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迟来的千金时刻
宋嘉历算是摆脱了此次的困局,景阳那一头却没有什么进展,此种连环毒药她只是听过,真正着手应对却是第一次。她自己瞒着宋嘉历服了毒,本来用小鼠做实验也不是不可以,可终究不比在人身上用药来得切实。景阳多年来尝遍了万千药材,近年来才渐渐停了疯狂的试药,试药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寻常药也对她没什么影响。
可皇后喝的并不是寻常药。刚服下药,景阳便感觉体虚乏困,甚至还牵引寒毒发作,景阳躲在密室中,不敢让宋嘉历知道,不敢让他分心。强自打起精神来配药、熬药,一夜折腾,到天快明的时候,她才趴在桌上睡了片刻。
就在这片刻的睡眠中,景阳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躺在黑漆漆冷冰冰的匣子里,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她用力挣扎,却始终出不了那匣子,周身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累,甚至睁不开眼睛……
景阳猛地睁眼,却发现自己眼角湿了,这么怂包?景阳拭去了眼角的泪,自己都觉得诧异,居然因为做噩梦吓哭了,幸好周遭没人,要不然她这太子妃连带堂堂回阳堂堂主的脸就别想要了。
自从揪出了采佩在内的一系列细作眼线,将这些人防着,景阳的活动就自由多了,这不,太子妃一夜未在房间也无人知道。
现在景阳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独守空房,她一夜不在房间,宋嘉历与何羡商谈了一整夜,天明便去早朝,至今也不回来。景阳独自用了早膳、午膳,等得脖子都长了,终于在晚膳时见到了宋嘉历。
宋嘉历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他此时穿着黑色滚红边的朝服,这一身倒像是成亲那天的喜服。
“殿下,你穿这一身,是又和谁成亲去了?”景阳为他盛了饭,笑着说。
“说起来今日倒真是拜了天地。”宋嘉历接过饭来,对景阳回以一笑。
奶奶的,他还真敢!景阳一拍桌子,把旁边的侍婢都吓了一跳,也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什么“奶奶的”?这不是她的用语啊,好在只是想想没说出来,平白失了她堂堂回阳堂堂主的风度。
景阳调整好语气,对笑得灿烂的宋嘉历说,“太子殿下,你对得起我?新婚燕尔,你竟就始乱终弃有了新欢,你不顾我,却要去找狐狸精么?”
哎,这个怨妇语气好像也没有对。
嫁给宋嘉历也有了些日子,景阳变得越发像个小姑娘了,这泫然欲其肝肠寸断的口吻,从前的景阳是万万拿不出来的。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贫嘴的孤竹君,景阳也在不正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祭祀上苍不拜天地那还能干什么呢?”宋嘉历亦扮个委屈的神色,捉住景阳手追问,“那太子妃不许的话,我以后都不做这差事了,可好?只与太子妃一人拜天地,任凭什么祭官都不能跪在我旁边,辛大人也不准,这样可好?”
原来他受命与辛大人一道去奉祭上天了。景阳有些脸红,得了,论腻歪终究比不过宋嘉历,景阳认输了。
宋嘉历的笑意却没持续多久,他感觉出了掌中那双手较平时更冷一些,便收了笑意,“冷吗?”
景阳不由在内心里赞叹了自家男人千万遍,他不做大夫简直可惜,连手上温度略微低了一些他也能觉察出来。
“你很有天分,跟我学做大夫吧?”景阳抽回手,笑着低声对宋嘉历说。
可宋嘉历没笑,事关景阳的身体,他绝不会大意。四周有人,他也不能追问,便默然看着景阳吃完了饭,他自己也顾不上吃,便拉着景阳回了房。
“哎,干嘛啊,你还没怎么吃饭呢。”景阳被宋嘉历牵着到了房间坐下,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方才不方便问你,你的手突然冷了许多,身子难受吗?是寒毒又发作了?需要我去回阳堂取铁心参御寒吗?”宋嘉历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问了许多问题。
“我没事。”景阳叹了口气,用双手食指拇指展开宋嘉历皱着的眉头,“你别皱眉,笑着好看些。我只是手冷,又不是浑身都冷了,有什么可着急的?”
“不准胡说。”宋嘉历食指压住景阳的唇,“于我而言,你的命珍贵过我的命千倍万倍,你有事,我绝不独活。你说这不吉利的话,是要谋杀亲夫么?”
景阳被宋嘉历这恳切的目光看得心软,宋嘉历啊宋嘉历,人长得好看,说话也中听,连手指都这样骨节分明、莹白如玉,让人莫名想含进嘴里。
舌尖软软地划过宋嘉历的指尖,景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做出如此勾人的动作来,大约是美色惑人。
将宋嘉历的食指含进口中,舌尖在指尖上旋着圈,湿润柔软包裹着指尖,十指连心,这柔和的触感便在心中搅起一阵涟漪。
宋嘉历失了神,脑子里像绽开一发瑰丽的烟火,璀璨的光彩将他的思维映成一片空白。
“景阳,你……我……”一向口齿伶俐不饶人的孤竹君此时彻底呆住了,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卿卿我我,亲卿爱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景阳歪头一笑,媚人至极。
宋嘉历方才被含住的食指此时搁在风里,湿湿凉凉的,这湿湿凉凉的感觉却像点了一把火,烧往四肢百骸,烧得呼吸沉重,烧得他越发呆滞。
撩拨到这种地步都全无反应,见他呆得像个木头似的,景阳急了。
“宋嘉历,你难道真的在外面有了狐狸精?”景阳的媚眼变成了金刚怒目,揪住宋嘉历的胸前衣襟质问道。
方才若是点火,此刻便是火上浇油。宋嘉历按住了胸前的一双手,欺身上前轻轻咬住景阳的耳垂,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轻声问,“你认真么?不会后悔?”
“孤竹身下死,做鬼也风流。”景阳抽出手来,指尖轻轻勾住了宋嘉历的衣领,呢喃道,“太子妃从不后悔。”
此生难道还会遇上一个比宋嘉历更值得爱的人吗?还会遇到如此打动她内心的人吗?趁着寒毒还压制得住,趁着那副药还未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她得尽早给宋嘉历一个保证,让他安心。
得到了景阳肯定的回答,宋嘉历便放下了所有顾忌,将在耳垂上的轻咬化作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啄吻。辗转厮磨,由耳垂至眉眼至鼻尖,至双唇,这个吻温柔而忍耐。
轻解罗裳,一层一层又一层——深冬严寒,太子和太子妃都穿得忒多了些。
宋嘉历却是解得很认真很细致,指尖滑过锁骨,仿佛种下一道焰火,热烈与寒凉在肌肤上交替蔓延,将本来莹白的肌肤烧出片片粉红来,不知是天上云,还是眼前人。
耳边似有急切的弦乐声,嘈嘈切切珠玉一般。景阳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像是飘在大雾的海上,乘着宋嘉历执桨的小船;又像是在云端,周身轻飘飘的,踏不到实处。在冷与热之间,是心尖的震颤。
春暖良宵短。
露湿牡丹,红烛倒浇,不眠夜行船。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小火车开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红,小姜最近灵感枯竭啊,写不出啊写不出,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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