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群峰
恍惚间，我感觉我有了飞天遁地的大神通，搬山移海无所不能。就在我美滋滋地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感觉天地崩塌。
“快醒醒啊！徒儿！”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师父那消瘦的脸庞。
师父的脸距离我很近，我都能感觉他的唾沫星子喷到了我的脸上。
“师父，干嘛啊！”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表示抗议。
“问我怎么了？听说你昨天把山主都给得罪了，我这还不得来看看。”师父有些恼火。
“那昨天我得罪山主的时候，您又跑哪去了？”我没好气地反问。
师父嘟囔着说道：“喝多了。好了言归正传，你把昨晚发生了什么详详细细给我说一遍。”
我伸了一个懒腰，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
……
当我大喊不对之后，山主才注意到我这个毫不起眼的家伙。
“你是……格南那个徒弟？”山主问我。
我点了点头，在看到山主没有继续追问之后，我便接着说道：“我听师父说过，每个峰都有护门的结界阵法，像我师父布置的结界或许有被入侵的可能，但大师姐这里阵法，却是由山主打人布置的，一般人恐怕很难强行冲破。”
“这可不好说，阴罗宗人行事诡异，连那些上古仙墓都能闯入而全身而退。”三师姐清姝反驳。
“师姐说的极是，但我有一点不同的是，哪些古墓机关虽然玄妙无比，但其主人毕竟身死，靠的是阵法与环境的相调和自行运转，所以想要发现破绽不是不能，但这里是活人布下的阵法，而且像我们这样的门外弟子，只能靠手令进入。”
说罢，我便出示了大师姐赠予我的手令。
“这种阵法虽然只能对进入者进行甄别，也没有杀伤力，但正因为其功能的单一，反而不易破解。再加上，这本就是我们群峰山山门，一路走来得破解多少类似的阵法？”我不急不慢地说道。
“那也有可能是伪装成本门弟子潜入这里的。”五师兄东阁接过话说道。
“如果师兄说的是依靠夺舍这种方式的伪装，我认为是行不通的。至于原因，就是在这座别院外，山主还布置了第二重阵法。”我说着便用手在半空中画了起来。
“这个阵法与我师父布置阵法的原理类似，但精妙了不少，是以五行为基础，配以星象的双重阵法。”我整理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处山脉正南往西，丙丁巳午火，庚辛申酉金，是烛龙也。”
说简单一点，这种阵法属于雷火阵中的一种，以雷限制其行动，以火击杀敌人。加上这种阵法依托山脉布置，若是入侵者强行出手，这种雷火阵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轰杀他再说。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别派弟子早就混入我们山门。这就是我要说的结论，恐怕就是本门人士所为……”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说下去。”山主的声音更加阴沉了。
“各位师兄师姐难道没有注意吗？为什么这里没有别的弟子或是峰主？”我吞了一口唾沫，掷地有声地说道：“恐怕山主心中已有定数，大师姐的死，就是在场的某人所为！”
“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惊呼。
“不错，你们几个是我的入室弟子，能不依靠手令进入的只有你们。况且……”山主一挥手，我手中的手令便发出荧光，在半空中浮现出我从进入之后的画面。
“她是清白的。”山主指了指我，说道。
“那定是二师兄所为。”三师姐毫不留情地说道。
二师兄站在一旁，皱了皱眉。
“若是真的开打，大师姐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凶器是剑。”三师姐说道。
“应该不是，二师兄比我先到一步，我到这里的时候，见大师姐和二师兄正在商讨什么。”六师兄严存表示否定。
“那定是素蝉师妹，素蝉师妹掌管的那‘百草园’里，毒物可多着呢。”三师姐继续发问。
“师姐你，怎么会是我呢！”四师姐不知如何反驳，有些焦急。
“若是要下毒，那么我们几个谁都可以。”二师兄白起终于说话了，我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不过，二师兄那云淡风轻的话语竟让全场无声。
“小丫头，你来说说吧。”山主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各位师兄师姐神通广大，想要犯案何止于下毒，不过我刚刚说了一点恐怕各位师兄师姐怕是听漏了，我说的可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做到。”
“对啊，你的意思不就是我们几个师兄妹吗？”六师兄严存说。
“不，不对。”白起师兄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头说。
“这里只有一人若是出手可以不被雷火大阵所困，并且一招便可要了师姐的命……”我说。
“你的意思是，是我杀了挽清？”山主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正是如此！”我一躬身，淡淡地说道。
……
……
“然后呢！”师父抓着我的肩膀，焦急地问。
“然后我就检查了一下师姐的尸体回来了呀，再然后就被师父扰了清梦。”我说。
师父用手捂着脸，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然后指正我口齿不清地你你你喊了几声。
“要真是山主是凶手，你还能活到现在？”师父气打不出一处来说。
“从分析来看，确实如此啊。”我忆起昨日山主的让我调查时的话语。
“若你查不出真凶，或是弄错了，我立马杀了你。”
至少这么来看，我还仍有活下去的机会。
师父见我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查得如何了？”
“从尸体来看，师姐的金丹确确实实被人拿去了，灵脉枯竭，死状极惨。”我翻下床，伸了一个懒腰，拿起一旁的扫帚，准备开始打扫卫生。
“确实也是，可惜了挽清这么好的苗子，不然再过几年让她去参加‘夺魁’那基本就是手拿把攥了。”师父有些惋惜地说道。
“话说青鱼，你知道为什么山主这么重视挽清吗？”师父问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师父这时找了根石凳坐下，仰着身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他轻咳了两声，说道：“去给我弄壶好酒过来，就你藏得那花雕酒就行。给为师倒上，为师慢慢给你说。”
“师父，您这样可不好。你都没好好给我上过课，你还要这样对我。”我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你还想不想查挽清的死了？”师父问。
“怎么？这事儿还和师姐的死有关系？”我不解。
“废话，为师虽然懒散，但从没骗过你吧？”师父很严肃地说道。
我回忆了一下这些年和师父相处的经历，觉得他真没骗过我什么，只好心道罢了，把我藏的酒给师父找了两壶出来，为他倒满。
师父心满意足地喝了两杯之后，便开始跟我说了起来，“咱们群峰山曾被周遭的人称作万龙山，其因就是这连绵不绝的山脉像一条条盘着的龙，所以咱们群峰这一门便以龙为基或者说是图腾。不过像这种灵气充裕之地，便是纷争之所。”
我点头表示知道。
“直到现任山主出现。”师父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又开口：“现任山主天纵奇才，世间罕见，更是借由群峰山创出了一套极为霸道的功法——‘万龙决’，大败无数前来挑战的对手，所以我们群峰一脉在修真界能说得上话，还真是现任山主的功劳。”
“所谓物极必反，山主所创这套功法太过于霸道，而她自己却是女儿身，再加上群峰山这环境，所以到了后来她开始驾驭不了这套功法。不过，山主毕竟是罕见天才，她硬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来制衡这霸道的万龙诀。你猜猜看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一脉起自‘道’，讲究的是阴阳调剂，互相制衡，既然师父说万龙诀乃霸道功法，那就只能找一个至柔之物相克之。”我想了想答道。
师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万龙诀本就是山主所创，天下间就算有这样至柔的法决，但未必就一定能与万龙诀相生相克，所以，山主又创了一套‘朝凤决’。”
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的天才，一个人创出了两部完全相反但又互相补拙的法决。
“但是这其中有个问题，各路弟子虽然众多，但就像莺莺燕燕，却无法压制万龙。山主需要的是一只‘凤凰’。”
“百鸟朝凤是吗？”我心中震撼。
“你大师姐挽清出生清河曹家，本名叫曹司司，据说你师姐出生那日，天纵霞光，万鸟啼鸣，就连那隔壁家的老母鸡都叫了。后来这事儿传到了山主的耳朵里，只知道那时山主大喜，说了声‘凤鸾之体’，便把你师姐带回来了。”
“不过，凤雏儿虽有百鸟相护，但也不是万龙的对手，所以这些年山主一直很护着她，一心一意地想培养她成才，可惜没想到啊，哎。”师父说到这里不禁叹气。
不过我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我问：“师父，听山主说你道号叫‘格南’？”
“你师尊我道号‘不二’！你个逆徒！”师父一愣，然后略微有些发火。
“师父你姓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马！”师父没好气地说。
“马……格南？师父，你名字好别致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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