎：okok记住了，我已经到家了，刚好路过瞅了瞅。
钟译回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扬擎依旧是秒回，感觉他好像随时随地都盯着手机一样。这让钟译心里总是充满着快乐，快要溢出来盛不下的那种。
钟译在擦头，打字和语音都不方便，索性点了个语音通话。
“喂？”
几乎在一瞬间，对面接了过来，然后立刻挂断。
钟译：？
下一秒，扬擎打来了视频电话。
“小译？”
“扬老师？我，我这刚洗完澡。”钟译把手机立在桌子上，对着自己的上半身。
“奥奥，没事，我看看你，挺久没见了有点想你了。”扬擎眯着眼看手机，他一回到家就换上了睡衣，衣扣还不扣好，领口敞开了大片。
“小孩挺保守哟？”扬擎见洗完澡后的钟译规规矩矩捂得严严实实，不免有些失落。
“没，怕着凉。”钟译把毛巾挂了起来，又从柜子里拿了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热风呜呜一阵，约莫吵了三四分钟，电话也没挂。扬擎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扬老师还在吗？”钟译吹完头发，拿起了手机怼脸去看扬擎。
“嗯嗯在。”扬擎保存备忘录，切屏回去看钟译。，“怎么了？”
“没……扬老师最近需要我过去吗？”自从五一之后，他俩不是忙就是他没时间，二十多天过去了，两个人只见了一面还是在大街上。
那天那个莫名其妙不算吻的吻好像真的就是扬擎随随便便逗他玩儿一样，两人该怎么聊天还怎么聊。扬擎表现得家常便饭，钟译再计较也就不太合适了。
人家都不在意不尴尬你矫情什么。说不失落自然是不可能的，钟译本以为扬擎或许也有点那方面的意思，现在想想，可能是他调戏人的惯用伎俩。
可恶啊。钟译想到这样的手段或许他也会对别人用过，就抑制不住满心的嫉妒。
“不用，昨天刚喊了宜居的人来过。”扬擎侧躺在沙发上，把手机立在眼前，领口下滑，能看见被挤压的锁骨，“怎么，想我了？”
钟译倒是诚实，直接说想了。
“那你，说点好听的，哄我开心了我下周一去看你。”
“下……周一？你会过来吗？”钟译心下一喜。
“嗯嗯，好听的好听的，别抓错重点。”扬擎语气很是平淡，但语速却稍有急切，他偏过头，蹭了蹭自己的肩头。
钟译满脑子都是扬老师来看他校庆会来他们会见面，根本无暇顾及扬擎说的那个根本不算前提的大前提。
“啧，钟译！”扬擎喊了一声，不满地皱起了眉。
“在在在！扬老师万岁！扬老师赛高！”
“你！”
玛德，跟个小屁孩似的。扬擎干脆挂了电话，闭眼把头埋进了靠背里，呼吸间是干洗剂淡淡的柠檬香，他贪婪的嗅着，唇瓣无意识翕动。
“嗯……”空荡的客厅传来只有男人能听得懂的喘息与细微的衣料摩挲。
钟译这小孩，真就是小孩……纯的跟张纸一样，看着他吃了糖一样的表情，扬擎感觉做什么都是罪恶，再听他说下去，说不定要萎了。
手机在耳边不断震动，扬擎的动作不免有些滞涩。随着又一通视频电话请求的铃声响起，扬擎心里骂了句草，硬生生逼停自己接了电话。
“你是小孩吗你最好有什么要紧……”
“扬老师，我爱你。”钟译打断道，表情非常的认真，“我很开心……老师？扬擎？我说我……欸，你脸怎么有点红？生病了吗？”
“额……呃呃草……不是……”扬擎猛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盖，蜷起身体捂住了嘴。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上热出了汗，鼓膜随着心跳声一声一声震动，偏偏不知情的钟译还在另一边关切地叫着“老师”“扬老师”“扬擎”温柔丝丝缕缕渗入人心，扬擎的反应更加热血沸腾，时间仿佛漫长起来。
“老师！扬擎？！你怎么了？”
突然的黑屏以及手机另一端像小狗呜咽一样的声音经过数字处理清晰地传了过来，钟译一阵担心，一边发消息，一边出生询问。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
正当钟译打算穿衣服直接上门时，扬擎却开口了，声音有些绵软，带着一丝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沙哑。
“小译，校庆后是不是有两天假期啊？”扬擎把手机转了过来，靠近自己的脸，钟译这里只看见了对方一双半耷拉着的眼皮。
“是，怎么了。”
“有空来一趟吧。”扬擎轻轻抽了几张卫生纸，小心擦拭着衣裤，“帮我拆个沙发套送去干洗，顺便帮我买个东西带来，家里的用完了，要用的时候再买怪麻烦的。”
“哦，什么啊？药吗？”
“ky。”扬擎说，甚至怕他听不懂，特意帮他翻译成了中文再说了一遍。
钟译的脸颊迅速烧了起来：“扬，扬老师，你……”
你这么直白，这东西是能让外人代买的吗……
“来不来。”扬擎问的不是买不买，这点细微的差别在钟译听来完全变了味道。
钟译闭了闭眼，那里仿佛有火，见了风就会燃烧得更加猛烈。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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