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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李砚洗整整消失了三天。

        九队习以为常,刷手机,啃坚果,睡大觉,谁也不曾说什么。秦观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多管闲事的想着五楼那间办公室的地板是不是废了,需不需要给他们报修。

        三天后李砚洗回来了,带着左小臂上可怖的一圈白纱。

        “小的们,我回来了。”李砚洗一脚踹开九队的大门,右手提着个大塑料袋,“旅行礼物,每个人都有。”

        离门口最近的秦观赶忙上前接过东西,眼神下意识地向李砚洗的左臂飘去。

        “你在担心这个?没问题没问题,□□划了一下,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筋。”李砚洗挥了挥小臂,笑道,“那个倒霉蛋可是被我掰折了手腕还卸掉了胳膊呢。”

        “可是……”可是我记得你的能力是肢体痊愈,是什么样的伤才能让你到现在还包着纱布。

        秦观的话还没说完呢,余酒撞开秦观,一下子拽过那个大塑料袋,自顾自地在里面搜寻,“老大老大,给我带的是什么?”

        “全员一样。”李砚洗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包真空包装的烧鸡,晃了晃。

        “啧。”路远响亮的一声咋舌,“拿车站卖的便宜货敷衍我们吗?”

        李砚洗翻个白眼,用力把那袋烧鸡冲路远扔了过去,“路大少爷,有的吃不错了,谁也没规定我一定要带礼物回来。”

        路远单手接住烧鸡,皱皱鼻子,有些厌恶地丢给了曲径。

        “剩下的你们自己分吧,我得先去老混蛋那报道。”李砚洗摆摆手,气冲冲地出门了,“居然骗我说是个轻松的活,老混蛋我跟你不死不休。”

        秦观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包烧鸡,晃神了很久,直到余酒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秦观,想什么呢?”

        “你们……都不在意老大的伤吗?”

        “emmmmm,秦观,你这觉悟不够啊。”余酒点点秦观的额头,装出一副前辈作态道:“我们这个职业,受伤不是很正常吗?只是被刀划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啊。”

        曲径一手揽过余酒的肩膀,一手掐住他的脸颊,生生把余酒的嘴巴挤出个小金鱼的模样,“在这装什么前辈呢,明明是个扭伤脚腕都能咋呼一路的哭包。”

        余酒嘟着嘴,小金鱼吐泡泡似的说道:“窝怕疼,又不系怕受伤。”

        曲径手上稍微用了点力,余酒的金鱼嘴就变成了小鸡嘴,他继续笑道:“秦观,李砚洗还能回九队就说明那个伤对她而言真的不是大事。如果她伤得很重,现在肯定躺在医院打电话讹咱们几顿探病果篮。”

        “呵,你是在说你图便宜买了李砚洗最讨厌的苹果,然后被她用苹果砸出病房门那次吗?”路远冷哼一声,道。

        “别瞎说,怎么是图便宜呢,探病买苹果,平平安安,我那是图吉利。”曲径咧着嘴角笑嘻嘻的。

        “谁信你的鬼话谁特|么傻,旁边有富士有国光,你偏就买降价处理的,还说不是图便宜。”

        “老路你能不能不要老拆我台。”曲径一边玩弄着余酒的脸蛋子,一边冲路远道,“上上次她躺病房那次我买的可是晴王葡萄,好贵呢,两百块一斤。”

        “呵,对,然后你觉得太贵了,和老庄合送了一串。”路远白了他一眼,“要脸不要。”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礼轻情意重。”曲径笑道。

        “你和老庄还坐在李砚洗病床前合力干掉了那串‘情意重’,要不是李砚洗当时抬不起腿,她特|么能把你俩踹成病友。”路远说着又是一个白眼。

        “她是没抬脚,你不是给了我俩一人一脚吗?”

        “呵,还是踹的少了。”

        两人又开始了日常斗嘴,或者说曲径单方面被攻击。秦观琢磨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老大经常因为受伤进医院吗?”

        “咦?”秦观这一问,曲径倒是愣住了。他摩擦着下巴上的胡茬想了一会,说道:“这几年倒还好,以前还满常见的,大概因为身手不到家吧。”

        “老大的能力虽然是肢体痊愈,就算不会死,也是会疼的……”

        “那至少还是痊愈呢,我们受伤就只能等它自己愈合了。”曲径摊摊手,松开了对余酒的钳制。

        “可老大是个女人……”

        “嘘——”余酒赶紧在自己嘴上竖了根食指,“让她听见你说这话,她能把一脚把你从四楼踹下去。老大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说她不如男人。”

        “那一心姐怎么不去?”秦观猛地指向袁一心,说道。

        袁一心通常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抱着小狗抱枕安静的当个聆听者,此刻忽然被提起,一头雾水,“嗯?秦观,我跟你有仇吗?”

        秦观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确实有点抬杠的意思,但又是在搞不明白自己在不爽些什么。

        路远把一个废纸团扔向他,撑着脑袋,半揶揄半认真地说:“秦观,你不会是喜欢李砚洗吧。”

        秦观条件反射地接住纸团,瞬间涨红了脸,掩饰性地摸摸滚烫的耳垂,捏着纸团转身就往外跑,“我、我去卫生间。”

        在因为秦观明显属于‘害羞’的举止行为而笑作一团的人中,曲径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秦观喜欢李砚洗?哪看出来的?他怎么会喜欢李砚洗这种年纪又大、性格又凶的女人呢?”

        路远闻言翻了个白眼,“榆木疙瘩。”

        =

        秦观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上了天台。

        再次看见李砚洗时,她坐在天台的矮墙上,面向滨海,随时准备跳下去的姿态。

        他偶尔会觉得,李砚洗像个小孩子。逞强、好胜,笑起来时眉眼垂垂,似笑非笑,挑衅与桀骜,是少年人鲜衣怒马的江湖气,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拔剑而起,仗剑天涯。

        她极好面子,听不得违逆,若是生在古代,将门孤女持枪上阵,统帅三军时是否也是这般说一不二,是否也将旌旗扛起,意气风发,肆意潇洒,荣誉在肩上,山河在脚下。

        她站在山峦之巅,受万众敬仰,而我自甘臣服。

        李砚洗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是秦观,笑着冲他招招手,“过来。”

        “老大,我能不能……”秦观支支吾吾,不知道是否该说出口。

        李砚洗揉了揉秦观的头,问:“异族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人类形态没有任何区别。”秦观不明白李砚洗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非要说区别,就是我们有异族形态,还有‘能力’。”

        “抓柳冬和聂庆的时候,我们用异族形态和能力了吗?”李砚洗又问。

        “没有,用不到,就算是人类,一样可以破这个案子。”秦观回答,“聂庆血统纯度低,已经是人类了。柳冬是五代,没有能力,连异族形态都无法变幻,最多伸出翅膀吓唬吓唬人。”

        李砚洗笑了,“可我们是异族管理局。当一个二代、三代,甚至一代杀了人时,我们还能这么好运吗?”

        秦观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会。我的能力是五感剥离,如果在一个人开车的时候剥夺他的视力,那么他就会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想到那不是一场事故,而是一场谋|杀。”

        李砚洗蹙眉,轻轻拍了一下秦观的嘴巴,“你能不能不要老把自己代入杀人凶手。”

        “那、那我之前的三年受到的影响就是……”秦观忽觉不对,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异族管理局的看门狗,这是四大家族在老牌异族家族内的称呼。我们李家就是其中之一。”李砚洗也不在意,继续说,“出生在我们家的人,只要是一代,都会加入异族管理局。肢体痊愈是我们家族所有一代的能力,很好用,只要没断气,时间长了总能痊愈。所以……特别适合用来追捕异族凶犯。”

        秦观闻言抬起了头。他从没听说过这件事。

        “如果其他队有棘手的凶犯,那么九队就要冲在第一线,李家人就要冲在第一个。”李砚洗说着,颔首垂眸,与秦观翘首的目光对视,“秦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懂。”

        “小时候父母忙,我们都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伯伯家的哥哥于我而言,和亲生哥哥无异。”李砚洗眸子忽而染上一层回忆与眷恋,她轻笑着,说:“十年前,我大伯家的哥哥牺牲了,和他的随行者一起。我们的能力是痊愈,不是复活,死便死了,身为李家人终有这么一天,但是……我们无法保护自己的随行者,却要带着他们冲在死亡的最前面。”

        “老大!”秦观隐约知道李砚洗想要表达什么,他急忙开口想要制止李砚洗接下来的话。

        李砚洗没给他机会。

        “秦观,我不需要随行者。”

        “可我不需要你保护!”秦观迎上李砚洗的拒绝的目光,眼神里透出莫须有的狠劲,“我不需要你保护。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去死。”

        李砚洗深深地望着秦观的眼睛。

        噗嗤,笑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当你是在演什么偶像剧吗哈哈哈哈哈。”李砚洗上首页揉乱了秦观的头发,笑的眼泪横流,“还什么替我去死,你妈同意吗?你爸同意吗?我同意了吗?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看傻了呀?”

        秦观抿抿嘴,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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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一心很少对人凶神恶煞,她明白那不是女人的优势所在,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

        她的武器是温柔,是聆听,是看似不经意实则训练过千遍万遍的微笑。

        “一心!帮忙通知一下你们队,年中总结该交了!”

        “好的,知道了。”袁一心柔声笑着回应。

        “九队有你在真是太好了。”女人亲不自禁地感叹,“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我们队其他人没有那么可怕啦。”袁一心将碎发捋至耳后,笑道,“只是看着脾气不好,其实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那是因为一心你性格好。”女人叹了口气。

        袁一心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性格好吗?

        或许吧。

        “一心!李砚洗要的资料,帮忙带回去吧。”听见袁一心的声音,隔壁伸出一个脑袋。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夹。

        “老大要的什么资料?我们队已经结案了呀。”袁一心蹙眉,有些疑惑的说。

        “哦,是关于aw系列违禁药的资料。”那人把文件夹递给袁一心。

        “aw系列?”

        只是听到这种违禁药的名字,长期驻扎在袁一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冷漠与愤怒。她的手掌发颤,呼吸窒住,心尖上那一点点的炽热被仇恨浸透。

        她上前接过文件夹,沉声问道:“我们老大要这个干什么?”

        “是、是你们上一个嫌犯体内发现的药物,aw729。”周舟磕磕绊绊,被袁一心脸上的森然表情吓到。

        “药物排异变成半异族半人类的那个吗?他身体里是aw729?”袁一心捏着文件夹,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

        “一心……你、你好好吧?”

        “没事,谢谢。”袁一心扯了扯嘴角,试图缓解气氛,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干脆直接放弃,转身离开。

        aw系列。早该想到的。除了aw系列,还能有什么样的感染可以造成人类变成怪物。

        起初是走,然后速度加快,最后变成小跑,她冲进九队的办公室,狠狠将文件夹摔在李砚洗的办公桌上,“郑杰身体里是aw系列药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观从未见过袁一心发这么大的火。

        她浑身颤抖着,姣好的容貌因为愤怒变得扭曲,长发由于奔跑变得散乱。似夜叉,如罗刹,原本温柔的栗色头发化为灰白,头顶犬耳直立,眼睛一片冷寂的冰蓝。

        李砚洗静静地看着袁一心,不解释,不反驳,只是淡淡地说:“余酒,你和秦观先出去。”

        “哦、哦……”余酒呆呆地应着,抓住一样呆呆的秦观走出办公室。

        就在两人关上办公室大门的瞬间,里面传来袁一心歇斯底里的怒吼。

        “一心姐……怎么了?”

        袁一心的样子不太对劲。秦观有些担心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余酒挠了挠后脑,不知如何回答,“那个,反正现在没事,出去喝一杯?”

        “办公时间禁止饮酒。”

        “奶茶,奶茶总行了吧!”

        余酒说完,不等秦观反应,拽着他的手腕离开了四楼。

        饮品店里,余酒将手里的奶茶推给秦观。他知道秦观心里有很多问题,所以不等秦观说话,率先开口:“你问吧。”

        秦观接过奶茶,没有喝,开口便问:“一心姐,是怎么回事?”

        “老大跟你提过吗?她有个牺牲的哥哥这事。”余酒搅拌着奶茶中的小料,有些顾虑。

        “提过一嘴,没细讲。”

        “十几年前,一种奇怪的传染病出现在滨海的人类中间。他们有的一夜之间变成了异族,有的变成了半异族半人类的怪物,有的肢体爆炸无法收拾。”

        “我知道,课本上讲过,那是一种被冠名为aw系列的违禁药物造成的。”秦观说。

        “对。后来,异族管理局发现这种药物是一个名叫启明星的违法组织传播的,滨海市异族管理局因而组织了一场行动,试图围剿启明星集团,但是……参加行动的警猎人全部牺牲了。其中就包括老大的哥哥,以及他的随行者。”

        秦观听到这里,像是抓到了什么什么一般,试探性地问道:“那个随行者……”

        “是一心姐的亲姐姐。”

        =

        袁一见,女,三代随行者,死于‘灭星行动’。

        “我甚至没有见到她的尸体。”袁一心似乎哭过,冰蓝色的眸子微微红肿,泛着破碎的光,“行动被暴露了,启明星留下一栋空巢和数以百计的炸药,所有人都牺牲了……几十人的队伍,竟然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是秦观第一次听到现场讲述那场悲剧。不再是新闻上轻描淡写的黑白讣告,也不是课堂上的置身事外。

        有人永远留在了那个夜晚。

        “第一批药物aw700,状态极不稳定,吃下药物的人类仅有133%的几率能够异化为异族,其中还包括父母中就有五代异族的人类……人类吃下aw700,就如同吃下致死的毒药。异族使用则会进入短暂的意识与感官分离状态,进而产生快感,成瘾性弱。”秦观说。这是他在课堂上学到的,“aw系列,anotherworld。贩卖药物的谎称这种药物会让人进入另一个世界。通常伪装成薄荷糖或者巧克力,骗人类少男少女吃下。”

        “对,第一颗药物就是一见姐发现的,她把药物交给了我哥,我哥请求上面开展禁药活动。”李砚洗靠在椅背上,神情严肃,“聂庆吃下的aw710,郑杰身体里的aw729,都是aw700的改进版本。”

        “几天前的扫黄中,新区分局的同事们发现了新的药物,代号as204,是启明星as系列as200的改进版本,有异族使用后心脏承受不住而猝死。”李砚洗说,“这些年启明星一直没有停止活动。他们仍然藏在滨海。”

        as系列药物,anothersoul,具有神经麻醉效果,使用者出现幻觉、呼吸急促、血液流速加快等现象,具有较强成瘾性,极低的概率能让异族提高血统浓度,人类使用致死概率提升。

        袁一心深深的呼吸,擦掉眼角残余的泪水,然后起身走到李砚洗面前,“郑杰和聂庆关于违禁药的记忆被涂抹了,我怀疑,启明星成员里有我们袁家本家的人,一代或者二代。我要请假,回一趟本家。”

        李砚洗沉思了一瞬,点点头。“好。”

        怕李砚洗反悔似的,袁一心抓起背包,掉头就跑。

        慢悠悠从抽屉里拿出假条本的李砚洗,发现人没了,愣在当场,转而将假条本丢给余酒,“余酒,你帮一心写了,理由就写身体不适。”

        “啊啊啊,好的。”

        余酒手忙脚乱地接过假条本,回头看见李砚洗也走出了办公室。

        这下子。办公室又只剩他和秦观了。

        秦观本想跟上李砚洗,身体下意识地离开椅子,见李砚洗一脸‘你别跟着我,敢跟着我我就揍你’的表情,他眨眨眼,又慢慢坐了回去。

        其实要是能一辈子缠着她,被踹上一两脚也不是不行。秦观心想。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脑子里的自己被李砚洗从小擒拿到抱摔揍了好几场,忽然,他惊醒般问道:“余酒,你知道异族管理局的看门狗吗?”

        余酒持笔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地看向秦观,“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了解一下……”秦观说。

        “张、李、袁、姜,说好听的是异族的四大家族,但是老牌异族家族都叫他们异族管理局的看门狗。”余酒转了个笔花,解释道,“他们每一代都是类毛型异族里的犬科,每一代都会选择加入异族管理局。”

        “为什么?就没有别的选择吗?”秦观问。

        “我不是四大家族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袁家的原因我倒是知道,袁家的一代家族能力是记忆篡写,能够删除和改写记忆。为了隐瞒世界上有异族这件事,袁家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袁家只出随行者,即便是一代也只能是随行者,因为每一个袁家一代都很珍贵,不能让他们牺牲,而且必须确保每一个分局都能分到一个一代袁家人。像咱们分局后勤服务中心的袁清,就是袁家的一代异族,按辈分,要喊一心姐一声姑奶奶的。”

        原来一代的能力不止是能够清楚的看到记忆这么简单,是自己见识浅薄了。秦观回忆起那天和袁一心的对话,心中暗想。

        不过,听这描述,感觉袁家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啊……

        “如果每个队都能分到一个一代袁家人就好了,就不用破案了,直接读取记忆就什么都知道了。”余酒摊摊手,道。

        “一代的能力,都这么好用吗?”秦观是真的好奇。

        “也不是啊,我的能力就很没用嘛。”余酒叹了口气,说道,“死亡预知。我的能力就是可以预见别人的死亡,七天内生效,但是我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那要这个能力有什么用,给自己添堵吗?还是提前准备挽联花圈免得寿衣店涨价?什么鸡肋能力,哼!所以老大才一直没有给我安排随行者,就是嫌弃我太弱了,弱的担不起一个前行者的责任……我太惨了……”

        “那,路哥和庄哥的能力是什么?他俩都是前行者吧。”

        眼见余酒又要开始絮絮叨叨,秦观赶紧打断了他。

        “不知道,他俩没告诉过我,也没见用过。”余酒摇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悄悄说,“不过我听过一件事,老九队是全员一代的,那曲哥……血统浓度是能降低的吗?一代和三代,这差的可不少。”

        “会不会是因为曲哥身手太好了,所以谣传?”秦观想了想,说。

        余酒听罢点点头,“也有可能……咦?秦观,你知道椿萱定律吗?”

        秦观托腮看向余酒,很是无奈,“知道啊,我上过学的。就是异族的繁衍规律,异族形态遗传母族,异族能力遗传父族。比如你是烟灰色哈士奇,徐少饮是紫貂色哈士奇,就是因为你们是一个母族的。”

        “我知道。我是想说,那四大家族是怎么保证孩子既一定是犬科异族,又一定遗传了自家的能力呢?异族形态还好说,找近似的异族结婚就行,可是不能保证生下来的都是男孩啊,如果这一代生下来的都是女孩,那能力不就绝代了?”余酒一脸正经地问。

        啊这……秦观被这个问题难倒了。

        “各家有各家的办法。”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庄知闲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袁家就是死命生孩子,不生出男孩子不罢休,重男轻女刻在骨子里。李家正相反,重女轻男,从李砚洗往上数十代,就李砚洗一个女娃娃。张家血统特殊,生下的孩子只要是一代就一定是张家的能力,但如果是二代或者三代,就会直接遗传父母中另一位的,异族形态更是没规律,我还见过隔代遗传的,但无一例外,一代一定是犬。姜家……太神秘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姜家的人,不清楚,死绝了吧。”

        这么说别人家不太好吧。余酒暗想。

        “还有庄哥你不知道的事啊?”秦观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道。

        庄知闲听罢咧嘴一笑,走上前道:“有啊,比如……你什么时候跟小砚洗表白?”

        “咳咳咳咳咳”秦观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憋得面红耳赤,“你说什么呢!”

        “小观儿,我跟你说,你可要抓紧,头号情敌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庄知闲坐在秦观的办公桌上,神秘兮兮地说。

        “头号情敌?”余酒好奇,支起耳朵,挪了挪椅子。

        庄知闲继续对秦观说:“你觉得小砚洗对你拽领带、摸头、夸奖,这一系列流程为什么那么熟练?”

        “不知道。”秦观摇摇头。

        “因为熟能生巧啊。”

        秦观回忆起见面的第一天,歪头说道:“可是,我们见面第一天她就已经很熟练了啊。”

        “因为那时候,她已经生巧了。”

        “什么意思?”秦观恍惚间有不好的预感。

        庄知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不会以为,小砚洗只有你一条狗腿子吧?我们可是可以两足行走的高级哺乳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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