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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逃亡


今天的雨似乎不再有停的意向,又闷又热的空气充斥在每一处角落里,真是讨厌的天气。时瑾迷迷糊糊的想。

        不过房间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闷了?他手顺着旁边摸过去,却没摸到熟悉的台灯和手机。

        他在昏沉中想起来,谢舒夜今晚跟自己睡在一起的。

        “谢观主,你睡了吗?”时瑾感觉自己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因为耳边不断回响着淡淡的音乐声,缥缈而恍惚,似乎是从走廊传来的。

        是徐彦在放音乐吗?眼皮似有千斤重,他艰难的睁开眼,却发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没有月影,也没有灯影。

        黑暗中,时瑾坐起身,感觉身下的床板又硬又冷,像块砖,他伸手去拉被子,但是摸索半天,除了蹭了一手的灰,什么也没碰到。

        “谢观主?”他再次试着去碰旁边的人,然而碰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碰到。

        无人回应,只有缥缈的音乐声穿过了阻挡其间的木板,传入了耳中。

        时瑾猛然惊醒,歌声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是钢琴的曲调,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鼻腔一直钻到肺部,难闻的令人作呕。

        时瑾的背后开始发麻,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卧室里了,而是另一个地方,至于是哪里,他猜测可能是家里二楼的那间房。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种极大的恐惧袭上心头,时瑾快速从地上站起来,去翻找任何可以求救的东西。

        然而他摸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意,浑身上下什么东西都没有,手机被他放在床头,他无法联系到任何人。

        时瑾冷静了一会,决定去寻找出口,或者开关。

        房间里太黑,他无法判断方向,就只能用脚来探路,他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摸索,直至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应该是墙。他这么想着,用手朝前一按,却摸了个空,他又往下摸了摸,这才发觉是一张桌子,这桌子搁在房间的一角,上面堆放着书本,他顺着往旁边摸过去,突然摸到一个沙包似的东西,触感冷冰冰的,轮廓不平,十分凹凸。

        时瑾不敢多碰,收回了手。

        窗外的雨声替他指引了方向,他的手在墙上焦急的探寻着,直到摸索到一扇窗,他停下来想要推开窗户求救,却发现窗户已经被从里封死。

        木板钉在窗户的两边,阻止了光线的透入,可是家里二楼的那扇窗,不是这样的。

        时瑾楞了一下。有种毛骨悚然的猜测突然涌上来,他呼吸一窒,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不在家里,而是在隔壁那栋已经空了的小洋楼里。

        那栋楼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久到所有的门窗都已经封死,不会有人能够想到他会在这里,而且,无论他怎么费力的敲窗呼救,外面的雨声,都能够完好的盖住他的声音。

        谢舒夜和徐彦都不会发现的。只是这么一想,时瑾便感觉全身血液都变得冰冷。

        冷风从门缝里溢进来,他一下子缩回手,走廊里的钢琴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清脆的铃铛声。

        像是有人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铃铛声每经过一扇门前,都会略停顿,再继续朝前。

        时瑾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能勉强看清房间里的东西,它们成了一团团棱角分明的黑影,呈现在他眼前。

        时瑾绕开这些物品,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一点点靠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门缝,趴下来,想要看清外面的响动。

        晦暗潮湿的楼道里,瓷砖上折射着微弱的光,冷地泛青,随着声音越来越缓慢,他看见有一双光着的脚在朝自己这里走来。

        那双脚苍白的可以看见脚面上的青筋,骨骼分明,不大,脚踝上还系着一条红线串成的小铃铛,正是这串铃铛的缘故,走廊上不断传来清脆的撞击声。

        时瑾的眼睛一眨不眨,他看见那双脚的脚底沾着碎土,每走一步,瓷砖上就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子,再朝上看,能看见它的身子,却怎么都无法看清这个它的脸,它就像一个残缺的黑影,有一部分融在了黑暗里。

        很快,那双脚走近了。

        时瑾屏住呼吸,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看清它的脸了。因为这东西根本完全没有脸,准确来说,它甚至没有头。

        它的肩膀往上,是被扯断的脖子。

        脚离得越来越近,时瑾躲到了旁边,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下一秒,铃铛声停住,复又继续响起,渐渐远去。

        时瑾蜷缩着抵在墙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无法想象外面站了个一个怎样的东西。或许应该听话搬出去的,他这样想,等他出去,他一刻钟都不会再继续呆在这个破房子里了。

        就算在外面仍然被这些东西缠着,也好过他现在被关在一个门窗锁死的无人楼里,和一具不知道算作什么的东西相处。

        人总是害怕一切未知的东西,而黑暗会带给人一种未知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深深附在时瑾心里,和房间里讳莫如深的场景重叠起来,似乎他视线的正前方,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

        冷汗浸透了时瑾的后背,他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双眼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在几近崩溃的恐惧中,只能用仅剩的一点意志,颤颤巍巍地朝门那里靠过去。

        他得逃出去。

        时瑾喘了一口气,去找门把手,但当他触碰到那扇冰冰凉凉的门时,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门没有门把手。

        怎么可能?时瑾又用手确认了一遍,他摸到了门框,然后是生锈的铁片,顺着铁片摸过去……什么也没有。

        为了防止有人能够出去,这扇门的门把手,已经被敲下来了,就算没有上锁,他也无法从里面开门出去。

        时瑾强忍着恐惧,再次弯下腰,想要借住门缝,去看外面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自己的东西。

        他小心谨慎地趴下去,眼睛从门缝里往外看,突然看见那双系着铃铛的脚就在他的门前,如此之近,让人猝不及防。

        “你看见我的头了吗?”一道幽怨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时瑾骤然紧绷起来,下意识抵住了门。

        很快,那道女声消失了,随后,巨大的敲门声粉碎了黑暗与死寂,在门的上方响起。

        砰,砰,砰。

        “你看见我的头了吗?你藏了我的头,开门!”

        “你藏了我的头,为什么不开门!开门!”

        “你把头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一声接着一声的砸门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时瑾背抵着门,用全身的劲来阻止外面那道力气。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如果自己一直这样抵着,是没办法逃出去的,他想起自己先前摸到的那张桌子,于是,他又摸索到桌子旁边,把桌子往门的位置推动。

        桌角摩擦过地面,与外面的尖叫声混在在一起,极为刺耳。

        时瑾费力推着,桌子上有东西突然掉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坠落声。

        他没有去管,直至桌子抵住了门,他才又回过身,去找那个原先掉落的东西。

        他先是用脚探了几下,然后再用手去朝前触碰,杂乱而窸窣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阵后,他的脚尖突然踢到了一团黑影。

        应该就是这个了。时瑾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正准备把这东西重新放回桌上的时候,忽然怔住了。

        他摸到了一个柔软而有弹性的东西,触感分明,像是耳骨。

        就这样,他仔细看了几眼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手指顺着轮廓朝下,并且确认了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只要令人一想到就毛骨悚然的画面,也是他第一次深切感知到黑暗会给人带来什么未知的东西。

        他手上端着一个已经腐烂的头颅,至于它具体腐烂成什么样子,时瑾没办法看清,他只是在辨认出这个的东西的一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恐怖的并非是这个人头,而是另一种感觉。

        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摸到这个头颅的时候,脸部的凹陷是正对着自己的,而桌子摆放的位置,正好是面朝整个房间。

        简而言之,这个人头一整晚都在盯着他。看着他从地上清醒,看着他在黑暗里到处摸索着去找出口,看着他弯下身,通过门缝,去偷看那个缺了头的身子……甚至看着他,把自己推到了门口,用来抵挡外面的身子。

        时瑾瞬间清醒,难怪他蜷缩在那里时,会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它离得这么近,把一切尽收眼底,而他毫无察觉。

        时瑾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霍然收手,把头扔回了地上,那头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几圈后停下来,重新面朝着时瑾。

        外面的砸门声疯狂而急促,那道尖利的女声不断嘶吼喊叫,重复着同样的话。

        时瑾无法避开那个人头的视线,也无法再保持冷静,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白气在不断加重,缠住了他的腕骨,不消片刻,他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徐徐拉动他的手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他。

        鬼使神差般的,时瑾摊开手掌,一串金色的符咒自他掌心浮起,带起的一道飓风,轰然粉碎了整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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