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抵达的德姆斯特朗

“发生什么了？”一群人穿着睡衣跑到公共休息室嚷嚷，惊慌地在休息室里惴惴不安地四处询问。
  “我去找院长！”有低年级的学生白着脸喊道，感觉整座城堡都在刚刚的巨响中摇晃。
  “不会是地震了吧。”卡尔紧张道，一边抓着迈克的手臂往聚拢的人群靠近。
  斯莱特林已经分散成了两团，高年级的和一些熟悉的“老朋友”聚在一起，霸占了休息室最中心的位置。
  他的小团体则缩在最远离斯莱特林休息室那扇最大的玻璃的地方。
  “霍格沃兹还会地震？”迈克抓抓头发，顺从地跟着卡尔和温斯特他们挤到一起。
  “没听说过。”温斯特像是根本没睡，精神萎靡地打了一个哈欠，他补充道：“但我听到了一声巨响——霍格沃兹附近应该没有更多的建筑了。总不能是哪座塔楼塌了吧？我的错觉？”
  “我也听到了那声。”“我也……”“都听到了。”
  “那就不是错觉了，可能真的是哪里塌了。”洛欧说。
  说话间斯莱特林休息室就像是被巨人推了一下剧烈地晃动起来。
  有几个觉得中心太过危险的低年级学生一个不稳，滚地葫芦一样撞过来，被温斯特他们拦下。
  “——”温斯特好像在刚刚摇晃中咬到了舌头，他捂着嘴激烈地骂了一句，混在尖叫声中听不太清。
  “科隆(伦)，去找斯内普教授……他怎么还没来？”温斯特痛得嘶了一口气说。
  迈克挡了一下卡尔摔倒的动作问，“我们为什么不干脆上去？没人拦着！”
  温斯特表情严肃地开口，“可能还有危险，如果是有人闯进来了，你现在上去可能和他们正面相撞……级长已经派人去找斯内普教授了，他今晚值班，如果运气够好，他就在附近，想必很快就能赶到休息室。”
  显然，他们运气不够。在充满焦躁的等待后，轰鸣声又一次到来了。
  最先发现事情端倪的人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他充满恐惧地叫道：“快看窗外——那是什么？！”
  窗外——即使是在湖底也能看见一条漆黑的深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从天而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一艘巨大的、像是传说中飞翔的荷兰人号的巨船像一颗炮弹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和势能，咆哮着撞到黑湖岸边，掀起汹涌的浪潮。一头淹没，一头高高翘起。
  看不见的浪潮猛烈地怕打着与霍格沃兹同时建成的玻璃窗，第二声巨响延迟般轰然乍响，震得所有人脑袋同时发蒙。
  但这还不是结束——在那个尖叫的学生手指所指的方向。久居湖底的保卫者，巨章鱼被吵醒了，一根足有两百英尺的桅杆从船上折断掉落到湖底刺穿了它的一条触手钉在湖底。
  剧烈的痛苦将它深深激怒，它愤怒地挥舞着还能动弹的所有触手，誓要给这个可恶的入侵者来个狠的……几条巨大的触手向上攀折，毫不留情地撅断了这艘从天而降船只所剩的全部桅杆。一半栽进水里的船头，船舵处还有人在尖叫。气泡从他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来，疯狂地游动试图逃跑，但被巨章鱼连同船头的船舵一起卷住、拔下。
  有的人试图贴在玻璃上看得更清楚一些，而有的人则在短暂地愕然后惊恐地大叫：
  “后退！！！！！”
  接着，所有人一起在公共休息室里领略了和船舵一起被卷起来的那个德姆特朗斯学生的绝望——公共休息室的窗玻璃终于在世纪后结束了它的使命，被巨章鱼愤怒地动作打了个粉碎……碎片和半个黑湖的水涌了进来。
  “恢复如初！”“恢复如初！”“恢复如初！”
  所有还能反应的斯莱特林学生在水里挣扎着向窗户发起魔咒。多个修复咒击中破碎的玻璃，按照他们强烈地意愿恢复原状，但刚恢复的玻璃又在强大的水位差下破裂。
  “修复的玻璃上缺乏防护！”温斯特看了试图自修复的玻璃窗一眼，就险些被它周围疯狂波动的魔力波动闪瞎了眼，他大叫道：“它没和霍格沃兹链接起来！我们得赶紧离开！”
  一群人率先试图去开门。
  “门打不开！”迈克潜进水中和一群人拽住门拔了几下，又浮起来说。
  黑湖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灌入休息室。有些寝室的玻璃也碎了，水从他们的宿舍里冲出来，分散的排水口拼命抽吸也疏通不了源源不断的水流。
  只能暂时不使休息室被灌满。
  水流来得太急，有很多学生措手不及呛了好几口水，被急流裹挟着打入水底。
  温斯特和其他人把这些呛水的学生从水里捞出来，用变形术拼凑出一个半球状的简单浮船。让不会水的低年级优先上去。
  “闪开，让我来！”一个高年级吼到，在有激烈水流的水底，稳固住自己身形，配合手势发出无声咒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等等，门外有人！”温斯特眼尖地发现迈克他们离开门后，门那边还有一阵轻微地晃动，像是对面有人在踹门。在疑似是人造成的三声提醒后，门陷入突兀的沉寂。

  “后退！”温斯特心里一紧，“外面的人要把门炸开了！”
  水底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休息室的门被炸开了，水沿着墙上被炸出来的大洞倾泻而出。
  斯内普冷静地举着魔杖竖在脸前，一旋身避开了冲出去的水流。他侧身避开水流，一边斜视着观察里面的场景。
  “咕噜咕噜噜……”
  在门附近的几个学生，被汹涌的水流裹挟，被冲出了门外，被斯内普眼疾手快地拦住，转移到了门边。
  他们趴在地上激烈地咳嗽、干呕。
  “斯内普教授！”“教授！”“老师。”“院长——”见到斯内普，还在水里沉浮斯莱特林学生们像是见到了救星。
  一时间，坐在浮船上的斯莱特林们像是触发连环反应，一个接一个的哭喊出声。
  听见哭喊声，他大声地吼道：“安静，不要惊慌！”
  随即一蹬炸毁的石墙边沿，勇猛地跳进了更平缓的水流中。
  但斯内普的游泳游泳技术显然也没高到哪去，一进水，他就与湖水来了个负距离接触。
  斯内普抓着魔杖，浑身湿透地从水里冒出来，吐出一注水流。
  他挥动魔杖使一些漂浮的杂物变大。在水里快坚持不住的学生连忙扒上去。
  除了零星几个不要脸的家伙大部分三年级以上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没有去挤占给低年级学生构建出的“船只”，而是各自想办法寻找新的“船只”。
  魔法本能很好的帮助到他们的想法，但是要一边在水中稳定身形一边又要时刻保证自己浮在水面上吐字清晰。
  在巨章鱼掀起的湍急和暗流中，要做到这些极为困难，除非是熟练地掌握了不仅限于基础魔咒的无声咒，但也还要担心水底魔杖挥舞轨迹的标准。
  有些学生甚至是穿着睡衣就跑出来的，连魔杖也没带在身上，他们的寝室门都已经被冲垮了，里面的东西沉浮在水中，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或许下一个划破他们身上皮肤的，就是一根魔杖。
  “老师……”温斯特幽幽地开口。
  “需要帮忙吗？”
  温斯特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他的朋友们都围在一块木板上。詹妮身形较小，在水流冲击中坚持更难，早早得耗尽了体力，在被推上他们现在扒着的木板前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现在洛欧和看上去最游刃有余的迈克联手抵着詹妮的背，帮她在水面上得到更多呼吸的空间。
  另一个身体较弱的科伦也因为水淹过胸口，导致呼吸有些困难。
  温斯特体力和他们俩差不多，但也许是因为有学过游泳，现在虽然脸色苍白，手脚都被泡得有些发皱，但还能坚持。
  温斯特戳了戳洛欧，示意他往旁边稍稍，无言地给看起来狼狈的斯内普腾了一半木板出来，示意他可以扒在这上面稳定一下。
  余力之余，温斯特也在不断用漂浮咒把周围没人的木板拉过来，试图拼接成一个更大的整体。
  尽管他们每说一句话都可能被水呛到。
  水底的暗流还在增加。
  被钉在湖底的巨章鱼激烈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钉住它的桅杆。
  触手在湖底翻滚着，每掀起一次触手就带来一阵湍急的暗流。还有漂浮物……休息室里原本存在的各种杂物，这些杂物在暗流中都是危险。
  斯内普在水里沉了一下，又很快手脚并用的划上来。
  他狠狠地瞪了温斯特一眼，举起魔杖嘴唇翁动，给自己念了一个泡头咒，又潜了下去。
  他顶着巨章鱼触手每一次翻滚在湖底掀起的水流游到破碎的窗边。
  他能看见在巨章鱼的周围，人鱼们正在举着鱼叉试图安抚，但又连同试图帮它把“钉子”拔掉或者砍断触手的族人一起，凄惨地被一记横扫击远。
  斯内普很快想出办法，使自己变重到在水底稳定行走，除却艰难些，反而更快抵达了破口处动用院长权力，命令城堡修复。
  玻璃很快修复如初，但和之前学生们修复时不同，霍格沃兹砖墙石瓦间流动的魔力生长般长进玻璃，维持着窗户的坚固，同时颜色有一丝变浅。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水位很快开始降低，漂浮的杂物渐渐降下去，降到地面。
  等到水全部排空，斯莱特林的人已经全部被自家院长和慢了一步赶来的其他教授一起捞出去。所有人都失去了力气，湿漉漉地躺在走廊的地板上，伴随着不知道哪来水草，一个个像是才从水里冒出来的水怪。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窗户破了，黑湖一边以每分钟4立方的速度往里面灌水，休息室的门一边以每分3立方的速度排水，问我们几秒后会被淹死？”
  “……什么？”洛欧闭着眼道，他和温斯特隔了几个人躺在地上。
  温斯特也闭着眼困倦地喃喃道。
  “……一道经典的数学题……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会遇见这种场面。”
  “哈……现在你见识了。”洛欧呼噜声渐渐起来了，他半眯着眼，半要睡着。

  詹妮因为擅长治理，在脱离水后第一时间就被赶来的庞弗雷夫人治好了，现在撑着精神帮着教授们一起处理各种情况。
  庞弗雷夫人一边处理一些受伤较为严重的学生，一边指挥着来帮忙的学生将躺在地上的人都送到医疗翼去。
  ——
  邓布利多和一众教授匆匆赶到城堡外。卡卡洛夫一脸狼狈地从船上跳了下来。
  见到邓布利多，他眼睛一亮，大踏步向前，手里魔杖用力下挥，随着他热情地伸手，他身上的袍子也全部干透了。
  “哦……邓布利多，见到你我真高兴。”他握住邓布利多的手用力地摇晃，真诚地表情不像是假的。
  “我恐怕很难体会到你的心情，卡卡洛夫。”
  邓布利多眼里怒气一闪而过，“你能为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只是拜访，却撞上了霍格沃兹的防护吗？”
  “如果不是我及时放开了防护，你想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卡卡洛夫扬了一下眉，他背后的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正在奋力地把毁了一半的船从湖里拉上来。
  他似乎对邓布利多的话颇感意外。
  “哦？是吗？我还以为是霍格沃兹的防护过于不堪一击，我们的船轻易就进来了……”
  见邓布利多背后的教授们都开始愤怒，卡卡洛夫这才解释道
  “路上……出了点意外，为了及时赶到，我们跨越北海过来的时候就换成了空路。”卡卡洛夫的表情一瞬间不自然，但紧接着，他又立刻昂起头声音尖锐，笑容夸张而自得：“这不及时赶到了？决不会错过火焰杯！”
  一个鹰钩鼻的寸头男生从船那边赶过来叫住卡卡洛夫。
  他低声汇报。
  “先生……船舱和桅杆在迫降的时候已经全部毁掉了……船舵也出了问题……掌舵的学生在掉入水里时被水怪抓住……连同船舵一起被甩飞……我们正在将船从水底拉上来——但湖里的生物敌意很大，有几个学生被抓走了，教授。”
  “嗯？那个邋遢小子？我就知道不应该将掌舵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卡卡洛夫得意的表情一下消失了，他皱着眉头骂了一句，又很快威严对着这个学生说：“你做的很好，威克多尔。湖底那些野兽大概是霍格沃兹一些保护手段……看起来对学生中的蠢货卓有成效……我会尽快和霍格沃兹方面沟通把那些学生带回来。”
  “——哦，对了，邓布利多，我亲爱的老伙计，我那些学生们不会受伤吧？”
  他说，一边亲切地呼喊威克多尔走近些，让他们看看。
  “请相信，我和你怀揣着同样的希望，卡卡洛夫教授。”邓布利多礼貌地说，余光看见愤怒的人鱼们已经上了岸和德姆斯特朗的人打了起来。
  人鱼首领正在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马克西姆女士瞥了那个人鱼一眼，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既然只是德姆斯特朗的人到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对和那些异类打交道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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